2004年第三期 - 中国的吉祥文化（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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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的吉祥文化（续）张道一三．谶纬和隐喻——吉凶预兆与托物寄意㈠占卜和星命中国的吉祥文化可能出现很早，早到新石器时代的原始社会。很多迹象表明，那时的人们为了自身的安全，要寻找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外在力量。“图腾”自不必说，那是全部落认同的祖先崇拜，人们以具有这样的祖先而自豪，甚至模仿被崇拜动物的样式和动作，将它的形象画在所有的物品上，乃至自己的身体上，并转化为一种吉祥的标志。譬如各地已发现的不少的原始龙纹，不论像马、像猪还是像蛇、像鲵，很明显都是被看作“灵”物。河南濮阳西水坡出土的蚌壳堆塑之龙，是和虎、鹿在一起的，并且

2、都是围绕在一个巫师的身边。这说明，早在六千五百年前的仰韶文化时期，人们已经产生了“三”的观念，把龙、虎、鹿当作与神鬼沟通的使者。浙江余姚河姆渡出土的牙雕“双凤朝阳”是一件佩饰，为时还要早，已有七千多年。据考证，它的现实依据应该是鸡，也就是鸡鸣朝阳。在先民的观念中，每当雄鸡高唱，唤出旭日东升，迎来了新的一天，从而保持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节奏。日出，象征着光明；鸡鸣，显示着生机。因此，把太阳和鸡视为吉祥物，鸡也就是后来凤凰的原型。除此之外，如仰韶文化半坡遗址出土器物上的鱼纹，庙底沟的蛙纹和壁虎纹等，似乎都透露出吉祥

3、的意味。最有趣的是，像万（）字和类似太极图的吉祥符号，在四五千年之前已经出现。前者如青海出土的马家窑文化的彩陶壶和彩陶罐上，以及广东曲江出土的印纹陶片上，都画着万（）字符号；后者如湖北京上出土的彩陶纺轮。我们知道，我国将读音为“万”，并解释为“万德圆满”，是在唐代受到佛教的影响而确定的，在原始社会还不可能有这样的解释，同样太极图也是如此，更不可能用来解释阴阳和乾坤。然而它的产生，说明远古时代的人们，看到现实世界那些旋转的物象动态，由规律性的动感而产生出表现回旋往复的形象概念。字型的直线是由反复的弧线变化而来的。可以想

4、像，在遥远的古代，由于科学的落后和生产力的低下，人们对周围的一切大都感到神秘莫测，随之而来的是产生一系列的迷信思想及其活动。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除了最高的权力者以外，所谓“文化”被掌握在“巫”的手中，因而具有相当的权威性。最初女巫为“巫”，男巫为“觋”，合称“巫觋”，后来男巫也直呼为“巫”。巫或称“巫祝”、“巫史”。《周礼》：“家为巫史。”注：“巫主接神，史次位序。”巫能以舞降神，祓除不祥，并且用祝寿、占卜等方法为人治病。在我国商周时代，巫的权力很大，主要的职司是奉祀天帝鬼神及为人祈福禳灾，并兼事占卜、星历之术。巫

5、术是原始社会的信仰和后世天文、历算、宗教的起源。商代人非常迷信，尤其是奴隶贵族更为严重，他们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占卜，即所谓“预卜吉凶”。如卜问年景好坏，祭祀神明和祖先，以及有关出行、田猎、战争、刮风下雨、生育和疾病等。占卜成了他们行动的指南。关于占卜，《说文》曰：“占，视兆问也。卜，灼剥龟也。”就是说，占是观察的意思，卜是以火灼龟壳，从其出现的裂纹情况，预测吉凶祸福。商代占卜除了用龟甲之外，也用牛骨。现在所能见到的龟甲和牛骨主要是商代末期之王室的，并且在上面用文字刻下占卜的结果，多者上百字，少者一两字不等。对占卜的内

6、容叫“卜辞”，对其用刀刻的文字多是流畅自然、质朴清秀，是早期的一种书法，叫做“甲骨文”。刻甲骨文的甲骨自十九世纪末被发现以来，至今出土了十万余片，单字总数约有五千左右，但公认可识的字只有一千多个。一九七三年在河南安阳小屯南地，这里是殷墟所在地，出土了大量甲骨片。其中有的刻着“受年大吉”，并且有具体的纪年。所谓“受年”，就是受命于年的丰收。如同“受命”（古代帝王托神权自称受命于天）、“受事”（接受上级任命的职事）、“受托”（受人委托）、“受教”（接受教诲）、“受业”（从师学习）一样。“受年大吉”是祈求谷物丰收的卜辞。甲

7、骨文的“年”字是个象形字，如同一个人举着稻谷，表示农业丰收。所以过年的“年”字，本身就带有预祝丰收的吉祥意味。这种古老的占卜方法现在已不使用。社会上还能见到的诸如“文王课”、“六壬”、“奇门遁甲”等有时称为“占卜”，用来预测吉凶祸福，则是另外一套方法。这些方法，大都是基于对阴阳五行的计算而做的。所谓“星命”，是推测人的气数和命运的一种方法。认为人的行为和命运常同星宿的位置、运行有关，所以人也有他的“星命”，时日有它的吉凶。其方法是以出生的年、月、日、时，配合日、月和水、火、木、金、土五星的位置和运行，来推算人的命运。

8、“星命”与“相术”合称“星相”。“相术”也就是“相面”，是根据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算其吉凶、祸福、贫富、贵贱、寿夭。这些预测吉凶的方法，自古至今，在民间流传甚广，但都带有神秘的色彩，应验与否也很难说。有人说这是“中国的神秘文化”，也有人认为是迷信。我们之所以在此提到，是因为它与“吉凶”有关，虽不能说它就是吉祥文化，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