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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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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庆形象的文学表达 一直以来,对于张恨水的作品的研究,研究者常集中于他的社会言情小说,如《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等等,之于他在上个世纪40年代所写的抗日小说和批判小说则关注甚少,如《虎贲万岁》、《八十一梦》、《魍魉世界》、《傲霜花》以及《纸醉金迷》、《巴山夜雨》等等。其实这些作品对于认识张恨水的完整性很重要,对它们的分析,是可以为读者理解和把握张恨水提供一些裨益良多的启示的。 1938年1月,张恨水由武汉坐小火轮西上,奔向重庆。他在重庆一直生活了八年,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他才携全家乘一辆卡车离开重庆,
2、返回北平。在张恨水的生命历程中,在重庆这座城市中的生存与挣扎、融合与摩擦是至为独特的一页:他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痛苦,面对了物质和精神同时失去依傍的茫然和困惑。新的地域经验、生存体验和日积月累的精神思索,使他的精神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放弃了早期的“幻想人生”的写作,开始切实的“叙述人生”。在这些更具现实主义风格的小说中,不仅有着前线的硝烟战火,更有着大后方重庆的种种世态和人文风情。重庆以其特殊的城市文化性格,吸引着张恨水在作品中书写心中的重庆形象,形成一整套关于重庆的文学话语。 一魍魉鬼怪之世界 在《纸醉金迷
3、》中,张恨水就通过对重庆社会各阶层生活的表现,描绘了一幅幅罪恶的图景:大后方的重庆一片乌烟瘴气,巨大的经商热、金融投机热扑面而来,官僚、阔太太、国难商人沆瀣一气在台前幕后操纵物价股票大发横财,穷公务员也纷纷跳槽下海经商,整个城市是作为非理性的各色欲望的化身而存在。 在这个抗战的“精神堡垒”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为抗战、为救国而奔波劳碌,更多的人为了钱财终日上蹿下跳,惶惶奔走。对此,《八十一梦》有很生动的描绘:《狗头国之一瞥》中,狗头国的长官“格特曼勒”利用手中的权势,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糖果囤积居奇
4、,漫天要价,并要吞并其他糖果经营组织,独自获利;《天堂之游》中,当了驻守南天门督办的猪八戒,除了高老庄夫人外,又娶了几位花枝招展的新夫人,一切海派,花销极大,为此他干起了执法犯法、走私贩私的勾当,拼命敛财;当然,倘若有权者“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么其他人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在《忠实分子》中,冠冕堂皇的“公道旅馆”,借慰劳前线将士之名,将经济负担加在旅客身上大谋其利;标榜公道社会主义的“金不取”先生,表面上穿补丁蓝布长衫,提倡办自给自足学校,实际上却是骗取募捐之款为自己所挥霍。在张恨水的笔下,金钱似乎成为了重庆城内最有力
5、的价值准则和调节手段,人际关系趋向以利益和金钱为转移。而且正所谓“无情最是黄金物,变尽天下儿女心”,在这个物化的空间、声色犬马的都市里,情爱的商品化却也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纸醉金迷》中年轻漂亮的魏太太,曾经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但是婚后她嗜赌成性,而且屡战屡输,为了得到赌桌上的筹码,她堕落成为朱四奶奶麾下的交际花,有目的地结识各界要人,出卖色相,骗取钱财,任凭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街头卖艺也不闻不问。对金钱的无理性的追逐既是张恨水重庆小说中普遍存在的主题,也是张恨水所塑造的重庆人的生活与生存方式。 可以说,整个城市,上至官
6、僚财阀、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如入了魔道一般痴迷癫狂,成为“抢钱一族”。他们或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地做着投机买卖,或勾心斗角,为了争得自己最大的私利而玩弄骗术乃至圈套,弄得整个重庆乌烟瘴气,一片混乱。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然而有人不谋抗战之胜利,而谋一己之私利,便是魍魉,魍魉大行其道,便是一个世界。 二黑白颠倒之城 “我们不用唱什么高调,还是发财事大吧……有了钱而失节,那也是一般得着人类的原谅,或者那是不得已,或者简直是对的。”这是《魍魉世界》中一位知识分子说的话。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就连身
7、为人类灵魂守夜者的知识分子也耐不住清贫和寂寞沦为投机商人。文人的清高,对尊严的维护,都被现实一点点瓦解掉了。 生活在重庆的大学教授们绝大多数都是学有专长的饱学之士,然而他们不为当局与社会所重视,薪水微薄、工作繁重,过着朝不保夕如乞丐般的生活,常常为了可怜巴巴的一点生计问题而奔 一直以来,对于张恨水的作品的研究,研究者常集中于他的社会言情小说,如《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等等,之于他在上个世纪40年代所写的抗日小说和批判小说则关注甚少,如《虎贲万岁》、《八十一梦》、《魍魉世界》、《傲霜花》以及《纸醉金迷》、《
8、巴山夜雨》等等。其实这些作品对于认识张恨水的完整性很重要,对它们的分析,是可以为读者理解和把握张恨水提供一些裨益良多的启示的。 1938年1月,张恨水由武汉坐小火轮西上,奔向重庆。他在重庆一直生活了八年,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他才携全家乘一辆卡车离开重庆,返回北平。在张恨水的生命历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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