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的《唐律疏议》为《永徽律疏》之新证——以敦煌吐鲁番出土的唐律、律疏残卷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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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法新证：从新资料的角度现存的《唐律疏议》为《永徽律疏》之新证——以敦煌吐鲁番出土的唐律、律疏残卷为中心郑显文(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我国著名法史学家杨鸿烈先生曾对中华法系作了如下论述：“中华法系者，盖指数千年来支配全人类最大多数，与道德相混自成一独立系统且其影响于其他东亚诸国者，亦如其在本部之法律制度之谓也。”[33]唐律是中华法系的代表性法典，它代表了中国古代立法的最高成就。长期以来，国内外学者对《唐律疏议》这部法典给予了高度重视，中国、日本、韩国以及欧美等许多国家的学者发表了众多研究成果，对现存《唐律疏议》的制作年代、版本流传、立法思想、条文内容等进行了认真的探讨。但是到目前为止，法史学界

2、对于现存的元代刊本《唐律疏议》究竟是永徽四年(653年)的《永徽律疏》还是开元二十五年(737年)的《开元律疏》仍存在着重大分歧。值得庆幸的是，二十世纪初，在中国西北敦煌的藏经洞发现了部分唐律、律疏的残卷；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在新疆吐鲁番的阿斯塔那等地又发现了一些唐律、律疏的残卷。这些律典残卷的发现，对于探究《唐律疏议》的成书年代提供了珍贵的资料。下面笔者就以这些新发现的唐律、律疏为线索，结合传统文献的记述，对现存《唐律疏议》的制作年代进行考察，不妥之处，敬请学界批评指正!学术界最早对流传至今的元代版本《唐律疏议》是《永徽律疏》持怀疑态度的是日本学者佐藤诚实。早在明治三十年，佐藤诚实发表了

3、《律令考》一文，提出《唐律疏议》有为中宗、武后、玄宗避讳之处，怀疑其书是否为《永徽律疏》，开始了《唐律疏议》制作年代的争论o[34]此后，日本学者仁井田隍、牧野巽发表了《(故唐律疏议>制作年代考》一文，开篇即提出了“《故唐律疏议》不是《永徽律疏》”的观点，并通过分析“推翻了认为《故唐律疏议》即《永徽律疏》的传统定说，进而论证出其大体上以开元二十五年(737年)《律疏》为主干、在形式与内容中都加入了后世修改的部分。作为《故唐律疏议》基本部分的律疏的实际制作年代，要比迄今所认为的年代晚四朝八十余年(自高宗永徽四年至玄宗开元二十五年)”o[35]不过中国学者杨廷福、蒲坚、徐道邻等人仍坚持现存的《唐

4、律疏议》是《永徽律疏》的观点。[36]杨廷福从文献著录、敦煌写本律疏残卷、《唐律疏议》的刊本与长孙无忌的《进律疏表》、《唐律疏议》的避讳、《唐律疏议》的律条等七个方面论证了现存的《唐律疏议》就是《永徽律疏》。(33]杨鸿烈：《中国法律对东亚诸国之影响》，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页。【34][日]佐藤诚实：《律令考》，载《国学院杂志》第5卷第13、14号，第6卷第l号；后收入[日]佐藤诚实：《佐藤诚实博士律令格式论集》，汲古书院1991年版。[35][日]仁井田陧、牧野巽：《故唐律疏议制作年代考>，载律令研究会编：《译注日本律令>(一·首卷)，东京堂1978年版；又参见杨一凡主编：

5、《中国法制史考证》(丙编第2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版。[36]杨廷福：《(唐律疏议)制作年代考》，载杨廷福：《唐律初探》，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蒲坚：《试论(唐律疏议)的制作年代》，载《法律史论丛)(第2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版；徐道邻：<中国法制史论集》，台湾志文出版社19r75年版，第56页。107万方数据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09年第6期(总第67期)近年来，日本学者冈野诚又提出了折中的观点，即唐代进行编纂《律疏》，只有永徽四年(653年)一次而已，到开元时进行修订，这个《律疏》就是后来流传的《唐律疏议》o[37]众所周知，唐代前期大规模编纂和修订律、律疏的

6、活动共有三次，即贞观、永徽和开元时期。《贞观律》、《永徽律》和《垂拱律》三者之间律文的内容变化不太大，而开元二十五年制定的《律》和《律疏》，却对《永徽律》和《律疏》作了较大程度的修改。现存的《唐律疏议》究竞是《永徽律疏》还是开元二十五年新修订的《开元律疏》，学界迄今尚无定论。尤其是经过唐后期、五代、宋、金、元时代的变迁，又曾加入了宋学的注释、金代的避讳等若干改动，[38]使我们对现存《唐律疏议》成书年代的认定更加困难。笔者认为，从敦煌、吐鲁番新发现的唐律、律疏残卷中，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根据中国学者刘俊文、唐耕耦、陆宏基以及日本学者山本达郎、池田温等人的调查整理，目前敦煌吐鲁番文书中有

7、关唐律、疏议的残卷共有16件，另外新发现的一些唐代司法文书也涉及到了个别唐律条文的内容。这些新发现的唐律、律疏残卷和唐代司法文书所援引的唐律条文几乎涵盖了唐前期所有的律典，若把它与现存的《唐律疏议》进行比对，对于认定现存《唐律疏议》的制作年代会有很大帮助。一、cH01045号《捕亡律》断片、且)【1916、3116、3155号《名例律》断片、皿x1391号《名例律》断片、大谷8098号《擅兴律》断片、，11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