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自传的哲学_谈福柯的_生存美学_张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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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论与争鸣作为自传的哲学———谈福柯的“生存美学”张琦内容提要:本文以福柯的“生存美学”为例，指出真正的理论研究本应该植根于作者对世界人生的思考，而非仅仅是创造新名词、新概念;而仔细体察作者的内心世界，做到“知其心”而“知其人”，也是正确理解其理论思想的一个重要途径。在此基础上，本文对福柯的生存美学是否像研究者们称赞的那样已经上升为一种成熟的理论提出了商榷。关键词:福柯“生存美学”主体作者简介:张琦，南京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副教授，主要从事西方文论和英美文学研究。Title:AProbeintoFoucault's“l'esthétiquedel'existence”

2、ABSTRACT:Basedonthenotionthattheoristsshouldbasetheirclaimsonobserva-tionsaboutlifeandtheworldinsteadofcoiningnewterms，thispaperintendstodiscusswithLiYinheonherviewsandanalysisofFoucault's“l'esthétiquedel'existence”．Itar-guesthataprobeintoFoucault'sinnerworldisanimportantwaytounderstan

3、dhistheo-ries．Keywords:MichelFoucault，“l'esthétiquedel'existence”，SubjectivityAuthor:ZhangQi＜zhangqi440x@sina．com．cn＞isanassociateprofessorattheInstituteofForeignLiterature，NanjingUniversity，Nanjing，China(210093)．Herre-searchareafocusesonWesternliterarytheoryandcriticism，aswellasBritis

4、handAmeri-canliterature．与当代西方学者宣扬“作者死亡”不同，中国学者读书治学素来注重知人论世。如余英时，在《朱熹的历史世界》(2002)一书中，就说:“‘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32·作为自传的哲学———谈福柯的“生存美学”也。’在我开始写这篇序文时，孟子这句名言是我的惟一指导原则。”(自序二”，5)而在更早的《方以智晚节考》的“增订版自序”(1986)中，余英时更是对这一“原则”做了详细的阐发:“史者，知人论世之学也。今人于论世之义知之甚审，而于知人之义即多忽之。此时代风气使然也。然亦未有不知人而真能论世者，更未有不知其心

5、，而真能知其人者。此于治思想史为尤①然”(5)。知人论世，这四个字，尽管看起来一目了然，很简单，孟子的名言也是妇孺皆知，人人会背，然而真的要做起来，却正像余英时告诉我们的，无论是“知人”，还是“论世”，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福柯与性———解读福柯＜性史＞》是我国学者李银河研究福柯的专著。第一章“福柯其人”中，李银河以富有诗意的笔触写道:生命偶然，人生短暂，人应当怎样度过一生，这是每一个有灵魂的人在人生的某一时刻必定会思考的问题……福柯的人格魅力之一，在我看来就是他极力倡导并一生不懈实践的“生活美学”。有一次，福柯对德雷菲斯和拉宾说:“使我惊讶的是，在我们的社会中，艺

6、术只与物体发生关联，而不与个体或生命发生关联……每一个体的生活难道不可以是一件艺术品吗?”福柯的一生，洁净，高雅，我行我素，超凡脱俗。对于生活，福柯充满审美的热情，他力图使自己的生活具有美的形式和美的内容。他不仅使自己的生活成为一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也倡导人们将他们的生活塑造成艺术品。(1—2)李银河这段话写得很优美，也很动人，让人对福柯油然而生一种仰慕之情，然而，这在多大程度上是经过审慎分析和辨认之后所下的评语?“让生活成为一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这中间包含了多少含混不清的东西?在众多西方理论家中，某种程度上说，福柯确实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一位。美国学者詹姆斯·米勒

7、在《福柯的生死爱欲》一书中，就曾特意谈到与福柯相对照，德勒兹“具有讽刺意味”的“言行不一”(261)。米勒指出，对于其在演讲和作品中极其生动地论述过的那些大胆而危险的事情，德勒兹本人大都没有实践的兴趣。他有家室，外表上过着传统式的法国教授生活。尽管他着迷于流浪的部落生活，并把自己幻想为一种“流浪的”思想家，但德勒兹却很少旅行。他大胆的信念和他个人温和平静的生活之间显见的不一致，引起了人们的非议，而德勒兹对此的解释是:“尽管我没有走动，没有旅行，但……我能用各种不同的手段获得类似于同性恋者、酒鬼或吸毒者的感觉，你说我和这些人有何不同?”(261—62)其实，不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