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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族危机下的道德研究由于异族的入侵,沦陷区人民的道德观念、道德行为发生了重大变化。沦陷区文学中的道德言说在复杂的形态下,显现出民族道德绵长的生命力。其中,“暴力”叙述风格表达出沦陷区作家心中的呼声,同时,沦陷区文学中所表现出来的道德言说与“乱伦”叙事真实地反映了沦陷区当局统治的不合理性,也表达了沦陷区人民对日伪统治的不满。 [关键词]民族;道德;沦陷区文学;伦理 [中图分类号]I206.5[沦陷区文学中也常常表现一些传统道德绵长的生命力。不少作品表达了对中国传统儒家道德价值尺度的提倡,如,关永吉《牛》中
2、描写人称重“礼”的表现。而《塞上行》路见不平的刘进带上手枪去主张正义的行为,则表现出中国民族行侠仗义的美德。其他如忍、恕等道德在沦陷小说中表现得就更多。然而,这些传统道德,在“暴力”如此醒目的张扬之下,显得黯然无色。沦陷区文学中最醒目的道德言说方式无疑是对“暴力”的叙述,尽管过于血腥,但也表达出沦陷区作家心中的仇恨与呼声,显示出沦陷区民众道德评判的倾向所在。 三、乱伦叙事与道德失序 以上论述了沦陷区文学中的道德言说两个独特的表征。其实,提及道德,就必然会涉及伦理。道德与伦理在西方的词源涵义来说是
3、相同的,都是指外在的风俗、习惯以及内在的品性、品德,说到底也就都是指人们应当如何的行为规范。在中国语境中,“道”的本义为道路,引申为规律和规则;“德”本义为得。道德,指行为应该如何的规范。而“伦”的本义为“辈”,引申为人际关系;“理”,是指玉的纹理,引申为规律和规则。所谓伦理,便是人际关系事实如何的规律及其应该如何的规范。可见两者有一定的差别。道德是指个体品性,是个人的主观修养与操守,是主观法。伦理是指客观的伦理关系,是客观法。伦理一旦化为个人的自觉行为,变为一个人的内在操守,即为道德,道德以伦理为内容。费
4、孝通曾说人伦“就是从自己推出去的和自己发生社会关系的那一群人里所发生的一轮轮波纹的差序”,伦理本身就充注着厚实的道德基因,伦理行为本身就负载着人们善恶与否的价值判断。 社会生活的伦理秩序是任何一个社会或国家基本生活得以正常维持和发展的基本维度之一。伦理秩序的变动深刻地反映出社会生活的变革趋势和内在本质。乱伦则是伦理秩序一种极端的失序与断裂,其伦理行为本身充满着悖谬的道德含义,也是其生成环境的一种道德状况的写照。沦陷区文学中乱伦叙事正是沦陷区道德失序的文本再现。如,雾珠的《幸福的障碍》、平远的《继承法》,就
5、以谋杀者的逍遥暴露出沦陷区缺失道德伦理约束的生存状况。 伦理实体是个人的安身立命之所。沦陷区文学的乱伦叙事首先表露出个人生存空间的破碎,并造成家园感的丧失。爵青的长篇小说《麦》通过多位主人公由乱伦的行为来讲述着一个“无家”的故事,弥漫其中的乱伦与纵欲像劣卑的葛藤缠绕着每个人的心,令人窒息。费孝通认为:“血缘,严格说来,只指生育所发生的亲子关系”,但在更宽泛的意义上来理解,“血缘的意思是人和人的权利和义务根据亲属关系来决定”。小说也借陈穆自己的话表明与朱婉贞的亲属关系,他在一封信中这样说道:“这女性(朱婉贞
6、)在我的生活上既有着母亲的地位,她能苦恼叔父,当然会苦恼我的。”[3](P991)正是乱伦行为对传统伦理的破坏,才造成个人对于家庭的漂泊感。小说中的陈穆感到自己的灵魂像只穷困在巨海中的孤舟,势无可挽救的向无尽的渊底里沉落起来——空虚与悲痛、罪恶与软弱——直至他出走。陈穆出走昭示着沦陷区文学乱伦叙事中家园感丧失成为真正意指所在。 在沦陷的背景下,家园感的丧失更加显示了个人无所归依的精神状态。文学作为一种精神存在方式,本身就含有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关怀。沦陷区文学中的乱伦叙事也在对个体生命的无意义感刻画上显示出其
7、深刻的道德关注甚至终极关怀。沦陷区文学中乱伦叙事刻画出个体生命的惨淡、生存的绝望和人生的虚无真实。《麦》中的陈穆,他不仅看到他人心灵的丑恶,也看到了自己心灵的黑暗之所在。当朱婉贞引诱陈穆时,陈穆内心在不断地挣扎。“他怕时间来到,是去呢?不去呢?引诱与恐怖在胸膛之中恶斗。他怕引诱,他也怕恐怖,这使他陷于极大的痛苦中。”[3](P1031)在引诱战胜恐怖,欲望操纵心灵时,陈穆内心片刻的安宁之后是更大的空虚、恐怖与痛苦。 这种在乱伦中体现的精神空虚、生命无意义的道德无序感,在另一篇长篇小说——古丁的《平沙》中体
8、现得更加深刻。乱伦事件贯彻小说的始终,主要有白今虚的妻子马其姝和父亲的姨太太同和理发匠通奸;马姨太太诱逼从马九爷家过继的螟蛉之子马承家与她苟合,并百般折磨新入门的媳妇。这些事件使本来无所依靠的白今虚陷入人生的大昏迷、大疑惑之中。小说借白今虚劝解马承家之口表达其内心所思:“生是宿命,是天的命令,人应该像河水一样,只消向前流去。”小说最后写到白今虚读《沙宁》中的一段话来表明个体生命由于虚无走向死亡般的无意义之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