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国的中国史研究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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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美国的中国史研究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启示论美国的中国史研究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启示2007年以来，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界开始对汉学心态进行反省，温儒敏教授《谈谈困扰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几个问题》①和陈平原教授《视野心态精神如何与汉学家对话》②两文反响较大。两文针对部分学者以海外汉学成果为标准的现象，在肯定海外汉学所特有的优长的同时，提醒学界要以平等心态面对海外汉学，取长补短，注意研究的历史感和分寸感，以及研究本国文学所特有的情怀。两文提及的海外汉学，主要指夏志清、丸山升等国外学者的中国现当代文学

2、研究。1980年代以来，国内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颇受夏志清等人研究成果的刺激，在师夷长技的同时亦有人盲目追风，两文以此立论，针砭学弊，对后辈学人不无启示。笔者近年来颇为关注美国的中国史研究，所学专业却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所以有意无意地思考过二者之间的关联。我们在反省海外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对国内学界带来负面影响的同时，倒是可以看看美国的中国史研究能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带来哪些启示。　　一　　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界借鉴美国的中国史研究成果并非没有先例。1990年代，谢冕、孟繁华两先生主编的《百年中国文学

3、总系》出版，此书共十一本，参与者大都是现当代文学研究领域卓有成就的学者，严家炎、谢冕、钱理群、洪子诚等先生各写一卷。主编谢冕先生在1995年11月召开的第一次编写会议上指出：丛书主要是受《万历十五年》、《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的启发，通过一个人物，一个时段的透视，来把握一个时代的整体精神，从而区别于传统的历史著作。③提出了拼盘式、手风琴式、大文学观等三点编写原则。谢冕先生虽然提到《十九世纪文学主流》，但最主要的启发显然来自《万历十五年》。拼盘式的设想来自《万历十五年》的整体框架，《万历十五年》正是通

4、过七个人物的拼盘传记，来展示1587年的整体精神；手风琴式设想来源于《万历十五年》各章的结构，《万历十五年》的第一章《万历皇帝》其实并非仅写万历皇帝在1587年的事迹，而是从万历登基写起，体现了手风琴式的伸缩性；大文学的观念与黄仁宇大历史本文由.L.收集整理这一概念在要求展示历史的多个侧面这一点上也是吻合的。同时，黄仁宇的大众取向也影响着该丛书的编写，洪子诚先生就提到：本丛书的主编者曾指示作者，要写得生动活泼，生动，有较高的可读性。④该丛书从编写开始就给学界带来兴奋。钱理群先生在1980年代末曾

5、有一个多卷本《40年代文学史》的写作计划，后来失去热情，该丛书的策划重新点燃了他进入1940年代的激情，获得了他这就是我所需要的文学史结构⑤的称赞。不仅钱先生有这种感觉，该丛书出版后也得到学界普遍好评。孟繁华称该丛书是突破文学史写作制度的有益尝试⑥；吴晓东评丛书之一的《1948：天地玄黄》，颇有点像小说或报告文学的写作，其叙述化的语境迅速地把读者引入历史情境，使读者感同身受般的置身于一种过去的现场之中。⑦　　二　　《百年中国文学总系》的编写是成功的，这说明借鉴美国的中国史研究成果，对于国内的中国

6、现当代文学研究是有启示意义的，当然，这需要我们打开视野，对美国的中国史研究的特点有一个综合把握。　　美国学界的中国史研究相当兴盛，以中国近代史的研究成就最高，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美国学者综合人类学的、社会学的、经济学的、统计学的各种研究方法，对中国近代的经济状况、政治制度、文化思想、社会心态、对外交往等各个领域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这些研究往往建立在研究资料的大量占有之上。比如魏斐德写作《上海警察》，他为了把握上海社会的特点，查阅了上千种研究领域的不断拓展和对同一对象的重新阐释，推动着美国的中国史

7、研究不断发展。作为一个现当代文学研究者，应该具有这样的自觉意识，不断拓宽研究视野，不断重新思考和阐释学界已有定评的研究对象，也只有具有这样的意识，才能不断提高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学科品格。　　第二，结构方式的新颖。美国的中国史研究在著作结构上往往精心编撰，别出心裁，给现当代文学研究诸多启示。　　历史叙事当然可以像《万历十五年》那样，由数篇列传连缀而成，正面展示大家熟知的历史人物在1587年前后的活动，但问题一旦深化，这种正面出击的方法未免捉襟见肘。读过《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的人都会为全书结

8、构的精巧所吸引，慨叹孔飞力（PhilipA.Kuhn）的如椽大笔。全书以江浙一带几起叫魂案件为第一章，这些案件的共同特点是：村民怀疑外地来的游方僧、乞丐等无业游民在他们的名字、辫子或衣服上施以魔法导致受害人死亡，而这些游民把死者的灵魂据为己用。二至五章全面展示了叫魂恐慌的背景。从清朝开国至乾隆年间，经济发展带来的商业竞争导致民众安全感缺失、最高统治者由于其政权合法性及满人特征的保留而对江南问题及各种潜在威胁的高度敏感、《大清律例》关于妖术条款立场的暧昧和叫魂事件本身的难以定性，为最高统治者和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