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中学君之代钢琴伴奏职务命令的合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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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本1、公立中学君之代钢琴伴奏职务命令的合宪性《最高裁判所民事判例集》第61卷第1号，第291页。案件编号：平成16（行ツ）328判决日期：2007年2月27日法庭名：最高法院第三小法庭关键词：思想和良心自由、公务员的服从义务[事实概要]上诉人自1999年4月1日起担任日野市立Ａ小学的音乐教师。Ａ小学自1995年3月开始，在毕业典礼和入学典礼上，由音乐教师为合唱国歌《君之代》钢琴伴奏。小学的校长要求1999年4月6日的入学典礼上合唱《君之代》，并由参加合唱的音乐教师钢琴伴奏。在4月5日的教职工会议上，上诉人称，作为一个有自己思想、个人信条的音乐教师，不能

2、按照校长的安排，为合唱国歌钢琴伴奏。校长仍命令其钢琴伴奏，但上诉人没有答应；6日上午，上诉人再次拒绝校长的命令。入学典礼开始后，上诉人坐在钢琴的椅子上。校长见其没有要弹奏的样子，等了五至十秒钟，便指示用事先准备好的《君之代》录音磁带伴奏，合唱国歌。6月11日，校长依据《地方公务员法》的规定，以上诉人不服从职务命令为由对其作出告诫处分。上诉人认为，《君之代》与过去日本侵略亚洲相联系，不能公然歌唱，亦不能为之伴奏。学校不教给孩子们《君之代》在侵略中所发挥的作用，不教给他们正确的历史事实，不采取措施实质性地保障孩子们的思想和良心自由；歌唱《君之代》是一种侵害人

3、权的做法，他不能为此服务，他有思想和良心的自由。上诉人认为校长的命令违反了宪法第十九条，《日本国宪法》第十九条：“思想和良心的自由，不受侵犯。”侵犯其思想和良心的自由，请求法院撤销该处分。[判决理由]日本最高法院认为，虽然拒绝为《君之代》钢琴伴奏是上诉人基于历史观和世界观的一种选择，但一般而言，两者并非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不能认为要求上诉人伴奏的职务命令直接否定了上诉人的历史观和世界观本身。所周知，公立小学在入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上合唱国歌《君之代》是广泛进行的。从客观上看，通常会期待音乐教师在入学典礼合唱国歌时为《君之代》钢琴伴奏。因而很难说伴奏这一行为

4、会向外界表明该教师有特定的思想。特别是在遵循职务上的命令时进行，就更难作出上述评价。本案中的职务命令在公立小学仪式活动中广泛进行，Ａ小学在以前的入学典礼中也命令音乐教师伴奏。该命令并不是强制上诉人持有特定的思想，或者禁止其持有特定的思想，并不是强迫上诉人表白有无特定的思想，也不能视为将一方的思想理念强制教给儿童。宪法第十五条第二款规定，“所有公务员均服务于全体人民，而不是服务于部分人”。地方公务员也有作为地方公共团体全体居民的服务者的地位。鉴于其地位的特殊性和职务的公共性，《地方公务员法》第三十条规定，地方公务员作为全体的服务者，应当为了公共利益而劳动，

5、应当尽心尽责，遵守法令等，忠实地服从上司的职务命令。上诉人作为A小学的音乐教师，应服从校长的职务命令。《学校教育法》第十八条第二款规定，小学教育的目标是“教导正确地理解乡土和国家的现状与传统，自觉地养成国际协作的精神”。《小学学习指导要领》规定，“入学典礼和毕业典礼等仪式上，应在升国旗时，指导合唱国歌”。入学典礼上由音乐教师为合唱国歌钢琴伴奏，符合上述规定的目的。参照A小学以前的一贯做法，不能说本案中的职务命令在目的、内容上不合理。有鉴于此，就不能说本案中的职务命令侵犯了上诉人的思想和良心自由，违反了宪法第十九条。补充意见：那须弘平法官发表了补充意见。他

6、认为，上诉人主张的教师职业的思想和良心，在内在的信念上应给予十二分的尊重，但作为学校教育实践中的问题，承认各个教师作为教育专家具有一定的裁量权，但并不是全部委诸教师选择，如果不遵从学校依据法令所作出的意思决定，综合统一有序地实施，则很容易看到会在教育效果上造成深刻的弊端。特别是在入学典礼和毕业典礼等活动中，一般与教师单独给各班授课不同，因为是学校全体实施的活动，其实施方法有必要全校统一有序地实施。本案中校长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而多次向上诉人发出职务命令。因而在Ａ小学中，入学典礼上合唱国歌作为组织的决定作出后，拥有上述思想、良心自由的上诉人应负有协力义务。本案

7、中的职务命令是更加明确地表明这一义务的措施，很难看出其违宪、违法。反对意见：藤田宙靖法官发表了反对意见。他对于不违反宪法第十九条侵犯上诉人思想和良心自由的多数意见抱有疑问，表示不能苟同。他认为，本案真正的问题不在于校长命令钢琴伴奏，禁止上诉人自身对《君之代》作否定的评价，或者是否强迫其表白有无一定的“历史观和世界观”，而在于入学典礼上钢琴伴奏是否给拥有自己信条的上诉人带来极大的痛苦，可否毫不顾忌而强制实施。很清楚，强制拥有那种信念、信条的人在公共仪式上为合唱国歌提供协助，是对其信念、信条的直接的压抑。对于要求上诉人钢琴伴奏的职务命令与上诉人的思想、良心自

8、由之间的关系，应该从自由主义、个人主义的角度更加慎重地加以研究。公务员的基本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