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达庄论〉之「齐物」思想析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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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阮籍〈達莊論〉之「齊物」思想析探．21．阮籍〈達莊論〉之「齊物」思想析探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碩三劉原池*曾任教於台北明志國中，目前為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碩士班生三年級。壹、前言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縣）人。生於東漢獻帝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晉書》載：「（阮籍）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卒。時年五十四。」（房玄齡等撰：《晉書》，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卷49，頁1361。）由景元四年上推五十四年，阮籍當生於東漢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卒於魏元帝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年五十四。父阮

2、瑀，魏丞相掾，知名於世，為建安七子之一。籍本有濟世之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同註1，頁1360。。性本孝，居喪雖不率常檢，而毀幾至滅性。口不論過，而自然高邁《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裴松之注引《魏氏春秋》（見陳壽撰：《三國志》，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卷21，頁604-605。）。太尉蔣濟聞籍有雋才而辟之，初不就吏，後勉強赴任，正始三年（公元242年）為尚書郎，少時又以病免。正始八年（公元247年），曹爽召為參軍，拒不赴任，以疾歸田里。正始十年（公元249

3、年），司馬懿誅爽，旋召籍為從事中郎。後復為景帝（司馬師）大司馬從事中郎。高貴鄉公（曹髦）即位，封籍為關內侯，徙散騎常侍。文帝（司馬昭）時拜為東平相，旬日而還，復引為大司軍從事中郎。甘露元年（公元256阮籍〈達莊論〉之「齊物」思想析探．21．年），聞步兵校尉缺，廚多美酒，營人善釀酒，求為校尉，遂縱酒昏酣，遺落世事同註3。，時人稱為「阮步兵」。阮籍容貌瑰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終日忘歸。博覽群籍，尤好《老》、《莊》同註1，頁1359。。曠達不羈，不拘

4、禮俗同註3。，才藻豔逸，而倜儻放蕩，行己寡欲，以莊周為楷模陳壽撰：《三國志》（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卷21，頁604。。嗜酒荒放，露頭散髮，裸袒箕踞。其後貴游子弟阮瞻、王澄、胡毋輔之之徒，皆祖述於籍，謂得大道之本《世說新語‧德行》劉孝標注引王隱《晉書》（楊勇：《世說新語校箋》，正文書局，1992年10月，頁19。）。魏晉之間，有被髮夷傲之事，背死忘生之人，反謂行禮者，籍為之也《世說新語‧任誕》劉孝標注引干寶《晉紀》（同註8，頁549。）。有《阮步兵集》傳於世1987年10月，北京中華書局出版

5、陳伯君《阮籍集》校注，收錄阮籍的哲學著作〈樂論〉、〈通老論〉、〈通易論〉、〈達莊論〉、〈大人先生傳〉，及若干賦、牋、奏記、書、贊、誄、帖、文、詩等。陳氏之《阮籍集校注》是第一本將阮籍詩文合集的校注本。其中引用不少的第一手史料對阮籍的詩文進行逐篇校勘和注釋，並對其所引用之古籍文句皆詳加注明其出處。此外，該書並附有「阮籍集主要版本序跋」、「阮籍傳記資料」、「阮籍年表」、「阮籍四言詩十首」等，頗具有參考價值。。其生平事蹟見於《三國志》卷二十一〈王粲傳〉，及《晉書》卷四十九本傳中。阮籍的哲學著作主要有〈樂論〉、〈

6、通易論〉、〈通老論〉、〈達莊論〉、〈大人先生傳〉，和〈答伏義書〉。其中〈通老論〉已佚〈通老論〉已佚。僅有《太平御覽》所引的幾條，嚴可均的《全三國文》卷四十五有輯本。。此外，他的八十餘首〈詠懷詩〉也是值得注意的高晨陽云：「〈詠懷詩〉不是理論性的學術著作，但作為詩歌体裁，卻以文學形式反映了阮籍對宇宙人生哲理感受和理解，所以也可把它視之為帶韻的思想著作。」（《阮籍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1994年5月，頁47。）阮籍〈達莊論〉之「齊物」思想析探．21．。上述著作之思想，「〈樂論〉是一篇關於禮樂與政治之關係的文章

7、」辛旗：《阮籍》（台北：東大圖書公司，1996年6月），頁19。，中心主旨乃在闡述儒家「移風易俗，莫善於樂」《孝經‧廣要道章》（黃得時註譯：《孝經今註今譯》，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5月，頁28。）之說，當屬儒學之作。雖然其中之「道德平淡，故五聲無味」〈樂論〉（《阮籍集校注》，中華書局，1987年10月，頁81。），顯然與老子之「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老子》第三十六章（樓宇烈校釋：《王弼集校釋》台北：華正書局，1983年9月），頁88。之說有關，但阮籍並未把老子「淡乎其無味」的觀念貫串於〈樂論〉之中，

8、從而走上以道釋儒的思想傾向。〈樂論〉撰寫之確切年代較難斷定，王葆玄先生認為，「阮籍〈樂論〉無論如何應在劉劭之後。據《魏志‧劉劭傳》，劉劭〈樂論〉初撰成時正趕上『明帝崩』，那麼阮籍〈樂論〉應撰於正始元年以後。又夏侯玄在出任征西將軍以前曾著論對阮〈論〉加以駁斥，則阮〈論〉應撰於正始五年以前」王葆玄：《正始玄學》（齊魯書社，1987年9月），頁140。，而丁冠之先生認為，〈樂論〉大約撰於魏明帝末年至正始初年間（公元238─2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