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讲大学

徐醒民讲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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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民讲大学徐醒民讲大学徐醒民讲大学第一节大学这一部书,原来是在礼记里面的ー篇,到了宋儒的时候,也是朱子他从礼记里面,把大学还有中庸提出来,再加上论语还有孟子,ー共合起来叫四部书,叫四书。我们过去那个时候,还没有学校的时候,一般读书的人,从小开始读书,先读了三字经,这一类的儿童书籍。读了之后就读四书,四书先读论语,然后接着读大学、中庸、孟子。我们现在开始共同研究大学,大学,古人在儿童时期开始上小学,到了一定的年龄,理解的能力,比儿童时代要好的时候,就开始入大学,在入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读这ー类的书了,大学、中庸。大学这一部书,先我们看看书的名称,叫大学,根据汉儒郑玄,郑玄他的字叫郑康成,我们普通讲书的时候,要尊重先儒,就是不讲他的名,就称呼他的字,是郑康成,他解释大学是什么呢?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他说大学这一部书,记载的很广博的学问,学了这个学问之后,可以从事政治,到宋朝朱熹,就是朱子。他解释大学者,大人之学也,他说大学是大人之学。大人之学,比如说在位的,古时候作天子、作国君,都要学这部大学,除了天子,各国的诸侯,一般的读书人,也要学这个大学,这是汉儒跟宋儒,两位把大学这个名目解释,我们现在研读这个大学,特别要注重,开头这几句话。开头这几句话,也可这么说是大学所讲的,最重要的ー个内容,而且是个纲领,这一部大学这么重要,是谁做的呢?一般的说,是孔夫子的大弟子,曾子作的,其余的还有一些注解,认为『经』是孔子,曾子是把它记载转述而已,但是多数的讲,这部经就是曾子作的,当然曾子作这一部经,当然他是从孔子那里学来的,而孔圣人自己讲述而不作,所谓述而不作,就是把古代的圣大,所传下来的学术,到孔子的时候把它叙述出来,自己没有创作,根据这个意思来讲,曾子作了大学,这个经文的原意,当然是从孔夫子那里学来的,孔夫子是述而不作,这部经所讲这个道理,从古代圣王,圣人在位的那些古圣先王传下来的,这个学问。这门学问严格说起来就是ー个字,就是「道」字。大学之道,这个道,这个道字,可以说把这一部大学,用这ー个字,把它包含起来。古代一般读书人,进了大学,当然要学这一部大学,学道,凡是求学的人,都要学道。在今日之下,我们现在有学校了,学校里当然开设的各种学科,但是每一种学问,讲到根本的地方。那就必需要学道,明了这个道的时候,对于现在一般在学校里的学生,无论是那ー级的学校,小学、中学、大学,以至于研究院,懂得这个道的时候,对于他所研读的那一门学问,都有非常重要的帮助。再就一般人来讲,或者是已经从学校毕业了,他要研究学问的话,也要研究大学之道,因为大学之道里面,就前面讲这几句话。一个是明明德,ー个是亲民,后面有八个条目。分开来讲要学的八个条目,把这些纲领条冃研究之后,后面那些经文都是解释的。全部的可以说,我们研究儒家的学问,也就是学道。一方面自己学这个道,一方面要教化别人。再呢,就是从事政治,从事政治就儒家的学术思想来讲,从事政治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的道。因为我们学道,不是凭空坐在家里,在家里学,必得要办很多事情,对天下人都有好处。这个对于自己オ有了很多功徳,有了这些功徳,就是帮助自己修道,成就这个道。这是在学的时候,他所以要从事政治,学成功以后,成就了圣人了,怎么办呢?成就圣人,并不是说我成就圣人了,我就自己安安逸逸,在那里享受了。不是如此,成就圣人之后,还要在世间来教化一切天下人。这是我们学大学之道,首先了解的问题。再说学大学之道,成就圣人,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在过去从唐宋以后,唐朝的韩文公,

1就是韩愈。宋朝就是程子、朱子这些人,他们对于佛家的学问不了解,佛家也是讲修道,修道是为什么呢?最重要的,是要教众生了脱生死。因为我们任何人在世间,当然各人有各人的苦脑,这种苦脑最严重的,就是生死问题。这个生死问题,不论是有钱的人,或者是有政治地位的人,或者是贫穷的,没有地位的,没有钱财的,都是一律的对于生死问题不能解决,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从唐朝的韩文公,到宋朝的这些儒家。他们不了解佛法,连带的连儒家讲这些生死问题,也避讳不讲。实际上在论语里面记载,孔夫子的弟子像子路,就问孔子,问孔子怎么样事奉鬼神,怎么样这个生死问题。季路向孔子问死的问题孔子答复他:你要研究死的问题,必须要了解生的问题,要知道人死了以后什么状I况,必须了解人从那里来的。人在生前是什么状况,这就是跟佛家讲三世因果,是同一个意义。后来因为唐宋这些儒家,他们为了反对佛法,连带儒家孔门,孔圣人跟他弟子,所谈的这个生死问题,他们都避讳不讲。一直到后来,一直到现在,凡是研究读朱子的四书集注,都不讲这个生死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研究学问,研究这个道,必得要明了这个问题。所谓大学之道,这个道,就是要我们研究大学的人,必须明了自己有道德、有本性。这个本性人人都有,本来就有,本性上没有生死问题。所谓生老病死,就是不懂道的人,自己有这个道,有本性。可是自己不明了,用不出来,所以オ有生老病死种种的这些痛苦。现在学大学之道,就是要明了,自己有本性,本性首先明了,然后一步ー步的学习。知道怎么样的把自己本性用的出来,开发出来。本性是潜藏在我们心里面,我们普通人,都是被自己自私自利的,以及多生以来的,那种不好的习气,把我们本有的这个道,也就是本性掩盖住了。我们用不出来,我们学大学之道,就是把本有的这个道,把过去多生以来,多生多世以来,这些恶的习气,自私自利的心理,ー步ー步的把它破除掉了。破除掉之后,我们本有的这个性,就能完全显现出来。本性显现出来,就是成就圣人了,成就圣人,这个生死问题就没有了。这个在我们中国,三皇五帝,到了夏商周三王时代,那些开国的帝王,以至于到孔夫子。这些圣人,他们的生死问题早就解决了,尧舜他能够把天下都能让出去,凭的什么?这就是ー丝一毫的自私心没有,完全是为天下人。孔夫子原来在鲁国做官,官位做的很高,后来因为感觉,这个道行不通了,他官也不做了。到各国去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道行得出去,所以孔夫子一生,不是为自己,纯粹为天下人学道。为天下人学道,也就是想教化天下人,学圣人,解决这个生死大苦恼的问题这是我们讲中国文化根本的问题在此。现在我们就看大学这个经文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徳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几句话,讲这部大学的文章,也就是经文,它的章法,经文的祖织。这几句话,就是全部经里面,一个纲领。这个纲领,在这里看,大学之道这一句话,是个全部经,提出来一句总的包含,意思的一句话。后面在明明徳在亲民这两句话,两个纲领,在止于至善这一句话,是两个纲领的ー个结论。大学之道这一句话是开头,有开头之后接着两纲,两纲学到成就,学到最究竟的地方,就是止于至善,ー个结论。在宋儒像朱子他们讲,他就列为三纲,就是大学之道是总提出来一句话。后面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三句作为三纲,三个纲领。这ー种分法,在我学人的老师雪庐老人,他的看法,不能够照宋儒的那种把他分为三纲,应该是两纲。雪庐老人研究这个经文的主旨,确定是两纲是什么呢?因为后面有条目,条目有八个,八个条目正好一纲领四个条目,正好是两纲。这ハ个条目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这是明明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亲民正好两纲八目。往下的经文,就解释前面这个纲目的,因此在这里,我学人陪同大家研究,确定这经文前面是两纲,后面是八目。现在开始讲大学之道研究大学,大学,在古时候进大学,求学也好,我们现在研究这部经也好,都是研究大学。或者在今天,我们看看在各级学校里面,在校的学生们,他要研究大学的话,都

2是研究大学。这部经,它教我们是什么呢?最重要就是道字,道根据古人注解,道如同道路,道路,我们ー个人要从家里,到那个地方去,要到达那个目的地,必然要按照道路来去走,不从道路上去走,什么时候能够到那个目的地,所以这个道,就是如同一个道路。在这里讲,这个道就是指的,我们大大本有的ー个本性,这个本性在中庸里面讲,天命之谓性,天命之谓性就是本来,天是天然,不是学来的,是人大自己心中本有的,这就是性。大学之道就是教我们开发自己,本有的这个性。大学之道要开发自己本性的话,有两个,一是明明德,ー是亲民。明明德上面这个明字,就是发明的意思,开发的意思,上面这个明字当动辞讲,下面明德这个明字,指的就是徳。这个徳,就是我们本性,所起的作用,本性它是不动的,要起作用的话,那就是徳。这个徳起来的时候,还没有用出来,它起了一个现象。这个徳,虽然跟这个本性,是两个名词,ー个是性,ー个是德。但是这个明德,就跟那个性是一体的,性是在那里没有动,是静态的。德在这里是要起来,有所动态了,动了,但是它是明的,我们普通人,这个德一起来的时候,就变成昏了,不是明德,是昏德。这个昏德怎么起来呢,就是自己自私心,把那个明德,那个明,把它掩盖起来了。所以我们的德,不是明德。圣人把自己本性,完全开发出来以后,他这个徳就是明徳。他什么时候,作任何事情,都是明徳在那里起作用,所以圣人ー丝一毫不为自己,他是平等无私的为天下人。因此这个明德,就是性德,本性的德。2但是我们一般人,都有不好的习气,这个习气就是,自私心在那造成的,应该要明德。我们要学道,要发明我们自己的本性,那就要明明徳,就要用圣人所教的方法,把我们的明徳发明出来,这是第一纲,完全自修的。但是我们学道的人,怎么样开发自己的本性呢?怎么样使自己的明徳,能够发明出来呢?前面讲的,我们明明徳所以不明了,那是因为有自私心,在那里作祟,现在要明徳,必须从事利益天下人,这个工作来做起。这叫亲民,亲民就是ー方面,用大学之道明明德,这些道理来劝告天下人,一方面在过去就要从事政治,因为从事政治,借着政治的力量,来教化天下人,这是非常有效果的。在今日之下我们各行各业,所以普通人讲行行出状元,无论从事那一个行业,都可以亲民,也就是说,你无论从事那个行业,以大家的专业,把这个圣人之道,也就是大学之道,这个道理,劝告你所接触的人,这就是亲民。但是现在,虽然是各个业都可以亲民,但是就政治这一方面来讲,以政治这种政权的权カ,来实行这种教化,更有效果。现在看起来,无论从事那个行业,或者是从事政治,当然从事政治无论是古时候现代,不是说人人都希望从事政治就可以,那不一定,要看个人的机会,有没有这个机会。有机会从事政治,当然就借着从事政治,可以为天下人来谋求福利,可以借着政治这种力量,来教化天下人。这就自己明明徳来讲,这就帮助自己明明徳。就是在事情上面,作了很多有利于天下人的事情,这个有利于天下人,不是为自己,那这就是帮助自己明明徳,就把自己那ー种恶的习气、私心,借着为天下人服务,为天下人谋求福利,不为自己,这就是成究自己学道的这种事业,所以像大学之道,一方面自修是明明徳,教化他人就是亲民,这两者缺ー不可。自己不明明德,只是来教化,那我们拿什么东西教化人家,如果说只求自己明明德,而不肯为天下人服务,那明明德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自己私心去掉,把自己一切为自己的那种不好的习气,ー层ー层去掉,我们这样不肯为天下人工作的话,怎么能够去得掉自己私心呢?怎么能够去掉自己那种恶习气呢?所以这两者缺ー不可。学成功了,这两者学成功了,生死问题就解决了,就跟佛家所讲的,了生脱死,生死了脱了。自己了脱生死,成就圣人了,还是回过头来,永久在人世间替天下人教化,来服务。

3我们要问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这些圣人,孔子圣人,他们也有死的时候,现在也不在世间,这个问题?他们这些圣人,死是怎么死啊!我们对于ー个人的生死问题,要一个正确的了解,死是我们人的肉体,有死亡的时候,一般人肉体有死亡,但是灵魂没有死,这就是没有成圣人的话,他灵魂并不是说随着身体,身体死了灵魂也就没有了,不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们一般人,肉体死的时候,灵魂再转世,转世转到那里去啊?是不是再转到人间来?是不是变成畜生了?或者是升到天上去,这不一定啊!那就要看这个人,在世间的时候,他作的事情,是不是绝对的自私自利啊!是不是也作一些善事情,作一些善事情,那么他可以再到人间来,作了更多的善事情,可以生到天上去,相反的,这个脑筋所想的,鬼头鬼脑的,那就隐落到鬼道里去。贪心太重,自己作出的事情,只求利益自己,不求利益他人,大概都是堕落到畜生道里去。这在孔夫子作的易经,系辞传讲的很清楚。孔子在系辞传里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游魂就是人死了以后,他的灵魂到处游荡,遇到父母之缘的话,他就转世投胎了。这个人他一生不作好是情,他那个灵魂,遇不到人的父母,遇的话,都是遇到畜生道的父母。那就危险了,这是我们普通人这样的。圣人呢?他的身体当然也有死的时候,圣人身体死的时候,他知道身体不要了,他再到人世间来,他可以知道,再到那一家去投胎转世,清清楚楚的。所以这样看起来,圣人啊!我们现在不能说孔夫子、尧、舜、禹、汤这些圣人啊!死了就没有了,不是那回事情。他们这些圣人,随时都可以到人世间来,成了圣人的话,永久要到世间来教化众生。我们了解这个之后,就知到我们中国文化,讲的儒家学术思想,它是纯粹利他,从开始学圣人的时候,就要抛弃了自我,自我就是我们的身体,这种有生有死的这个小我,到了成就圣人之后,还是要亲民,永久的在世间亲民。这ー层,我们研究大学的时候,在开始必得明了这个道理,然后才能够实实在在的,来为天下人服务。所以在这里讲,大学之道,一方面在明明德,要开发自己的明德。再呢?在亲民,自己明德也教他人来明德,就是亲民。教他人来明德,就是借着我们在世间,作各行各业,ー种功德机会,对天下人服务。这两者作到最彻底,到了最高的境内,叫止于至善,止于至善,就是两者都作到完备,最完了,到了家了,成就圣人了,叫止于至善。这是ー个开头,一个总句,两纲ー结论,讲到这里。徐醒民讲大学第二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大学开始两纲,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了。现在接着下面,前面讲止于至善,止于至善后面接着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前面讲ー方面明明徳,一方面要亲民,两者,我们开始学大学之道的时候,就要用工夫来学习了。用工夫来学习方法呢?就是刚オ念的这几句。知止而后有定,知止就是接着在止于至善,这个「在」字重要。大学前面两纲,ー是在明明徳,在亲民。这个「在」字,明明德在那里呢?就是在明明德,在亲民。最后第三句,在止于至善。知止接着,止于至善那一句话。那就是说,学大学之道,就把我们这个心,止在哪里呢?止在明明德,止在亲民。这两网之上面,那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学大学之道的时候,我们的心就是一直放在明明德、亲民,这上面,这叫知止。知道我们这个心,止在这上面。止在这个上面有什么好处呢?他就能够定,能够定得下来。要能够定得下来,必须知止,能够定在止在,自己要发明自己明德,要作很多有利于人的事情,亲民。心就定住了,那虽然人家说你有一个好发财的机会,可以发大财,或者人家请你去作大官,你的心不为所动。人家请你作大,就儒家来讲从事政治可以,但是你要自己考虑ー下,是什么人请你作大官,他请你作大官,他的动机如?他为了什么目的?来请你去作大官。这要考察清楚,你要去作官的时候,你想能够实行这个大学之道,那就可以。如果说是请你作大官,不能够由你去实行大学之道,而是要你配合他,为他的自私自利的,那种政治。那你就不能够去,不但不能去,心理念

4头动都不动一下,这叫定。再说人家邀你去参加他那一分事业,可以发大财的。那你要衡量衡量,发这个财,合乎不合乎这个道义,不合乎道义,再多的钱财你心理也动念都不动念。都不动。其它事情很多,就拿这两桩事情来作个例子。有再好的发财的机会,有再好的,再高的官位,你都不动心,这叫定。这个定是由于你知道止,止在明明德与亲民,这两者道业上面。这是有了定功了,定而后能静,定的时候刚才举的例子,世间任何名利,任何发财的机会,任何作官的机会,你的心都不会为它动,不动心,这叫定。定,为什么要这个定呢?你的「志」,立下了,立下来志愿,这个志你的心就放在这个明明徳,亲民这ー方面。这个定之后能够静,静是什么呢?静是安静,心理非常安然,能够清净,安然清净的。这就是心理一点都不浮躁,有定面后能够静,静而后能安,安是什么?安是心理,一切是心理坦然,坦然是心理很平坦的,没有得失这些个念头。这样的话心理、身体都轻松自在,这个安叫作轻安,不像那些不学道的人,在世间忙忙碌碌的,无非为的自己的,私人的利益来忙,忙得身体很疲倦,心理也不轻松。心理为了那些自私自利的念头,把自己压得很沉重,所以这ー些人,身心都很沉重,谈不上是轻安。这里静而后能安,心理平静,身心都是轻安自在。有了这种轻安,再就是安而后能虑,虑就是研究,就是思虑,用心思研究这个大学之道。研究大学之道,前面讲有两网,一是明明徳,一是亲民。明明徳就是研究,怎么样?把自己自私自利的心思放下去,怎么样的?在世间办ー些完全有利于天下大的事情,这就是虑。就是研究。能够虑必须前面有安,心理轻安,他才能够研究、思虑,研究オ有成果。不然的话,ー个人一天到晩,为自己升官发财,怎么样的创造有利于自己的事业。就是作学问,也希望把这个学问研究好了,将来得了学术奖,得那个诺贝尔奖,这个还是为自己。这种「虑」谈不上是学道,都不是有利于人,在这里讲,安而后能虑,心理一片轻安不为自己,然后思虑的事情他自然有智慧,研究的事情一定有成就。所以虑而后能得,他就能得,得的是什么?得的道,大学之道,得的就是明明徳亲民,这两者就是大学之道,最后虑而后能得,就能够得到明德、亲民,这个大学之道。前面讲两纲ー结论,从那个结论止于至善,引出来这个方法,从知止然后有定有静安然后得,定静安虑得这就是学道的ー个方法的程序,后面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个物有本末,事有终始,ー个物ー个事我们研究大学之道的话,必得把这两个字要辨别楚,古人注解把这物与事混为一谈。雪庐老大特别在这里,告诉我们跟他学的大,物不同于事,所谓物有本末,有本有末,事是事情,有终有始。物有本末,一般讲这个物是外面的,世间一切这些物品。4但是雪庐老人在这里找出来了,找出这个根据,就易经里面所讲,这个物是,阴阳二气交感的。阴阳二气发生交流感应,オ有这个物。再说,这个物,只是一种记号,比如说在左传里面,左传里鲁定公十年那里记载,记载什么呢?他说叔孙氏之甲有物,叔孙就是孟孙仲孙叔孙那个叔孙氏,他这个甲,甲是戴的盔甲的甲,有物,物就是物有本末那个物,所谓叔孙氏之甲有物,那物指的ー种记号,作一个记号而已。因为这样看起来,物不是具体的,有形状的东西,而是一种记号,而是一种阴阳二气,交感的作用。再往里面深入的研究,物就是ー种动机,这是雪庐老大讲的,动机就是说,我们大的心理这个念头ー动,这就是物。后面这两句,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知所先后,这就是开下面的文字,知所先后这一句话,承上接下,承着上面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再开下面的治天下治国修身齐家后面这经文,就是由知所先后来,在这里是一个伏笔,伏笔就是埋伏的伏,后面的经文就是从这里埋伏下来的,这个脉络就是从这里开下来,开出来。则近道矣,能够知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怎么样的,观察自己的念头,怎么样的在世间,作那些有利于天下人的事业。要知道有先有后,先作的不能摆在后面,后作的不能提前来作,这下面就会提到了,能够如此,则近道矣。近道矣,近什么道?开头那句话重要,大学之

5道,与大学之道接近了。下面这个经文,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上面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是一段,那一段讲完了以后,由知所先后这一句开出下面一段的经文,这一段经文一开始就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古之,这两个字,过去雪庐老人就说了,这两个字不简单。这两个字,是下面这一段经文的总枢纽,为什么呢?古之就是指的大学之道,这个大学之道不是曾子来创作的,也不是孔夫子创作的,在前面一开始,我学大就讲了,孔子述而不作,他是把古圣先王传下来这个道,加以叙述叙述。因此在这里我们讲到古之,雪庐老人就教我们了解,大学之道,古时候就有,古时候就有,我们从历史浅近一点来讲,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他是述而不作。是叙述尧舜的那个道,宪章文武、周文王、周武王、以至于周公。这是讲孔夫子的述而不作他的道,他有这个根据的。根据尧舜、这个当中有三王,有禹王、成汤王到周文王,再往上推,推到伏羲氏。孔子研究周易,作了那个系辞传里面,就把伏羲氏那个道,讲得非常清楚,那个道里面讲性,本性。孔夫子在系辞传里讲,这个性就是太极,孔夫子把伏羲氏易经的本体就是性,伏羲氏没有把它安上一个名字,文王、周公虽然是把伏羲氏画的卦,用文字说明,但是也没有把这个本性,定出ー个名称来,孔子定出一个名称叫作太极,太极就是大学里面讲的明德,就是中庸里面讲天命之谓性,这个性。孔夫子替这个太极,替这个性解释什么呢?寂然不动,太极是非常寂,寂就是寂寞的寂,安安静静的,在那寂然不动,虽是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天下万事万物一有感,它就能应,天下之故,就能有感应了。这就是解释太极,也就是解释本性,所以孔夫子讲这个道,源至伏義氏,以至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这个道是有来历的,所以大学里面讲,古之欲明,古就是讲从那个时候,一直到孔夫子,所叙述的这个道,到了曾子讲这个大学之道,在这是讲古之这两个字,现在讲到这里,下面经文时间到了,下次再继续再研究。徐醒民讲大学第三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究大学。上一次把大学,开头那一段,讲到了,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今天就接着讲,古之欲明明徳,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着,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前面把大学之道,两个纲领,就是明明德,亲民,再加以ー个结论,在止于至善。然后讲学习的,这种程序,知止而后有定,一直到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后面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要知道先后。这样就能够近乎道了,修这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这两方面,向这上面去学,就接近了。现在就是讲明明德,古之欲明明徳,于天下者,古之是古时候。这个意思就是说,大学是曾子著作的,但是大学讲的道理,不是曾子发明的,曾子是跟孔子学来的。孔子是述而不作,大学里面的道理,也不是孔子发明。孔子5是什么呢?孔子是祖述尧舜。尧舜之道,是孔子把他们这个道,加以叙述。叙述是以这个尧舜之道为来源,所以尧舜是古之。但是不仅如此,尧舜之道从那来的,尧舜之道推到还没有文字的时候,那就是伏羲氏,发明了易经。用阴阳两个符号,画出卦出来,先画ハ卦,然后把八卦重迭起来,成为六十四卦。六十四卦里面,含有明明德,亲民这个道,这就是曾子,所讲的大学之道。因此在这里讲古之,古时候,真正说起来,是从伏羲氏开始。到黄帝,轩辕黄帝,尧舜,三代的夏

6商周三王,到了孔子是述而不作。孔子把这个先王之道,古时候帝王之道,把它祖述起来,集为大成,就是集大成的一个圣人。因此在这里说明明徳,这就先解释前面两网,第一网就是明明徳。明明徳于天下者,加上于天下者,前面讲明明德,是把自己本有的性德,这叫明德,要把它发明出来。在这里讲自伏羲氏,轩辕黄帝,唐尧,虞舜一直到,夏商周三代,三王,到孔子。要想明明德于天下,就是教天下人,都能够明明德。要教天下人明明德,必须先治其国。你教天下人明明德,先把自己的,国家治好了。把自己国家行政,教育都治得很好,一切都上了轨道。最重要的在这里,就是利用教育,教育你这个国家,国内的国民,都能够知道明明德。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你想把自己的国家,治得一切都上了轨道了,行政、教育都治得一切都好。这有个先决条件,你必得自己在明明德,这ー方面修持得很好。所以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治国必须,先把自己的家,齐家就是把家里,治得整整齐齐的。怎么个整整齐齐的呢?家里的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互相尊敬。这就把家里,治得一切都有条理,条理就是伦理,人伦的一切都有理,都有条理。所以先齐其家,要把国家治好,先把自己家治得很好,治得很整齐。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比如说家庭里面,就拿家庭最基本的结构来讲,就是夫妻。夫妻就丈夫,这ー方面来讲,要想把这个家,治得好的话,自己就作一个,示范出来。在妻子这ー方面,要想把家庭治得很好,妻子也要,作一个示范出来。这就是无论是丈夫、是妻子,都要修其身。这修身很重要,自己不能够修身,比如说丈夫,自己不能修身,不能作一个示范出来。要想妻子尽到,妻子的责任,这就办不到。妻子这ー方面也是如此,这是两方面都要修身。从夫妇各人都讲修身,然后推到父子关系,父亲要修身,儿子要修身,兄弟之间的关系,为兄为弟,都要各人修身。这里讲,照道理说家庭里,每个人都要修身。但是古时候,家庭有家长,家长先自己,作一个表率出来。你想家里的人,在上面你有父母,在下面有儿女,与自己平等的是妻子。你要想全家所有的人,都能够各尽其分的话,自己你作家长的人,先要自己带头来修身。自己不能带头修身的话,那就没有作家长的,ー种资格,那个家一定乱了。所以在这里讲,古时候讲作家长的人,就要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要把自己身修得好,先正其心,必须把自己的心,能够正。正心,这个心是指,自己的整体,整体的这个心理。这心要正,要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要使这个心能够正的话,先要诚意。意在这里讲,这个心平常,是不起作用,心要发动起作用的话,先有意识出来。比如说我们问人家,人家的说话,表达他的意思,就问他什么用意。用意就是从他的意思里面,可以了解他的心。心要动的话,先有意识出来。你要正其心,先要诚其意,意必须要这个诚字。诚其意这个诚字,在这里讲,心正与不正,先看这个意识诚不诚。意识怎么样是诚呢?诚这个意思,我们从意识到心,•直追求到明德。明德叫性德,本性上就有这个德,明德要起来的话,就是心要先起来了,心起来就是,先有意识出现。普通人明德起作用,就发动这个心识,发动这个心。ー发动心,心就不正了。心不正的话,意识也就不正。意识不正的话,它就弯弯曲曲的,说的话,言语跟他的行为不一致,说的言语跟他的心,也不是一致的。这就不诚,不诚就是心识不正。要想了解心是正的话,先要求其这个意识要诚,意识怎么诚呢?诚这个字,中庸里面讲,「诚者天之道也」,诚是天之道,是本有的。它就是直接指的那个明德,圣人他这个明德,起作用的时候,不管是心、是意都是光明,而没有变成昏喑。我们普通人,明德虽然是跟圣人的,明德是一样的,我们都本有的。但是起作用的时候,心就不正了,心为什么不正呢?自私心太重了,有了自私心,心就不正。心不正然后意识,跟着就不诚。这个不诚表示明德就不明,不是明德。而是昏暗的德,昏暗的德就是这个,自私心把它障碍起来。所以在这里讲,欲正其心。我们自修的时候,先看这心正不正,要想自己心正不正,就要看自己的意识,意是什么呢?就是念头,起心动念,动的这个念头,是不是自私的,还是公正的。凡是为自己设想,为自己利害来想的话,这个意识就是自私,就是不诚。这个意识不诚,

7就证明我们的心不正。心不正就知道,6我们的明德是昏暗的。所以欲正其心,要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要看自己的念头,是为私的呢?还是为公的。为公的,还要问ー问,为的小的公还是大公,小公呢?你在家庭里面,为你这个一家,一家的人,这也是公。你治国,你心思放在ー个国,为这个全国人,来想的话,那当然也是公。但是这不算是大公,大公是什么呢?在礼运里面讲,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以天下人作为自己,所要为他们设想的,为他们所有的问题,求其解决的,这就是大公。这个大公,怎么样切实的作到呢?这个并不是说,我们一起念头,就是为天下人。起了念头,从自己的家庭,到自己的国家,ー层ー层的由内向外,一直推展到天下人。与这个相反的,就是小公,他只为自己这个家庭,外面的人,这个国家的事情,与自己家里的相违背的,有冲突的时候,他就只管求自己,家庭里面的利益,而违背国家的利益,他就不管了。进ー步的说,作了国君,当然要维护自己,全国民众的利益。如果说,遇到国外其它的国家,与自己国内的国民,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他就只顾维护,自己国内的国民,而损害国外,其它人的利益,在所不惜,这还算是小公。必须怎么呢?比如说,你是ー个国君,你作国君的话,遇到国外的利害,与自己国家的利害,有冲突的时候,不是教你不要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是教你,运用你的智慧,把自己的国家,与国外的各国,天下人的利害,能够把它调理,成为一致的。既不危害自己国内的利益,也不危害国外天下人的利益。这个要怎么办得到呢?大公无私的心,オ办得到。没有大公无私的心,遇到这些利害,一层ー层的,把大公变成小公,小公变成到自己,变个人。所以讲,欲诚其意,先致其知。讲这个诚字,是要这样的研究。因此诚字果然诚了,得其诚了。这就是说你,在家庭里面,对待家大,在国内,你对待全国人,进一步你对待天下人。果然诚其意的话,那就证明你,一切的行为,无论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你都是根据你的,这个明德来办事情。根据明德来办事情,就是我们现在,一般人所讲的,你要拿理智出来,由理性发出这个智隸,要由理性,发挥智慈出来,那就没有,一切利害冲突。凡是世间个人与个人,国家与国家,有这利害冲突的时候,都是不能够拿性徳,拿从性德里面,开发出来智慧,没有这个理智,オ有种种的利害冲突。你是治国的人,你是齐家的人,你自己明德是光明的,心也是正的,意识也是诚的。看见国内国外,这些利害,有冲突的时候,你就有智慧,来调和他们。让他们也用理智,不要起一切情绪,用情绪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把问题,愈闹愈恶化下去。必须以自己的理智,来教导国人,然后才能够教大家,都能够不要情绪化,都要用自己的理智,来解决问题,这就好办了,就是一定能够,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由这个程序来实行的。现在讲的欲诚其意,你意识怎么诚呢?怎么知道呢?先致其知,先要致知。致知这个就重要了,所以说致知在格物。格物这个格字,汉儒注解当来字讲,格是来了,物呢?汉儒与宋儒的,注解不相同,汉儒注解也不只一家,也有不只一个人注解的,宋儒注解也不是ー个人注解。这里只举出,各举一位作代表。就以汉儒郑玄,郑玄的字叫作郑康成,我们为了尊重先儒,往往不称呼他的名,称呼他的字。所以郑康成的注解,格当来字讲,物就是事情,当作事情来了。事情来,他的事指的是什么呢?指的善事恶事情,善的事情来了,你知道。恶的事情来了,也知道。这个意思就是说,能够辨别善恶。格物就是讲,物就是指的善事情,恶事情来了。致知呢?你就能够辨别,那些是善事,那些是恶事。然后恶事情不能作的,善事情可以作,这是郑康成的注解。朱子的注解,宋儒,宋儒的朱子注解。他说,格,至也。至也是来的意思,就是到了。物犹事也,他的物也指的是事,事物。但是他这个事,跟郑康成讲的事,是两回事情。郑康成讲的事是善事,恶事,是抽象的。朱子讲这个事,就把它具体化,指着有形状的。当然事情,抽象的事情,也包含在内。另外有形状的,这些物体,也包含在内。看起来他的事的解释,比郑康成解释要广泛。但是郑康成解释,照那样修,那样学习,还比较容易。朱子,就是朱熹,他解释这个事物,有抽象的,有具体的东西,学习起来就难办了。

8他有解释,他说天下的事物,都有它的道理。他有一句话重要,「即物穷理」,即就是当就字讲,就这个物体来研究,研究到最后,了解它的道理,叫即物穷理。这个「即物穷理」到后来,研究大学的人,以及研究中国学术思想的人,就拿朱子("即物穷理」,这ー句话,举这一句话来说,这就是后来科学的先驱,先驱就是它是最早的,启发科学思想的ー个人,ー个学说。所以到后来有一些人,就拿朱子这个,「即物穷理」这句话,认为朱子这个学说,是开发了后来,科学家的思想,有这种看法。这当然是推崇,朱子的7学说。但是要知道,我们现在的科学研究,它有一定的方法。你研究物理学也好,研究化学也好,都要用研究这门学问的它的方法,它要有它的工具。比如说到现在,研究天文学的话,他还要用探测,天空的那种仪器,这オ可以从事科学研究。在朱子那个时候,他只是讲「即物穷理」,大家如果照他,这样来研究的话,从那里开始研究?就因为这个问题,明朝的王阳明,他开始的时候,也学朱子「即物穷理」,他教他的门人,就是敎他的学生,教他格物,教他格物啊!他门人不知道,怎么格法子,王阳明就说,格物这个物,你随便找ー个物,就好了,比如说前面屋子外面,那个庭院里面有竹子,你去格那个竹子吧,他那个门人格了好久,也格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王阳明一看,好,你格不出来,我来格吧,他自己来格。可是,格了之后,自己格到后来,没有格成,反而格成病出来。这就是因为,只是讲「即物穷理」,拿一个竹子来格,你用什么方法来格,你研究这个竹子,从这ー棵竹子研究,它这个事物,最后的道理,你开始怎么研究法子,没有啊。科学它一定有计划,有先后步骤来的,还要有一种,研究的工具。所以那个时候,王阳明没有这些步骤,没有这些工具,所以自己格成病出来。这样王阳明是不错的,还算是很聪明的人,他看这个不是办法,这个不能学。他就改了,格物是什么呢?革除心中这个物欲,物是指人心之中,对于一切物质的欲望,所以它是革除物欲的。后来他从,这个研究物质,结果一回过头来,研究自己的心理,这就没有问题了。所以把汉儒、宋儒的格物、致知,都介绍出来的时候。我们再看,过去我学人的老师,雪庐老人讲这一句,跟汉儒,跟宋儒讲的都不同的。他讲什么呢?致知、格物,物是自己的念头。物,念头出现的时候,你马上要知道。致知是觉悟,你能够任何ー个念头来,你自己要觉悟。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在前面讲到了,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致知在格物,汉儒有汉儒的注解,宋儒有宋儒的注解。注解的不只一家,前面我只举出来,两位作代表,一位是郑康成,一位是朱子。这个讲法,他们各有各的意义,所以到后来,明朝王阳明先生,照朱子那种讲法研究,没办法来格物。后来他回过头来,格物是革除心中,心里面的物欲,这是以前的,各家的注解。雪庐老人在讲,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把过去这些注解,都介绍完了以后。他老人家认为,格物这个物,不是指具体的那些物,比如像草木、石头,我们家里一切的,这些东西,不是指这些东西。甚至于大地上,这个万物,不是指这个。他这个物是,这是ー个念头,心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完全是抽象的。这个抽象的念头,跟郑康成讲的那个事,也须要有所辨别。郑康成解释那个事,是已经有这个念头,形成了一桩事情,形成一桩事情,这个事情虽然,也是抽象的。但是既然称为,是善的事情,是恶的事情,那么这个事情也成为,具体的ー个很鲜明的,这个事情也有象了。这个象是什么,叫作意象,由意识构成的那种象。雪庐老人讲的这个物,比这个意象还要微细。在前面讲到,物有本末的,那个物的时候,我学人曾经举出,雪庐老人拿左传里面,来作印证。左传里面讲这个物,只是一种记号,没有形状的,只是ー个标记而已,就证明这个物,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非常抽象的,ー个念头,因此在这里讲,格物这个物既是ー个,还没有形成一个意象的时候,它这一个非常,微细的一个念头,只是ー个动机而已。雪庐老人,再举出这个物,这是一个动机,机是什么呢?孔子在易经的,系辞传里面讲,几者动之微。所谓这个几,几,我们现在认识,这个几字,就是机关,机器那个机字。但是讲动机的时候,不要木字边,左边不要木字,去了一个木字边,右边那个我们,一般念的叫几字,几个人,几桩事情的

9几字。但是在经典里面讲,它读平声读几,这个几在心理的,人的心理要起的念头,这个几也就是动之微,动念就叫动机。动念为什么动机呢?微微的在那里一动,本来我们的心,在那里没有动,心要起作用的话,先动念头,念头在开始的时候要动,开始动的时候,微微的在那里一动,几者动之微。这是孔夫子,在易经系辞传里,所解释的。孔子又说知几其神乎,知道这个动机,那是ー个神,这个神不是讲,外面那个神明,这个神是什么呢?阴阳不测之谓神。我们形容人家写文章,不知从那来的灵感,写了最好的那个句子,这叫作神来之笔。这个神来之笔这个神,还是从自己的,心理出来,自己连自己也不知道。孔夫子解释,这个神是什么,阴阳不测。拿这个阴阳,阴阳什么呢?阴阳就是周易里面讲,从太极,太极是心的本体,从心的本体,起作用的话,要先起一个阴阳两仪。阴阳两仪就是起两个,非常抽象的,一个气体、气象。这个神是阴阳都不测。因此格物的物,这是念头还没有形成一个意象的时候,只是那个动机,微微ー动的那种儿。这个几是阴阳8都不测,都不能够测知的,都不了解的。可见得这个物,这个念头徹细到,什么程度了。这样讲法,格物就是动机,格就是在动,物就是那个几,那个几就是非常,微细的一个念头,就是动那个,很微细的念头。这个微细的念头ー动,致知,致知致是什么呢?这个念头本来是,阴阳不测的,这是神,自己的神,自己神来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普通人你教他自己,那个微细的念头,他也不知道,必须学大学的人,学大学用工夫的时候,从欲明明德于天下,先治其国,然后一步ー步的,治国要先齐家,齐家要先修身,修身要正心,正心要诚意。诚意怎么诚法,要致知,致知就是说那种,微细的念头ー动,马上就知道,这叫致知。本来不知道,不知道,你学大学,要学着明明德,那就必须要格物,格物你就要知道,自己动的这个念头,这个动几别人不知道。那只有圣人知道,圣人知道别大的动机,别人的念头一动,圣人马上知道。我们普通人怎么知道,普通人别说不懂,别人的动几,就是自己的动几,也不知道。所以在这里讲,致知叫知至,知至就是要,学习的意思,就是要研究的意思,要研究自己的知,知的什么呢?知就是知自己的动机要学习怎么样,知道自己的动机,必须要知道,自己的动机了,然后才能知道,别人的动机。这要讲究心理学的话,这是最高级的心理学。必须有自知之明,才能明了他人的心理,所以致知在格物。所以雪庐老人,在解释完了之后,他用佛家,这两句话来讲。佛家研究,佛法的人就说,不怕念起,就怕觉迟。念头起来,我们任何人不起念头,办不到,谁不起念头。念头起来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起了念头,你自己就能觉,就能觉悟,觉悟这个念头,是什么念头。在讲究佛经的时候,这个念头,禅宗,禅宗不先研究教理,它就教人家观心。最早的禅宗,教人家参禅,那不是参禅,那叫观心,观自己的心,观什么心,就是观自己的动机。就是致知,致知就是要观察,自己的格物。禅宗观自己的动机,就是观自己的,我们凡大众生动机,就是虚妄的,禅宗把这动机,在那里观,这个念头从那里起来,然后又灭在那里,起在那里,又落在那里,这叫作妄念,虚妄的念头。就讲这个大学,好懂的话,变换ー个名词,就是私心,自私心。我们普通人,不研究大学,不学学圣人的这个道,我们的念头起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心,这个自私自利的心,自己也不知道。还把这个,自私自利的心,认为是ー个,天经地义的,是个好的ー个心,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佛家禅宗它观心,就是观这个妄念,也就是大学里面,讲观这个格物,就是动机。这是佛家的禅宗观心,佛家研究教理的人,他就从释迦牟尼佛,讲的各种法门,ー层ー层的分析。后来马鸣菩萨,根据佛家这些,大乘的教理,他写了一部书,叫作大乘起信论。大乘起信论,里面有分析,我们人人本有的真如,真如就是真如本性,我们人人都有的本性,在大学之道讲的明德,就是指的我们明德。中庸所讲的,天命之谓性,就是指的那个性。真如本性是不可以,用言语来解释,所以马鸣菩萨,在起信论里面,分开来讲,分真如门,

10生灭门。生灭门里面就是讲,我们普通人,起这个念头,自己不觉悟,一念不觉,就起了无明,无明一起就是,微微的一动,ー动就出了业相,那个业相然后,再进一再动的话,那就是能见相、境界相。在起信论里面,讲三种细相,业、转、现,转就是能够见的一个相,现就是现出来境界了。在这个转、现这两者之前,是个业相,业相在这里讲,就是格物。业相既是由一念不觉,才有、才动,动オ是成为业相,因此在佛家,研究教理的,从教理方面来讲,三细相的业相,就是这里的格物。这样分析起来,雪庐老人,分析完了以后,所以他老人家,拿佛家的两句讲,不怕念起,就怕觉迟。禅宗观心,佛家研究教理的,从教理方面来讲,能够知道这个业相,这个都是叫作格物,叫作致知,念头任何人都在动,不能不动,动的时候要点,就在致知。致知就是这个知,就是觉,就是觉悟,我们学大学,就致知在格物,这一句话上面,这是自己要,明明徳的一个,一下手用功的时候,就在这一句话上面。所以这一句话,非常重要,我们拿佛家宗门、教下,宗是禅宗,教下是研究一些教理的,两者都包含在,这一句话里面。可见得我们,中国的学术,境界到什么程度。这个格物致知,曾子写出来的,曾子是跟孔夫子学的,孔夫子是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再往上推,推到伏羲氏,那个时候,不但伏羲氏,佛家的佛法没有来,就在文王周公这个时候,佛法也还没有,传到中国来。佛法正式传来还是,在东汉的时候,汉明帝那个时候。在佛法没有,传到中国来,我们中国的古圣先王,到孔夫子,发明的、传授的这个思想,可以把佛家的宗门、教下都包含在内。9我们知道中国的文化,中国的学术思想,是这样的一种高明,我们身为中国人,身为中国的ー个读书人,我们没有理由,看不起中国文化,何况我们要学,在这个世间,要学作人之道,冃标要安住学成圣人,那我们就要好好的,根据这一句话,我们学在明明徳,自己要学好,有了工夫了,然后才能够教化别人。你自己拿这个来修身,自己修身可以齐家,齐家然后可以治国,治国好了,你不必像现代人,我要把别的国家征服了。不必,只要把自己国家,治得非常好,国泰民安,天下其它的所有国家,都来向你学,天下人都是归心于你,那你就是平天下了。在今日之下,你只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好,天下各国,都来向你学习,那你就是平天下,那就是使得天下,真正的得到世界和平。不以这ー个作基础,还是各人讲自私自利,讲公,丢不掉ー个自私心的话,就是为这ー家也好,为这一国也好,还是不够,那你智蕾没有开。必得是从家庭到国家,以天下人来作一个,整体的来看待,把天下人都放在,我们的心中,我们希望天下人,都能够明明德,都能够学为圣人。这个才能正心诚意,正心诚意就在这个,致知在格物。我们怎么个运用法子呢?平常起任何念头,先要看看,是不是为了自己,是不是仅仅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庭,是不是仅为我们,自己的国家。只是到了自己国家为止,那还不算,那个致知在格物,还是没有学好。必得一层ー层的推,遇到我们自己国家,跟世界其它国家,把它画成两个团体,这个两个团体,有利害冲突的时候,我们就想办法能够,把它求其一致的,大家都有利益。拿现代人好讲的话,都要双赢,不要两败俱伤,要求双赢的话,那就是要在致知格物的时候,把这个私心彻底的,把它破除掉,这就诚意了,诚意就正心,然后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最有效果的,ー个学术思想,照这个修法,我们在世间,处理一切事情,都处理得非常圆满,自己再学习圣人的话,一定能够学得成功。下面把它再从,格物来开始讲,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里这是一大段完了。前面要想,明明德于天下,要想教天下人,都明德的话。先从天下,从外往内,ー层ー层的推,推到最后,致知在格物。现在从内往外,真正的,物格而后知至,那个念头ー动,前面讲格物,格物是动了念头,动机。现在物格,物是机,格是动,机要一动,而后知至,然后就觉。机ー动,然后就觉悟。知啊,知是觉悟,知是马上就觉。念头ー起,立刻就觉悟,格物致知,反过来讲,物格而后立刻就觉悟。知至,你能够觉悟,自己的动念,也就是觉悟,自己的动机,而后意诚。意识自然就诚了,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

11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家一治,自己国家,治得国泰民安。民安是什么呢?要想民安,就要拿大学之道,教化人都要明明德。明明德一般人,当然不知道,什么叫作明明德,这要看治国的人,用种种的方法,来教化一般人。教化一般人,就是先教一般人,都能够学着能够作,从这里开始。比如说讲这个五伦,五伦讲父慈子孝,就从这上面开始讲,教大家学习,从家庭里面父慈子孝,到外面尊敬长辈,跟朋友相处讲究信用。这些都要去自私心,如果自私心不去的话,父慈子孝也谈不上。父慈子孝讲到,最高的境界,都是忘了自我。比如说,常常看到那些,天灾的时候,火灾水灾,儿子掉到水里面去了,那个母亲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奋不顾身的,她就跑到水里,救她儿子。发生火灾了,或者是父亲,他跑到火场里面,要把自己儿女救出来,救不出来了,连自己烧死在里面,烧死在里面,父母还把自己儿女,紧抱在怀里面,这就是忘我的境界。儿女呢?孝顺的儿女,对待父母也是如此。要教人家,国君要教一般国民,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讲这个道理,一般国民那里懂。你国君,或者帮助国君办教育的人,用这些方法来教他教国民,国民都会学。而且父慈子孝,都是天性,天性就是本性里面,都有这种道德。你用教育启发,父母儿女的这个天性,你这个教育就是启发教育,就是根本教育。这个启发教育,人人都会学,人人都会学得好。所以在这里,把国民都教了,教得大家都知道,在这里讲,物格而后知至,用这个五伦的教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外面君臣,朋友讲这个道义,就是从那里开始学,就是学致知在格物。到了那个境界,就是一切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忘我的境界就是,无私无我而为他人,这就是能够致知格物。私心,妄念开始的时候,妄念一来就知道,到最后就把它去掉,成功了。这样的话,意也诚了,心也正了,拿这ー个,诚意正心来修身,身也修好了。修身然后齐家,家也齐了,然后国也治了,那么天下自然就平,天下太平。前面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物有本末,是讲动机,动机就跟马鸣菩萨,起信论讲的,一念不觉而有无明,10有三细六感无明业相,业相是开始一动,那就是本,后来就是末了。物有本末,是指那个,只有一个本,其余就是末。第二句事有终始,事有终始,就是讲齐家,治国,平天下。事有终始这一段,讲到国治而后天下平,到此就是,事有终始讲完了。讲终始啊,终了之后再开始,事情办不完的,这是讲事情。齐家也好,治国也好,治理天下这些事情,循环不断在那不断的作,有终有始,终了之后再开始,这ー大段讲到这里。下面就讲,你这个齐家,治国要修身,谁来作呢?人人都要学。今天时间到了,留到下一回再继续讲。徐醒民讲大学第四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大学的经文,上两次讲到了,物格而后知至,到了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这里开始,就是接着上面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这一部大学开始,就讲这个两个网领,就是在明明徳,在亲民。明明徳是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亲民这ー网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前面有两段经文,都讲过去了。,讲过去这个ー个是明明德,ー个是亲民,这是大学之道。这个大学之道,送来学呢?我们今天,就是接着讲,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从天子,天子以下还有,朝廷里面那些大臣,各国的诸侯,以至于庶人,就是普通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从天子到庶人,人人都要学大学之道。学大学之道,这里壹是,壹是就是很专心的来学。专心的来学,从天子到庶人,怎么学呢?皆以修身为本。

12既然前面有两纲,这里怎么讲,修身开始呢?因为前面讲格物,这个非常深奥,不是ー般人开始就从这里能够学。所以这里就皆以修身为本,修身为本,这个本。跟前面讲物有本末,这个本在这里,可以分成两种。ー个就是前面讲,物有本末那个本,那是完全讲,内在的这个根本。在这里讲这个本外在的,内在在心里面的,是讲本体,外在这个本是讲作用,它是作用的根本。所以前面物有本末那个本,就是指的格物。这里本,这里讲根本就前面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ー层ー层的有本有末来研究,修身为本,齐家为末。再往下说,齐家是本,治国就是末。再往下面说,治国是本,平天下是末。在这里本末讲,比如说要平天下,你要想平天下,我们就拿现在,这个世界时事来说。要想全世界都能太平,要讲世界和平,要讲世界和平,不是用武力征服各国。而是用这个古时候讲王道,现在就是用好懂的话,就是用这个文化。这个文化首先要在自己的国家,自己国家这个文化,把自己国家治得,一切都上了轨道了。把自己的国家用文化作根本,治得国泰民安。你这样的话,世界其它的各国,都来向你请教,都来向你学习。你就算是以你这个国,用根本的治国治得很好,你就能够使得世界和平。这样说起来,平天下是由于,你治国而来的,你治国把自己的国家,治得国泰民安,这是根本。然后才能够帮助世界其它各国,都来向你这个国家来学习、来观摩。这个两者比较起,你先由自己,国家治得好,这是作根本,拿这个来平天下是末。再说,你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得一切都好,必须先齐家。这个齐家,在古时候卿大夫算是家。我们现代讲,就是把自己的家,能够治得好。为什么呢?比如说你是个国君,你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得好,首先要看你能不能够,把自己的家庭,能够治得好。把家治得好就是齐家,这个齐字就是人伦的伦字,一切都有秩序。家里一切都有秩序的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再呢?家里要办的事情,都是有条理的不乱,从家里的事情到家里的成员每个人,各有各大应尽的义务,应尽的本分,这样的话就能齐家了。齐家之后,去治国オ能治得好。如果说ー个国君,他自己家庭里面,都是乱七八槽,他要想治国,可以断然的说他治不好。连个家都治不好,国怎么治得好呢?治家跟治国是ー个道理,治家须要用礼,礼是互相尊敬对方,互相忍让对方,这家庭里面任何问题都没有的。如果以这样,尊敬一切人,礼让一切人,拿这个礼来治理国家,一定能治得好。治国先以家为本,家治好了,有了根本了,才能治国。这样比较起来齐家是本,治国是末。再讲这个齐家修身为本,你要拿这个礼来治家、来齐家。礼在形式上讲,各有各的礼的形式,家庭里面的人在形式上,这个在礼上面,都有很清楚的规定。在礼的本质上面,就是这个恭敬礼让。恭敬礼让,你是个一家之主,一家之主,你要家里的所有人,都要恭敬礼让,先从自己作起。11自己能够尊重他人的意见,能够退让,自己与家里的人,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自己退让。自己的意见,跟家里的意见,有冲突的时候,那么自己要好好反省。自己不对,对方意见很好,自己就要尊重对方。对方的意见不好,自己的意见是对的,也要想办法让对方明了。就事论事来研究,拿现在人所讲的话,就是要沟通,先要意见能够沟通,不能说我确实这个意见是对的,对方的意见是不对的,既然对的话,我用不着跟对方说什么,我照着办就好。这个不行,这个就是失去了恭敬。所以这些作法,作个家长的人,必须自己以身作则,这就是修身。你这样的话,家才能够齐,所以修身是根本,齐家是末。因此在这里讲,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所谓修身为本,我们就是刚才研究的,一直往下面推,修身是本,齐家是末。齐家是本,治国是末。治国是本,平天下是末。这个意思是说,先要分清楚,本是重要的,先要从重要的来修。有本然后オ有末,这个本末是用在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对外讲究功用的。前面那个格物,格物是本,格物那个物就是,代表一个动机,机

13ー动马上就觉悟、就知。这个ー动就是本,然后继续再动,那不是本了,那都是末了,所以在前面讲那个本,只有格物是本,诚意、正心,那都是末。那是本体,现在是讲对外,讲究齐家、治国,是外在的用,所以这个本末,那是ー层ー层的往外面推展。这个意思我们了解之后,就对于经文它的章法,就好明白了。所以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如果说是根本乱的话,假使说我们不从,修身开始的话,自己在家里不能以身作则,要求家庭里的人都学好,办不到啊!所以修身、齐家一定是ー层ー层的,注重这根本。所以后面经文讲,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这是假设的话,假设说根本乱了,自己修身修得不好,要想家里的人,都能够都好,都能齐家,这个末,想末来治,否矣,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厚薄这个跟前面,本末不相同的。前面那个本末,是就向外面办事情,一层ー层的来研究,这个厚薄的厚,这个厚字就是指,那个明明德,那个明德就是性德,指性德来讲的。那个性德怎么样,把它发明出来呢?那就是格物,所以后面这两句,就是指的前面内在的那个本、那个体,也就是本体,那个内在的根本,那就是性德,必须自己在学大学之道的时候,自己必须要明明德。如果自己在,明明德这上面不去修的话。要想亲民,这就是舍本逐末。因此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所厚的就应当,自己要明明德,自己要格物致知,自己有任何动机,立刻就能觉悟。这个动机是私心,马上就把它打消掉。必须是大公无私,这个念头出现了,这オ是好的念头。这好的念头出现,就让它继续增长,所以这是厚,所厚的,所厚的就是指,自己用工夫来格物致知。如果说其所厚者薄,应该在这上面,自己要明明徳,而不去用工夫开发自己的明徳的话,只注意到外面齐家、治国,或者就是不在格物、致知上面下工夫,要想自己的心,能够正过来,意识能够诚,这也办不到。讲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这个四条,格物、致知是本,格物是本,后面诚意、正心是末。如果不能格物、致知的话,诚意、正心也谈不上。正心就是明了自己的动机,把一切杂念、私心都把它破除掉,这个オ谈得上是,诚意、正心,那是末。所以这里说,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格物致知是厚的,如果说在这一方面不注重它,反而疏忽了它,这叫薄。而其所薄者厚,正心、诚意,跟格物、致知,比较起来,格物、致知是厚的,正心、诚意是薄,这是比较。如果说格物,致知不注重,而只注重正心、诚意,这就是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这就是本末颠倒了,未之有也,那就是说ー个舍本逐末,能够把大学之道学好吗,学不好的。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后面这两句,是ー个结论,是结束的话,明明徳、亲民,止于至善。都要知道根本,这两纲,明明徳是ー纲,亲民是ー纲。这两纲都有本有末,所以在这里讲,此谓知本,这叫知本。内在的本体的根本,外在的功用的根本,都要知道。此谓知之至也,知之至这叫所知的,前面的物格而后知至,就是照应前面。物格而后知至,ー个物ー个事,要知道有终始、有先后,事情有终始,有结束的时候,然后又开始。明明德的那个物有本有末,到后面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事情,这是外在的用处。无论是本末、是终始,都要知道先后,物的本末前面也讲过了,内在的根本,外用的有根本。就办事来讲,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办事情,这就是终始,这个没有了的时候,比如说,我ー桩事情办成了,我就休息了,不要再办了,没有那回事情。圣人、贤人,到世间来就是办事情,他的事情永久办不完了,一ー桩事完了后,他再开头再办。在办的时候知道有先后,这个先后就指的前面说,修身是齐家的根本,齐家是治!2国的根本,治国是平天下的根本,这就是有先后。知道这个本,本末、终始这叫知之至也。就把先后的这个次序要明了,这在求真知方面,才能至,才能求得到。如果忽略这个本末、先后,这个真知,这就是觉,就求不到。前面这一大段,两网、八目在止于至善,此谓知之至也,结束止于至善。这样作懂得这些本末,先后,才能够到最后止

14于至善,才能两者ー个是明明德,ー个是亲民,这才能够到了至善的那个境界,才能圆满。所以后面这两句很重要,讲究经文的章法,这就把前面两纲一结论,止于至善一结论,在这里作个总结。这叫知本,知之至也。这两句话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在宋儒朱子,他把这两句,移到后面去,这是我们研究经典,不可以学他们的,不可以学他这ー套。经典那个章法、文字,不能随便更动,这里前后的有纲、有目、有结论,这个多么清楚,ー改那就改乱了,这是我们研究经典,应该要注意这一点。下面就是,一条一条的解释,解释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这里前面还要补充几句话,就是在古时候,国君、天子,都是在位的人,所以自己就是要,明明德那四纲。治国、平天下,用在外面功用,讲究用的时候,那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普通人,既不作国君,也不是天子,那怎么呢?那就是修身、齐家,修身、齐家就行了。果然能够知道修身、齐家,虽然不作国君,不作天子,有机会可以帮助国君、天子,帮助他们的政治,孔夫子有人问他,孔夫子是没有国君的地位,更不是天子。所以问他子奚不为政,老夫子你为什么不去,从事政治呢?孔子说: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就是普通人齐家,在家里讲究孝道,对于兄弟之间讲的友爱,是亦为政,这就是政治,要问办政治,办政治孝弟之道就是,办政治的根本。因为就中国儒家的政治学来讲,政治并不是简单的把行政办好就好了,除了把行政办好,教育非常重要,作国君的人,作天子的人,他有义务教人学圣贤,这就是教育。所以孔子的讲法,能够实行孝友之道,再把孝弟之道,来教化他人,这就是帮助国君,帮助天子来治理天下治理国家。这个是上面,经文这一大段。现在一段一段的解释,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携其不善,而着而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后面还有,前面我们就,先看这一段,前面第一章的,经文里面讲有诚意、正心。现在就解释诚意,所谓诚其意者,诚其意这个诚字重要,诚其意在这里最简单一个解释,在这里说毋自欺也,不要欺骗自己。欺骗人家也许还可以,欺骗自己是没办法欺的。为什么不能够自欺呢?下面有说比喻的话,下面这些比喻的话,再继续研究。徐醒民讲大学第五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现在就解释,「诚意」这一条,I・所谓诚其意者。」下面这一句话很重要,「毋自欺也」,「欺」是欺骗,「毋」就是不要,不要欺骗自己。下面举出ー桩事情,教学「诚意」的大了解,比如说「如恶恶臭」,例如厌恶,憎恶。憎恶什么呢?「恶臭」,那些秽臭的东西,加个恶字「恶臭」,臭得不可以闻的。这个一般大都会的,直接的反应,遇到「恶臭」的话,自己就赶快逃避了。在另一方面来讲,「如好好色」,第一个「好」字跟上面,第一个「恶」字相对的讲。「好色」,好看的东西,对于任何自己一看就很好看,很美的叫好。这就表示说「恶恶臭,好好色」,这是发自自己的心理,没有虚假的,没有欺骗自己。怎么样是欺骗自己呢?如果遇到那个「恶臭」的话,明明自己是「恶」,而偏偏说唉呀!我很好,很好这个「恶臭」,这就是欺骗人家,也是欺骗自己。遇见「好色」大大都会「好」的,如果他说我不好,这也是欺骗自己。所以说「」毋自欺,就是遇见「恶臭」就是「恶」,遇见「好色」就「好」,这就是「好」,这就不自欺。「此之谓自谦」,「自谦」这个「谦」,郑康成注解读作怪,「谦」是什么呢?这个「谦」左边是言字边,郑康成的,那个他读作!'兼,就是把左边言字边,改为竖心边,在心

15字部里面的。慷当厌字讲,厌当满足讲。13那个厌字就是后面讲,「见君子而后厌然,那个读庶,平常读「厌」字,那个「厌」当这个自己感觉得很满足了,那就是说不要自欺。就是如同见到「恶臭」就「恶」,见到「好色」就「好」,这是「自谦」。「自谦」就是自己感觉得,我没有欺骗自己,欺骗大家容易,欺骗自己心理,自欺的话,这个不容易。能够这样「如恶恶臭,如好好色」的话,这叫「自谦」,「自谦」自己感觉到,我这个「诚意」作到了,自己感觉得很满意了。「自谦」就感觉得,自己很满意,没有欺骗自己。「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君子」必然「慎其独」,「慎」是谨慎,愈是在没有大的这个地方,比如说ー个大在家里,没有跟任何大相处,这是ー个大。「独」,愈是在单独的时候,愈是要谨慎。怎么谨慎呢?一般大在大的面前,尤其在大众面前,他作出一个很善的,装出ー副ー个好大,作这些好事情,装那个样子。如果是不在大的面前,单独的ー个大在那里,他心理什么都不好的,念头都出现了,这就是不能,愈是在单独的时候,他的心思,他的行动都是,毫无顾忌的。没有顾忌的话,很多不好的事情就作出来。慎其独,学大学的大,学诚意的大,这是君子他必须在单独的时候,要「慎」,谨慎。谨慎在什么?谨慎其独,一个人愈是ー个人,愈是心理要谨慎。深怕在这个时候行为不好,心理这个意识也乱了。古人讲怎么样「慎独」呢?一个人在行路的时候,行路的的话,有阳光照下来自己身±,身体有个影子,没有人,自己身上有个影子。「独行不愧影」一个人在行路的时候,要对自己这个身体,被光线照出来那个影子,这个在独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这些行为不好,那就对不起自己的影子。所以在独行的时候,他还要谨慎,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影子。在夜间睡眠的时候,这时也没别人了,没有别人,自己身体上盖的被子,这叫衾。睡眠的时候,心理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想怎么样害人家,损人利己。这个时候谁知道啊,认为没有人知道,自己尽量在想,损人利己的事情,或者作那些不合礼的事情,虽然没有人知道,自己要诚意的话,自己知道,不能够随便,包括行为,心理的念头,都要谨慎,叫慎独。在睡眠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叫「独寝」,ー个人在那睡眠,「」独寝,但是身体上盖这个被子,要对得起这个被子。如果起了一个邪知邪见,损人利己这些念头,虽然没有他人在身边,但是自己知道,盖在身上这个被子,它就好像人ー・样的,要对得起它,对它无愧,心理意识要「诚意,」才能无愧于这个被子,这叫「衾」,「叫独寝不愧衾」,这是古人讲求,「慎独」的工夫。所以君子必须「慎其独」,愈是在单独的这个时候,愈是要谨慎。小人不是如此,小人跟君子相反,这经文讲了,「小人闲居为不善。」小人闲居的时候,在家里没事,也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这个怎么呢?他所作的事情,都是不善的。他不能够慎其独,他愈是在独的时候,愈是去作那些不善的事情,心理胡思乱想,想的都是怎么样的,跟人家争名夺利。为了满足自己这个私欲,而不惜损害他人,这都是不善,所以「为不善,无所不至」。什么不善的事情,都可以作得出来。但是见「君子而后厌然」,这个「厌然」,本来这个自读厌,在这读摩,读上声。「厌然」这个「厌」字,在下面加一个,黑暗的黑字,上面是厌下面,加一个黑字,那个字音就读作鷹。鷹的意思就是在无人的地方,这个字就好像是黑暗的,黑暗的话就表示,他想把自己不善的事情,把它掩臧起来,不要让人家知道,这叫「厌然」。所以他见到「君子」,他就把他在「闲居,为不善」的那些事情,把它想办法隐瞒起来,「厌然」就是自己把它隐瞒,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但是他隐瞒得了吗?

16下面就说他怎么「厌」法子呢?「携其不善而着其善」,把他所作的,「不善」的事情,这个「携」就是掩盖,把它掩盖起来,相反的「而看其善」,尽量表扬自己,自己赞叹自己,那些好事是他作的,他的品徳多么好,叫「看其善」。这就我们在社会上,常常遇到的人,见了人尽量,把自己好的事情表扬自己,自己所作的不好的事情,造的那些罪恶的事情,他要把它掩盖起来不讲了。但是在别人看起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小人」愈是要把,自己的罪恶,要掩盖起来,愈是要表扬自己善的这一面,其实小人没什么好表扬的,他自己来表扬自己。但是在别人看起来「人之视己」,这「己」就指的「小人」,他人看这个「小人」「如见其肺肝然」。肺肝都是在身体以内的,人的身体以内的,心肝脾肺肾五脏,拿这个肺肝作代表。都在身体里面,一般人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肺肝,他人当然也看不到自己的肺肝。但是这个说比喻的话,「小人」愈是「持其不善,而着其善」。别人ー看,他这个不善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尽量掩藏,掩盖得就像那个,肺肝在身体里面,人家照样看得清楚。14「如见其肺肝」就是指「小人」,把那个不善的事情掩盖,掩盖得怎么样的严密,别人还看得见,就算掩盖得像肺肝那样,一点都没有露到外面来,人家照样看得清楚。这就说明「小人」是谈不上「诚意」,他ロ里说的是ー套,心理想的是ー套,他自己来表扬自己,这个人家看得清清楚楚的。「则何益矣」,小人这些行为这有什么益处,对他有什么好处。上面拿君子,怎么样「慎独」,小人怎么样,在「闲居」的时候,所作的不善的事情,所作那些恶事情「无所不至」,「无所不至」的那些罪恶的事情,造出来想掩盖,掩盖不起来。为什么掩盖不起来呢?「人之视己」这个人,凡是学大学的人,君子,把圣贤书念多的人他都知道。他看小人那些心理,ー看就明白,小人讲的话ロ是心非,他ー看就能明了。今日之下在医学方面,它用那个仪器,可以照一个人的身体里面的五脏,照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君子看小人,就如同用那个仪器,看小人的心理,甚至于心医疗的仪器,看得还要清楚。所以这两段,特别这些小人他不懂得,他可以瞒别人,隐瞒不了君子。「人之视己」,他人,凡是懂道理的人,ー看就把他那些虚假的事情,作那些不善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人以外还有鬼神,那更严格了,鬼神,人有什么心理,罪恶的念头ー起,鬼神都知道。他ー个人在家里,想计划什么事情,怎么样陷害人家,那鬼神明了得很,ー看清清楚楚的。所以在这里讲,拿君子跟小人这两者,对照着来说出这个事实来。下面就说,「此谓诚于中,形于外。」这就是说,诚诚恳恳的在心中,必然显露到外面来。君子「慎独」,他也显到外面来,人家一看就清楚,他自己不要表扬自己,人家就看得清楚。小人呢?也是人家看得清楚,所以,「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所以学大学的君子,必然要「慎其独」,愈是在单独无人的ー个地方,ー个时候,愈是要「谨慎」。在下面举出例子出来,《《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这个大学是曾子写的,是他自己作的。这里讲曾子曰,古人作文章,有这个例子,自己称呼自己可以的。「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十目」十个人的眼睛,「十手所指」,十个人的手指来指责。ー个人作那些,不善的事情,就如同有十个人在看着他,有十个人在那指责他。「其严乎」,这个多么严厉。「严」就是说,君子知道这个道理,他应该自己感觉到,愈是在独的时候,愈是自己要庄敬,要畏惧人家,用十目来看他,用十手来指责他。不要认为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没人知道,这是曾子说的这些话。「其严乎」。下面举出例子了,「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富润屋,家里有

17钱财的人,财富很多的人,他必然,他所居住的这个房屋,一定装潢得很好。不像普通的房屋,普通人只有房屋就行了,ー个房屋有个,硬件的建筑起来,能够遮蔽风雨就好。富有之家,他要把他所住的,房屋美化,装潢,这就表说,他家里有财富,所住的这些,豪华的房屋,就显示在这个,房屋这上面,叫润屋,他必然把这房屋,能够讲求得,装饰得愈好,愈显示他家里有财富。这个是比喻什么呢?真正的意思就是下面,「德润身。」一个有道德修养的人,从那里看出来,就从他的身体显现出来。「润身」,他的身体ー举ー动,就不跟那些小人ー样。小人的身体,一切的行为,绝对不像君子,那样恭敬、揖让那样庄敬。君子都要学孔子,孔子「温、良、恭、俭、让」。学大学的君子,他要学孔子,学孔子的「温、良、恭、俭、让」,他的身体行动上面,自然就表现出来,叫[・德润身」。「德」是在內心,就是润泽到身体外面,人家一看,这个人就是个君子他有道德。「心广体胖」,心理很宽广,宽广能够宽容,他对待一切人,那样宽厚、包容,这样的话,心能够这样宽广包容,身体就胖了。胖是个比喻的话,我们现代人不要胖,古人认为胖是好,所以拿个胖作代表,代表心理很宽广,很宽宏大量的,能够以这样来待人的话,他身体显示出来就那样胖,胖就是代表他心理,那样宽厚、包容。就是他这个身体上可以显示出来。「故君子必诚其意」,拿这个财富润屋,道德润身,心广来使体能够胖,表现出来。君子了解这个道理,必然要「诚其意」,意ー诚,一切就自然显现出来,人家一望而知道,就跟人家看见孔夫子圣人,「温、良、恭、俭、让」,这是讲「诚意」,「必诚其意」。最重要的一句话,「毋自欺也」,为什么呢?欺骗人家有时候,还可以办得到。欺骗自己,确实是欺不到自己,不能欺自己,为什么不能欺骗自己呢?欺骗自己就是「不诚」,不能「诚意」,不能「诚意」就足见他不能够「正心」,不能「正心」,就表示他不15能「格物、致知」。那他学「大学之道」,就没办法学了。在外面用的时候,「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没有「根本」了。没有「根本」,不能「修身」,不能「格物、致知」,就是自欺,自己欺骗自己。所以在这里说,「所谓诚其意」怎么诚法,就是不要自己欺骗自己,所以后面,举的那个例子,举出君子跟小大,分别的、对照的来研究,归到最后「君子必慎其独」,必须「诚其意」。这还不算,这是曾子所讲的话,要举出根据出来,古人发表言论,著作这个书,不是自己的意思,都是学孔子,孔子「述而不作」,孔子讲这个道理,都是祖述尧舜「述而不作」,曾子也是这样,曾子跟孔子学的,所以把前面这些经,意思说出以后,下面就举经书,里面的来作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个话是有根据。《《诗云:瞻彼淇澳,整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個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誼兮。》》这都是诗经里的,这些诗句,诗,这个诗是我们,现在所看【诗经】里面,有国风,国风里面有各国的,其中有卫国的卫风,就是卫灵公的那个卫国,卫风里面有,一篇诗叫「淇澳」,这个「澳」也读奥,但是在这里,郑康成的注解他主张读陵。「瞻彼淇澳」,「淇澳」就是在水边岸的,水边岸上,那个岸上什么呢?「恭竹猗猗」。「蔓竹」,水边那个岸上,种的那个竹子。「猗猗」呢?种得很茂盛。「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前面这两句话,是引起后面的意思,这在诗的作法里面,是「兴」,兴体。这ー篇诗是赞美,卫国的卫武公,卫武公是,卫灵公前面的。卫武公是有道德的人,所以这篇诗是,赞美他的道德。开头就讲:「瞻彼」,你好好看一看,看看那个「淇澳」,那里的「茶竹猗

18猗」。在那里「有斐君子」,有一个很有道德的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下面都是赞叹,卫武公的,在这里引申出来,作为ー个解释前面的经义,这ー篇后面,包括这ー篇诗,后面还有曾子解释的话,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没有讲完,下一次再从头,从这个「诗云瞻彼淇澳」,从这开始。下回从头讲,今天就讲到这里。徐醒民讲大学第六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上一回讲到,「曾子日: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到故君子必诚其意」。讲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就从下面开始,下面就开始说了,下面就举经书,里面的来作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个话是有根据,《《诗云:瞻彼淇澳,葺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個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誼兮。》》我们这从这里开始研读,前面那一段经文,就是解释要「明明德」,把这大学之道学好必须「诚意」。所以这个「诚意」在前面讲到,一定要君子要「慎独」。下面举出【诗经】里面讲,诗云:诗云这个诗,是【诗经】里的国风,我们现在所看的诗经,前面就有各国的国风,这里举的这几句诗,是卫国的卫风,卫国就是卫灵公的,那个国家,诗云,卫风里面就讲了,这ー篇诗叫赞美,卫武公的道德,卫武公的道德在当时,那是被一般大尊敬,所以作了这ー篇诗来称赞他。诗里面这几句话,「瞻彼淇澳,M竹猗猗」。「淇澳」就是卫风里面,ー篇诗篇的名称,「淇澳」这两个字,就是在那个水边,水边种的有个竹子,竹子是指的,有一种叫作扁竹,扁竹,就是那个偏字,去了一个大字边那叫扁。这个「箓竹」就是扁竹,种在水边,「猗猗」长得很茂盛,这种扁竹,那个竹子,跟陆地上一般竹子有点不同,它这个竹子很细、很柔软。这个诗里面就是指的那种竹子,「箓竹」这两个再详细分的话,「菜」是ー种草,竹就是扁竹,当地在「淇澳」那个水边,又有扁竹又有草,「猗猗」长得很茂盛、很多。「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前面两句话两句诗,是作诗的方法,作诗方法,有兴、有比、有赋,兴是在开头的时候,引起后面这个诗主要的意思。前面是作一个引子,这在作诗方法里面叫「兴」,就是高兴的「兴」,「瞻彼淇澳,箓竹猗猗」,这是个「兴」体,「有斐君子」,这ー个就是入了主题了。「有斐君子」,「斐」是有文章,文质彬彬的这个意思。他既有修养,也有很文雅,这个叫「斐」。有这样,文质彬彬的君子,这就是指的那个卫武公,比他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古时候制作像这个,玉石这ー类的,这个装饰的器具,那个有牛角、有象牙、有玉、有石头这四种。一般的讲「切磋」,「切」的话就是,把这个牛角来「切」,「磋」是指的象牙,「琢磨」这是讲的,那个玉和石头,一般是这样分法。到后来也有人家,提出不赞成这种讲法,因为拿这个「琢」来讲的话,「琢」是玉,把玉拿来慢慢的,「琢」当然可以,那个磨呢?磨应该比这个,「琢」工夫还要细密,但是你用这个「磨」,用在石头上面,16用磨石比照这个琢玉,好像比琢玉还难,实际上磨石,应该容易一点,所以也有大,不赞成这种讲法。大致说起来,切磋琢磨,是就牛角、象牙、玉、石头这四种,开始的时候叫切磋,这个初步的工夫。到了后来就慢慢的跟它,琢磨琢磨,愈琢磨愈精细,就这个程序来讲,比较适合一点。这里就把古大这种讲法、看法介绍出来,两种讲法都可以的。「瑟兮個兮,赫兮喧兮」,「瑟兮」就是赞美卫武公很庄重,这个人很庄重。「個兮」,除了庄重以外,他待大很宽厚,这是叫個兮。「赫兮」他表现出来的容貌,也是很美观的,人家看起来觉得这个人,相貌长得很好。「喧兮」相貌长得很好也是,一般人都会有的,但是「喧兮」,「喧兮」就有威仪,除了相美好,他还有威仪,这几种都具备了,很不容易的。然后再加一句,「有斐君子」,这就是文质彬彬的君子,有文采、有本质,本质就是指他的道德修养,文采指他的外表,那样有礼节、有文化。「终不可誼兮」,「终不可誼兮」这个證字是当,忘记的忘字讲。这样的君子一直的不会被人家遗忘,也就是说卫国人,总是要记得他。

19下面就讲,上面举的是,诗里面这几句,后面就解释,《《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如切如磋」这是拿来比喻,卫武公他的为人之道,以及求学那一切,都那么好。作人也好,求学也很好学,「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这两句话拿「琢磨」,来形容卫武公,自己修身,自己怎么样修身呢?就如同「琢磨」,那个玉器ー样的,很细心的在那里「琢磨」,这里就是他时时,能够自己来反省自己,这里讲他的修养。《《瑟兮個兮者,恂栗也。》》这个「恂」郑康成读峻,峻栗也。这个字的本义,本来的读音读玄,可是郑康成,他的解释就是读峻,峻就是山字边,高山峻岭那个峻,峻当很高的意思,「栗」也,峻栗,峻栗就是表示,卫武公既有,宽厚待人的那种心量,又有美好的,有威仪的那种外表。所以叫人家ー看那是高人,一见了他,自自然然就肃然起敬,「栗」就是叫人家,畏惧他那一种威德。「峻栗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这就是专门,讲他的威仪,有斐君子,终不可誼兮者,这就解释前面那个诗,这两句话的意思。《《道盛德至善》》,卫武公的这个道德、修养,道是盛,也就是说前面讲,明明徳那个,「道」修养得很好。「徳」也是他待人的那种徳,那种品徳,都是「至善」,「道盛徳至善」,「至善」就是指的前面讲,「在止于至善」,卫武公就学,学「止于至善」,《《民之不能忘也》》,读经文这个忘,不读忘(旺),读忘(王),读平声,所以他有这样的,修养、美德,这些修养、美德用在政治上面,对于卫国人,是诚诚恳恳的,来替卫国人办事情。政治,国君治国,国君治国怎么治,就是替国民办事情。替国民办事情,像卫武公这样,他有威仪,有待人宽厚的这样的心,他自己有明德那种修养,这就表示他是自己待人、治国家,治理国家就是替民众办事情,都是一本至诚的心,他以至诚的心来办事情,来待人接物。所以「民之不能忘也」,卫国人民始终都记得他,记得他这样诚心的爱民,记得他这样的宽厚待人。这是拿诗经赞美卫武公,让卫国人不会忘记他,这个都是由于,他那种「诚意」,诚心诚意的,来治理卫国。下面再举出诗,《《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诗云:这个诗它有两句话,「于戏」是读呜呼的,于戏是赞美的意思,「前王不忘」就是这一句话。这个诗云:也是诗经里面,诗经有风、雅、颂,最后是颂体,这个颂是周家的,周家叫周颂。周颂「前王不忘」,「前王」指的是周家那个时候,有文王、武王,这个周颂里面,有一篇诗叫作烈文,烈就是轰轰烈烈的烈字,文章的文,烈文这ー篇诗,这篇诗是因为那个时候周成王,原来是年纪轻由周公摄政,就是代理天子,到后来成王年纪长了,周公再把天子这个位置交还给他,因此成王来继位的时候,成王继位的时候他在祭祀宗庙的时候,各国诸侯来助祭,在祭祀有一篇诗叫作烈文,烈文这一章诗有好几句,这是最后的那一句话。最后的那句话,「于戏」就是赞美前王不忘,前王指的是武王,武王之前还有文王,他们的道徳,作的有功于天下天民的这些道德,这个事业,这叫「前王」。「不忘」,后代的人不会忘记他。为什么后世的人,不会忘记他呢?下面这就解释。「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君子」指的前王,「贤其贤而亲其亲」,前王都是圣人,文王、周武王,文武都是圣人。有亲近贤人,凡是有贤能的人,这些前王都会去尊敬他、亲近他,请他来帮他来办政治,这是「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这个「小人」对于「前王」,「前王」既是圣人,除了尊敬贤人,亲近贤人,让贤人都不忘记「前王之外」,17那些「小人」,「小人」这里指的是一般平民,一般平民「乐其乐而利其利」,前王对于ー一般平民,是什么呢?民之所乐而乐之,民之所利利之。前王这些圣人,他的治国、平天下,一切都是以民众所需,为最重要的一个办事的重点。「乐其乐」这个乐,也有人读乐(要),其乐,就是民之所好好之,凡是民众所乐的,所利的,前王都顺乎民心,民众心理所须的,前王都是来,顺乎民心所求,这叫「乐其乐而利其利」,所以在这里讲,君子小人,「君子」是在位的人,「小人」是一般平民,对于「前王」无论后来的,君子与小人,以及当时的也是如此。都是觉得「君子」

20觉得前王,能够尊敬贤人,亲其贤人,小人都感受,「先王乐其乐,而利其利」,因此无论是君子小人,「没世不忘也」,「没世」,终身都不会忘记这个「前王」。这是用这一句诗里面,结束前面的那一段,前面那一段,是讲要「诚意」,诚意正心,既是要「诚意」,前面也举出,卫武公是一・般人,不会忘记他。现在这个在周颂里面这ー句诗,举出周家的文王、武王,前面有卫武公,这里讲周武王。都是来证明前面讲「诚意」,你办政治是国君也好,天子也好,都要一本诚心「诚意」的,来替国家,替天下来办事情,这是讲大学解释「诚意」,就拿治国、平天下,这个事情古人来作一个证明。古人就国君卫武公来讲,就天子文王、武王来讲。文王那个时候,当然还是个国君,还没有作天子,武王伐纣成功以后,再追自己的父亲文王,封为王,原来文王是叫西伯昌。这样看起来文王既是后来,追赠为王,所以文王、武王,他这个治国、平天下都是诚心,诚心诚意的来替天下人办事情。只有这样一本诚心来办政治,政治这样办成的时候,一般老百姓,无论是有道德的君子,或者是讲在位的君子,或者是不在位的一般平民,没有人会忘记他,这就是感动天下人。你办政治,不能欺骗人家,不能用骗人的那种讲究「术」,「术」就是谋略,这些不能够取信于人的。要用「诚意」诚诚恳恳的,就把天下人的事情,当作自己事情来ー样的办理,这就能够感动天下人永久不会忘记。你这个圣人,这就是大学讲,这个「正心诚意」,就是证明这样的办政治,所收到的天下人这样感动,永久不会忘记,这就是由于「诚意」,拿这个事实来证明,我们学大学要诚意正心的话,就要这样学法子。所以「诚意」就是用出来的时候,我们今日之下从事政治的话,固然要拿这个「诚意」来办理政治,就是不从事政治,我们作那一个行业,我们都要拿这个,「诚意」来作事情,拿这个「诚意」对待一切人,这就是修养。这就是修我们自己的「明明德」。「明明德」怎么个「明」法子,就要把自己的意识能够「诚」,起心动念的时候,就要看看这个念头,是为人还是为自己,为自己就不诚。说的话、作的事情都是欺骗人,为人大公无私,这个是说话也好,作事都是非常诚实,一句话也不会欺骗人家。作事是如此,作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这个就是「明明徳」,只有这样子オ是,真正的「明明德」,这是讲这个「诚意」。所以后面这两段,举诗经里面古人,有的是国君,有的是天子,拿古代这些人作一个,事实上的证明,我们学这个「诚意」,就在这些我们日常,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待人接物的时候,就要用这个「诚意」来表现。用「诚意」来待人,用「诚意」来办事情,这就是我们自己来讲,就是明明德的工夫。再下面,《《康诰日:克明德。大甲日:顾程天之明命。帝典日:克明峻德。皆自明也。》》「康诰」是【尚书】,【尚书】里面有写,周家的历史,叫作【周书】,【周书】有一篇「康诰」,在这一篇书经里面讲:「克明徳」,再有「大甲日:」,「大甲日」是【商书】,商是殷商的商,就是成汤王,建立那个天下,写商家的历史叫【商书】,【商书】有一篇的经,叫作「大甲」,「大甲」里面有这一句话,「顾謁天之明命」,「帝典日」,「帝典」就是【书经】ー开头就是「尧典」,尧舜的尧,「尧典」,「尧典」里面讲「克明峻德」,举这个三句书经,三句书经开头,是周家的【周书】,第二是商朝的【商书】,第三是,「帝典」就是「尧典」,「尧典」跟「舜典」合并起来叫作「虞书」,虞就是虞舜,「虞书」,这个分开来讲就是「尧典」。这三篇书经里的话,「克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明德」,「明德」就是指的,前面「明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把,自己的「明德」发明出来,能够自己「明德」,「大甲」里面有这句话,「顾譴天之明命」,「顾」当念字讲,「謁」这个字,是不是的是字,「顾譲」是当此字讲,你念在「天之明命」,你要时时刻刻的想到,天给你很明显的命令,叫「天命」,「帝典」讲「克明峻德」,能够明自己,这个大德、高德。(・皆自明也」这都是自己,能够「明明德」。

2118徐醒民讲大学第七节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大学上一回讲到,《《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程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这ー段。这ー段上一次没有讲得完全,现在再补充的讲一遍,「康诰」是【周书】,是【周书】里面记载周家的历史。在这里有一句话,「克明德」,「明德」就是前面,「在明明德」那个「明德」,这个「明德」自己本有的,也叫作性德,本性所有的这个德。就孟子来讲,就是良知良能,良知良能也就是我们人人本有的,这个「知」这个「能」,这里讲这个「明德」,大学就是讲这个「明德」,「克」呢?「克」当能字讲,能够把自己这个「明德」发明出来,为什么把自己「明德」发明出来,怎么发呢?我们人人本来,就有这个「明德」,但是被我们自己的私心、欲望,人人都有私心,跟他的欲望,被这个私心,欲望遮蔽起来。因此我们这个「明徳」,就不起作用,虽然明徳在我们,一举ー动之中,也是「明徳」在那起。但是有这个私心、欲望,就把我们本有的「明德」染污了,所以这就是不明变成昏德。就如同我们这个电灯,电灯本来是光明的,如果在电灯外面遮了一层东西,盖上ー层纸或者布,这个电灯的光明,就变成暗的,变成昏暗的。我们的「明德」也是如此。「克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把自己的私心,欲望去消、去掉,这个「明德」就能够发出来,如同那个电灯上面,把遮在外面那个纸张、或者是布,把它解除掉,这个电灯的光就能够发得出来,「克明徳」是这个意思。「大甲」是商朝的一篇经,它讲「顾誰天之明命」,「顾」当念字讲,「誰」当此字讲,这里「謁」字言字边,一个是非的是字,它的意思就不要言字边,就是右边那个是字,那个是字当此字讲。「顾謁天之明命」就是看心心念念的,起了个念头就是「天之明命」,「明」就是「明德」,「明德」,「命」是什么呢?「命」就是中庸,里面讲天命,天命是从那里得来呢?本有的,天然,天然就有的这个「命」,这个「明德」,「天之明命」天然而有的这个「明德」,这个「明德」这个「命」字,就我们人来讲的。我们人都有生命,这个生命,在这里讲「明命」。这个生命,我们要讲大学「明明德」,「明德」在那里?「明德」就在我们这个生命上面,我们的生命就得自于「明德」。所以这个「命」,我们就是天赋的,本有的这个「命」。这个「命」既然是本有的,这叫「明命」,从「明德」里面得到这个「命」。「顾譴天之明命」我们念头,「顾」就是起了念头,起念头就在这个「天之明命」上面,这教我们学大学的人,自己用工夫,起念头这个念头,就是「天之明命」。不要使「明德」变成昏德,起念头,这个念头就是「明德」,不要变坏了。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大甲这ー篇讲「顾霆天之明命」,你要常常念到「天之明命」,就是天然的本性,你常常要念,念兹在兹的就是在自己这个本性上面,这个本性是本来就有的,这就是在「明明德」。帝典这是尧典讲的「克明峻德」,「峻」当高字讲。这个帝尧,尧舜那个尧,尧的这个「德」高大,「峻」是高,「峻德」是高德。高大高到什么程度呢?论语里面记载孔夫子赞美尧,『唯天为大,唯尧则之』。高大是谁也没有,天那么高大,能够比天,能够跟天相比,I・则」就是效法,效法天的那么高大「唯尧则之」。只有尧帝能够「则天之大」,「则」就是效法的意思,他学这个天,所以尧的道德,他学那个天的高大,他证明他的德,就是那么高大。真正说起来,尧的「峻德」他不是从外面学来的,而是把一切的,我们一般大所讲的私心、欲望,都把它破除掉了,让本有的这个道德显出来,就像天这么高大的,这个就是「明德」。我们大大都有的「明德」,「唯尧则之」,我们普通大没办法「则」,我们大人都有私心,大大都有欲望。尧不是如此,尧能够学习,I'则之」就是学习,怎么学法子呢?他是大公无私,为天下人办事情。

22讲到他修养这个道德,孔子他主张,用「礼乐」来治理天下,用「礼乐」来办理教育,「礼」是什么呢?礼的本值就是让,退让,或者讲揖让。尧帝就是揖让,尧帝作了天子,到年纪老的时候,他就请到舜来了,把舜请来之后,开始用很多事,来训练训练这个舜帝,也就是培养舜帝的办事的能力,到最后把天下禅让给舜。你看这就是大公无私,天下都能够让给舜帝,所以他!"克明竣德」,「克」当能够,能够发明自己本有,这个高大的道德。这就是赞美尧的,拿尧的「克明竣德」,教我们学大学的人要学尧,学尧就是把自己的,名也好、利也好一切的这些都可以让。把自己所有的私心,欲望都让出去,那就跟尧这样「克明竣德」了。最后「皆自明也」,前面讲的「克明德」,「顾謁天之明命」,「克明竣德」,「皆是自明」,19自己把「明德」开发出来。再举出下面,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汤之盘铭」,汤就指的成汤,他用的这个「盘铭」,这个「盘」是什么呢?古人洗脸用的,用ー个盘子,盘子上面,洗脸盘子上面刻的那个「铭」,刻了几句话在上面,这几句话就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为什么汤在盘子上刻上这个「铭」,「铭」字这是中国文化,处处就教人家,来修养道德。我们在日用各种器具上面,我们今日之下,好像用具就是用具,古人他借着,种种的用具,他都有在上面,刻了几个字,或者几句话,这就是教育。一方面提醒自己,一方面教育他人,处处都是教人,修养道徳。成汤在这个盘上,写了这几句话「苟日新」,「苟」是当诚然讲,诚字讲,诚意的诚字,诚然「日新」,为什么在盘上面,写这几个新呢?就是说我们洗脸,洗脸,我们脸上有灰尘,用盘子盛水,把脸洗一洗,洗一洗把那尘垢洗掉了,这个面貌就是新了,新的面貌出现了。「苟日新」诚然你今天把面,我们这个脸洗干净了,新的面目了。今天这个又新了,既然今天洗脸,洗的很清净很新的,那就是每一天,明天也要洗脸。「日日新」每一天都要洗。「又日新」,「又日新」就是加重其辞,每天每天都要,把脸上的尘垢洗掉。脸上的尘垢洗掉,我们很新的、很清洁的面貌就出现了。他这个是比喻的话,我们人把这个私心、欲望,一天一天的要减少,今天去一分私心、欲望,就如同洗脸,把今天的面目洗干净了,今天减一分私心、欲望,明天还要继续减一分私心、欲望,明天减又日新,每一天都要,修养道德是不能停止。要知道我们的私心、欲望,不只这一生,我们这一生,前生又有前生,追溯到我们,这个人的生命,追到找不到ー个开端。在佛家来讲叫['无始』,『无始』找不到ー个开始,可见得我们人的这个生命,不是只是这一生这么渺小,我们长久的时间来,我们的生命是太长远了。这么长远的生命,一生一生的都原来就有私心有欲望,在每一生又增加新的私心跟欲望,太多太多。我们这一生学道,在学道的时候知道,要去自己的私心、欲望。但是我们过去世的原来已经有的,那些私心、欲望多少啊!所以必须不能停止,每一天都要来,把自己的私心、欲望都要去消,没能去消的话,最低限度要能够,把它压伏下去,不让它发作。这就是我们前面讲的「明明德」,「明明德」就是这个明法子,在这里就藉用「汤之盘铭」,成汤用这个一盘铭」,用这几句铭辞,曾子作大学,就拿这ー个来比喻我们「明明德」,每天不断的来去我们的私心跟欲望。「康诰日」,「康诰日」这又是书经里面「作新民」,「作新民」就是面前是「亲民」,「亲民」、「新民」这两个字,有的时候互用的,「作新民」也是「亲民」,我们学大学,「大学之道」在什么呢?一是自己「明明德」,ー是要「亲民」,「明明德」是要把,自己本有的「明德」发明出来,「亲民」呢?要教所有的他人,也能够像我这样,发明自己本有的「明德」,要教人家发「明明德」,你不「亲民」怎么行呢?「亲民」是亲近一般人,要跟天下人,看你缘分在那里,你的缘分在什么环境,缘分跟那些人相处,你就跟那些人亲近。

23比如说,我们人人都有一个家庭,在家庭,家庭的人那个缘分,那就是我们处在家庭,跟家人的缘是非常深厚,那么就要跟家人亲近。在社会上凡是与我们来往,或者共同办事,或者是你作生意,是你的客人,这都是有缘的,甚至于我们坐车子、乘飞机,共同的乘飞机,共同的共乘一部车辆,这都是有缘。凡是遇到这个缘,我们就要亲近他,这就是「作新民」,「作新民」就是教化一般人,一般的天下人太多了,凡是与我们相处的,我们能够接近的,有缘分的人,我们都要亲他,亲近他,亲近他就叫作「新民」,就是让他也是像前面讲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就是把自己的私心,欲望都能去消,要把自己,「明德」开发出来,如同洗脸ー样的,「汤之盘铭」洗脸把脸上的那个灰尘、泥垢,就是尘垢把它洗干净。「作新民」就是「亲民」,「亲民」的目的,就是教与我们相处有缘的人,我们都教他能够去私心、欲望,让他这个「明德」,都能够发明出来。再举「诗日:,周虽旧邦,其命惟新」。这是【诗经】里面的大雅,诗有风、雅、颂,风是国风,雅有小雅有大雅,颂是有颂体。这个大雅里面,大雅这个文王,就是赞美文王的那一篇诗。那篇诗里面有这两句话,「周虽旧邦,其命惟新」。这个意思,文王在他那个时候受命,接受那个时候,周家还是西方一个诸20侯国,文王在受命作国君的时候,文王这个诗里面就讲,文王在受命作周家的国君,就说了「周虽旧邦」,周家虽然是从开始到文王,那个时候这是老的国家了,这是「旧邦」,可是呢?「其命惟新」,他这个国家的命运,就从文王开始,要「惟新」了,「惟新」就是新的天命。所谓新的天命,文王在受命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还是一个诸侯的国家,他所受的「天命」,什么叫「天命」,「天命」就是天有天的道,他接受「天命」就是,代替天来行道,就是替天行道。这是「天命」,替天行道,在文王那个时候,是一个国君,国君照样的,能够替天行道。到后来武王伐纣,建立天下的时候,周家有了天下,是周天子了,那固然是替天行道。文王在作国君的时候,也能替天行道,只要实行王道,只要用「明明德」这个「道」,来教化他的国家,他的国民,就是替天行道。到后来周家有了,天下的时候,当然更是替天行道了。所以文王在作国君的时候,能够行「道」,这个是功德大的很,有这个德,所以到后来武王伐纣能够成功。因此在这ー篇诗里面,赞美文王「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意思就是说到文王来这个时候,他就能够教人家「明明德」,一切都是教人家来培养道德。「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I・是故」把前面「汤之盘铭,苟日新」到「康诰作新民」,后面举出(・周虽旧邦」,因此把「是故」做一个结论。「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成汤的「盘铭」那样教人家,「康诰作新民」也是教人家,一周虽旧邦,其命惟新」也是教人家「作新民」。「无所不用其极」一方面自己「明明德」,一方面教人家「明明德」,这就是「亲民」了,在这上面「君子」指的前面那些圣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尽心尽力,尽自己所有的心思,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怎样教人家都能够「明明德」,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也就是说「汤之盘铭」,他在洗脸的盘子上面,都刻上一些「铭辞」,其它的可想而知了,这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看起来,我们讲中国文话,每ー种用具,在古人都要让它,表现ー种教育,就是教育人家学圣人,学贤人。再下面讲,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偶。子日,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邦畿千里」这是诗经里面,【诗经】有风、雅、颂,有颂体,这篇诗颂体,是出在【商颂】商朝的,商朝祭祀他的,祖先的时候,用这个颂辞,这就是诗的ー种体裁。在r商颂」里面,有一篇诗叫作「玄鸟」,「玄」就是汉儒的名字,叫郑玄,玄,「鸟」是鸟兽的鸟。「玄鸟篇」里面「邦畿千里,惟民所止」,「邦畿」,「畿」是当疆域来讲,或是当城池来讲。商家的「邦畿」,成汤放桀把夏朝的政权推翻了以后,建立商朝,就是天子了。天子的京城就是「邦畿」,

24天子京城以外,还有天子所治理的这个土地,有一千里。凡是在商家天子千里的这个范围之内,「惟民所止」,些民众都依止这个地方,「止」就是安居在这里,为什么安居在这里,他的政治好,一切都爱护人民,所以人民都能在这里安居下来,所以「惟民所止」。「诗云:」再讲【诗经】里面「缗蛮黄鸟,止于丘偶」,这是在小雅里面的,小雅里面,有一篇叫做缗蛮这ー篇,这篇诗是周朝人写的,来讽刺周幽土的,幽王是不好,这篇是来讽刺他。「缗蛮黄鸟」,「缗蛮」是小鸟叫的那种音声,「缗蛮黄鸟」这是叫的那种音声,那种黄鸟、那个小鸟「止于丘偶」,「丘偶」是什么呢?「丘偶」是山里面,在山的ー偶,那个鸟牠能够,止于丘偶干什么呢?「丘偶」是安全的地方。打鸟的人打不到,牠要找ー个安全地方,就是安止在「丘偶」这个地方。这种「缗蛮黄鸟」是小鸟,很渺小,牠都知道找ー个安全的地方,「可以人而不如鸟乎?」我们ー个人还比不上这个小鸟吗?这是告诉我们人,要注意到你在那里居住,选择ー个安全的地方,这是比喻的话。什么是安全,最安全就是把自己,「明德」开发出来。徐醒民讲大学第ハ节各位研读大学的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前次把大学讲到,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下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偶。子日: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下面,这一段开始,下面这一段也是,举这个诗经里面的话。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这里讲诗云:指的穆穆文王,于缉熙21敬止。这两句诗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诗经】里面这个大雅,诗有风、有雅、有颂,雅里面有小雅有大雅。这是大雅里面,有一篇诗叫作文王,就是周文王。这篇诗是赞美周文王的道德,开头讲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这两句就是那篇诗的这两句诗文,穆穆就是很深远的意思,文王的道德非常深,也非常远。因为他在道德方面,我们普通人不知道,他的道徳究竟,深远到什么程度。在这个办事方面,文王那个时候治国,在治国这一方面,他办的事情也非常深。所谓深是有深度的,不是那么很浅薄,推行ー个政策,那是看得很远,所以穆穆。于缉熙敬止。这个于读音呜,于是ー个赞叹的意思,一般两个字叫呜呼,呜呼是ー个赞叹,这讲于就是ー个呜字。缉熙,缉这个字当作继续讲,熙是光明讲,他这个光明,就是指大学,前面讲的那个明明德。明明德还有这个,拿这个道德自己明德用出来,来亲民。这两桩事情,文王自己是圣人,明德已经是发明出来了,他现在治国,他来亲民,除了治国以后,还有教化,这个都是包含在亲民这一条里面。所以前面讲缉熙,也就是说由他自己本有的明德,发出来这个作用,来亲民,这个他没有,停止的时候,就是缉,缉就是继续,一直在那里亲民,不断的在那里,替周家实行,王道的政治。在这个同时就是,教化他国家的民众。敬止,敬这个字就是他,推行这个道也好,办理国家,这个政治也好,都是论语所讲的,敬事而信。对于这个办的事情亲民,实行仁政这些事情,他都敬字,敬是什么呢?一点不马虎的,不打折扣的,事情要办十分,就办十分,一点都没有欠缺的,这叫敬。所以文王这个道德,办事情的这种精神,都可以拿这个,敬字来赞美他。这个止,止就是前面讲的止于至善,一定要办到最圆满的那种境界,这叫止。比如说,在孟子这本书里面也讲,文王视民如伤,文王看见他国家的国民,看得好像,一般人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了这个,一般都如同有受了伤害ー样。所谓视民如伤实际上他的国民,过的很快乐、很好,但是他看他的国民好像,就像有了病ー样的,看见老百姓好像还是,他这个政治还没有,让老百姓十分快乐,自己感觉到,我治理这个国家,怎么一般老百姓,快乐得还不

25够,所以如伤。所以他对于,一般民众的爱护,到这种程度。就如同父母,看见自己的儿女,时时刻刻的,就恐怕儿女有了病,有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好像受了伤害了,文王对待他的国民,如同父母对待儿女ー样,他的心完全在他的国民身上,所以视民如伤。这就是说他亲民,爱护民众无止境的,所以这是叫止。这两句诗,引证出来之后,下面就解释了。为人君止于仁作为人君的,作国君也好,作天子那更不必说,更须要,须要什么呢?这个仁。要实行仁政,你作为人君的话,就要止在这个仁字上面。仁这个字,从这个字的意思来看,仁左边是个人字,右边是个二字、二人。二人是什么呢?就是凡是有仁心的人,他处处相到对方,起心动念就想到他人,关心他人的各种的事情。你作一个国君,或者作天子,目标就定住在这个仁字上面。这个仁字,就是处处、事事,无论什么事都要想到他人。想到他人再进ー步说,就把他人当作自己,开始就在一个!"恕道』的『恕』字,上面学习。像周文王他自然的了,不是学习了,他已经学成功了,他一起心动念,就是为人家来着想。我们学大学读到这里的话,要学文王,学文王,学这个仁,怎么学法子呢?先学「恕道」,『恕道」就是凡事首先替对方,来想一想,站在对方那个,立场来想一想。这样就能够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这样之后,别人的困苦、艰难,那么就好像我受了困苦艰难ー样,普通人是这样。像周文王,周文王他是圣人,他那时治理周国,他就把全国的人,都是他关心的对象,也把全国的人,困苦艰难,当作自己本身所受一样的,这就是仁。既然把全国人的困苦、艰难,当作自己本身所受,那就要想尽任何办法,来解除这些问题,这就是仁。所以为人君止于仁。为人子止于孝,作为人子他必须要尽到这个孝道,尽到孝道详细的说,那太多了。十三经里面有一部【孝经】,讲的非常详细。这里简单的说,为人子要尽孝道,趁着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一切都要顺父母的心,不要让父母,为我来操心。因此我们自己,为了不让父母为我操心,我在作人这方面要学好,不要让人家来骂,骂!我什么呢?你这个人这么坏,你的父母都不教你,没有家教,古人都是如此。遇到ー个小孩子不好,就说他父母没有教,因此ー个孝子他要行孝道,他要不能让父母为他操心、为他忧虑,他待人接物,要自己处处学好,不要让人家因为他而骂他的父母。22这个以外,父母的生活所需,当然要供养,那么最种要的,在家里要顺父母心。比如说:自己有兄弟有姐妹,这个当中,真正一个孝顺父母的儿女,他在家里,绝对不会兄弟之间发生争执,互相吵架,互相这个都不敢。因为这样兄弟之间不和气,父母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一个孝顺父母的儿女,他不但要顺父母的心,在兄弟姐妹之间,都要和和气气的,这才能够让父母安心。父母在世要这样孝顺,父母去世了以后,要定时的祭祀。为什么要定时祭祀,要不忘记父母之恩,这些都是讲孝,所以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作为人的父母的,他对于儿女在那,在ー个慈这个字上。慈这个字一般讲仁,仁慈,大意仁慈是可以相同的,但是单独的讲慈,它比仁涵盖得更广。因为这里父母慈,他含有对于儿女的一分爱心,父母对于儿女的爱心。那可以是说不尽的,慈这个字,上面是个兹字,下面是个心字,起心动念的念头,都是在儿女身上「念兹在兹』,所以关心儿女,这个慈呢?止于慈,作父母的话,他对待儿女就是,在这个慈字这上面,特别显出来,父母的恩德,就在这个慈字上面。与国人交止于信,与国人交就是家庭以外的,跟一般国内的其它的人交往,止于信,信就是要有『信用1,不能够欺骗人家。讲五伦的话,朋友是ー伦,教朋友的话,就在这个信字上面,这里不但指的朋友,就是对全国的人,都要有『信用』,不能欺骗任何人。以上这五者,作人君的,作人臣的,作为人臣止于敬,这个漏了讲,作人臣在君主的朝廷里面,就在ー个敬字,敬是什么呢?

26敬是办事情,你既然在朝廷里办事,就把这个事情,办得十分彻底,这叫敬字。在朝廷里办事,要敬字的话,是协助国君来办事,国君是替全国人来办事情,你协助国君办事,就是替全国人来办事情,这个办事就要敬字,要彻底的办,不能够办得不能彻底好像随便了,那个不可以的。所以是君,臣,子,父,还有与国人相对的这个五种,五种关系就是,仁字,敬字,孝字,慈字,信字,这个五者分开来讲、推广来说,那个道德那可是无穷无尽的,归并起来讲有这五种。这些就是诗,所赞美文王,文王都具备这些,这里所解的这些道德,我们学大学,要学周文王。从那儿开始学呢?就在这些上面去学。这个当中为人君这一条,我们在今日之下,既不是君主时代,不能作人君,在民主时代呢?从事政治,或者你作机关首长,就是人君。在民间作一个财团的,大企业的ー个董事长,你也是人君。推广的来说:凡是作领导的人,都要止于仁,其余的也是这样,都那么推广,出去来学习。这一条简单的教我们学大学,大学这里面,就是拿周文王,那种道徳、亲民,继续不断的那种敬止,一定要作到,止于至善的那个境界,我们学的话,也是必须这么学。下面各位看这个经文,子日: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论语里面也有这几句话,子日是孔夫子说的,听讼,听讼古时候有诉讼,就是一般人打官司,一般人打官司有法官,来审理的时候,法官就要听两方面,个人所讲的诉讼的言辞,法官两方面都要听,叫听讼。讼是诉讼,要听两方面的人,诉讼他的理由。孔子说要审判诉讼的时候,我也像一般听讼的人ー样,要听两方面诉讼的理由,然后再加以宣判,这个我跟一般人ー样。但是有不同的,跟一般的法官不同的话,那在那呢?必也,必也就是说必定要说,我与一般听讼,不同的话,那就是使无讼乎,使得无讼。无讼就是教人家不想来诉讼,人家不想来诉讼这个自然的,官司就没了。下面就解释的,解释孔夫子的话,你怎么样的,使无讼乎呢?下面就说,无情者不得尽其辞,情是有事实,真有道理的,有理的。无情者就是没有理的,不得尽其辞,他没有理的话,他就不敢说那些,欺骗法官的话。不敢说虚假的言辞,所以不得尽其辞,不得尽其辞就不敢说他那个虚假的言辞,虚假的言辞就是无情,就是无事实。大良民志当法官的人,自己有威仪、有道德,让那个诉讼的人,在没有理由的,没有理的那一方,没有事实,作跟据的那一方,他不敢继续说这个虚假的言辞了,因此讲大畏民志。民志就是心志,就是诉讼人的心理,这样的话,既然无情不敢尽其志,那么他就不敢诉讼了。这是自古以来,都有一些诬告,诬告是诬枉人家来告人家,大畏民志就是想诬告人,他就不敢了。此谓知本以上所讲的叫作知本,本是什么呢?这个汉儒注解的,就是郑康成注解,本指的就是『诚意』,以上所举的诗,所解释的都是,解释『诚意』那一条,但是朱子讲的,所谓知本,这个本是指的本末,物有本末那个本,指物有本末很难讲。在这里当作本,指的[诚意』好讲,因为上面所举的这些诗,以及文王那种道德,他都是以他的[诚意』,感动了他的国内的所有人,所有的国民以那种『诚意』,感动了人子,一23定要尽孝,为人父要尽到慈,国人人与人之间,要止于信,这是都讲的『诚意』,所以此谓知本指的是『诚意』。再下面,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这一段,这是讲『修身』一定先要正其心,这一条,先把这一段,我念一下。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懐,则不徳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所谓就是指的前面,前面经文已经讲完了,欲修其身,先正其心,这时候加所谓,这两个字,所谓就把前面那引起来,引用起来,前

27面所讲的修身在正其心者,那么这里,就详细的说了。身有所忿悽,忿慎合起来讲忿怒,但是分开来讲,忿是忿恨,慎呢?一般在这里解释,也是当怒字讲。真正研究起来这个懐,在说文解字里面没有这个字,只有右边这ー个惊,不要左边那个竖心边,右边这个字也读博,它的意思就是,有种窒碍的碍字来讲,有妨碍的碍字,有妨碍的碍字那就是,一个人遇到有什么阻碍的话,他就会发怒了。所以把它解释为怒字,是ー个引申的意思,因此这两个字,合起来讲,身有所忿怒,则不得其正,心就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不得其正指的就是心,心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心理有什么爱好,这个读乐(要),也可以读乐(勒),也可以有所好,有所乐的,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也不得其正。这里身这个字,朱子的注解他主张,他引用程子,程子是朱子的老师,程子的看法身有所忿懐,这个身字应该,当心字讲,心有忿惟,或者恐惧,都是讲心理的。但是在这里讲,经文明明是身,改心不妥当,程子认为忿慎,恐惧,好乐,忧患都是属于,心理的事情,所以他主张,把身改为心。但是雪卢老人就解释,你这个忿怒、恐惧固然是,属于心理的。但是心理它有这些的时候,它一定要表现出来。比如说ー个人在忿怒的时候,脸上的颜色就变了,恐惧的时候身体也有所变化的,有所喜好的时候,有所忧患的时候,都由身体来表现。诚于中,形于外,所以心理有这些忿怒,恐惧等等,它都是由身体表现出来。从这里这样的分析,可见得程子他研读这经文,他主张把身字改为心字,这是不妥当。这身字不能改,那就是说,一个人心理有所忿慎的时候,身体自自然然的它就有变化了。所以在这里讲,身有忿愧,心不得其正,就看见心理不正。再下面讲,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心不在焉这个好懂的话,我们ー个人不注意的时候,ー个人不注意的时候,看见东西如同没有看。听见声音如同没有听到,就是吃东西,也不知其味。这就表示心不在,这桩事情上,他的心所看的,所听的,所吃的,都不得其正,这叫『修身』在正其心,因此讲『修身』必须正心,讲到这里,时间到了。各位研读大学的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从上一次讲到修身在正其心,那一段讲完之后,接着下面我们,现在开始讲的,就是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这一段。这一段经我先念一遍,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大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日:大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一段是讲齐家,齐家那个基楚就在修身,所以开头就讲,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这在前面的经文,里面就讲过,欲齐其家先修其身,所以在这里就用,所谓这两个字,这就把前面,那一句话引过来,加一个所谓,就是前面所讲的,齐家要先修其身。齐家先修其身这个意思是什么呢?下面就解释了。大之其所亲爱而辟焉,这后面每一句,都有一个之字,ー个辟字,这两个字汉儒,与宋儒注解的不同。宋儒像朱子注解,先讲这个辟字,朱子把这个辟字,读作偏僻的僻字,在左边加一个人字边,这个字就当那个字用,就是偏僻。汉儒注解呢?当作譬喻讲,譬喻的譬字,就是在这ー个辟字,下面加个言语的言字,当譬喻讲,也就是能近取譬,当取譬的譬字讲。再说这个之字,之字汉儒当作适字讲,适是什么呢?适就是往,当往字讲,往就是前往那里,到那里去那个往字。我们现在之字,就采取汉儒的注解,当适字讲。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前面经文讲你要齐家,把家里的事情,包括人或事都要使家里整整齐齐,有次序而不乱这叫齐。要把家治得很整齐而不乱,就必须修其身。修其身这就是作家长来讲,家长本大必须要修身,再说呢?家庭里最基本的结构一夫一妻,丈夫要修身,太太也要修身,因为夫妻这个妻字,妻是当平等讲。丈夫和太太是平等的,叫夫妻,既然这样,如果丈夫是作家长的,丈夫要修身,那太太也要修身,这样家里的大,他的儿女自然,也学着要修身了。人大都修身,那么这个家自然就齐了。修身怎么修法子24呢?下面就讲大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亲爱,之,这个之汉儒当适字讲,适就是之其所亲爱,之其这个其是,指的这个字家长吧。

28他往他所亲爱,所亲爱就是他的对方,他到他的对方。或者看见,适也可以说是拿这个字比喻,含义比较多,适本意思是,当作往字讲。往实际上,家里的人他看到别大也就是往,听别人的音声这都是往。所以之其所亲爱他就是看到,他所亲爱的。比如说,家长他看家里的人,看见某ー个人,这是他所亲爱的,而辟焉,辟焉就是可以从他,所亲爱的这个人的,身上来得到譬喻,譬喻用好懂的话,就是拿对方得到人的亲爱,这个人,作家长的人,他拿来反省自己。比如说,你是这个家长,你看你家里的任何人,你的儿女或者孙子,看他就是很亲爱,很值得亲爱的,然后你一想,他为什么受到我这样亲爱,他ー定有他受到,亲爱的这种美徳,有他这个条件,他オ受到我这样亲爱。因此我反省,我要被家里的人,也能这样亲爱的话,我也要具备这些,受人亲爱的这种修养,那自己要好好学,这叫辟焉。辟焉自己反省,反省就要向对方来学。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贱恶,其所贱恶,其就是这个家长本人,之他就看到,家长他看到他所贱恶的人。贱是轻视、不尊重,恶是厌恶他、是憎恶他。而辟焉看到这个家里的人、某个人,觉得这个人不好,我很看不起他,很恶他。那自己就反省了,我是不是也这样,也许我这样的话,那家里的人不敢讲,那我就从我,所贱恶的人,这方面我来反省自己,我要避免,一方面要避免自己,一方面对家里,所贱恶的人,要好好的教导他,这叫辟。之其所良敬而辟焉,看到家里别人,值得我所提敬的,那我也譬喻、我反省,我也要像这样,有好的品德,有一种威德在这里,能够叫人家良敬,那我也要照这样学。之其所哀矜而辟焉,所哀矜,哀矜的时候,看见别人觉得很,值得很可怜的。很可怜的时候,他在那些方面能够,有这样受人哀矜呢?必然他有自己不学好,自己不注意,或者在身体方面有了病了,在心理方面常常,有一些忧虑这些事情,自己没办法处理。这些情形都可以用哀矜,看见这些哀矜,自己就是要辟了,我本身是不是,有时候自己没有注意,日常生活行为,很多那些对于自己的身心各方面,自己没调理好,结果发现很多问题,在别人看起来是哀矜。那么我们自己,看到他人如此,自己有所取譬,自己一反省,好好要注意了。之其所敖惰而辟焉,前面哀矜而辟焉,这个意思解释比较麻烦ー点。现在讲这个之其所敖惰而辟焉,也一样也是比较麻烦一点。哀矜前面讲过了,表示他在身心各方面,都表现不够那么好、很柔弱。在古人注解,那个人很柔弱、很弱,所以值得他人哀矜。所以我有所反省,我要避免,避免受人哀矜,处处自己要注意。现在讲到这个敖惰,敖惰,敖是傲慢,惰是什么呢?一个傲慢的人待人,惰就是慢,我们普通人,讲的慢待了,慢待了你了,慢待了你就是,傲慢的意思,惰就是慢的意思。ー个待人谦虚、恭敬,不能够缓慢的待人。比如说,我们在家里,遇到有客人来了,客人门外,或者ー按门铃,或者ー叫门的时候,自己赶快就出来,不能还慢慢的,叫人家在门口待ー个时候,那就是傲慢,那就是惰。举这ー个例子,其余的傲慢,表现起来还有很多,在任何场合里面很多。在家里父母叫,有招呼的时候,不能说答应了之后,答应身体还没有动,父母ー招呼的时候马上就去,如果没有马上就去,那就是慢了,这就是惰。之其所敖惰ー看到别人,或是家里某人他敖惰,自己要想我是不是也这样,我虽然在家里,我对待家里的人,是不是也有一•种教惰。有赶快就改,同时既是家里的人,也就要想办法,教家里的人来改善。下面讲,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把上面讲完了以后,后面加上。这是因为人都有一种成见,成见是什么呢?凡是所好的,其中有不好的,他也说好,也是他所好。所以在这里讲,对于所好的人,应该要知道他的恶。恶就是他的缺点,你所好的人,当然你认为他很好,处处都是,值得你所好的,但是其中他也有,不好的一部分应该知道。叫好而知其恶,恶就是在缺点这ー方面。恶而知其美者,恶是你所憎恶的人。对于憎恶的人,他不能说完全都不好,

29其中也有美的一部分,也应该知道。但是这样的人,能够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这种人,者就是指这种人,天下鲜矣普天之下,这样的人少啊。故谚有之日,谚是老话,是谚语,从古流传,下来的这句话。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本来这个25是硕,硕在这个古书,里面读硕(是),它是入声字,石头的石,现在各位要读的话,读得不习惯,你读硕也可以,在经典里面它是读硕(是)的。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以上所讲的不能够修身,不能够修身就是说,看见对方而自己不能够反省,不能从对方那个好处,自己学好,对方不好的地方,自己能够知道避免,同时也教化对方。这就是能够这样自己就修身,不能这样就不能修身。所以后面这一句话,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一个不修身的人他要齐家,自己不能以身作则,怎么能够齐家呢?老言语就是谚语,说得有道理人莫知其子之恶,这也可以说,任何人都有这种毛病,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好,自己的儿子,有那里不好呢?在他看起来没有,都是好的。这个古人曾经举古时候ー个故事,故事这是什么呢?在吕氏春秋,吕氏春秋有一篇,文章叫作去尤,去就是去掉,尤是怨天尤人的那个尤,这个尤是ー个不好的事情。去尤就是把这些,不好的缺点能够去掉。所以在那一篇文章里面就讲,鲁国,那时在鲁国有一个人,相貌长得很丑陋、很丑的,叫恶。他的父亲到外面,去看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商咄,商就是作生意,商人的商,咄是口字边ー个,出入的出字,进进出出的那个出字,左边加一个口字,那个字读作咄,商咄。他去看过商咄的时候,回来就告诉他的邻居,他说唉呀,那个商咄比不上我的小孩子这么美呀。其实他的邻居知道,那个商咄在鲁国来讲,是全国人都认为,这是ー个长得最美的一个人,而相反的他这个儿子,在全国人看起来,是最丑陋的ー个人,你看他的父亲在看的时候,那个最美的一个人,还比不上他的儿子最」丄陋的。所以吕氏春秋,举这个事实,教人家能够知道,对于自己的儿女,不要溺爱了,把这个心偏了,心一偏这就是不正。这也就是说,不能从对方得到反省,两个人摆在ー起,一个是最丑的,ー个是最美的,人人看都是如此,那你作一个为人父的,怎么看不出来呢?看不出来你的心就是,溺爱自己的儿女,溺爱自己那个儿子,儿子丑他就是看不出来,那就不能反省。所以谚语讲的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呢?反过来农夫种稻子,希望这个稻子长得愈好,愈美愈丰富愈好,这跟那个不知其子之恶相反的,尽管他的苗,长得很硕了,长得又好又多,他还不满足。还感觉得,我这怎么没有不比别人好。这是两种心理,这两种心理,都是不对的。有这两种心理,就不能够修身。所以拿出古代,流传下来这个谚语,作为不能修身的ー个警惕。让我们学大学的人,我们讲修身就要自己知道警惕。下面就是治国了,治国的基础就在齐家,自己家不能够齐,再讲治国那怎么办得到呢?不过在这里,我们要了解,也许我们有这个疑问,治国一个家,讲这个政治,要办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治理国家那个事情复杂得很,总比齐家要麻烦多了,你能够把家齐了,就能治国吗?我们这样看,怎么呢?圣人讲的话,不会错误的治国必先齐家,这个没有疑问的。为什么呢?治国、齐家原理是ー个,原理什么ー个呢?你把齐家这个道理,按照这个理把家治得好,就能够治理国家。一个人,我们就拿现在的,这个治国来讲吧!前面讲齐家必先修身,修身最重要的自己要有品徳,品徳是什么呢?品徳一切都要关心他人,同情他人,这就是恕道。恕道学得很自然的时候,那就是仁。这就能够齐家,拿恕道在家里跟家里的人,对待家里任何人,你这个家长,或者你家里任何ー个分子、ー个成员。都讲恕道的话,你的家里一定是和和气气的,一团和气,家就自然齐了。家这样齐的话,家里ー团和气的话。它的基础就是在,每ー个人都拿,恕道来待人,拿仁心来关怀人家,那你这个

30家,治家这个道理就是恕道、就是仁心。拿恕道、拿仁心来治国,虽然治国的事情很多,千头万绪,但是最基本的,治国前面讲为人君止于仁,你把握这个仁字,把握这个仁字,你治国自然能够治得好。凡事出乎仁心的话,前面讲这个诚意,讲诚意的时候,由诚意到修身到齐家,这个至诚心,它就是仁心显出来,仁心显出来的话,他对于任何事情,自自然然的,他从他自己真心里面发出来作用。真心发出来作用,他就有非常的智慧,不同于一般人。一般人的智慧,都是自私自利的,那个智慧不管用,用那个智慧来治国,那治不好。从自己真心里面,也就是自己本性里面,在大学里面讲的明德,从明德里面用出来的智慧,这个智慧不是为自己。在家庭就是为家里所有的人,治国就是为全国的所有人,那你这个智慧就会管用。你所考虑的事情,所计划要作的事情,就是非常周到,你这个政策推行出去,对于全国人都能受用。所以在这里讲治国必先齐其家,理了解了,把握这个理,用怒道、用仁心,然后来用你的智慧,再处理治国那些复杂的事情,你就会能够处理得好。26你作国君,你知道怎么样用人,办理国家大事,治理一个国家,当然不是ー个国君一个人办事情,但是你是ー个仁君,你知道用人,一定用贤能的人,不会用小人的,你人用对了。那些贤能的人,就会帮助你,把这个国家这个事情办好。再用你的智慧,来决定你那些臣子,所计划的事情,你就能决定得很正确,这个治国ー定治得好。这都是由修身、由齐家而来,一个道理。因此我们下面再看,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前面经文所讲的治国要先齐家,下面就解释这个道理,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在家里,齐家最重要的,前面讲遇到哀矜的,遇到敖惰的,遇到那些都要教化。遇到亲爱,遇到种种,当然自己一反省要学,遇到那些哀矜,敖惰的人,就要教化。所以对于家里的人,重要的要家教,教字很重要。其家不可教在家里你来齐家,对于家里的人,不能教化。而能教人者能够教化别人,有这个道理吗?没有啊,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君子ー个学大学的人,读书学道的人,不出家就在家里,把家里的人都教化好了。而成教于国,就能成功教化国人,这个君子指的就是国君,你国君你想治国的话,必定要先自己教化自己家里的人。孝者所以事君也讲这个孝道,在家庭里面,都要是讲孝。所以事君在家是孝子,出外就是忠臣,就是事君。弟者,在家里能够尊敬兄长,到外面就是,能够待候长上。慈,在家父母慈,表现这个慈,到外面就能使众,就是能慈众。康诰就是【经书】里面讲,如保赤子如同保护自己的赤子。你治国的人,把国家的人、全国人,当作自己的婴儿,那个赤子,保护他,那样看待。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只要心诚求之,一定能够中,虽不中也不远。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这说比喻的话,一个女子,在家作大小姐的时候,她也没有学什么,她ー出嫁有了,自己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子ー哭一笑,她就知道小孩子,要吃的、要喝的,要什么,她就知道,这是诚心求之。说到这里,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为止了。徐醒民讲大学第九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上回我们研读了,「治国必先齐其家」,这一段讲到后面,「心诚求之,虽不中亦不远矣。」后面说比喻,「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下面就看了《《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ー言债事,一人定国。》》这一段还是讲至治国,一定要先「齐家」。(・齐家」最重要的就是,在家里要知道「孝弟」之道。在家庭里面能够尽到孝道,到外面

31来治国那就能够事君。在家里能够尊敬兄长,到外面来就能够事奉长者。在家里能够「慈」,父母对于儿女能够「慈」,这都是天性,所以这个仁慈到外面来,就能够领导众人。后面就举了「未有学养子而后嫁」,一般女子在娘家的时候,没有学过养小孩子,怎么样保养小孩子,没有学过。但是一出嫁,养了小孩子的时候,那个婴儿也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但是这个在娘家,没有学过的,可是他那个小孩子一啼、ー哭、一笑,这个作母亲的人,就懂得婴儿的心理,为什么呢?她就是前面讲「如保赤子」,只有至诚心。母亲照顾这个,婴儿出乎天性,天性就是出乎,自己真心出来的,这是讲至诚之道,她必然就自然会了解。没有学过,不学而能,这是前面这一段。这里接着讲「一家仁」,这ー个家庭能够实行这个「仁」道,仁义道德的「仁」,则ー国自然就「兴仁」了,「兴」就是兴起来了。「一家让,一国兴让。」你这个家庭里面,这都是讲作国君的人,你国君把你自己家里,前面讲「齐家」、「治国」必先「齐家」,你作国君要「治国」,首先要把你自己,家里要整齐,整齐就拿这个「仁」来讲吧,你家里讲这个「仁」,「仁」就是仁慈,你来治国的话,你本身就作一个模范,全国的人自然,就跟着你学,这叫「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你作国君的人在自己家里面,从你本人开始,处处来学着礼让,处处让人,你到外面来治理国家,也是拿你自己,作ー个示范,那么这一国,都跟你学了,学这个礼让。这个「让」字跟这个「仁」字,这两个字,从家庭里自己作模范,以身作则,用在治国方面,一定的你这个国治得国泰民安。「一人贪戾,一国作乱。」从反面来说,国君要贪戾,贪是贪图那个不正当的那些,包括财物种种的这些事情。「戾」这个字本来当,弯弯曲曲的「曲」字来讲,弯弯曲曲在这里讲,「贪戾」就是凡是ー贪的时27候,他就不会正直的。我们一般人,讲「贪赃枉法」,「贪赃枉法』,要贪污的话,贪图任何不正当的,不应该得的东西,法律也被他[枉」了。枉了就是不直的意思,就是「戾」的意思。除了这个不直,作「曲」字讲以外,这个「戾」就是一切,都是违背这些正常的道理,叫贪戾。ー个人贪戾的话,一国就学著作乱了,跟著作乱。「其机如此」,「机」,这个机字就是『动机』,这个「机」字很重要,这就是你「一家」,就影响到「一国」,「一家」作好事情,「一国」跟着学好,「一家」作「贪戾」,做坏的话,「一国」就是学著作乱。这个「机」就是这么重要。「此谓ー言债事,一人定国。」「一言债事」,「债事」当败坏讲,一句话说得不对了,那就是把事情,就败坏了。这个言语恨很重要,无论是古时候是现代,你治国办政治的话,无论是内政、外交,内政是对于国民讲的。外交是在国际上,说错了话,这个事情是坏事情。「一人定国」这是讲国君,你作国君的人,能不能够把这个,国家治得很安定,那就看这个国君了,这里虽然是讲的,古时候讲作人君,治国来讲。我们现在是普通人,我们普通人对于,我们周围的亲戚朋友,所接触的人,都有一些影响能力,有影响カ。所以不是治国,我们虽然,没有从事政治,无论我们是从事那行业,我们都有一些影响的能力。那么既是有影响,就像这里面所讲的重要了,要学「仁」、学『礼让』,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下面《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前面讲那个「机」,I・其机如此」,「机」是一个「动机」,「动机」在心理,微微的ー动,它对于外面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在家里是不是讲这个「仁」,是不是讲这个「让」。自己作家长的人,那就时时刻刻,要起的念头自己就要反省,我的念头是不是合乎仁,我的念头我对家里的人,是不是都能作到让,这个「机」如此。这ー个「动机」,在家庭里面,它有那么大的影

32响カ。到了治国也是如此,作国君的人,把这国家治得好,或是治不好,就在这个「动机」,在一念之间。一念是「仁」,一念是「让」,那么这个国家,全国人都受他的影响,跟着「学仁」、「学让」。「一人贪戾」的话,也是在转念之间,ー个念头起来要贪图那些,不正当的东西,一般国民也就跟着学了。拿我们现在好懂的话来讲,作国君的人,重视的是「功利主义」。r讲仁」、『讲义」不重视,那么他自然的影响到国民,也就是讲「功利主义」了,这个「机」就在此。下面就举出历史上的,事情来印证。「尧舜」那是圣人,他呢?「率天下以仁」。尧帝是拿「仁」,他把天下人,民生的疾苦,都放在自己心上。他到后来把天下让给舜,舜也是如此,都是以「仁」来治天下,「率天下」就是,他自己以「仁」来治,实行『仁政」。率领天下的话,就那这个「仁」字,「仁」来教化天下人。所以他实行『仁政』,他用的人也都是跟他ー样来学「仁」,他的朝廷用的大臣子,都效法尧舜。从尧舜本人到朝廷的臣子,都是一体的、都是「仁」,因此天下人,都效法「尧舜」,形成一个风气,上行下效。反过来说「桀纣」,夏桀王,殷纣王,「率天下以暴」暴虐之道,暴虐之道,你看在历史记载里面,他怎么样残害贤人,残害忠臣,对于一般人,也是残暴不仁,这是夏桀王、殷纣王,「率天下以暴」,他自己用残暴来治天下,他用的人也都是,残暴不仁的那些臣子。所以「而民从之」,一般人民也效法,他这种残暴。「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这就是说,「尧舜率天下以仁,」民从学仁,「桀纣以暴」呢?民来效法这个「暴」,反过来讲,「尧舜」自己是以「仁」,如果他叫天下人『学不仁』、『学残暴』,那民众是不会从的。「桀纣」自是用「残暴」来治天下,他如果要叫天下人『学仁』、「学礼让』,老百姓也不会,听他的命令,所以「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是故」就是把上面的意思,说明了之后就讲了,君子包括国君,以及帮助国君治国的臣子,以及一般的读书人,都可以称为「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有诸己」指的前面,「尧舜率天下以仁」,也就是前面讲的,「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讲仁』、『讲让』,「有」,自己『有仁』、『有让』,「有诸己」,「诸」这个字是ー个合音字,拿两个字的音合起来变成这一个字,这ー个字就等于,是两个字,「诸」是之于这两个字,之乎也者的「之」,于就是在,当在字讲,在那里。『之于』什么呢?『有之于己』,「有之」的「之」字,就代表古人讲的那个,郑康成注解的,『有之于己』,自己有了「仁」,有了[礼让』。自己28『有仁』、『有让』的这种修养,有了。『有之』,「之」这个字就是代表自己『有仁」、『有让』。「诸」,『之于』,『于己』就是在自己,有这个「仁」、「让」在自己。这句话意思那就是说,君子自己有仁、有让,I"而后求诸人」,而后来教人家,要求人家。要求人家什么呢?「求诸人」也是要求人家,在修养这个「仁」,修养这个「让」,「求之于人。无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就是自己没有「贪戻」,没有『暴虐』,自己没有。自己办政治,绝不[贪赃枉法』,也绝对不会实行,『残暴不仁』的这个政治,这个通通没有。没有的话,然后才能够「非诸人」,看见人家不讲「仁」「让」,可以「非」,「非」就是指责人家。那就是说一切要先有,自己有好的品德,然后可以教化人家。自己没有那些,罪恶的事情,然后オ可以指责人家。《《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藏乎身不恕,」「恕」是「恕道」,『学仁』,「仁」这个很不容易的,先学一个「恕」,恕学得很自然,学到圆满的时候,那就是

33「仁」了。「仁」是什么呢?「仁」是自己『本性』里面起的作用,比如说,我们待一切人要『厚道』,在家庭里面都要关心家里的人,很厚道的对待家里的人。这是什么?这是从【天性』里面出来的,父母怎么样关心儿女,儿女怎么样孝顺父母,这都是『厚』。『厚道』就是「恕」,从「恕」开始学,学到圆满就是「仁」,「仁」这个字就是厚,仁厚,人与人之间非常亲密,这就是厚道。所以这里讲「恕」,「仁」是从自己的本性起来的。这个「恕」呢?也就是学「仁」开始学,就是学这个「恕」,所以「恕」也是本性起的作用,比仁稍微浅一点。因此在这一句话里面讲,「所藏乎身不恕」,「恕」是本身就有的,本身就有是藏在身上,跟「仁」ー样,「仁」也是本来就有的。所以是讲臧乎身,藏乎身本来就有「恕」,而不能用出来。自己虽然本有「恕」、本有「仁」,如果自己「仁」也好,「恕」也好,用不出来的话,待人不厚道、刻薄。恕是什么呢?孔夫子就很,简单扼要的解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把『恕道』这个「恕」字,解释得非常明白。凡是自己所不欲的,不要施加给人家,这就是[恕道』。如果我们本人,自己不能够行乎[恕道』,『恕道』虽然人人本有的,但是用不出来。为什么用不出来呢?自私自利的心,在那里作怪。自私自利的这个心,在那里障碍了,障碍这个『恕道』。所以「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喻诸人」是自己『不恕』,而能够叫人家「恕」,人家听我们的话吗?不听的。「未之有也」自己「不恕」而能够叫人家「恕」,人家就来学『恕道』,那有这回事情,「未之有也」没有这回事情。所以要教人家,讲这个[恕道』,教人家拿善意来待人,拿「厚道」来待人,自己先有啊!先有自己这个修养,然后才能够教化他人。这个意思就是说,作国君自己不行『恕道』,能够教全国人,都能学『恕道』吗?没有这回事情。这就照应前面的话,你自己行仁,而民从之。自己行这个暴,暴虐的话,人家跟着自己行【暴虐』,而教全国人来不学[暴虐』而『学仁』、[学恕』,那有这回事情,人家肯学吗?所以后面说「治国在齐其家」,「治国」要先「齐家」,为什么要讲「齐家」呢?家里的人少,对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跟自己平辈的,就是夫妻,再有兄弟,家里这个关系。在家里面怎么样对待父母,要尽孝,对待儿女用这个「慈」。这个都是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而且这个孝道,父母这个慈,都是出乎『天性』,既是出乎【天性』,不是学来的,而是自己『本性』里面就有的。『本性』就有的话,那就是讲「治国」先(・齐家」,「齐家」要先「修身」,「修身」最重要,就是这个「诚」,必先要「诚意」,「诚意」、「正心」,「诚」字太重要了。孝弟之道就是「诚」字,一诚心的话,对待家里的人,就是康诰里面讲「如保赤子」,不必学自然就懂得,「赤子」的心理。你拿这个道理来治国,用不着来ー个民意调查。自己作国君,拿这个[・诚意」来治国的话,全国人须要办什么事情自己知道。办那种事情,对于全国的人是好是不好,自己怎么知道呢?I'诚意」啊!这就跟那个一样,「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你国君看待国内所有的国民,就如同一个母亲,看待那个婴儿那样的。婴儿不会讲话,可是作母亲的人,知道婴儿所需要的,什么东西她知道。你作国君的人,你诚心「城意」的,「正心」、「诚意」来「治国」的话,你就知道全国的老百姓,他所须要的是那些。这是「治国在齐其家」,要「齐家」,「齐家」再往上要「修身」、「正心」、「诚意」。后面再举例子,我们研究大学就知道,中国自古以来,从三皇五帝到,孔子那个时候。孔子所讲的政治学,29办政治的人,作天子、作诸侯,就像父母对待自己儿女那样关心。作天子的人就要把天下的

34人,当作自己的婴儿,那样来关心他。作一个国的国君,就要把这个国的所有的国民,当作自己的婴儿那样关心。所以孔夫子所讲的『古圣先王』,所实施这个政治,就是这种情形,这样的政治。下面举【诗】来作印证,《《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蕖薬。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这个诗是【诗经】里面周南,在国风,国风开始就是,周南,召南,周南这个诗,后面召南,这个诗非常醇正。孔夫子教他的,学生学诗,ー开始就要学,周南、召南,因为周南、召南里面讲的,都是五伦的道德,这里所举的「桃之夭夭」,是周南有一篇诗,[桃天篇』。『桃天篇」里面,有这两句话,「桃之夭夭,其叶藁蔡」。「夭夭」是那个桃树,在春天长出来了那个花,桃花在春三月里面,开得很茂盛。桃树树枝的枝条,新长出来的叫「夭夭」,发展得也很快。「其叶藁藁」,「其叶藁藁」就是叶子长得很多、很茂盛。这两句话就拿,这个桃树开的花,长这个叶子,形色很美,再结这个桃也非常好。拿这个来比喻,比喻人外貌也很美,內在的徳,『道徳』也很好。就像那个桃「天天」、「薬薬」,拿这个比了后,前面是ー个「兴」,「兴」体,从「桃之夭夭,其叶薬薬」。然后归到ー个女子,女子「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之子」是指的,那个出嫁的女子。「之子」这个「之」字,郑康成的注解,「之」当是字讲,「之子」就是「是子J,就是这个女子。「于归」是什么呢?「于归」就是嫁到丈夫那里去。丈夫,就女子来讲,嫁到丈夫,到了婆家,那是自己的家。她生在自己家庭,是她的娘家,女子出嫁之后,那个オ是她自己的家,叫「于归」,就是归到自己家了。「宜其家人」,女子出嫁到了婆家,对于这一家的人都「宜」,「宜」是什么呢?对待家里的公婆,丈夫,丈夫的兄弟姊妹,全家的人,这个之子嫁过去以后,「宜其家人」,全家人她处得都是非常能够适当。所谓『适宜』是什么呢?都能和谐融洽的相处,这叫「宜其家人」。「宜其家人」,上面这四句话是,「桃天篇」里面,举出来四句话,拿这个「桃之夭夭,其叶薬薬。」形容这个出嫁的女子。形容出嫁女子,在外貌上,就像桃树开的花,生的这个叶子,那样美好,品徳也好。所以嫁出以后「宜其家人」,跟家人相处,都能够和谐,一切都那样美好。这四句话,这四句诗举出来以后,下面就说了,《《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这就是照应到前面,「治国要先齐其家」。所以在这里面,举出诗来作印证,跟家里的人相处好,然后可以敎化国人。再下面举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这是在小雅里面的。诗经有风有雅,雅有小雅有大雅,这是小雅里面,有一篇诗,叫作『蓼萧篇』,在这个『蓼萧篇』里面,那个诗不只这一句,就提出这一句来「宜兄宜弟」。「宜兄宜弟」就是说作为兄的,就能够尽到爱护弟弟,这个责任、本分,作弟弟就能尊敬兄长,这叫(・宜兄宜弟」。能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后面还有诗,我们暂且休息。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前面讲到还是治国必先齐其家这一段,桃之夭夭,那ー篇举出几句话,再举另外一篇,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这是小雅里面的一篇诗,其中有这一句话。在这里举出来以后,就说了,国君自己在家庭里面,能够宜兄宜弟。比如国君在家里,对待自己的兄长,尽到尊敬兄长,对待自己弟弟,爱护自己的弟弟,这叫宜兄宜弟。国君在家里,能够这样的话,尊敬兄长,友爱自己的弟弟。而后可以教国人,可以教化ー般国民,下面再举出诗。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仪不忒这一句话【诗经】里面的,【诗经】里面鸣鸠篇,【诗经】里鸣鸠篇,这是国风里面的,国风里面有个曹国的曹风。在这篇诗里面有这两句诗,其仪不忒,正是四国。这个仪,人

35字边ー个正义的义,这个仪也当宜字讲。不忒就是没有作得不正的意思,这个忒郑康成的解释,惑的疑字讲,作的都是正确,没有什么怀疑的事情。那就是说凡是所作的事情,都合乎正义,没有其它过失,所以郑康成解释讲『执义不疑』,『执义』就是执持这个正义。而不疑,不要怀疑,就是说一切都依照,这个正义来作事情。这个忒字当,毫无疑问的,一定要执着这个正义来办事情,他解释。也可以说不式是不错的,没有什么错误。其仪就是办的一切事情,都合乎正当的ー种程序。也可以说这个仪,就是礼仪,合乎这个礼,在古时候讲礼,我们现在来讲,就是合乎法,一点都没有错误。所以其仪不忒,正是四国。正是四国,四国是四方之国。四方之国也就是,在国君能够办的事情,一切都30没有错误,都合乎这个礼,一切合乎制度。可以作四方之国的ー个法则,作其它的ー个法则。这也就是说ー个办理政治的人,在古时候就是讲在位的,在位的ー个人无论是国君、是大臣,他的仪,也可以说威仪、有威仪。自己的品徳修养,都可以说作为,其它人的ー种模范,可以教他大来效法他,所以是正四国。正四国郑康成的注解,正当长字讲,可以作四方之国的,一个长,作他的领导。这就是可以作为,四方之国的ー个法则,让他们效法,这个四方之国,就是四方邻国,与它在这个国家邻居之国,这叫四方之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举出【诗经】里面,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可是在位的君子,就是从事政治的大,无论是国君,或者是国君朝廷里面的大臣,这都是从事政治的大。他的威仪以及办的事情,都没有差错。可以值得他大的效法,就一个国君来讲,他的四方与他为邻,邻近他的国家,这个四方之国,都可以来仿效他。这样之后,举出这个诗来作个例子之后,就下面说了。其为父子兄弟足法,拿诗那两句话,作比喻的话,比喻话什么呢?为父子兄弟足法,能够作父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儿女,子女怎样孝顺父母,兄弟之间怎么样,互相的来尊敬对方。足法,足法是什么呢?足以来效法的。就是说【诗】这一句话,贪这个可以正四方之国,四方邻居的国家。不但如此就是父子兄弟,也都可以足以效法。由前面举出【诗】的话,现在再讲到家庭里面,家庭父子兄弟,能够这样效法的话,而后一般大,一般民众就也是这样效法了。这样照应前面讲的,你这个作国君的大,在家庭里面,把家里的大,每ー个在那一个位置的,上对父母,下对儿女,中间对于兄弟、夫妻,都能够和谐相处,宜其家人,宜兄宜弟。这就是能够在家庭里面,都能这样足足以,足以可以让人家效法。人家效法,你就可以作人家一个法则,所以父子兄弟,足以作一个法则的话,而后一般国民,就来效法了。拿你这ー个家庭,来作一个法则、来学习。此谓治国在齐其家,这就是所谓的,治国要先齐家,先齐家怎么齐法子。这一大段我们,再回想看看,开始就是讲家庭里面,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在家庭里面跟,家里的人相处好了,然后就能在国家,作国君的时候,就能够教化全国人。在家庭里怎么呢?孝、慈,兄弟之间友爱,这是最跟本的齐家之道,齐家之道这跟本,在于诚心,所以如保赤子,应用在国君上面,你要拿全国的老百姓,当作自己的赤子,当作自己婴孩,那样的来爱护他、来关心他。所以每讲一段,就举出【诗经】里面来作印证。这是所说的,后面处处都是讲,从事政治的人,先要把家里的人,相处得好。家里的人相处好,自己本身就要,作一个表率。自己的言语行为,都要作一个法则,让人家效法,所以这是治国齐其家。再下面又是一大段。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禁矩之道也。前面这一段,讲ー个总的原则,后面再一条一条的来分析。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

36前面已经提到了,所以这里讲所谓,所谓就是前面所讲的,平天下在治其国。意思就是说你要平天下,把天下都能够治得太平,也就是现在所讲的,要求其世界和平,要想世界和平,首先要把自己的国治好,先治其国。先治其国怎么治法子呢?下面就讲了:上老老,上是在上位的人,作国君的人,你老老,上面那个老字,是ー个动词,你要尊敬,下面那个老是老年人,在上位的人,你要尊敬老年人,面民兴孝。上长长面民兴弟,弟是孝弟的弟,老是老年人,长就是,比自己年纪长的。在古时候大概长,或者比自己大个五、六岁,或者大个十岁,这都是长,拿他当兄长看待。如果比自己大上二十岁,那就是拿他当作父亲这ー辈来看待。作国君自己,就要是老老,国民也就兴孝,孝道,国君这样老老,一般国民在家里,当然就对于自己的,父母要行这个孝道。作国君长长,尊敬比自己年纪比长的人。一般国民兴弟,弟就是自己自居,在自己的年纪,比对方少几岁。比对方少几岁,那对待人就要拿他,作兄长来尊敬他。就是兴弟,弟就是行弟道,弟道就是在家里面,作弟弟的要,尊敬自己的兄长。国君能够长长,尊重比自己年龄长的人,--般国民自然,看见别人比他,年纪大几岁,他自己称呼自己,我是小弟,尊敬对方,你是老哥哥、老大哥,这就是尊敬对方。你看全国人,都是这样的,尊重比自己年龄,长几岁的话,你想一想全国的民风,自然就厚道了。下面上恤孤而民不倍,孤是什么呢?孤子。古时候,父亲不在世了,这称为孤子。这就是年纪,还没有成年,父亲就过世了,自己称呼自己叫孤子。恤孤,恤当忧字讲,在上位的人,对于那些还没有成年的人就31丧了父亲,对于那些孤子,为他来忧。为他忧的话,就是怜悯他,怜悯这些孤子。因为这些孤子无依无靠,既是在上位,前面讲治国,把国民就当作,自己的婴儿来爱护。何况在这里讲到幼年或是未成年,父亲就是过世了,在上位的他就要怜悯他,为他来忧愁,那就要照顾他。这就是如同古时候,那个文王,周文王,周文王办政治,办的当然是仁政,办仁政,对一般的国民办的,事情都是仁政。可是对于这个孤子,还有在礼运大同篇里面讲:「鳏寡孤独」,r鳏』年纪老了,还是ー个男子,叫鳏夫,女子呢?到后来丈夫不在了,叫「寡」,『孤」是没有父亲,「鳏寡孤独』,叫四种天下的穷民,困穷之人,所以文王要实行仁政,特别要注重这个,『鳏寡孤独』的四种穷民。因此在这里讲,上恤孤而民不倍,在上位的人,特别关怀这个孤,这是拿个孤子,作一个代表。而民不倍,你在上位的人,这样怜悯关心,这个孤子,这个孤儿。而民呢?一般国民不倍,倍是当弃字讲,就是遗弃的话。那就是说一般国民,也就是跟着你,这个在上位的人,这样同情别人,关心别人,所作的事情,都合乎待人的,那种厚道,这就是不倍。这个倍当违背讲,不与那个仁政相违背的。下面讲:是以君子有窠矩之道,所以一个君子,在位的人有絮矩之道,繁是什么呢?矩这个字,就是规矩的矩。票就是手里拿着这个矩,拿着这个矩都有,一定的准则在那里。你君子治国,治国有治国的法则,就当这个矩字这样。君子有絮矩之道,这个禁矩之道,指的是什么呢?含意是如何呢?下面就解释了。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茶矩之道。这一段就解释什么,叫作禁矩之道。那就是说所恶于上,毋以使下。在上位的人,对待你不好,你感觉这个不对,你将来你对于你的部下,你就不能够那样,对待你自己的部下。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你认为你的部下对你不好,你觉得这个很憎恶的,你就不能以这样的态度,来事奉在你上位的人,毋以事上。比如说你的部下,不

37听你的指挥,你交代的事情,他违背你说的,你交代的事情他不照办。阳奉阴违,这个你感觉很憎恶的。但是你憎恶你的部下,你就不能这样,对待你的上级长官。你不能让上级长官,来这样憎恶于你,你对待上级、在上位的人,你就不能对他,阳奉阴违,这个就上下来讲。再就前后左右,这讲周围的人,你恶于前的,毋以先后。先是当动词讲,你前面的对待你不好,你受不了。那你对待后面的人,你也不可以这么作,毋以先后。先后就是你不能够,拿你恶于前的,在前面的人,你感觉得很憎恶,你对待你后面的人、后来的人,你就不能够拿你所恶的,走在你前面的人,为你所恶的,你不能够拿这样,来对待你后面的人。同样的道理,所恶于后,毋以从前。这就前后来讲。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就周围的人前后左右,就是对待你的,周围的人,从对方,对方怎么对待你,你感觉受不了,你就不能拿这样的,来对待他人。这一段是这样的,这个就是什么呢?禁矩之道。这个累矩之道最重要的,能够从自己的感受,人家怎样对待我,我受不了,我就不能够,我自己既然受不了,我就不能拿这样,来对待人家。这要自己反省,会反省也就是说,不能够拿这样来对待人,那就是恕道。所谓恕道,孔子解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受不了的,不想接受的,不要加给别人。这一大段就是那个意思,这就是禁矩之道。絮矩之道,矩就是ー个工具,这个矩字,这里是左边,ー个矢字边,右边是个巨字。古本子里面没有,左边那个矢字,就是右边那个巨字。这个巨字,怎么构成的呢?上下两横加一直,这是工字,工作的工字,这个工字就是,好像一把量尺,中间那个是ー个手,手抓住这个准则,这个矩,拿这个矩,来作一个法则。東矩之道,絮就是这个持,保持这个矩,这就是定出,ー个法则来。这个法则就是,后面讲的,对于上下前后左右,上下的人际关系,前后左右的人际關系,自己受不了的,决定不能够加给别人,这就是恕道。要平天下先治国,治国开头讲要老老、长长、恤孤。后面讲这个恕道,恕道行得很圆满,就是仁政,就是仁道。你治国、老老、长长、恤孤,这都是仁,实行仁政,在家庭里面讲,就是孝弟、仁慈,这是最基本的,ー个治国之道。能够这样把国家治好,就是平天下。怎么平天下呢?你是ー个国君,你把自己国家,治得这样,一切都合乎这个法则,教全国的人都能够,这样学恕道,学习这个仁。其它的国家,自然的向你来学习,来效法你这个国家,所实施的这个仁政。下面再举出诗经里面,这个诗来印证。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这个【诗】就讲了:乐只君子,乐是欢乐,只是什么呢?只可以当语助辞讲,语助辞没有实际上的意思。32也可以当实际的意思来解释,就是当是字讲、当此字讲。乐只君子,就是乐这样的君子,这篇诗这两句诗是从,【诗经】小雅里面出来的,小雅有一篇南山诗,南北的南,山上的山,南山篇,有这两句话。乐只君子,乐是欢乐,君子指的就是治国的国君,或者是帮助治国的大臣。你啊!民之父母,作这个国君是领导,ー个国的所有的民众。你怎么作法子呢?把你国民都当作,自己的赤子,儿女来看待,所以这个君子就是民之父母,拿全国的民众,当作自己的儿女,自己作全国,民众的父母。这就是前面讲紫矩之道,黎矩之道讲怎么样事上,怎么样使下,对于前后左右的那个繁矩之道。这里讲:拿【诗经】里面所说,你只要拿全国的民众,当作自己儿女来看待。你是民之父母,

38你作民之父母,怎么作法子呢?这是前面先把,这两句诗举出来,举出以后。他就说了民之所好好之,一般国民所好的,你就好,民之所恶就恶之,一切都是关心,在民众身上,此之谓民之父母,这叫作民之父母,就如同父母看待,那个婴儿那样,婴儿所好的,你一定要想办法供给,婴儿所好的那些东西。婴儿所想的,你就要帮助婴儿,得到所想的,那么就是所恶恶之,所好好之。一切以民众为前提,这就是作民之父母。后面还举出【诗】来作印证,今天就说到这里为止。徐醒民讲大学第十节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上一回把,平天下在治其国者,那一大段开始前面讲了几段,讲到举的诗经里面,乐只君子,民之父母那一段,今天接着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从这里开始研读。前面那个【诗】意思就是,平天下先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好,怎么样能够,把国家治好呢?那就是讲君子有黎矩之道,繁矩之道就是说自己不愿意,人家对待我们种种不好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够拿,不好的事情交给人家,那叫禁矩之道。这就是恕道。后来举的那个诗里面讲,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父母怎么呢?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就如同父母关心,他自己的儿女,那样的心理,这就是繁矩之道。今天开始讲,也是举这个诗,这举的诗是,小雅里面的开始就讲,节彼南山,维石岩岩。小雅里面,有一节诗叫节南山,节就是节彼南山,那个节字,节南山那一篇诗里,有文字好几章,这里只举出四句诗。这四句诗的大意,节当很崇高讲,南山比的那一座高山。维石岩岩就是说,南山那么高大维石岩岩,维石岩岩就是那个石,山上的石头,堆积得很高、很多。高山上堆积的那个石头很多,这两句诗叫『兴体』,由这个『兴体』,引出来下面的意思。赫赫师尹,民具尔瞻。赫赫就是很显着的意思,就像南山上高山那个大石头,他看得又多又很明显,叫赫赫。拿这个比师尹,师就是太师,尹是那个太师姓尹,赫赫师尹是谁呢?是周朝的周幽王,所用的一位大臣,这个大臣他的地位,是在三公的这个地位。古时作天子,天子之下有三公,三位公卿的,这个地位很高,师尹他的地位,就是在三公,那样高的位置。民具尔瞻,一般人民,具是大家,都尔瞻,都是尔瞻,大家都来看你,这个师尹。这四句诗举出来以后,下面就说了。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修矣。有国家的人就是治国,有国家的人不可以不谨愼,辟呢?辟是偏僻,跟那个左边,加一个人字边ー样,就是行为不正,所办的那个政治,都是不按照正常的规矩来办。古时候讲是不以礼,就现在来讲不依法,这个叫作辟。如果是办的事情,不合乎礼的话,也就是说现在不合乎法,则为天下修矣。这个修就通杀戮的戮,就是古时候办罪的人,把那个罪人判他的罪,就是诛戮。这个像是左边人字边,那个戮把人字边去掉,在右边加一个戈字,干戈的戈字,是那个戮字。修字就是判了很重的罪,这里意思,就把前面那个诗里面说,赫赫师尹,天下人都看着他。ー举ー动都是在,天下人的这个眼里,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有国家的人,治理国家的一个人,君主也好、大臣子也好要谨愼了。你不谨愼的时候,那行为所作的,所办的政治,都是不合法的、不合礼的。就为天下修,不但是被某些人修,就是被天下人,来诛戮你。这意思就是要i革愼,自己办这个政治,以及自己行为都要愼重,下面再举诗里面说。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这个【诗】是大雅,【诗经】大雅篇,大雅这里面有一篇诗叫文王,周文王那个文王。这ー篇诗里面,有33

39这几句话,殷之未丧师,周家以前就是殷朝,殷朝未丧师,丧就是丧失的丧,师,军队也是师,在这里讲,师当民众讲,殷家还没有,丧失民心的时候。克配上帝能够陪祭上帝,可见得那是有道的,有道之君。这个未丧师指的什么呢?殷纣王以前的,殷纣王的父亲,还算是有道之君,还是未丧师。一般民心还是归向殷家,所以殷家那些天子,所作的事情,都能符合天子之命,符合天命的。在祭祀的时候,祭天的时候,他可以配合上帝。配合上帝或者是,可以祭祀天帝。在这里讲他能够配合天命,来实施他的政治。仪监于殷,峻命不易。仪监于殷这是讲后来,殷纣王失败了,殷纣王是不得民众的拥护,所以周武王把他伐纣,伐纣的时候,这个殷家天下,就没有了、亡了国了。因此在这里说仪监于殷,这个仪字当「宜兄宜弟,宜尔室家』那个宜字,当那个字讲。仪就是你应当,监于殷,监,你好好来看看殷家的,殷纣王的父亲以前,父亲以上的那些帝王,殷纣王本人,这两者对照,以前是那么贤的,是仁君。殷纣王是个暴君,暴君然后才能够,把天下亡了,亡了天下了。所以说要仪监于殷,应该看看殷家的这个历史,把殷家这个监字就当,那个镜子ー样的,拿那个镜子来照一照,照照殷家,那些是贤能的,那些是暴虐的。峻命不易,峻当大字讲,大命,就是天命。天命在这里讲不易,不易郑康成的注解,[不可以改易』,易当改字讲,天命不会改的。也有注解易当容易讲,天命得之不容易。这两种讲法都可以的,现在就是,照郑康成的解释。看看殷家的,怎么样的失了天下,那个天命不会改的,天命怎么不会改呢?谁合乎天命,他就能够继续保有天下,谁要违背天命,这个天下就不属于他。天命它不会改的,不会由你,这个暴虐之君,天命要改了,就随着暴虐之君,不会的。这是峻命不易,下面就解释了,为什么峻命不易呢?天命在那里看得出来,什么样才能够,合乎天命。就从民众身上看出来,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作国君的人,治国之道,你这个治国之道,能够得到,民众的拥护你。换句话说,你能得到民心,你就得了国,就得了天命。失众呢?失了民心,老百姓对于,你这个国君离心离德,你就是失了众了,失众,国家就失掉了、丧失掉了,这是解释峻命不易。是故君子先愼乎德,怎么是道得众,怎么是失众呢?治国的人有德才能得众,没有德的话就失了众。所以这里讲,君子先愼乎德,先要对于自己的道德,要谨愼,要好好的培养,要培养自己的道德,因为为什么呢?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你治国,国在那里,治国一定有个,国家的领土,国家有很多的国民,才有你这个国君。没有国民,没有国家的领土,你在那里去作国君。作国君当然国家要作很多事情,须要财产,但是在这里讲,你作国君的时候,最重要的要修养自己的道德,修养道德就不能够注重财。所以这里讲,君子治国的人,先要考虑的,谨愼的,就在自己,这个道德方面,你有了德自然就有人民,有人自然就有这个国土,有了国土,有土地有人民,那当然就有很多财产,有财产此有用,财产作什么用,财产不是说,国家把这个财产,聚集很多,很多有什么用处,要好好的用,有财产要讲究用。按照这个次序来讲,先有徳,然后オ有人,有土,然后オ有财。为什么要这个程序呢?再说,徳者本也,国君以及帮助,国君治国的大臣,要知道徳是根本,财是枝末。因为你有根本,有这个德,然后一步ー步的,才有这个财。如果不讲根本,只讲财的话,那就问题很多了。下面就分析了,德是本,财是末,外本内末,假使你国君,把这根本看外了,枝末注重,当作内在的,这就「本末倒置』了。外本,把根本这个德,疏忽掉了,疏远了。枝末这个财物要讲求,注重这个财,叫内末,内末就是心理,想的就是这个财。外本呢?心理没有想到这些根本,这样ー来的话,既是心理所想都是财,这个道徳的根本,他不在这上面想。那就怎么呢?争民施夺,心理想的既是财的话,那就跟民众,与民争利了。施夺,施夺就是既是与民争利的话,民众一看你这个国君,都是这样敛财,就看重财这上面,因此大家都夺了,你争我夺,大家所夺的都是财产。这个施夺就是由于你这国君,与民众争财产、争利益,就等于你教化,施就是施教,你教老

40百姓来,大大这样夺,互相争夺,老百姓互相争夺,是由于你,与民争利的话,由于你这样的话,等于你教老百姓,大大互相争夺。大家都不讲道德了,争夺财物,都注重这一方面了,那这国家还能存在吗?后面就说了,是故财聚则民散,因此你当国君,治理国家的时候,你要知道,你把民间的财物,把它搜割过来,聚到你这个国君这里来。民众的民心就散了。反过来讲财散则民聚,你不必注重那个财物,你把这个财物,不要那么样注重,很多很多聚到,自己的国库里面来。也就是说,不要那么向民众!'横征暴敛」,让这个财散在民间,这样使民众的心理,就团结起来。民心就是来拥护,你这个国君,所以财散则民聚。34还有再拿言语来讲,这是说比喻的话,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你治国的人言语很重要,一句话说错了「一言丧邦」,说话说得正当、说对了[一言兴邦]。假使说这个言悖而出,这个言语说得不合道理,亦悖而入你收回来的,也是不合道理的,那些言语。拿教育来讲,你不拿圣人的,圣贤所讲的这些道理,来教化民众的话。民众就不知道,什么是圣贤的言语,他就学坏了,你办政治的人,不讲圣贤的言语,专门教人家怎么样的讲[功利主义」,在选举的时候,怎么样把人家骂倒了,对方也怎么样来骂你。这是言语怎么出,然后又如何,人家回报过来,这就是因果。再讲货悖,货物,也就是财,财货悖而入者,上面是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说比喻的话。你这国君说,不合道理的话,民众也学着,也拿不合道理的话,来对付你这国君。用在这个财货,上面也是如此,不合理的,向民众把民间财产,搜割到你这个国家的,国库里面来,叫货悖而入。亦悖而出,将来也不合理的,出去了,怎么样不合理的出去,或者自己没有,节制的浪费掉了,或者是你这个,政权很快,就被人家推翻掉了。你聚集起来这么多的货,自己享受不到,就像殷纣王那样,到后来享不到,享受不了。我们读历史也知道,这个时候是在周家,在春秋时代,春秋后来到战国,结束战国的是,秦朝的秦始皇。秦始皇就是,把天下的民财,都搜集起来了,造了阿房宫,他享受不了,没有怎么享受,后来被楚霸王,ー火就把它烧掉了,这就是亦悖而出。你治国的人,你要懂得这些道理,不要把财货,看得那么重要。下面再说,康诰日:惟命不于常。康诰是【尚书】,这是【书经】里面,有一篇叫康诰,这里面有一句话,惟命不于常,惟命就是你要想到,想到这个天命,不于常,天命不是永久的在某一家。比如说,夏商周三代,天命始终在夏朝吗?不是,到了夏桀王的时候,就亡国了。夏桀王为什么亡国呢?天命不在他那里,天命又到殷朝,到成汤王那里。成汤王也不是,成汤王到后来,这个殷纣王,天命ー看殷纣王不对了,不合乎天命,那么又不在,殷纣王那里,又到周家,所以说惟命不于常。为什么不于常呢?天命就看你这个治国的人,有道没有道,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你治国之道,怎么是善呢?合乎天命你就是善,你就得了天命,不善就是不合乎天命,就是失了,失了天命,天命不在你这边。这是康诰里的一句话。再举出,楚书日,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国语】里面一篇楚语,记载楚国的历史,叫【楚书】,楚国无以为宝,当初楚国的国王,叫楚昭王,派ー个臣子到晋国,楚是南方到晋国,晋国现在的山西。到了晋国,晋国国君要招待他,晋国的大臣叫赵简子,陪在国君身边,一方面把晋国好的玉,在那里敲着玉,另外就问楚国来的人,他说你们楚国贵国,有一种好的宝玉,这个宝玉,这个名称叫作布,叫作白布,白就黑白的白,布就是玉字边,玉字边一个行为的行字。你楚国有一个,很好的宝,叫作白布,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楚国这位大使,这个使者就告诉他,我们楚国不拿那个当作宝,我们楚国是以善,只有拿这个善为宝,得的善人教民,教老百姓大家

41都成为好人、善人,以善为宝。这是楚书上记载这样,引证过来就是,前面的意思,治国要先愼乎徳。再就说,舅犯日: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舅犯是晋文公的舅舅,是晋文公的舅父,晋文公他的父亲,就是晋献公,晋献公那个时候,废除了太子,弄得国家很乱。晋文公是晋献公的公子,叫重耳,流亡到国外去了,后来晋献公死,晋献公刚死的时候,重耳在国外,那时候秦穆公,秦穆公就派人跟重耳讲,他说你的父亲,现在死了以后,你赶快回去,你赶快回去接替,父亲国君的位置。要知道重耳他有好几个兄弟,这个时候,舅犯,就是重耳的舅父,就对秦穆公派的人说:亡人流亡的人,重耳无以为宝,指的意思说,流亡的人,没有意思回去,来继承国君的位置。仁亲以为宝仁是爱民,亲是思念自己的父母,这叫亲,以这个为宝。这是舅犯代替重耳,告诉秦穆公的使者。这也就证明,那个时候秦穆公,劝重耳回去,重耳的舅父很有学问,他拿这个话来告诉,秦穆公的使者。再下面举出例子,秦誓日,若有一个臣,断断兮无他技。后面这一段,都是秦誓里的话,秦誓是什么呢?也是【书经】里面,【书经】里面秦誓这ー篇,为什么叫秦誓呢?也是讲秦穆公,秦穆公当初,要讨伐郑国,郑国当时跟晋国是联盟的,结了盟的,秦穆公开始要伐郑国的时候,有臣子告诉他,你不可以去伐,也有人赞成,后来秦穆公就带着,军队去伐郑国。ー伐郑国的话,郑国跟晋国是联盟的,这个时候晋国,晋襄公带着军队,跟郑国合起来,就跟秦穆公作战,这一仗打出来,秦穆公吃了一次大败,打了一次败仗,丧失很多,后来回到秦国,他就对他的军队来发誓言,叫秦誓,发秦誓最主要的是责备自己。所以下面这35一段,很长的一段,我们先休息几分钟,再把这一段我们再研究。各位儒学同修,我们继续研读大学,上一次讲到楚书里面,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现在接着下面说秦誓,秦誓就是秦穆公,打了败仗以后,对着他自己的军队,来发出誓辞。主要的他要责备自己,他说若有一个臣,这个个字,在书经里面当介字,耿介的介,这里个就是当数目字,一个两个的那个个字。假若要有这么一个臣,这ー个臣子,断断兮无他技,断断很诚恳,没有别的特殊的技能。但是他的心休休焉,休休是很善的,待人都是一种善意,他心理很休休,其如有容焉,这个人就像,很有宽容的,有宽宏大量的,像这样的心理。像这样的人,秦穆公说:我就应该任用他,这种人好处在那里呢?心理休休焉是善心,其如有容焉,他能够待大都很宽容。因此人之有技,若己有之,别人有学问,有办事的能力,这叫技能。别人有技能,若己有之,就如同他自己具有的,这个很难得。一般人都是看人家,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他就有妒忌心,他这种人没有妒忌心,看见别人有技的话,好像就如同自己有之,如同自己有之,就能够任用别人。人之彦圣,其心好之,彦郑康成的注解,叫作美士,很美的这个读书人。圣是有道德的人,在书经里面的注解,圣就是通明,通就是一切通达了,明是明白这叫圣。在这里讲就是,有オ能有道德的人,人之彦圣,看别人有オ能有道德,其心好之。这ー个臣,这个臣子他心理,对于人的彦圣他就好,对他喜好。好之什么呢?不啻若自其口出,富能容之。好之比如说,某个人他才能也高,道德也好,ロ里夸奖他、赞美他,所以其心好之,不啻不只,不啻是不只,不仅仅从口里赞美他,而心理所好的,还超过他口头上赞美。那就是说他对于,这个彦圣,对于有才能,有道德的人,ロ里赞美的,还只是心理,所好的一部分,心理真正好这个人,好得更深刻。富能容之,蹇能容之是说,就指的那一个臣,像这样的ー个臣,他能够这样赞美人家,心理实实在在的,来喜好他,这就能够容,他有容人的雅量。能够容人的话,他就能够任用贤能的人,所以富能容之,他旣是对于彦圣的人,有好而且赞美,当然就任用这个人。自古以来当国君的人,或

42是国君朝廷的大臣,能够用贤能的人那就好,所以古人讲,「得人者昌,失人者亡」。能够得到,贤能的人来办事,你这国家就昌盛起来。得不到贤能的人,叫失了人了,那国家不会长久,所以富能容之。用这样的人,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用这种宽宏大量,人家有才能,他不但不嫉妒他,而且就把他用过来,就像自己有这种能力是ー样的。这样的话以能保我子孙黎民,这是秦穆公讲的。要有这样的臣子,他能够爱惜人才,能够用这个人才,有这样的臣子,他能够保我的子孙,我的子子孙孙一直,这个国,我这个秦国不会亡的。不但保我子孙,而且我这个国内的,一般民众,黎民,一般民众也能得到保护。尚亦有利哉,尚当庶几,庶几差不多,也有利。不但是有利于,我的子孙,就是对我全国的,老百姓也有利。这是秦穆公讲,若有这样的ー个臣子,他能够这样爱惜人才,任用人才,他就能够保我的子孙,以及黎民,大家都有利。反过来讲,人之有技,娼嫉以恶之。看见他人有好的技能,娼当妒忌讲,他妒忌,娼嫉就是妒忌人家。以恶之看见人比他好,人的才能比他好的话,他就妒忌人家,来憎恶人家。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看见别人彦圣,圣是他的品德,彦是他的学问能力,都好的话。他怎么呢?而违之俾不通,处处把这个彦圣的人违背,这是指的在朝廷里面,朝廷里彦圣的人,是一个贤能的人。而违之,这是小人,朝廷里也有小人,这个小人,对于贤能的人,处处违背他。贤人要作什么事情,小人他就处处想办法,让这个贤人事情作不通,办不成功。富不能容,假如这ー个臣子,是这样的ー个小人的话,他不能够容纳任何人,这样的ー个人,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跟上面相反的,不能够保护我的子孙,全国民众也得不到,他的保护。亦曰殆哉,这是很危险,如果我用的臣子,是这样的ー个人,那就危险了。这一段是秦穆公,对他打败仗回来,跟他的军队,跟他的国家的人,讲这一段话,讲这一段话,用意是在那里呢?用意是只怪他自己,没有用ー个好的臣子,所以打了败仗,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所以秦穆公还算是一个好的君主,旣然怪自己,没有用好人,那好了,从他这一番话里面讲,那就以后就注意了,不要用小人,用的都是君子,用贤能的人,那这就有办法了。这一段话,也是说你「治国」,当国君的人,用的什么呢?用臣子用宽宏大量,能够容纳他人,自己要讲究「道德」修养,这是一段。下面就发挥,这个议论了,唯仁人唯有有仁德的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接着前面,秦誓里面讲的,秦穆公讲要用,贤能的臣子。所以后面就讲,只有仁人,仁人36是什么呢?大公无私,一切讲公。为公的时候放流之,放流之,比如说前面讲的,媚嫉以恶之,人之有技,娼嫉以恶之,像这样的小人,谁来把这个小人,把他流放出去,放流把他赶出去。只有仁人,有仁徳的国君,他オ把这种人,把他放逐出去。放到那里迸诸四夷,迸就是把他斥退了,把他赶到那里,赶到四夷,四夷就是中国以外的,不懂中国文化的那些外族,把他们放到那里去不与同中国,不让他在有受过圣贤,教化的这个中国,不让他在这里住。此谓唯仁这就是说,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爱人恶人,都是为了大公。爱人是前面,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自己心能好之。这就是好,真能好的话,这是ー个仁者。恶的人呢?看见那些小人,那就恶他,这个爱人恶人,不是为自己的,ー个私心,在那里起作用,而是大公,为着这个国家,为了全国人,他才把这个小人,把他放逐出去。再进ー步说,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如果说是「治国」的话,「治国」的话,当然是要用人,用什么呢?用的是贤人。用贤人的话,就这个作大臣子来讲,古时候在朝廷的大臣子,他有一分责任,看见贤能的人就要举出来,举出来举给「国君」,能够任用这个贤人。如果见贤人而不能举,就算举,而不能先,这个先字,清儒,清朝俞槌,就是俞曲园,他认为这个字,应该当近字讲,远近的近字讲,但是不必改,先就是先,先什么呢?你就是举这个贤人,而不

43先是什么呢?就是不愿意,把所举这个贤人,放在自己的前面,就是不愿意超过自己,也就是说不愿意,把这个贤人,举出来超越了,自己的位置,叫作不能先。命也,命当慢字讲,这个是傲慢,总觉得人家比不上他。见不善而不能退,看见不善的人,而不能够把他,贬退下去。就是退呢?而不能远,不能退得很远,这就是过,过失。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人所恶的,他来好,人所好的呢?他是憎恶,跟一般人相反。比如说,这个人他是个好人,他人都爱好他,都是尊重他。他这个小人不是如此,反而憎恶他,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相反的,一般人对于,那个人很尊敬,他却是憎恶他,这叫拂人之性。拂人就是违背人家的,一般的人情,一般的理性。理性对于ー个人,善人,贤能的人,当然要尊重他,尊敬他、用他。对这个小人是恶人的话,当然要憎恶他,不能够用他,他这样的话,拂人之性,跟一般人相反,这样的话,笛必逮夫身,笛就是灾难,你这样的处处,拂人之性,与一般人的理性,相违背的话,好了,你这样的治理国家,这样的用人,那个灾难就来了,逮夫身,马上就来了。以上举的那些,有的是【诗经】,有的是【书经】,这一段是讲道理,前面这几段都是照应,前面讲的「黎矩之道」,你颦矩之道能够为民父母,办政治、治国就是爱民如子,你能够爱民如子,民众就拿你,当父母看待。说到这里整个前面的那一大段,都是讲你的「治国」,必须要讲究繁矩之道,必须讲恕道,恕道就是说,你自己受不了的事情,你不能加给别人,你不能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跟前面所讲,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必须如此,你オ是恕道,你才能够把国家治好。后面再讲,是故君子有大道,这讲结论了,治国有治国的大道,大道是什么呢?必忠信以得之,忠信,论语里面主忠信,无论是修道,无论是治国,这个大道就是要以忠信才能得。骄泰以失之,骄泰是骄傲,泰是自己讲究享受,又骄傲、自己又贪图享受,那好了你这国家失了国了,这国家不会长久。再讲到国家治国,当然要有财货,自古以来国家要讲究财政,这个财政,有财政的道理。生财有大道,生财有什么大道呢?生之者众,食之者寡,生产的要多,治国的话,你总得要国内,所有的民众,人人都有正当的职业,不要失业,生之者众,食之者寡,食之者寡并不是说消费的人少,不是如此。寡是对于消费的时候,不要浪费,不要讲究奢侈。为之者疾,用之者舒。为之作一切生产事业,开发的事业,就是生财这一方面,作得很积极、很快。用之者舒,在使用、在享用的时候,舒是什么呢?缓缓的,不必要国家有多少财,有多少财货,我很快就把它用完了。不必,你总要储存ー些,不但你国库要储存,你也要教化老百姓,都要有储蓄,教老百姓,都要有所储蓄,这叫作用之者舒,舒是当缓慢讲。则财恒足矣,这个财物永久,是不会缺乏的。这个治财之道,跟我们现在,我们现在,学的是什么呢?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收入,尽量的使用。使用不够的话,就是到银行借债,借债借得那么多,你怎么还人家呢?这不是办法,所以必须这样,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就恒足了。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这讲你这个国君,是个仁君,你以财发身,怎么以财发身呢?不要把这个财物,都搜到国库里面来。财要散在民间,散在民间,发身是什么呢?就是你把财产,散在民间的话,37人家就看你这个,国君是仁君,有道徳。你这个国君之身,就是道徳,一天一天就多T,就是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不是ー个仁君的话,只知道把民间的财物聚敛聚敛起来,自己在享受。结果怎么样呢?你这个国君是一个贪污的,一个自己讲享受的,不顾民间的疾苦,你这个国君之身,没有道德,这就是以身发财。你这个道德之身,换来这个财物,叫以身发财。不讲道德只讲财产,这叫以身发财,这是不仁者。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这是对国君讲,你作国君的

44人,上面有好仁的人,而在你下面的臣子,他就好义了,你好仁下面不好义的话,没有的。好义是什么呢?义就是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一切都合乎,正义的程序,而不会乱的。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你这个臣子,办一切事情,都合乎正义的程序,事情一定,能够办得成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这就拿这个,作比喻的话,你以财发身的话,把这个财产,财物散在民间,你这个国君本人,所得的就是那些道德修养。就如同你府库里面,有很多财物,这很多财物非其财,这些财物在你,府库里面,在你国库里面,你随时用,就随时可以拿出来用,它不是属于别人,而是属于你自己。拿这个比喻你国君,这个有道德的人,道德是在自己本身,不是外来的,随时都能用。随时都能用的话,就像那个,府库里面的财,随时可以拿出来用。你道徳随时,在用道徳的时候,前面讲有徳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オ有财物,照应前面。孟献子日,这是鲁国一个,很贤能的ー个臣子,他说,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代冰之家,不畜牛羊。畜马乘,就是ー个读书人,出来作官了,他可以养马乘,他出来作官不察于鸡豚,他家里不必养鸡、养猪,为什么呢?你自己作官,你有薪俸,你有马乘,你有ー定的薪俸,你自己的生活,你家庭的生活,不必养鸡养鸭,察就是观察,你对于鸡鸭这些事业,你看都不要看。为什么呢?你不必跟民间争利,如果说你作了官了,你家里还养鸡养猪,那就是与民争利了。再说伐冰之家,伐冰之家,是卿大夫之家,卿大夫家里,有丧事的时候,他有用冰,这个冰在,没有丧事之前,他放在冰库里面储藏,有了丧事的时候,就是从冰库里那个冰,把它伐出来,叫伐冰。这种伐冰之家,就是卿大夫之家,不畜牛羊,他家里不必养牛羊,养牛羊也是,跟民间争利。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百乘之家有采地的,古时封建时候,国君封大夫,他有他ー个封的地方,这叫「采地J,他有一个『采地』,就可以收田赋,可以维持他家里所需用的。这个百乘之家,他不畜聚敛之臣,他家里家臣,家臣不要养那些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假使说,他有这个聚敛之臣,只知道替他向民间,搜割财产的话。这种臣子不如有个盗臣,把他家里的,财产盗出去。这个盗臣还比那个聚敛之臣好,为什么呢?有聚敛之臣把他的,道德破坏掉了,变成一个只讲财富,不讲道德的这ー个百乘之家,这种有采地的大夫,他用这样的臣子,不如用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这就是「治国」,不以利为利,要以义气,以义为利,不要重视那个财利,要重视正义,以义为利,这是治国最重要的,一个原则。最后这一段,是讲结论了,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你作国家的一个长,国君,而务财用者,你要是只注重这个财物,讲究这样的用财,只注重财物的话。必自用小人始,你ー个国君,只注重讲财物,那你一定是用小人,小人就是前面讲的话聚敛之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笛害并至。你这个治国的人,就是君主,你如果说是,注重讲究财富,你用这个是小人。用小人另外一方面,彼为善之,你虽然政治上面,有一些好的施政,想把国家治好,善之。可是呢?你虽然有这个意思,把国家治好,你想用善政,实行好的政策,但是,你另外一方面用小人来为国家办事情的话,那好了,你再多善的政策,小人给你一办,那就办坏了。你用小人,使他来为你,国家办事的话,那就笛害并至,害国害民的事情,通通都来了。这就是说你作国君,想把国家治好,你不能用好人,只用小人为你来聚敛财富,再好的政策,你没办法用得出去。结果怎么样呢?苗害并至接着就来了,这个灾害,那个灾害都来了。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你到了这ー个时候,用的是小人,这小人只知道替你,向民间搜割财富,别的,你想把这个政治办好,你行不通,弄得笛害并至。到你觉悟的时候,你要用善者,要用好人来治国的话,亦无如之何矣。就是有一个贤能的人,你再用贤能的人,来治国,你这个笛害并至的时候,那也没办法,没办法马上,就把它办好。

45论语里面讲,「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这个国家,等到乱的时候,各种灾难都有的时候,你38用这个善人来治国,很长久,百年,ー百年才有见效,オ可以有效果。可想而知,把国家造成灾难,是很容易的,不到几年,国家灾难就造成了。要把这国家从灾难之中拯救过来,特别是这个[・道德」,一个国家从朝廷到民间,不讲道德,那这个国家名存实亡,名义虽然还有一个国家,实际上这个国家等于亡国。ー个国家从朝廷到民间,没有道德不讲道德修养,天下大乱。等于一个人没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人,无所不为,什么坏事都可以,干得出来。所以这个时候,虽有善者,有才能的人出来,有品德的人出来,要想挽救,没办法,也不能马上,就把它挽救过来。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这就是说「治国」不要讲利,以义为利,义是什么呢?义就是讲究正义,一切都是合乎道理的,一切都是合乎理性的。义是什么呢?义是该怎么作,就怎么作。大学讲到最后,治国、平天下,你想平天下,就是不要,讲究功利主义,就要讲究道德仁义,结论就在这里。可以知道,我们今日之下,大家看讲功利主义,一般人认为功利,有什么不好,我们把大学ー开头,到这里想想,『功利」不但治国治不好,天下大乱,你想求得世界和平,功利主义绝不是,根本的办法,只讲功利主义,不讲道徳仁义,全世界没有和平的时候。再讲到个大修道,那更不可以这样,以利为利,应该以义为利,大学算是研究完了,在研究的时候,我们要根据经文,你自己在那里,一方面研究经文,一方面自己,在修行的时候,时时刻刻自己拿经文对照,我是不是照这样去作。今日之下我们虽然,没有参加政治,也没有作国君,但是我们作各行各业,用大学这个道理,我们都是等于作国君的ー样,都能够以我们所学所行的来利益天下人,利益天下大,我们自己修道也就是,一天一天在进步。说到这里,祝愿我们所有,学大学的人,都能够成就圣贤,说到这里为止。(全篇终)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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