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观《栩园词弃稿序》未提朱彝尊之因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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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顾贞观《栩园词弃稿序》未提朱彝尊之因补证　　【摘要】清初名词人顾贞观《论词书》纵论词学而未提及当时甚有影响的朱彝尊。陈水云先生据朱氏《水村琴趣序》，猜测不提的原因是朱顾词学审美理想相异；严迪昌先生亦有类似观点。根据《词话丛编》、《瑶华集》、《朱彝尊年谱》及顾贞观年表等可知，顾氏词学审美理想异于朱氏，确为主要原因。但不排除朱彝尊所倡导的浙西派未能在《论词书》写作之前得势这一时间上的因素，毕竟“要其得失，久而自定”也是顾氏看待词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思想。【关键词】顾贞观；朱彝尊；词学观点；《论词书》；写作时间7清初词人顾贞观于康熙四十三年，即甲申

2、（1704）年，为陈聂恒所作的《栩园词弃稿序》，又称《论词书》。据此，今人陈水云先生摘录其中一段，以为顾氏观清词置之于发展流动过程中：“……虽云盛极必衰，风会使然；然亦颇怪习俗移人，凉燠之态，浸淫而入于风雅，为可太息。假令今日，更得有一大力者起而倡之，众人幡然从而和之，安知衰者之不复盛耶？”《序》中未提及陈维崧和朱彝尊二人，“笔者猜测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创作的作风与顾贞观的审美理想不相合，据朱彝尊《水村琴趣序》记载说：‘予尝持论小令当法汴京以前，慢词则取诸南渡。锡山顾典籍（顾贞观）不以为然。’二是龚鼎孳、曹溶、王士祯、纳兰性德，都是在当时

3、处于高位者，而陈维崧、朱彝尊在仕途上没有显赫的官位，在顾贞观看来，他们所引导的词坛风气是不足以代表一时创作趋向的。”严迪昌先生主要遵照朱彝尊《水村琴趣序》，亦持有相近观点：“顾贞观是康熙十七年前后反对朱彝尊词学态度最明朗的一个。……以清初词坛极盛期的当事人和见证人身份在给陈聂恒的信中纵论词学时，他只字不涉及朱彝尊和浙西一派。”严先生对顾氏不提朱彝尊的主观原因十分肯定，相较于陈水云先生的“猜测”显得稍欠谨慎。二者皆以《水村琴趣序》为据，举证顾氏与朱彝尊词学观点的不同。我们主要从顾贞观这一方，试作补正。1.时间因素考证为便于论述，先将顾贞观年

4、表相关内容列出：顾贞观年表（部分）：清康熙十八年己未（1679）43岁……龚翔麟汇编《浙西刘家词》刊行，浙西派形成。……清康熙三十年辛未（1691）55岁7……《今词初集》再次刊刻，增有鲁超序。……朱彝尊等编《词综》刊行。清康熙四十三年甲申（1704）68岁……贞观为陈聂恒作《栩园弃稿序》（又称《论词书》）清康熙四十六年丁亥（1707）71岁张纯修卒康熙作《历代诗余序》，为词正体，提倡雅词，浙西词派得势。朱崇才《词话史》认为，朱彝尊领袖的浙西派形成应以词学三件盛事为标志——《词综》的刊刻、《浙西六家词》的辑成、《乐府补题》的重新发现和刊刻

5、。“词综所体现的提倡醇雅、尊奉姜张、自尊词体等观点和认真其事、精益求精的治词为学态度，在词坛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浙西六家词》则宣告了‘浙西派’7名目的正式成立；《乐府补题》的重新发现及刊刻，在京城词坛引起了唱和热潮，为浙西派扬名和推广提供了契机。”据“顾贞观年表”和《朱彝尊年谱》可知，《词综》初成是在清康熙十七年戊午，汪森补辑并刊行是在清康熙三十年辛未；《浙西六家词》刊行是在清康熙十八年己未；《乐府补题》的重新发现及刊刻亦在康熙十八年或之后。三件标志性的事件均在顾贞观作《论词书》之前，即距离康熙四十三年甲申（1704）年，有10年以上。顾

6、贞观对此断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按常理，顾贞观应当在《论词书》中提及朱彝尊等人。又，顾贞观和朱彝尊均与纳兰性德交好。据《朱彝尊年谱》“康熙十三年甲寅1674四十六岁正月，访纳兰性德。《曝书亭集》卷八十《祭纳兰侍卫文》：改岁正月，积雪初霁。……君情欢剧，款以酒剂。……”可知，顾贞观与纳兰性德不但交往，而且关系较好。且顾贞观与朱彝尊也多交往唱和，“《曝书亭集》卷十三《竹炉联句并序》：宾寅之秋，粱汾携炉及卷过予海波寺寓，适姜西溟、周青士、孙恺似三子亦至，坐青藤下，烧炉试彝茶，联句成四十韵。”（笔者按：粱汾即顾贞观）因此，我们可以排除顾氏《论词

7、书》不提朱氏，是在人际关系方面的原因。故，在词学观点方面相异造成的可能性更大。顾贞观对自己的词学理想坚守如磐，清人蒋景祁曾论：“昔人论长调，染指较难，然令作者率多工长句。盖知难而趋，才可以展，学可以副，数能为之。而如温韦诸公短音促节、天真烂漫，遂拟于天仙化人，可望而不可即。顾舍人粱汾、成进士容若极持斯论，吾无以易之。”可见，顾氏不但执着于自己的词学审美追求，而且旁人难以改变其既定想法。因此，朱彝尊对其论说自己的观点时，顾氏“不以为然”，这也就不足为怪了。2.词学发展观考证7论述至此，可以更好地佐证陈水云和严迪昌两位先生所提观点。除此之外，

8、是否还有其它的原因？其实，我们还可根据唐圭璋先生所编《词话丛编》相关内容，看出顾贞观审度词学的发展，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对于解释《论词书》为何不提朱彝尊抑或有一定帮助。兹摘录《顾粱汾序侯刻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