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学报 指示代词语音象似性的跨语言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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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语学报》2010年第3期第81-88页指示代词语音象似性的跨语言考察*本项研究受浙江外文学会2009年专项研究项目“语言符号象似性研究的类型学视角”（批准号ZWYB2009076）的资助。本文在写作和修改过程中，先后得到了陆丙甫先生和李胜梅先生的指正，特致谢意！任何错谬由笔者负责。本文所指的跨语言考察，包含了跨方言考察的例子。应学凤提要本文运用统计方法跨语言考察了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情况。统计结果表明，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受语音音响度和复杂度象似动因驱动。在世界语言中，指示代词的元音象似尤为明显。本文还用标记组配理论对指示代词的远指倾向于用复杂的音节表示等现象作了统一的解释。关键词指示代词；语

2、音象似；跨语言；语音音响度；标记组配一指示代词语音象似性研究现状关于指示代词语音象似的研究，国外多集中在元音象似方面。Spair（1949）较早地注意到，相对于中指和远指形式而言，近指指示词的元音倾向于高和前。Ultan（1984）发现，近远指示语素之间存在着语音、语义的对应。其中元音特性相区别占了最大的比重。这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Sapir的观察（转引自刘丹青等2008）。Woodworth（1991）指出，指示词的元音特性和指示距离之间存在着系统的联系。HartmutTraunmüller（1996）通过统计，进一步指出指示词与元音音高的对应关系。国内关于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性，陆丙甫（200

3、1）、陆丙甫等（2002）、储泽祥等（2003）、刘丹青等（2005）曾有所论及。他们主要讨论到了指示代词的元音象似、重音象似、结构复杂性象似和拉长声音象似几个方面。陆丙甫（2001）、陆丙甫等（2002）和刘丹青等（2005）讨论了指示代词的元音象似。陆丙甫等（2002）“指别词”部分讨论了指示代词的元音象似问题，他们赞同Woodworth(1991)的论述：指远的指别词的元音比指近的指别词中的元音音频更低。补充了古代汉语、上海话、广东话、英语、法语和日语的例子，并对该现象作了功能上的解释：低音传得比较远。刘丹青等（2005）在余论部分指出：崇明方言的指示词在一些重要方面表现出人类语言的共同

4、倾向，其中表现之一便是语音象似性。崇明方言的指示词的元音符合Haase（2001）指出的指示词元音“高/前”表近，“低/后”的倾向。并指出汉语、英语和日语指示词的元音符合象似性。此外，刘丹青等（2005）还指出了重读象似现象。他们认为崇明方言的指示词用重读表示更远指是一种更加直接的象似性。储泽祥等（2003）在文章的第四部分探讨了指示代词的结构复杂性象似和拉长声音象似。他们以普米语、撒拉语、柯尔克孜语和英语等为例说明了音节或结构的复杂程度与更远指的对应关系。以景颇语、载瓦语和傈僳语为例说明这些语言用拉长声音的形式表示距离远。以上提到的关于指示代词象似性的论文论著都不是专门讨论8指示代词语音象似

5、性的。应学凤等（2008）综合归纳了前人的研究，综述了国内指示代词语音象似性研究情况，在上文提到的元音象似、拉长声音或重音象似、音节结构复杂象似的基础上，再归纳了三种象似：辅音象似、声调象似、关键音素重叠象似等。以上六种语音象似性表现可以用语音音响度象似和复杂性象似两种象似动因概括。元音象似、辅音象似和声调象似是音响度象似的表现，拉长声音或重音象似、音节结构复杂象似、关键音素重叠象似则是复杂性象似的表现。语音音响度象似动因和复杂性象似动因的关系，有时趋于一致，同时符合这两种象似动因的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性强。有时产生竞争，如果产生竞争，那么将减损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性（应学凤等2008）。刘丹青、

6、陈玉洁（2008，2009）通过考察汉语方言指示词，对指示代词的语音象似性进行了考察。文中他们提出了指示词语音象似的三条原则：背景原则、响度原则和重度原则。响度原则和重度原则与应学凤等（2008）提出的影响度象似动因和复杂性象似动因类似，不过，刘丹青、陈玉洁（2008，2009）把声调象似归入重度原则。他们提出的背景原则是指“指示词远近之别的语音对立建立在语音之同的背景之上。例如英语this和that由相同的词首辅音th[ð]则成为凸显i~a对立的背景。”二指示代词语音象似程度的统计分析2．1有关统计的说明下面我们对所统计的对象、方法作个简单地说明。2．1．1所统计的材料我们统计的材料有两大块

7、：一是民族语言材料：《赛德克语概况》（陈康2000）、《指示代词的类型和共性》（储泽祥等2003）、《藏缅语十五种》（戴庆厦等1991）、《勒期语概况》（戴庆厦等2006）、《景颇语语法》（戴庆厦等1992）、《莽语概况》（高永奇2001）、《扎话概况》（李大勤2001）、《茶洞语概况》（李锦芳2001）、《巴哈布央语概况》（李锦芳2003）、《比贡仡佬语概况》（李锦芳2004）、《瑶族语言简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