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明代文学成像研究的海外参照-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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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明代文学成像研究的海外参照赵敬鹏所谓文学成像研究，就是在文学与图像关系的视域中，探讨文学图像化的过程、生成机制及其审美规律。海外学界不但较早开展明代文学成像研究，而且颇具特色——注重文本的物质性、合理运用艺术社会学方法。在具体评析这两大特点之前，需要对其总体状况作一概述。一、海外明代文学成像研究概述早在20世纪40年代，海外就开始涉及明代文学成像问题。当时明清绘画刚刚进入西方视野，所以这一阶段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明代诗意画对诗歌的成像。而到了六七十年代，海外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发生转型，他们的研究兴趣覆盖到明清时期的小说和戏曲，进而观照到版画对小说、戏

2、曲的成像问题。_】J概括地讲，海外的明代文学成像研究，不但开展时间早，而且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力。比如台湾的明代戏曲研究，其传统论题多集中于作家、作品、剧场、理论与批评等等，_2]90年代才出现戏曲的成像研究，大量的探索则是21世纪之后的事情，但他们的主要理论资源绝大部分来自海外汉学。明代文学成像研究之所以能够在海外兴盛，也离不开西方视觉文化和图像学的推动。在海外学界，明代被普遍认为是中国第一个能够从本质上以“视觉特性”命名的朝代，[3]从哲学著作到实用书籍，从诗文到小说、戏曲；无论是精英知识分子的案头，还是普通大众的日常生活，处处都有图像的身影，明

3、代文学适逢图像的膨胀，借此得以迅速传播。而潘诺夫斯基所开创的现代图像学，更是直接为文学成像研究提供了必要的图像释读手段，给海外学者提供了方法论的支撑一～首先描述图像如何模仿了文学中的语象，进而才得以分析文学成像的过程。如此，也就明显区别于以往的诗画关系、小说(戏曲)与插图关系研究。总体来看，海外学界的明代文学成像研究范围广泛，既有关于文学成像何以可能的思考，也有对文学成像若干原则的探讨，还有文学成像之于接受活动的影响研究。文学成像何以可能首先为海外学者所关注。对于这一问题，明代文人的多重身份往往被看作合理的答案，譬如沈周、文徵明、唐寅等人继承了王

4、维和苏轼的“诗画家”传统，他们*本文为2013年度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汁划项目“百回插图本《水浒传》的文图关系研究”(项目编号CXZZ130017)、201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文学图像论”(项目编号：12AZW005)阶段性成果。论明代文学成像研究的海外参照245“不仅是画家，但同时又都是诗人”L4]，也正是这样一种诗画家的身份先验地决定了文学可以成像。苏立文(MichaelSullivan)以沈周为例，对《夜坐图》及其题写于画上的散文《夜坐记》展开了文学何以图像化的分析，他笃信“任何绘画都无法与文学相匹配，即便沈周也很难做到”。

5、这就是说，相对于图像艺术而言，文学在某些方面可能具有无比的优越性，但为何沈周还要执意创作绘画并取得卓著成就呢?“因为沈周作为一名作家的同时，也是哲学家，绘画可以训练他以视觉图像的方式来思考。”L5艾斯特·梁(EshterJ．Leong)也持类似的观点，认为像沈周这样的明代艺术家经常选用一幅画来补充绘诗歌，“本质上是艺术家的创造性想象力存在于由绘画与书法所共同表达或暗示出多重维度的复杂交织性中”L6]。简言之，文学之所以能够图像化，是艺术家兼具两种身份和思维方式使然。其次，对文学成像原则的探讨，属于这一论域中的核心问题。高居翰通过对明代诗意画的断代

6、考察，归纳出了诗歌成像的若干类型，试图从中总结文学成像的原则。高氏所谓的诗意画，是指根据诗歌意象所描绘的图像。高居翰梳理了明代诗歌成像的类型：手卷绘画表现长篇叙事诗、整套诗意册页模仿“一首、一联或一句诗”、题有大多摘自唐诗的立轴，等等。在他看来，苏州画家与松江画家在文学成像原则上有着显著的区别，前者更愿意直接描绘文学中的语象，以此“融入文学性”；而后者则反对图解文学或者一味对文学进行“图说”(ekphra-sis)。E73尽管诗意画是对诗歌的模仿，但并不意味着文学成像是一种简单的转化，高居翰意识到这一问题的复杂性，只给出了宽泛的文学成像原则：借助

7、诗歌的语言文本，图像的想象力得以激发；图像可以阐释“诗中不能由言辞充分表达的内容”。[8]再次，在明代小说研究的视域中，文学成像之于接受活动的影响研究较为成熟。何谷理(RobertE．Hege1)作为较早关注明代小说的海外学者，在文学成像方面的研究卓有成果，而且其学术历程也与整个汉学界小说、戏曲的研究转向相呼应。E93何谷理率先发现文学成像的不同结果——以展示文学内容为主的“图”和侧重审美功能的“画”——对文学阅读造成了差异性影响，这种影响反映在受众阅读心态的变迁之中：“元代平话的读者看‘图’只是为了了解内容，明代章回小说的文人读者看‘画’则是为

8、了加深对小说的欣赏o'El~3尽管作者谦称自己的研究仅仅是“把插图本小说怎样被阅读的证据聚集在一起”而已，口l_但何谷理无疑在明清小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