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内阁制度的宰相化及其终结.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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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长廊】·总第455期·明代内阁制度的宰相化及其终结□杜志明（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2）摘要：朱元璋废丞相后，明代中枢辅政的迫切需要催生了内阁制度。随着内阁议政权的不断完善和一批位高权重的大学士的出现，内阁制度有向宰相制度发展的趋势。但内阁在规制上无权辖制九卿，在议政上又受制于司礼监，内阁衙署也非宰相开府。因此，明代内阁制度的宰相化进程以无果而终。关键词：明代；内阁；宰相化；终结〔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547（2011）08－0136－04一、问题

2、的提出趣的是，明神宗亦称阁臣叶向高为“宰相”，〔7〕而明太祖朱元璋以历代丞相多擅权为由，于洪武叶向高却一再上疏，力辩阁臣非宰相，并称其权力十三年（1380）罢废中书省，“析中书省之政归六“与前代之宰相绝不相同”。〔8〕如此巨大反差，在部，以尚书任天下事”。〔1〕并诏令天下：“以后明代以前宰相制度史上从未一见。这就不能不给阁嗣君并不许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设立者，文武群臣乃宰相之说打上问号。臣即时劾奏，处以重刑。”〔2〕但宰辅不可无人。目前关于明代内阁制度的研究成果颇多，而真至永乐初，成祖朱棣简任解缙、黄淮

3、等七人入值文正从制度层面去探究内阁制与宰相制关系的论著比渊阁，以备顾问、参预机务，明代内阁制度初见雏较少见。祝总斌的《试论明代内阁制度的非宰相性形。仁宣以后，内阁在发展道路上不断显现出它与质》一文，主要通过对明代内阁与明以前秘书咨询宰相制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不只表现官员权力的比较来探讨内阁的非宰相性质，〔9〕而在人们对内阁大学士的“宰相”称呼，或是阁臣的对明代内阁制度在实际运作中的宰相化趋势有所忽宰相意识之上，而且更主要的在于宰相权力作为专略，不无遗憾。笔者不揣浅陋，认为对此问题有进制政体中必

4、不可少的一种力量在内阁身上隐约可见一步探讨的必要。的种种借尸还魂的表现。二、明代内阁制度的“宰相化”趋势但明朝士大夫们对内阁大学士是否为宰相有着一般而言，所谓宰相，“必须拥有议政权，和完全相反的看法。成化年间的长乐知县黄瑜认为：必须拥有监督百官执行权”，前者包括进宫与皇帝正统年间随着内阁制度的发展，“迨徐武功（有共议国家大事，出谋划策。后者是指形成决策之贞）、李文达（贤）掌文渊阁事，始以政府视之，后，由宰相来监督百官执行，以及执行后的考课、人亦称为宰相矣”。〔3〕曾任吏部侍郎的何孟春则黜陟、赏罚等。〔1

5、0〕除此之外，还应该实行宰相开说，“我朝之有内阁，犹前代之有中书省也。……府并配备掾属。在君主专制政治条件下，没有办事宋人谓事不由中书，即乱世之法，臣以今较之，政机构收集、掌握材料，不但无法监督百官执行，而宜常在内阁，事不可不由内阁”。〔4〕嘉靖时期的且在与皇帝议政时，也只能是说空话，不可能提出王世贞云：“百余年来，天子不独断，必有所寄，高明的政见。因此，议政权、监督百官执行权以及不能不归之内阁，而至嘉靖中，遂操丞相之柄，而宰相开府是探讨明代内阁制度宰相化的三个基本前出其上。万历初遂并人主之尊，而兼其详

6、，势重提。矣。”〔5〕与之针锋相对的则是否认阁臣为宰相之尽管永乐时期内阁“非仅以文字翰墨为勋说。隆庆时言官骆问礼言：“道路无知之人，且直绩”，〔11〕但终永乐之世，内阁“不置官属，不得以宰相目之矣，不知大学士非宰相也。”〔6〕更有专制诸司，诸司奏事亦不得相关白”，〔12〕阁臣品［收稿日期］2011－03－22［作者简介］杜志明（1975－），男，江西萍乡人，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明清史和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研究。理论界2011第8期136·总第455期·【历史长廊】秩不过五品。因此，永乐

7、朝在中枢辅政体制上基本余日，阁中虚无人”，“请补阁臣疏十上，……疏维持了洪武十三年以来“六卿分理”的格局。〔13〕留中，终帝世寝不下”。〔30〕万历中后期的内阁实仁宣时期，阁臣加官至三孤，秩从一品，官阶超过际上已成了一个空架子，难以正常发挥作用。天了六卿；仁宗又首先晋大学士杨荣为工部尚书。自启朝太监魏忠贤干政，“虽首辅也亦仰其鼻息此以后，凡入阁者均相继晋尚书，于是“阁职渐也”。〔31〕到崇祯帝继位时，朝中朋党林立，君臣崇”。〔14〕上下猜忌。崇祯帝为了防止臣下结党，除像温体仁至英宗，“诸大学士历晋尚书、

8、保、傅，品位之类的佞幸外，他对待阁臣大多持不信任态度，不尊崇，地居近密，而纶言批答，裁决机宜，悉由仅频繁地对阁臣进行更换，还用“拈阄”之法选拔票拟，阁权之重偃然汉、唐宰辅，特不居丞相名阁臣，视其如同儿戏。很快，内阁制度也和明王朝耳”。〔15〕票拟始于仁宗，但那时还未形成制度，一起走到了它的尽头。遇重大政事仍命大臣面议。英宗继位时年仅九岁，从明代内阁制度发展与演变过程来看，内阁是实际主政的太皇太后不便与群臣面议，内阁票拟制有议政权的，有人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