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尘封的历史——陈独秀客死江津的民间记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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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尘封的历史篡独秀客死江津的民间记忆】桑宜川近年来，随着国内学术研究的许多禁区开始解冻，氛围逐渐宽松，在中国现代史领域相继出现了不少正面评述国共两党人物的文章与书籍，陈独秀就是其中的例子，但较少从理性的层面，梳理历史碎片，还原真相，反思陈独秀一生为何大起大落的历史原因，以及对当代中国的观照。其实，陈独秀一生最有亮点的阶段，人性最为美丽的一面，恰恰是抗战时期落难四川江津的岁月。因此，拙文将试图从人文的角度，探讨陈独秀晚年的人格光辉，以及折射出的上一代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家国情怀与人性美。今年暑假，笔者借回国问学的机会，专

2、程前往原川东地区的江津，去到乡间，走村串寨，寻访陈独秀晚年落难他乡的历史遗韵，走近陈独秀曾经辗转生活过的几个村庄。当年与陈公有过交道的几位老乡亲均已作古，但与他们的后人座谈，代代相传，口述历史，仍然十分朴实真切，犹如翻开了一部业巳泛黄的史册，始得以读到不少那年那月陈独秀的个人生活场景，如今早已湮没在民间记忆的深处，鲜为人知，因此打捞出的这些历史碎片，就显得十分珍贵。陈公身后事：猪圈里匿惊天墓碑回望历史，四川江津这地方真是钟灵毓秀，人文荟萃，近代以降曾出过不少文侠武胆，官吏豪绅。上世纪抗战时期，陈独秀入川后不久便来这

3、里避难，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岁月。在江津，东门郭家公馆闪现过他的身影，黄荆街延年医院留下过他的足迹，鹤山坪石墙院回荡过他的话语。可以说，他生在安庆，浪迹中国，终老江津，后者应是他的第二个故乡。鹤山坪的石墙院即是他故居，距离县城约15公里。这里原是清光绪进士杨鲁丞的故宅，具有典型的清代民居风格。石墙院以四周砌有二丈高的条石围墙而得名。陈独秀携家眷于1939年由附近的施家大院迁来此处，一直住到1942年5月27日逝世，客居时间长达四个年头，现今石墙院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处未受人为破坏的陈公原始居所，如今已成为名人陈列馆。据

4、史料记载，独秀先生病故后，因贫穷无法入殓，少夫人潘兰珍也无能为力，幸得江津名绅邓蟾秋、邓燮康叔侄及同乡、同学、朋友的慷慨捐助，才置了一口楠木棺材，为他办理丧事，给予厚葬，厝于西I]外鼎山邓燮康私人园地。下葬仪式虽不十分排场，但也颇为庄重肃穆。民国政府代表、文化名流与地方贤达如段锡鹏、欧阳竟吾、高语罕、包惠僧、许德珩、台静农、周光午、邓仲纯、邓蟾伙、邓缡仙、邓燮康等人一时云集乡间，伫立墓前。何之瑜念完祭文，灵柩徐徐落入墓穴，顿时，墓前骤发一片悲泣声，感叹守望人格尊严的一代人杰在历尽寂寞之后有如一颗划破天际的慧星嘎然陨

5、落。笔者有幸在江津市档案馆查阅到了有关独秀先生葬殇的日志记载，其实是由当时江津县政府出面操办了陈独秀的葬礼，因为时任教育部次长、国民党中委段锡鹏驾到，代表民国政府参加葬礼，带来了蒋介石、陈立夫等党国大佬的葬丧费和抚恤金。《陈独秀逝世前后用费收支表》记述：“蒋介石赠一万元，朱家骅五千元，段锡鹏、王星拱、陈立夫各两千元，许静仁一万五千元。此外，胡小石、欧阳竟吾、高语罕等学界名流也表示捐款。结果是收支相抵，尚欠五千零三元，由邓氏叔侄承担。”这就是我们今天还能读到的原始文献，似有生命不可承受轻重之唏嘘!中篇为了拜谒独秀先生

6、的墓冢，从鹤山坪出发，我一路打听，朝城西走去，约五里地外就是“康庄”，寻访到了住在村里的一户乡民。这家的老人指着门前一大片长满夏季瓜菜的田地告诉笔者说：“陈独秀的坟过去就在这里，多年莫得人管，‘文革’期间早就被人挖了。”随后又很惊奇地说，“这几年不晓得咋个搞起的?来给陈独秀上坟的人还硬是不少，从前都说陈独秀是个坏人呀，既是坏人，为啥又有那么多人来看他?我就没懂这个道理。”听到这样只将世人以好人坏人区分，朴实得近乎天真的话语，不知者不为罪，我不禁哑然失语，愣了半晌才回复老伯道：“大爷，陈独秀可是个受冤枉的好人咧!”老

7、伯一听，颤抖着头上的白发，眼中显出惊诧的神情，看得出是被我的徒、右倾投降主义、托派取消主义”等各种罪名解读弄糊涂了。使他几成十恶不赦的历史罪人，子女备受牵连交谈中听说他的猪圈里还藏着一块有文字两个儿子陈延年与陈乔年早年分别惨死在政}的墓碑时，我随即便跟他走进了猪圈。我仔细查之手，被乱刀砍死，为了主义与理想殉道，唯一看，果真是陈独秀的墓碑!上书“独秀陈先生之墓下的女儿陈子美活到1949年后，在“文革”初{(1871942)”，随西洋表达方式，姓氏在后，被逼出走，一位天命之年的妇人，黑夜里捆上}几个隶体大字苍劲隽秀，出

8、自民国文化名流，亦油桶漂渡香港，逃命而去，那是何等惨烈的人是挚友的台静农先生手笔。墓碑上端巳缺了左画面。角，“独”字没有了“j”，变成了一个“虫”字。上世纪九三年版的《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如今江津也已重建了新墓地，废弃了最有历“陈独秀”条目注释中重新确认了陈独秀“是中I史价值的原始墓碑。当然，换一种思维角度，这也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仅提及“陈独秀右倾机是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