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冲突协调问题与心智的架构.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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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逻辑学研究2015年第2期，98-l13文章编号：1674-3202(2015)-02—0098—16认知冲突协调问题与心智的架构水何睿朱菁中山大学哲学系中山大学逻辑与认知研究所ru,ui@mail3．sysu．edu．cnzhujing6@mail．sysu．edu．cn摘要：心智架构或认知架构是指一个功能相对完整的认知系统的基本组织结构。经典认知科学的理论或模型大多采纳了某种类似于冯·诺依曼式计算机体系结构的心智架构，即认知系统由一些各司其职的心理模块与一个负责整合与协调的中枢部门所构成。进化心理学的众量模块性论题对经典认知科学的心智架构观提出了严厉挑战，

2、并引发了许多争议。本文提出认知冲突协调问题是任何一个足够复杂的认知系统均需要处理的基本问题，并以此来审视关于心智架构的论战，指出此问题对众量模块性论题构成了严重的困难。关键词：心智架构；认知架构；心理模块性；众量模块性论题中图分类号：B81文献标识码：A1心智架构：认知科学的基本问题在过去半个多世纪里，对知觉、语言、记忆、推理、运动控制、情绪以及意识等心理或认知活动的研究，使认知科学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推进和丰富了对于人类心智的基本结构及其运作机理的认识。一直以来，心智的架构或认知架构是认知科学关注的基本问题之一([19])，其核心是刻画人类心智构成和运作的基本

3、组织结构，为理解各个方面的心智活动与能力提供一个具有统一性和整合性的框架，以说明人类心智的各个部分何以能够协调、灵活地作为一个整体完成各种认知任务。“架构”(architecture)一词源于建筑学，建筑设计师的工作可以看作是在一定的抽象层次上，规划和明确建筑物的基本结构与布局，以满足用户在功能上的需求。上世纪60年代初，弗雷德·布鲁克斯(FredBrooks)主持设计了在计算机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IBM360，并将“架构”一词引入计算机收稿日期：2015．03．16’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认知哲学研究”(13JZD004)，国

4、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认知科学对当代哲学的挑战”(1l&ZD187)。何睿，朱菁认知冲突协调问题与心智的架构99科学，计算机体系结构(computerarchitecture)自此成为了计算机科学的基础研究领域之一。作为与计算机体系结构的类比，认知科学家艾伦·纽维尔(AllenNewel1)在1970年代初提出了认知架构的概念，指出心智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基本结构，以确保各种认知活动与学习过程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认知架构涉及的主要问题包括心理表征的形式、记忆(包括短时与长时记忆)的组织、各种信息加工机制与学习能力的合理分配与协调等。([17】)在认知科学发展的头

5、三十年间，占据统治地位的是计算主义的工作假说，将心智类比于计算机，主张认知的本质是能够在各种物理装置(包括人脑)上运行的计算程序。在这一时期，对于心智架构的理解基本上采纳了某种冯·诺依曼式的计算机体系结构为模型，即心智由中枢控制装置(类似于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短时记忆(类似于计算机的内部存储器)长时记忆(类似于计算机的外围存储器如硬盘等)、输入和输出装置等构成。随着认知科学的发展，涌现出一些新的研究范式(例如联结主义、进化心理学等)，对这一经典的心智架构观念提出了挑战。本文主要讨论源自进化心理学并与经典心智架构观针锋相对的众量模块性论题(thethesiso

6、fmassivemodularity)所引发的关于心智架构的论战。第二节主要介绍由福多(JerryFodor)提出的心理模块性概念以及传统认知科学对心智架构的基本看法，同时简要叙述进化心理学的基本理念，以及众量模块性假说如何造成对传统心智架构观的冲击。第三节提出认知冲突协调问题，并说明该问题对关于心智架构之争的重要意义。第四节着重说明认知冲突协调问题何以对众量模块性假说构成了障碍，并论证众量模块性假说并不能取代传统心智架构观。2心理模块性与心智架构2．1心理模块性1983年，哲学家杰里·福多提出了心理模块性这一重要概念，认为人类心智包含某些在功能上各施其职的子

7、系统，称为心理模块。([13】)这些心理模块分别针对不同领域的认知任务，例如面孔识别、对语词的初级语义加工、颜色识别等。当适当的外部刺激或输入信息呈现时，相应的心理模块就会被100逻辑学研究第8卷第2期2015年启动，自主地完成各自的认知任务。福多刻画了心理模块的一些主要特征，包括特域性(domainspecificity)、强制运作(mandatoryoperation)和信息封装(informationalencapsulation)等。特域性指的是一个心理模块通常只针对某一特定领域的单一任务，专职专用。强制运作指的是一旦适合某一模块的刺激或输入出现，该模

8、块的认知加工就会被强制启动。信息封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