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领属”到“立场”——汉语中以人称代词为所有者的直接组合结构-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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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科学2014年3月ISSNl671—9484CN32—1687／G第13卷第2期(总第69期)154—168从“领属"到“立场"*汉语中以人称代词为所有者的直接组合结构陈振宇叶婧婷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上海200433提要许多语言都有多个领属结构。汉语(包括大多数的方言)采用带有附着性助词(如“的”)的结构作为无标记的表达式，但如果领有者是人(用人称代词表示)，并且有特别关系的话，也会采用简单的直接组合结构。在这一特别的关系中有参照点结构，它是领属范畴的有标记的表达式。更进一步，它将发展到另一个范畴，我们称为“立场”，

2、立场用直接组合结构来表示领有者与被领有者之间的紧密或亲密关系，即领有者站在被领有者的中间或旁边。这一关系在人际空间和话题空间中都会发生，以表示领有者对被领有者的紧密性、亲密性和支持性。关键词领属直接组合结构参照点立场人际空间话题空间中图分类号H14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484(2014)02—0154—15问题的由来及前人的研究定语领属结构[1]中领属者与被领属者“直接组合”(juxtaposition)[2]的结构形式在世界语言中相对较少，大多数语言要有这样或那样的领属标记或领格形式(参见Nicols&B

3、ickel2005)；现代汉语普通话及各方言的领属结构，大多兼有直接组合和添加领属标记这两种结构形式。按照McGregor(2009：2)，本文把领有者(possessor)记为“PR”，被领有者(possessum)记为“PM”，领属标记记为“M”，则汉语中这两种结构分别为：直接组合结构：PR+PM有领属标记的结构：PR+M+PM[收稿日期]2012年11月1日[定稿日期]2013年7月16日doi：10．7509／j．1insci．201307．027953本研究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现代汉语句法与语义计

4、算研究(批准号：13YJA740005)的资助。本文内容曾在“当代语言科学创新与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暨《语言科学》创刊十周年庆典”上宣读。除参考文献中提到的外，为本文研究进行方言调查的还有蔡淑美、干薇、滚碧月、李双剑、李湘、刘承峰、刘林、王蕾、谢燕丽、张倩、张万禾、赵国军、周思佳等，另外吴建明惠赐两部国外领属范畴的论文集，盛益民告知有关“立场”范畴的海外论文，刘丹青、戴耀晶、唐正大、李佳棵、《语言科学》编辑部及匿名审稿专家提供了宝贵的意见。在此一并致以诚挚的谢意。文中若有错谬之处，一律由作者本人负责。[1]领属结构可分为定语

5、领属(attributivepossession)、谓词领属(predicativepossession)和外部领属(externalpossession)三大类(详参吴早生2011)。本文所讨论的“领属结构”仅限于“定语领属”。限于篇幅，本文一般不考察“小王他舅舅”之类由回指“小王”的代词“他”所构成的复杂格式。[2]直译为“并置”或“毗邻”，指把表示领有者和领有物的NP按一定的顺序放在一起，以表示二者的领属关系，不需要加上任何表示领属关系的标记或领格形式。刘丹青(2013)又译为“直接邻接式”。154陈振宇等从“领属”

6、到“立场”——汉语中以人称代词为所有者的直接组合结构刘丹青(2013)指出，在领属标记中，汉语各方言最常见的是“泛指领属标记、量词、指示词”三种，其中泛指标记最为常见，可用于领属结构，也可用于一般的定语标记、关系从句标记等，并且随方言而有所不同，如普通话和不少北方方言中的“的”即是其中一类。不论采用哪一种领属标记，有一点是现代汉语普通话及绝大多数方言的共性：从标记论看，在使用上，有领属标记的“PR+M+PM”结构反而是无标记的、普遍的，而直接组合的“PR+PM”却是有标记的、特殊的。刘丹青(2013)认为，汉语中直接邻接形

7、式至少衍生出了三种可能的语义关系：联合(哥哥姐姐)、同位(张明同学、大强哥)和偏正(车间主任)，因此有歧义的可能，受到很大制约，因此汉语在领属结构方面，从本质上讲不属于不加标注类语言。当然，这一点在汉语方言中并非没有反例，如吴建明(2013)调查的莆仙话中，领属标记“兮e?l／艮少使用，使用频率仅为4，其余都是直接组合，包括财产关系也是如此，莆仙话人称领属结构属于“紧凑的”。不过，这在现代汉语方言中极为少见，并不妨碍学者们对汉语普遍特性的归纳。2012年，社科院语言研究所和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合作召开了“汉语方言类型研讨

8、会·2012”暨“第一届方言语音与语法论坛”(2012·上海复旦大学)，对十余种方言的领属结构进行了调查，其成果集中体现在《语言研究集刊》(第十辑，2013)中。此后，本文作者叉组织了一批人员对各方言点的相关情况做了进一步的调查，有关详细内容见叶婧婷和陈振宇(2013)。此次调查发现，在现代汉语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