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天下”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对接对《清帝逊位诏书》宪法意义的反思-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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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统“天下"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对接——对《清帝逊位诏书》宪法意义的反思吴杰摘要：关于《清帝逊位诏书》的宪法意义，目前学界已有诸多讨论。不可否认《清帝逊位诏书》的颁布在形式上结束了中国传统“天下”的秩序模式，从而开启了“民族国家”时代，但这只是历史的表面。20世纪初的清王朝已无力控制时局，真正的军政大权落到了以北洋军为后盾的袁世凯手里，清帝的逊位与其说是禅让政权，倒不如说是以禅让自保从而换取些实在的优惠(优待)条件罢了。中国历史上不乏以《逊位诏书》的形式实现天命流转的事例，这种流转的真实性就好像是“皇帝的新装”，无

2、论彼时的君臣，还是当今的我们，都明了其中的荒唐与讽刺。故而《清帝逊位诏书》是否真的完成了政权的转让，赋予了中华民国存在的正统性，我们应慎重言论，同时亦应抑制住动辄将“清帝逊位”打上西方模式烙印的冲动，而致力于建构我们自己的理论话语和民族自信。关键词：《清帝逊位诏书》天下民族民族国家宪法意义长久以来，《清帝逊位诏书》被深埋于故纸堆，无人问津。辛亥百年之际，学界对建国历史进行了深刻思考，《清帝逊位诏书》亦得以拨云见日，散发出了灼灼法律之光。有学者对此后知后觉深表惋惜：“它早已化为一百年来中国之命运的内在构成，并为当今的中

3、国政治所分享。只是我们把它遗忘了，甚至不负责任地把它丢弃到了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真的是我们慧眼不识珠吗?如何看待《清帝逊位诏书》突然间的炙手可热?是因为搭了“辛亥革命百年纪念”的便车，偶然获得了学界的专宠，还是其本身有着不可忽视的法律意义?笔者将在采撷前辈师长诸多高论的基础上，对此问题再予关注，拙工不足以标立新意，但求回归历史原点，立足中西文化传统，重新审视《清帝逊位诏书》的宪法意义。一、目前学界对清帝《逊位诏书》宪法意义的认识《环球法律评论))2011年第5期特设主题发表了3篇对《清帝逊位诏书》宪法意义进行讨论

4、的*作者简介i吴杰，清华大学博士研究生。[1]高全喜：《政治宪法学视野中的<逊位诏书>》，载《环球法律评论)2011年第5期。·122·传统“天下”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对接文章，此外相关的作品还有高全喜教授的力作——《立宪时刻：<论清帝逊位诏书>．》，以及发表在《清史研究》、《中外法学》、《清华法学》等杂志上的多篇文章。[2]综观这些文章，从不同的视角审视或评论了《清帝逊位诏书》的宪法意义，以下笔者将撷取一些论点进行讨论，以做后文论证的铺垫。(一)“建国”与“建政”学者在对《清帝逊位诏书》宪法意义讨论的过程中大都涉及

5、一个问题，即：《清帝逊位诏书》对统一民族疆域的宪法意义。在对此问题进行说明时，虽然学者都认为《清帝逊位诏书》确认了民国对清政权疆域的继受，但却有点貌合神离，其间杂有“建国”和“建政”的区分。如杨昂博士果断地认为中华民国的建立是“建政”而不是“建国”，他认为时人和今人称中华民国的建立为“建国”是政治文化意义上的俗称，这样称呼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革命派领袖计划中的革命方案是对美国建国革命的模仿：即北美各英属殖民地通过革命从英帝国分离并独立建国。”[3]而中华民国的建立则“绝非所谓‘中国脱离清国殖民统治而建立起来的名为‘中国

6、’的新国家’。”[4]在他看来，清帝国并未崩溃，而是将政权完整地转移给了中华民国，《清帝逊位诏书》即是实施这一程序的法令。杨博士反复强调中华民国的建立不是新国家的建立，而是新政府的建立。既然中华民国的建立是新政府的建立，那么就要涉及“政府继承”问题，我们可以先顺着杨博士引起的思路来看看这个问题。所谓“政府继承”是指“由于革命或者政变导致一国政权更迭后发生的前政府在国际法上的权利和义务转移给新政府产生的法律关系。并非所有的政府变更都发生政府继承问题，只有在新政府是以非宪法程序取得政权，并选择了与前政府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

7、时，才发生政府继承问题。”[5]由此可见，在可能发生“政府继承”的情形中，并不依靠前政府赋予其继承的合法性，也就是说从国际法上讲中华民国的建立并不需要清廷赋予其合法性。新政府建立后就要面临国际社会的“政府承认”，所谓“政府承认”是指：“承认新政府为国家的正式代表，并表明愿意与它发生、保持和发展正常关系。”[6]关于“政府承认”的标准，国际法上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实践中一国承认新政府是“在不违背国际法的情况下，一般以‘有效统治原则’为根据，而不会具体考虑新政府本身的政权起源和法律依据，即只要新政府在本国领土内建立了实际的

8、控制和有效的权力，就给予承认。”[7套用此标准，只要中华民国能实现有效统治就具备了获得国际承认的条件。但对此杨昂博士另有疑虑，他强调说：“民国法统不能仅以单方面的宣言即告成立，还需要考察其实际统治的有效性，以及北方边疆少数民族统治精英及人民对民国法统的态度及认同与接受之《环球法律评论>2011年第5期对《清帝逊位诏书》进行讨论的文章有：《政治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