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之悲：辞章与医学-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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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读医案·怍家、历吏文化学者。1q职于江苏省作家协会。主要著无痛之悲：辞章与医学《=悬壶外谈=》等。◎费振钟19世纪初，张大曦在太湖胥口一带做医师时，清帝国正由盛转衰，及至咸丰年，洪杨内乱来了，繁华江南沦于战火。太平军占据苏州烧书籍时，他的《爱庐方案》书版也在火劫当中。与所有那些乱世造成的后果一样，医学的损失在整个社会损坏中，亦是让人深感惋惜的事情。十多年后乱平政回，人们在安定当中，再来读那些有价值的医书时，已经需要千方百计地四处寻找。好在还没有年深日久，《爱庐方案》尚存抄本，一经发现，即可重新付梓。我们读到的《爱庐方案》，就是光绪六年的柳宝诒的选刻本，不

2、过选编者从原有的一百多案中，只选了二十四条，并且将原书名改为《爱庐医案》。这恐怕要算最少的医案记录了。却说，张大曦为胥江人。从太湖胥口到苏州胥门的一条河流叫胥江，胥江由吴国的功臣伍子胥开凿，河流两岸的居住者为苏州最早居民，户籍地望上他们称为胥江人，以示比苏州人更能代表吴地历史和文化。张大曦既为胥江人，他在医坛行走，似乎添加了一种古典色彩，他的吴医身份似乎就不只在明清，而是接通了更为久远的医学源头。史书记录说，早在春秋时代，吴医同秦医、卢医、齐医一样活跃。大曦在当时是否以这样的古老形象获得乡土社会信任，不能邃然肯定，不过他驰名江浙地区的原因，除本人医术高明外

3、，也与吴医持续不断的传统大有关联。明清两代以来，吴医的群体性特征，主要依儒医文化而建立，从薛已到薛雪到徐大椿，乃至尤在泾，一百多年间，众多名医产生，不仅形成吴医的医学特色，以及技术流派，而且体现了这一地区的文化风韵，这一点超出“儒学”单纯对医学的身份归置与塑型。在吴医的文化色谱系中，我们总是能从那些出色的医学家身上读到他们强烈的文学因子，那些名噪一时的医师，同时还是文学家，他们的医学与文学有着太多甚至不可分割的联系。张大曦虽说晚出，却是特别显著的一个。．与他吴门前辈医人例如徐大椿颇有不同，张大曦并非一般地兼有医家与文学家双重身份，他的特别之处在于，是用文学

4、思维方式进入医学，将医学等同于一种关于疾病的文学观察和审美叙述。这里我先抄出《爱庐医案》里-N医案：竞日悲思，半载纳减。询非恼怒所致，在病人亦不知悲从何来。一若放声号泣，乃·短篇散文能爽快，睡醒之际特甚，余如默坐亦然。韩昌黎在自己的知识场域为文学提供无限制的可能性，云：凡人之歌也思，哭也有怀，出于口而为声者，而文学则以对于人洼的理解与关注捷足先登。知其皆有不平者乎!夫悲哀属肺，寝则气窒，醒则流道这一点，至少会明白中国作家何以能够从医学通。想其乍醒之际，应通而尤窒焉，是以特甚。揆中达成他的文学梦想，中国医师也能在文学中达之脉象，右寸细数而小滑，伏火抉痰有诸。

5、或更有成他的医学玄思。两者在现代西方医学中都不可所惊恐，惊则气结，结则成瘅，瘅则升降失常，出想象，可在中国作家和医家做起来却毫无障碍得纳呆钝，胃气所以日馁尔。拟以开结通瘅为先，毋心应手。急急于补也。”但仍然存在一定的担忧。柳宝诒1882年编选《爱庐医案》时，对张大曦医案的文本风格，谨在这则文学小品式的医案里，病人性别不慎写道：“见其论病选药，思路深细，用法精到，颇详，推测女性可能性较大。病症为无痛苦的“悲能独开生面，发前人所未发。惟刻意争奇，不肯稍伤”，这在中国医学的身体认识中，属于“内伤”，涉平境，因之立论有过于艰深者，立方有流于纤一种人的身体深处的情志

6、性疾病。这样的疾病，巧者。”出于一位职业医师的责任，他以提醒与告太合适用文学眼光来观察了，所以作者几乎不假诫的口气说：“窃念方药之道，动关性命，非如辞思索，就引诗人和文章家韩愈的语言来加以解章曲艺，可以随人好恶，各自成家”。显然，这里暗读。不用说，我们在张大曦的叙述中，看到文学表含了对张大曦以辞章之胜炫耀医学的批评。不用达与医学判断表现出高度的一致性。这样的书说，柳氏所忧，是文学的声音干扰了医学的声音，写，我们并不陌生，很久以前在庄子寓言那里曾尤其像医案这种医学叙事，文学式的个人之思所经见到过，后来在汉代枚乘著名文赋《七发》，以带来的主观性，以及一种基于审

7、美需要而表现出及唐初诗人卢照邻的《释疾文》里也曾多次读到来的个人好恶倾向，使医学的声音很容易失去客过。当这些作家用文学眼光观照疾病时，我们读观中立，这样既影响医学的传习，如果运用到临到的所有那些作品，皆成为对疾病的文学、医学床实践，也会影响医学的真实判断。因有如此担解释。这种文学与医学的重合，不单显示了它们忧，柳宝诒干脆将原《爱庐方案》一百多条，删削的同一性，而且昭明中国医学之初与文学共同的掉大多数，仅保留他认为不致误导读者的二十四修辞性源头。而这一同源性，我们读古老的医书条。《黄帝内经》时且已感知。在《内经》特别它的上篇柳宝诒的好心，张大曦想必不会同意，

8、在中《素问》，我们难道没有发觉它是一部语词奥妙流国医学尚能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