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玉《云溪乐府》价值考察——兼论李东阳《拟古乐府》对清人乐府诗的影响.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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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赵怀玉《云溪乐府》价值考察兼论李东阳《拟古乐府》对清人乐府诗的影响。蓝士英[江苏技术师范学院人文社科学院，江苏常州213001]l摘要：赵怀玉《云溪乐府》题材选择上以一郡之人之事为标准，并偏向明代；其诗题则以即事名篇的乐府新题为主；I其情感指向尊重乡之先贤、传播历史的深远回音。其创作受明代李东阳《拟古乐府》影响甚多，由此可管窥中国古典I诗歌的叙事传统，其恒久的生命力显然不可以“一代有一代文学之胜”定势思维而轻忽之，古典诗歌叙事传统可以自I足地渐变与承续。l关键词：赵怀玉《云溪乐府》价值考察清代著名诗人赵怀玉(174

2、7—1823)，字亿孙，号味辛，又号映川I，晚号收庵，“毗陵七子”之一。清人对赵怀玉诗文成就多有肯定：袁枚提及常州文人时，首列怀玉，日：“近日文人，常州为盛。赵怀玉字映川，能八家之文。”洪亮吉云其诗“如鲍家骢马，骨瘦步工”②。龚自珍《常州高才篇送丁若士履恒》亦云：“奇才我识恽伯子(指恽敬)，绝学我识孙季逑(指孙星衍)。最后乃识掌故赵(味辛)，献以十诗赵必酬。”李慈铭谓其“考订精详，文章尔雅，亦一代之秀也”④。以其《云溪乐府》而言，除袁枚外，另有管斡珍(生平见《清史稿》卷三二四)、董曾臣(生平见《清史稿》卷四八六)、

3、左辅(生平见《清史稿》卷三八一)等人为之作序，对其《云溪乐府》予以高度肯定，于兹可见怀玉诗文价值之一斑。不过，当代尚未见到关于赵怀玉《云溪乐府》的专门研究，本文拟以此切入研究，考察其在文学史上的价值意义。一、“延陵一郡之人之事为乐府”《云溪乐府》所涉人事，赵怀玉自谓“取常州八县之事，自周至明，撰《云溪乐府》”⑤，以延陵一郡为限，有明显的地域意识。赵怀玉好谓桑梓事，由来有自，其少时“从吾宗秋圃先生游，又与汤君修业过从，两人皆邑遗献”⑥，秋圃先生，即赵彪诏，赵申季次子(张惟骧《清代毗陵名人小传》卷三误作赵申乔季子)，字

4、今献，号豹三，又号秋圃，其人“著述之富不下千卷，吾宗之文献也”汤修业“尤悉乡邦故事，谈终日不倦，激浊扬清，无所回屈，有毗陵文献之称”怀玉得此二人熏染，对传承乡邦文化，自谓“存心乎继述，无忝乎先型，后死者之责也”⑨。《云溪乐府》的创作主张本在“专示表章，微昭炯鉴”④，以正面褒扬为主，近70％为记述忠臣廉吏之作。记述忠臣廉吏，怀玉尤关注其在关键时刻之表现，如《纲安否》记述的李纲，值北宋倾覆之时，力主抗敌，其临难持节之高，令人动容。再tin<悲姚公》记述的姚告，在元兵围常州时，“兵残食尽援军断，纸饼充盂不能爨。使君慷慨殉

5、孤陴，血裹两拳空巷战”@，率兵死守，城破之后，纵火自焚死，从而感动一州之人，誓死抵抗。尤其对有明一代，怀玉着墨更多。就数量而言，明代人事所占分量最重，除第一卷末两首咏明代人事外，第二卷更全部是明代延陵一郡之人之事，而怀玉所记明代之赴死者，有为守土而死者：如《拒倭行》记述的徐槐，年虽七十而坚请逐敌，后死于敌手。《望城泣》记述的钱镩，面对倭寇入侵，以身殉城。有为国事而死者：如《投园池》记述的高攀龙，不愿受辱而自沉园池，从容赴死，气节永存。此外，更多易代之际，忠于明朝而死者：《北向拜》记述的马世奇，京城陷落，北向拜谢后自

6、杀殉国。《摇手三》《哀董生》则皆以一诗记述多位殉国者，前者涉及龚廷祥、华允诚、华尚廉、卢象哲等人，后者涉及董元哲、薛奇、石士凤、欧敬竹及一位卖柴者，都于国变后自杀而死。另外，《沉渊曲》《悲澄江》《九龙山》《煎海僧》《牧牛儿》等诗，亦皆记述了不同身份的明季殉国者。个中位卑名微者，断然不会为正史所垂青，而怀玉满怀温情与敬意搜罗记述一郡仁人志士可歌可泣之事，正如其《碧血录序》再次议及明事时，对明之官绅极度不屑，“明则俨然冠绅，甘戕同类”，对明廷也极度厌恶，以为“明年(指天启六年)诸贤罹难，又明年而帝崩，使先一年德陵短祚，

7、诸贤或未必死，死亦未必如是之酷”，语气之激烈，恨明帝不早死矣。在其心中，只有乡之诸贤，才是值得铭记的，“怀玉乡之后死，数典不忘，迄今尤为神往也”⑩。《云溪乐府》除歌咏忠臣廉吏外，对忠义孝友、节烈高行也多有致意。忠孝者如《彭君叹》记述的汉代彭修，于父亲遭贼劫时，拔刀呼救，竟折服盗贼。《须我冠》记述的南朝华宝，因其父戍守边关前，留言云待其成年时归来为其／名作欣赏MASTERPIECESREVIEW／诗文评鉴72行冠礼，后其父亡，华宝直至七十不行冠礼，不结婚；节《周孝侯》语言形式上错综变化，全诗有五言、六言、七烈者，如《

8、双烈叹》记述的成氏与俞氏，皆宁死亦不愿不言不等；内容上更蕴含了“义理根柢至性”，既有对豪杰整衣冠与人相对。《进鹅哀》记述的钱氏，自觉孝姑不周立名的劝诫、亡国之耻的慎重；也有对小人得志的棒而自缢身亡，诚可叹矣。喝；更有对节义之行的称颂。短如《千金书》者，只有13《云溪乐府》褒贬历史人物，详于明代，于东林党字：“千金书，万口传，袁州一去何时还?”简洁有力的追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