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进口替代的性质、内容与政策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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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罗斯进口替代的性质、内容与政策逻辑徐坡岭【内容提要】进口替代作为重要的工业化发展战略ꎬ有其内在的逻辑基础和重要的实践价值ꎮ俄罗斯的进口替代从自发进程到政策实践ꎬ是经济危机和内外压力共同作用的结果ꎮ从性质和内容看ꎬ俄罗斯当前的进口替代是国家安全战略和结构发展战略的综合ꎬ其根本目的是在反危机过程中逐步解决经济发展中的深层次结构性矛盾ꎮ在ＷＴＯ框架和经济全球化条件下ꎬ贸易保护和复汇率制等传统进口替代政策工具已经失效ꎬ但一定时期的卢布汇率贬值和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的逐渐提升依然能够满足进口替代的必要条件ꎮ本文认为ꎬ俄罗

2、斯进口替代战略的政策逻辑具有合理性ꎮ【关键词】俄罗斯进口替代反危机计划【作者简介】徐坡岭ꎬ辽宁大学转型国家经济政治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ꎮ启动市场化经济转型２０多年以来ꎬ俄罗斯经济增长一直未能摆脱能源依赖和结构畸形的制约ꎮ受西方制裁、油价下跌和卢布贬值等多重因素的影响ꎬ俄罗斯经济增长在２０１４年基本停滞ꎬ２０１５年则陷入了危机①ꎮ严峻的经济形势迫使俄罗斯政府作出政策反应ꎬ于２０１５年１月２７日签署并发布反危机计划ꎮ在这份反危机计划中ꎬ尽管被动反应式的金融和财政举措占据相当大的比重ꎬ但与１９９８年和２

3、００８年的反危机计划不同ꎬ进口替代等长期举措开始占据重要地位ꎬ并成为当前财政金融政策的重要内容②ꎮ２０１６年３月１日的反危机计划２?０版则进一①俄罗斯经济在从２００８年金融危机中恢复增长之后ꎬ２０１２年第四季度增速大幅度放缓ꎬ２０１４年陷入停滞ꎬＧＤＰ仅增长了０?６％ꎬ２０１５年ＧＤＰ增长率为－３?７％ꎬ标志着经济陷入衰退和危机ꎮ②Планпервоочередныхмероприятийпообеспечениюустойчивогоразвитияэкономикиисоциальнойстабильно

4、стив２０１５году?ｈｔｔｐ://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ｕ/ｄｏｃｓ/１６６３９/１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２０１６年第３期步强化了经济结构调整和进口替代再工业化的内容①ꎮ实际上ꎬ无论从进口替代的自然过程看ꎬ还是从经济政策中强调再工业化要重视进口替代的相关内容看ꎬ目前的进口替代并不是俄罗斯经济中的新现象ꎮ俄罗斯经济转型后ꎬ曾经在１９９８年因为卢布的大幅度贬值出现过一次比较明显的自发的进口替代过程ꎬ加工工业获得较快增长ꎬ但这一进程很快被２０００年之后的高油价和能源部门的繁荣所中断ꎮ之后的十多年间ꎬ包括俄罗斯政

5、府、学者和其他社会有识之士曾经强调过俄罗斯工业制成品和高端机械设备依赖进口的危险性ꎬ但石油繁荣背景下俄罗斯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和石油美元财富幻觉很快打消了这种不安②ꎮ直至２０１４年油价大幅下跌和乌克兰危机引发的金融制裁诱发了严重的经济困难ꎬ俄罗斯从政府到学界才普遍开始重新审视工业品进口替代问题ꎮ进口替代的相关政策内容包含了一系列的具体目标和举措ꎬ但到目前为止ꎬ反危机计划中强调的进口替代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效果③ꎮ那么ꎬ俄罗斯政府为什么在２０１４年开始从国家战略的角度重视和强调实施进口替代政策?它是一项临时性举措ꎬ还

6、是一项长期战略?其出发点和目的是什么?俄罗斯实施进口替代战略的政策逻辑是什么?进口替代在当前国际环境和俄罗斯的制度条件下能否达到预期效果?本文尝试对此加以剖析ꎮ一进口替代的理论逻辑与实践经验(一)进口替代战略的实践基础与理论逻辑所谓进口替代ꎬ就是用本国产品替代进口品ꎮ作为一项经济政策ꎬ进口替代通常是指通过限制工业制成品进口来保护和发展本国制造业ꎬ以达到促进本国工业化之目的ꎮ２０世纪５０~６０年代ꎬ阿根廷经济学家普雷维什(ＲａｕｌＰｒｅｂｉｓｃｈ)①ОбутвержденииПланадействийПрави

7、тельстваРоссииꎬнаправленныхнаобеспечениестабильногосоциально－з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развитияРоссийскойФедерациив２０１６годуꎬｈｔｔｐ://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ｕ/ａｌｌ/２２０１７②俄罗斯的产出结构在经历了２０世纪９０年代的经济危机之后ꎬ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ꎬ特别是加工业的萎缩和石油美元形成的巨大需求推动了第三产业的快速增长ꎮ２００６年以不变价格计算的ＧＤＰ构成中第三产业第一次超过５５％ꎬ２００９年占比超过６

8、０％ꎮ在能源依赖和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大量吸纳劳动力的背景下ꎬ这种变化曾经被从“原材料化”和“后工业化”两个方面解读ꎬ但显然某种政治宣传需要让后一种解读占了上风ꎮ(相关数据见俄罗斯国家统计局网站)③俄联邦杜马预算审查委员会主席塔吉扬娜?戈利科娃(ТатьянаГоликова)在２０１５年１２月２４日撰文指出ꎬ反危机计划的大部分举措已经贯彻ꎬ但未达到预期效果ꎬ特别是进口替代还没有可以看得见的成效ꎮｈ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