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研究的现状、问题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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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云南社会科学))2013年第6期SocialSciencesinYunnanNo．6，2013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研究的现状、问题与展望陈云(厦门大学哲学系，福建厦门361005)摘要：儒家宗法集体主义是儒家的核心价值观，它以“家一国一天下”为集体意向追求和行动逻辑，在中国历史进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从总体的梳理考察来看，学界就这一价值观的探讨主要集中于儒家有没有“集体主义”、儒家是否忽视甚至扼杀了“个体利益”、儒家所视“个体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关系如何以及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的积极价值等问题。对这些问题的探讨构成了

2、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如要深入研究“儒家宗法集体主义”这一课题，以上探讨仍然存在某些局限，有待于今后从各个角度、各个层次作系统化完善。关键词：儒家；宗法集体主义；公私；义利中图分类号：B222文献标识码：A一、关于儒家有没有“集体主义”的问题对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的研究，首先会碰到一个问题，即儒家存在集体主义吗?对此，学者们各持己见，一方认为儒家没有集体主义，另一方则认为儒家有集体主义，普遍地将前者称为“否定说”，将后者称为“肯定说”。就儒家没有集体主义一说而言，学界主要有三种不同的阐述角度。第一个角

3、度是从集体主义的历史身份来断定儒家不存在集体主义，即认为集体主义的历史起点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战争时期，它只为社会主义社会所特有，历史上的集体观念与今天的社会主义的集体主义道德原则不能混为一谈，儒家文化视域中的“三纲”宗法伦理原则与社会主义集体主义存在本质的不同【l】，由此可推知儒家不存在集体主义。第--+角度是从集体主义的超个体性质来定论儒家没有集体主义。有学者首先明确集体是—个超越于组成它的成员之个别生命、利益或其加总之上的神秘实体，集体主义主张成员应当无条件地服从集体，而儒家并未超出个人之上或之外谈集体(邦国

4、)，也从来不相信家庭是一个可以脱离其成员而存在的集体，所以儒家当然不是集体主义1210'108～109)。第三个角度是从整体主义的立场来界定儒家不是集体主义。对此，相关学者认为儒家传统中的人的观念不是指一个孤立的人，而是对于一个更大实体，即家庭与国家的承诺。在个体与整体的关系中，个人没有个性、人格，也没有独立的价值，个体只能作为整体的部分依附于整体且服从于整体，由此而体现出来的价值观即只为整体主义13](r94--45)，而非现代意义上能够保障个体利益实现的“集体主义”。因此，儒家并不存在集体主义一说。然而，“肯定说

5、”反对上述观点，主张儒家有集体主义。学界关于这个问题的界定主要以两种形式来阐述。一种是收稿日期：2013一08—29基金项目：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儒学、儒教与儒家宗法集体主义研究”(项目号：13AZJ001)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陈云(1985～)，男，厦门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25万方数据直接以集体主义来表达，即儒家集体主义；而另一种则是以宗法集体主义来诠释，即儒家宗法集体主义①。关于以儒家集体主义的说法来界定主要有两个角度。一是以儒家民本思想为视野，认为在集体主义文化里，人们相互依赖，团体目标处于优先地

6、位，集体主义者倾向做他们被期望做的事，儒家是以民为政之本，所以儒家特别强调“为民”，而这正是重视人的社会性的儒家集体主义[41。在此，该学者是站在“民本与集体”等同的向度来表达的。二是以儒道文化为对比视野，认为儒家教人仁，让个人服从于秩序，因此儒家是集体主义的，而道家教人智，让人远离秩序而保持真率，因此道家是个人主义的【习。在此，该学者是以儒家入世的维度阐释如何遵守家国秩序来表达集体主义的价值取向。此外，关于以“儒家宗法集体主义”来诠释，是基于封建社会宗法等级性质的基调展开。例如，有学者以中国传统宗法“孝”文化的梯度

7、结构为基点，认为中国宗法社会的伦理核心是“孝”，人们将孝亲的伦理情感推及到父母以外的亲属，以及其他社会成员，即以“孝”为核心向四周延伸和扩散，直至国家，而由此形成了宗法集体主义的核心价值观[61。又如，另一学者也认为，由政权、神权、专权组成的封建宗法制在思想文化和价值观领域的表现就是一种个人利益绝对服从宗族利益，以维护国家、民族和贵族为中心的集体主义，这种价值观故称宗法集体主义[710,194～195)。在此，这一诠释是站在儒家封建社会残酷扼杀个人利益的角度来进一步强调集体主义的“宗法”性质，从而明确儒家文化视域中的

8、宗法集体主义价值观。就学界对以上相关问题的考察来看，有些地方仍然有待进一步探讨。例如，有学者将集体主义的历史起点界定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战争时期且也将其界定为专属于社会主义社会，这就引申出了集体主义到底有没有历史层次性问题的探讨。又如，有学者机械套用米塞斯的“神秘集体”来将“集体”抽象化，从而否定儒家是集体主义。那么，需要追问的是“集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