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规约看潮州社区宗族的权威①———以碑刻资料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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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规约看潮州社区宗族的权威①———以碑刻资料为中心潮汕②区陈伟李财波黄岳宏域文化指导老师：吴榕青黄挺研究明清以来，华南地区的宗族特别发达，潮州社区就是一个典型。几乎大部分的潮州乡村都是由一个或若干个宗族组成，不同的宗族之间有明确的地域界限。“潮州宗族村落社区，不啻系吾潮所独具之社会特征，潮州各地村落，几乎无一而不具有同等浓厚之宗族与家族色彩，村民日常生活亦皆与宗族、家族具极密切之关系。”对于这样一个典型，早在1925年，前沪江大学社会学系主任美籍教授葛学溥出版的专著《华南的乡村生活———家族主义社会学》一书中，就曾对潮州凤凰村的宗族进行了研究。而第一本有关潮州社区宗族研究的专著—

2、——陈礼颂的《一九四九前潮州宗族村落社区的研究》，则成稿于1935年间。此书为从事实地调查研究潮州宗族村落之专著，至今仍极为罕见。可以说潮州社区的宗族研究起步较早，但缘于种种历史原因，我们对它的研究却曾经长期中断过。近年来，随着学术界对宗族研究的升温，开始有一批学者又重新关注潮州社区的宗族问题。在明清时期，宗族组织已带有政权化倾向，控制着地方社会的基层，对普通民众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其中的宗族法是一种与国法并存的社会共同体的自治法。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法制，武汉大学的叶娟丽博士曾有这样的论述：“宗族法的产生与传统中国专制集权的国家模式有关。在专制集权的政治制度下，地方上包括

3、行政权、司法权和军事权等在内的各种权力常集于州县官一身。特别是宋代以后，国家明确规定州县官应亲自审理法律案件，这种只有州县官才有权审理法律案件的规定，必然使大量法律案件无法与国法建立联系，这就为宗族法提供了用武之地。”……“既然国法不能有效而全面地对有关社会联系履行法律调整责任，那么在一定程度上能填补国法空白，并能有效地履行调整责任的宗族法则应运而生。”笔者在田野调查中发现若干宗族的规约碑，时间从清代乾隆时期直至民国时期。这些规约正属于宗族法的范畴，406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宗族是如何建立权威的一些情况。本文将从规约的订立、内容及其执行的情况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这里讨论的宗族权威，

4、主要是指由宗族所订立、执行的一整套宗族制度对族众生活的影响。①本文获得第八届“挑战杯”广东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二等奖，韩山师范学院第一届“挑战杯”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特等奖。②作者简介：陈伟、李财波、黄岳宏，01级政法系旅游管理专业本科生。一、规约订立的方式规约订立的方式可以体现宗族的内部权力结构。不同宗族权力结构和实力消长的从差异，会造成规约订立方式的不同。我们在碑刻中可以经常看到族众参与订立规约的规约例子。可分为三种情况：看潮（一）族老与族众同立州社比如铁铺光绪三年的《八角楼寨碑》：“同疆、天志等忝为房长，目击心伤。若区不严行禁止，先灵奚安？爰合乡众共立此规。”又

5、如乾隆二十八年的《无额祠堂宗族碑》：“长房十二代孙字本臣、清溪同众撰题。”的权（二）以祠堂名义订立威其实质也是族老与族众同立。比如庵埠乾隆三十三年的《谢氏祠堂碑》：“乾隆三十三年仲冬之月吉日光裕堂立。”又如庵埠梅溪民国十年的《祀先堂碑》：“民国十年春祀先堂立。”（三）以族众名义订立如光绪十年的《闻见堂碑》：“长房祖派下众裔孙同敬立。”当族老在宗族中拥有特殊的地位时，他可以用个人的名义订立规约，教训族众，通常只有名宦才能做到。例如，江东《庄氏族谱》中的《垂训》，其末署名曰：“赐进士及第出身，万历己未科会元，钦点翰林院修撰，兼左书坊右庶子，转詹事府詹事，际昌顿首撰。”庄际昌以会元出身

6、，历任中央官职，在宗族中享有崇高的地位，所以他能以个人的名义训导族众子孙。但目前发现的碑刻中，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更多的规约需要族众参与才能订立。这其实说明了族老在宗族中的权威并没有大到可以控制一切时，才迫不得已让族众参与。或如费成康先生所说：“在部分宗族中，当族中尊长的威信甚低，或者较有民主意识，他们就会要求族众共同参与对家规的制订。”族众参与订立规约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规约可以更多地体现族人的意见，实施起来阻力较小，因此有不少宗族选择了这种订约方式。二、规约的内容宗族规约的内容，包括个人行为、家庭事务、宗族事务以及其他一些相关的事务。在族众的日常生活中，小到缚牛、饲猪，大到婚嫁

7、、税收，无一不受到宗族权威的约束。在潮州社区这些规约碑中，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三种内容。407（一）祠堂管理修建祠堂是要为祖先提供一个歇灵之所，通过岁时祭祀的仪典，让先灵在另一个世界得以安乐。所以就像《闻见堂碑》所说：“苟不营建祠宇，以妥先灵，何以报深恩于万一。俾我子孙入庙致祭，咸知祖宇，当敬礼物，当修而尽乎致爱政悫之诚焉。”著名的人类学家林耀华先生说过：“宗族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全族人所供奉的祠堂。祠堂的建立，原是为祭祀，崇拜宗祖，感恩报本，然时过境迁，祠堂的功能，不复仅限于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