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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文研究2000年第2期(总第75期)挖深了!歧义成因及分化延俊荣(山西大学师范学院,山西∀太原∀030006)∀∀摘要∀挖深了!是VA了!述补结构中较为特殊的一类,它的语法意义有歧义,即既可表示预期结果的实现,又可表示预期结果的偏离。本文拟从该结构的构成出发,探讨其认知上的原因及分化手段和理据。就结构本身而言,V和A是一种互动关系,对歧义的产生都有一定影响。V是否具有内在的方向性和A在量上的规定性和语义上的动态性是决定因素。在认知上,挖深了!是人类经验系统的直接反映,是一种正常态,因而使用频率就相对地高,表达的语法间义也就相对地多。层次分析法可以使歧义在句法上得以分化,但语境、语音
2、间隔、重音及了!的不同才是更为直接的手段,是层次分析法的理据。关键词∀VA了!述补结构∀挖深了!∀歧义∀方向性中图分类号:H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979-02-0026-4挖深了!是陆俭明先生在VA了!述补结构的语义分析(以下简称VA了!)(1990)中讨论过的一类存在语法歧义的述补结构,即它既可以表示预期结果的实现,也可以表示预期结果的偏离。该文认为,歧义成因有二:其一是A的语义指向,其二是V对A所表示的事物的性质有无制约作用。我们对陆先生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一丝不苟的研究深深叹服,同时也对歧义成因深感兴趣,特就这一点进行讨论,以求教于先生和大方之家。1.VA了!
3、的构成和隐藏其后的认知原因1.1∀VA了!的构成1.1.1∀动词V有无明确的方向决定着VA了!的语法意义。我们对陆先生所列的能够形成语法歧义的形容词A和与它们共同构成述补结构的动词V进行了逐一的考察,发现这些动词可以分为两小类。a致果性较强的动词,也就是陆先生所说的单向的!,如以下一些动词:∀∀压∀剪∀揪∀锯∀去∀刨∀切∀按∀踩∀捏∀挤∀砸∀撕∀蹦∀举∀垒∀∀码∀升∀抬∀提∀涨∀磨∀削∀挨∀绑∀系∀勒∀拧∀绕∀塞∀握∀拴∀∀拉∀撑∀瞪∀泡∀张∀胀∀钻∀搬∀调∀晒∀炖∀焐∀烤∀抱∀垫∀擀正是这样一些动词,当它们与形容词搭配构成VA了!结构时,对形容词在语义上有较强的制约性,存在着优先搭配
4、,如加紧、放松、提高、降低!。语法意义主要决定于A与V的#26#内在方向性是否一致,如挨近!疏远!,而撑!后面只能接大!而不能接小!,只能说鞋撑大了!,而不能也不会说*鞋撑小了!。当它们同向时,才符合汉语的习惯,也才可能有歧义。如:穿了一个星期,总算把鞋撑大了,不再夹脚了。(预期结果的实现)你怎么把我的鞋给撑大了?让我还怎么穿呀?(预期结果的偏离)b致果性较弱的动词。如:∀∀做∀弄∀拿∀织∀安∀挂∀熬∀讲∀说∀念∀写∀走∀擦∀带35∀∀染∀刻∀缝∀种∀涂∀办∀和(huo)这类动词与A搭配时,没有明确的或较固定的搭配关系,如:染的结果既可以是红的,也可以是绿的,大凡色系当中的词除白以外,
5、都可以与此构成VA了述补结构。由该类动词构成的述补结构均有歧义。如:那题字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写大了,看行不行。那戆!字好难写噢,写了好几遍才把它写小了。这里的写大了!和写小了!都表示预期结果的实现。再如:你那个国!字写大了,而那个饶!字又写小了,都再写一遍。这里的写大了!和写小了!又都表示预期结果的偏离。1.1.2∀A在量!上的规定性能够构成具有歧义的VA了!的形容词主要有:∀∀远∀近∀轻∀重∀多∀少∀高∀长∀短∀宽∀厚∀薄∀深∀粗∀细∀烂∀∀尖∀扁∀紧∀松∀软∀硬∀严∀密∀稀∀稠∀淡∀浓∀快∀慢∀早这类形容词具有如下一些特点:a它们大多表示事物客观存在的性质或属性,而这种性质或属性是在
6、V的作用下而出现的。这种形容词往往成对出现,与动词优先搭配,如增多、减少、加长、缩短!等,而不会出现*增少、*减多!并搭配。b表示事物的属性方面时,它们有一个明确的预设:该事物客观存在,它的属性具有一定的量!。如当我们谈论长、短!时,我们首先预设一个事物的存在,并且这种事物具有长、短!这种属性。c.在量幅上,表示积极意义的形容词往往包含表示消极意义的形容词,(黄国营、石毓智1993)如远!在量幅上包含近!。如在问句中,除非有特别的预设外,我们一般问多远!而不会问*多近!。我们会说把坑儿挖深了!而不太会说*把坑挖浅了!。d.这些形容词在表示属性时,往往具有动态性,在句法上表现为后面可以加
7、了!,如深了!远了!。这也正是动词与形容词之间内在的方向性起作用的一种表现。1.1.3∀V与A之间是一种互动关系,它们任何一方都不能决定整个述补结构,而只存在某种情况下谁的作用大一些的区别。如挖深了!中挖!的作用要大于深!,而在走远了!中远!的作用可能要大于走!。与走!结合构成的VA了!结构比较多,我们可以说走远了、走快了、走慢了、走早了、走晚了!等。1.2∀VA了!歧义的认知原因1.2.1∀挖深了!是人类正常心理预设的一种反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