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北京地区中国画润例特点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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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国初期北京地区中国画润例特点和研究　　摘要：“润例”是书画家把自己的作品当做商品出售的价格。自近现代以来，书画家逐渐摆脱古代文人耻于言利的心理，而是名正言顺地把鬻书卖画当成盈利的手段。北京也形成了以琉璃厂为中心的古董、书画交易市场。民国初期，一些外地职业画家涌入北京靠卖画为生，部分满清遗民因失去经济来源也开始公开鬻画，促进了北京地区书画市场的发展。该论文首先结合画家身份构成、定润形式、定润内容等分析了民国初期北京地区国画润例特点，然后从个体分析、群体分析两个角度对国画家润例进行了分析与推测。这一研究对了解民初北京艺术风格走向与社会

2、审美趋好的关系，以及判断某一画家群体的社会地位及影响力，具有参照作用。关键词：民国初期；北京；中国画；润例中图分类号：J802文献标识码：A16“润例”又称“润格”、“笔单”、“润金”等，乃是书画家把自己的作品当做商品出售的价格。自近现代以来，书画家逐渐摆脱古代文人耻于言利的心理，而是名正言顺地把鬻书卖画当成盈利的手段。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公开他们的书画价格，通过参加书画展览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从而提升自己作品的价格。民国初期，职业画家通过各种途径公开榜单鬻画已经成为普遍现象，甚至以此作为是否被社会认可的标准。这些公开的润例榜单也从侧面

3、反映出画家的生活水平和生存状况。近代公开润例鬻画的现象在上海体现的尤为明显。和上海相比，北京地区的艺术市场商业性明显偏弱。但是，北京作为元明清三朝的首都，在文化底蕴方面和上海相比具有优势，在近代形成了以琉璃厂为中心的古董、书画交易市场。自清朝覆灭以后，一些外地职业画家涌入北京靠卖画为生，部分满清遗民因失去经济来源也开始公开鬻画，促进了北京地区书画市场的发展。同时，民国以来南北交流以及对外交流的频繁也扩大了对职业画家的宣传，提高了其影响力，这些都为北京注入新的商业因素，由此，产生了具有北京特色的艺术商业文化。一、民初北京国画家润例特点

4、民国初期的北京，画家从身份构成上讲较上海复杂，这也决定了其润例具有独特之处。仕宦文人画家虽然有时也收取润笔，但大多数并不张挂笔单公开出售，只有在卸任官职之后，才为生计所迫，挂单鬻画。满清皇族遗民画家大多家资比较殷实，属于较晚进入书画市场的一类。职业画家依赖于艺术市场，一开始就直接进入市场，明码标价。16定润的形式具有多样性。从定润者角度讲，有个人自订、师长代订、画社合订三种形式。个人自订和师长代订者占据大多数。个人自定润例一般是具有一定知名度或影响力者。初次定润一般前面有画家简介，表述其字号、籍贯以及师承关系、作品风格特点等。师长代

5、订者，多是为了提高影响力和润格可信度。一般来讲，代订者资格、身份及润格要高于被订者。比如画家汪蔼士1923年由陈师曾、金城、汤涤、萧愻、陈半丁等名家联合为其代订润例，其堂幅四尺整张价格为八元，以上诸代订者此时期的价位远远高出于此。比如汤涤于次年定的润例中，四尺堂幅的价格为二十二元，高出汪蔼士润格将近三倍。另外，胡佩衡也曾经请蔡元培、贺履之为其代订过润例，贺的画润要高于胡佩衡。也有两人合订或画社同人合订润例的情况。比如张琮和张晋福就曾一起在1928年定过润例。1931年，湖社画会部分成员联合起来，共同制定润例。图11921年贺履之、胡

6、佩衡山水润例从定润内容来讲，根据作品形制、尺寸、内容不同，价格也不同。比如从形制上讲，一般以堂幅为参照，屏条照堂幅减半（屏条多数都是整张纸对裁而成，面积为堂幅的一半），册页手卷不足一尺者，依一尺论。人物仕女及走兽因多为工细，费时较多，故润格略高于浅绛山水或写意花鸟。从付酬的形式上讲，要先付润资，随后取件，至于取件日期，一般要双方约定，也有画家可能因为应酬较多，故“限日不应”①。当市场审美需求发生变化或者艺术家风格变化时，也会适当调整润例内容和价格。16从所知润例来看，不同身份类别的画家中，都有价位较高者，亦有价位较低者。这说明此时的

7、北京国画界，并不是一种因素决定艺术品的价格，而是几种因素交互作用。第一类仕宦文人画家虽然并不以绘画为职业，但享有较高的社会知名度，因此在艺术品推广方面，具有引领作用。他们的画一旦进入市场，官职高低及社会知名度高低是决定其作品价格高低的关键因素。对第二类职业画家而言，师承关系及艺术品性是决定其艺术品价格的关键因素。对第三类遗老遗少传统文人而言，其皇族血统高低或曾在清廷所任职务高低成为影响其艺术品价格的关键因素。另外，润例更换的频繁程度是画家销量多少及风格变迁的参考因素。对于画家、特别是职业画家而言，润例是画家生活程度的晴雨表。润例更换

8、频繁，说明其销量就比较大。由于供不应求的情况，只能提高润例，以缓解难以完成订件的压力。在已知画家润例中，胡佩衡自1921到1931年，在报刊中所见润例就有6次，分别为1921年、1923年、1926年、1928年、1929年、1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