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来华新教传教士与闽台方言字典.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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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近代来华新教传教士与闽台方言字典周典恩王邦虎近代来闽台地区传教的基督教新教传教士为了克服语言障碍，提高传教效率，针对闽台地区的闽南语和福州话这两大区域方言，编撰了一定数量的闽南腔方言字典和榕腔方言字典。这些方言字典保存了大量闽台方言中业已流变的古音，创制了汉语拼音方案，促进了闽南白话字的产生，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闽台地区的文化教育。关键词：新教传教士闽台方言字典作者周典恩，1974年生，历史学博士，安徽大学人类学研究所副教授。王邦虎，1950年生，人类学博士，安徽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教授。鸦片战争后，基督教会在炮下之盟的庇护下开启了对华的传教活动，新教传教士为了适应闽台社会，克服语言障碍，提高

2、传教效率，编撰了一定数量的闽台方言字典。这些方言字典主要分为闽南腔方言字典和福州腔方言字典（或称榕腔方言字典）两大类。本文将对目睹所及的有关方言字典作简略的介绍，并对方言字典产生的背景及其对闽台社会的影响作初步的探讨。一、闽台方言字典产生的背景基督教新教传教士要传播“福音”，就必须与传教对象面对面地交流，汉语与西方的字母文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对于习惯了字母文字的新教传教士来说，学习汉语的难度相当大。他们宣教的对象绝大多数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民众。普通民众说的是当地方言，这就意味着新教传教士“假如想让民众明白基督教教义，他们就必须①使用当地的方言传教”。闽台地区远离京师，境内崇山峻岭

3、，交通不便，比较封闭。据《闽音正读表》序言介绍，福建地区“本与中原同音，厥后吾闽之音变乎此，中原之音变乎彼，孙曾一少②变，玄娣一大变，递变递差，遂成今日之南腔北调”。闽台地区种类繁多的方言，给传教活动带来巨大的障碍。新教传教士往往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付出巨大的精力来学①Carlson,EllsworthC.TheFoochowMissionaries,1847-1880,HarvardUniversityPress,Cambridge,1974,P15.②黄绍武：《闽音正读表》，上海宏文阁,第4页。79世界宗教研究2008年第2期①习方言，“三四年还难以掌握，要得到语言的精髓，需要十至十二年

4、的努力”。根据当时在广州传教的美部会传教士卫三畏（SamuelW.Williams）的统计，一般“在每个传②教士有效的工作年限中，要减去整整三年学习汉语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传教士来说③“学习语言是永远无法完成的任务”。为了克服语言难关，提高传教效率，有的传教士便将自己平常所学到的“单言双语，具留手册”，以便查阅。此后，为了更广泛地帮助后继者便捷地学习方言，他们索性将自己日积月累的方言语素“积聚成编，刊而出之”。这些“刊而出之”的小册子便是最初的方言字典。新教传教士编纂方言字典的另一个意图是“便于信徒易于判读罗马字文献，授受教④义”。清季闽台地区能够读书识字的人寥寥可数，绝大多数教徒目不识丁，

5、根本无法阅读《圣经》，更谈不上理解基督教教义，而新教传教士向来认为《圣经》是信仰的唯一源泉，人们只有了解《圣经》，阅读《圣经》，亲自体味其中的含义，方可以得到救赎。编纂罗马字拼音的方言字典，就可以帮助信徒学习白话字，学会阅读白话字《圣经》，进而能够更好地理解基督教教义。美以美会传教士麦利和（R.S.Maclay）曾一语道破天机：“我们非常希望能够把这些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整理的材料永久地传承下去，以便为后继者学习汉语服务。……我衷心希望这本辞典能够对学习汉语者有所帮助……⑤更希望它能够推动在华基督教事业的发展”。新教传教士所编写的闽台方言字典主要有两大类：闽南腔方言字典和福州腔方言字典（也称榕腔

6、方言字典）。现选取目睹所及的有关字典，列载于后。二、闽南腔方言字典最早的闽南腔方言字典是英国伦敦会传教士麦都思（WalterH.Medhurst）所编的《汉语福建方言字典》。（ADictionaryoftheHok-keenDialectoftheChineseLanguage）1817年麦都思被英国伦敦会派遣到马六甲，协助米怜（WilliamMilne）从事传教和印刷事务。他于1818年起开始向当地华侨学习闽南语，并逐渐对这种方言产生浓厚的兴趣。1820年麦都思在马六甲刊印了一本以罗马字标音的闽南语小册子，后又依据《十五音》对其进行增补，命名为《汉语福建方言字典》。1832年在澳门正式出版

7、。《汉语福建方言字典》共860页，其中绪文及引论占64页。麦都思在绪文中详细阐述了方言与官话的关系、方言的种类，同时举例说明生字的正确使用方法。全书共收①W.campbell,FormosaundertheDutch,Ch’engWenPublishingCompany,Taipei1972,P92.②卫三畏：《基督教会在中国传教活动的统计》1855年7月1日,见《太平天国史译丛》第二辑,中华书局，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