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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宗经与励德《:周易》对刘勰诗学的积极影响李咏吟一、正本清源:刘勰有关《周易》的引证及解释学意图刘勰的诗学,以“原道”、“征圣”和“宗经”为主旨,因此,自觉接受作为中华文化元典的《周易》的思想,是刘勰的必然价值取向。在现代诗学重建中,如何发掘刘勰诗学的生命哲学意蕴,探究刘勰诗学的审美道德价值关怀,超越刘勰诗学的知识论与形式论桎梏,便成了重要的思想任务。如果将刘勰诗学与周易思想关联在一起,那么,刘勰诗学的现代重建就具有了真正的灵魂。从文本实证意义上说,在《文心雕龙》中,刘勰对待《周易》经典的态度,显示出三种意向:一是以周易思维作为基本思维原则,强调周易思维的经典价值,由此确立了中国诗学的自然观
2、、人文观和审美观。二是直接引证《周易》文辞,说明文学创作或文章写作的有关问题,特别是为了说明易象思维与语言思维或审美思维之关系,由此显示了中国古典诗学的“宗经原则”。三是从文体学出发,直接或间接证明《周易》文体创造对论、说、辞和序等文章体裁的重要影响,进而确立《周易》作为203东方丛刊[中国诗学与文学]“论说之祖”的文体学价值。这些思想意向,在《文心雕龙》文本中,①皆可找出具体的语言证据。天人关系与生命价值阐释是诗学的基础。就文学之道论而言,如何确立文学创作或文章写作的基本价值,如何确立文章写作或文学创作在人类文明或文化演进中的作用,在古代诗学中,属于理论思考的基点。刘勰诗学对《周易》思想
3、的尊重,体现在对《周易》思想中天道观与人道观的接受上。从刘勰的“原道观”可见“,文之为德也,大矣”。到底大到什么程度?综合古人的话,则是:“与天地并生,与日月同光。”如果说,天地之间美丽事物的自然呈现是“道之文”,那么,人类文明中民族语言华章的文本呈现则是“人之文”。“道之文”“,形立则章成,声发则文生”“;人之文”“,雕琢情性,组织辞令”“,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由此,刘勰不仅确立了“道之文”与“人之文”的区别,而且确立了“人之文”的伟大价值。所以,在文学的哲学基础问题和文学创作的思想价值确证问题上,刘勰对周易思想的尊崇,极为明显,甚至可以说,在这一问题上,刘勰基本上是在演绎《周
4、易》思想,并没有真正的原创性。在谈到天地人三者之关系时,在谈到文心与天地之心的关系时,在谈到人之文与道之文的关联时,刘勰的诗学思想,皆从《周易》思想而出。他说“,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②三才”。这些话语,源自《周易》大传中的《系辞》。“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易》象惟先。庖牺画其始,仲尼翼其终,而《乾》③《坤》两位,独制《文言》。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这是对《周易》思想的评述,而且,特别强调《文言》的显著地位。“爰自风姓,暨于孔氏,玄圣创典,素王述训;莫不原道心以敷章,研神理而设教。取象乎河洛,问数乎蓍龟,观天文以极变,察人文以成化;然
5、后能经纬区宇,弥纶彝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旁通而无滞,日用而不匮。《易》曰‘: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204东方丛[宗经与励德《:周易》对刘勰诗学的积极影响]刊④辞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这是强调《周易》思想的文化功能和价值,并特别突出了语言的重要性。由此可见《,周易》思想对于刘勰诗学之奠基或刘勰诗学的审美目的论或审美价值论之形成具有重要意义。不过,在《原道》篇尾提到的“道之文”,应该不同于篇首的“道之文”“,辞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在我看来,是为了说明文辞的特殊作用,当文辞能鼓动天下时,就如同“日月叠璧”“、山川焕绮”的“道之文”。篇首的“
6、道之文”,是自然神造的天地文章,篇尾的“道之文”,则是文人创造的天地文章。正是在《周易》思想的影响下,刘勰自然形成了道之文与人之文的观念,有了这样的诗学价值定位,刘勰才能充分体察“文心”“,夫⑤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为了解释文心的丰富复杂性,在文体形式与文章历史、创作心理与创作精神、语言艺术与结构理解、文学通观与知音程器诸方面,刘勰皆进行了详尽的历史与审美考察。就文学创作宗旨和创作语言而言,刘勰经常谈到《周易》的重要地位。他曾经高度赞美《周易》语言文字的精妙与美丽,即从文学入手而不是从哲学入手肯定《周易》的审美价值。他说“:《易》之《文》《、系》,圣人之妙思也。序《乾》四德,则句句相衔
7、;龙虎类感,则字字相俪;乾坤易简,则宛转相承;日月往来,则隔行悬合;虽句字或殊,而偶意一⑥也。”按照刘勰的理解《,周易》的《文言》和《系辞》,皆是极美丽的思想文字,也是最优美的文章典范。他还说“:夫《易》惟谈天,入神致用,故《系》称:旨远、辞文,言中、事隐。韦编三绝,固哲人之骊渊⑦也。”在刘勰看来,这些富有哲理的文辞,精妙无比,优美深邃。此外,他还谈到“:《易》称‘:辩物正言,断辞则备。’”“故知正言所以立⑧辩,体要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