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南京地区的寺院等级与寺院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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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晚明南京地区的寺院等级与寺院经济+——以《金陵梵刹志》为中心的考察欧阳楠本文利用葛寅亮所著<金陵梵刹志》讨论晚明南京地区的寺院地理分布、寺院等级状况，以及前述两要素对寺院经济的影响。具体而言，南京地区大寺、次大寺的寺产基本上远离本寺，管理不易。在葛氏的规划下，当时其寺产分配为“公产”与“禅堂”两部分，分别供应学问僧和应付僧。中、小寺院寺产构成的差异主要源于都城和乡村地理位置的差异。此外，各等级寺院之间的经济关系也有所发展，下院与别院之关系的出现为低等级寺院解决经济和管理的困境提供了新途径。最后，以葛寅亮清理南京寺产

2、的事件为切入点，讨论在管理寺院这一公共空阋过程中，官方力量与地方士绅的冲突。关键词：明代南京寺院等级寺院经济地理因素作者：欧阳楠，1986年生，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博士生。自佛教传入中国，佛教发展的盛衰就与寺院经济的强弱密切相关。近半个世纪以来，诸多学者对魏晋、唐代以及宋代的寺院经济有了大量的研究，包括佛教的经济伦理观、寺院的经济形式及寺院经济的社会影响等方面的讨论，①相比之下，明清时期寺院经济的研究则相对薄弱。一方面，尽管在教义层面上明清佛教似乎处于相对停滞的状态，但这一时期佛教的世俗化转向使得寺院经济更深层地渗入到地

3、方社会；另一方面，明清时期寺院经济的组织形态又进一步影响到清末民国(即近代)佛教的生存和转型。因此，探究明代寺院经济的发展特点有着莺要的意义。佛教学者已逐渐关注到明代南京的寺院经济，并将其视为该地区佛教发展的重要社会背景之一加以讨论。日本学者对明代寺田进行了精辟的讨论。清水泰次对僧道寺观是否负担徭役及其寺田的投献问题有所考察。②石田德行以《金陵梵刹志》为主要材料，不仅讨论寺田、寺庄的形·本文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0571153)成果。①[法]谢和耐著，耿异译《中国5一10世纪的寺院经济》，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4、年(该书初版于1956年)；黄敏枝：《唐代寺院经济的研究》，台北：台湾大学文学院，1971年；张曼涛主编《佛教经济研究论集》．台北：大乘文化出版社，1981年；何兹全编著《五十年来汉唐寺院经济研究》，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黄敏枝：《宋代佛教社会经济史论集>。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9年；胡素馨主编《佛教物质文化：寺院财富与世俗供养国际学术研讨文集》，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3年；游彪：《宋代寺院经济史稿>，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3年。②(日]清水泰次r明代I：括；于弓佛道力取缔j，r史学雄瑟j第

5、40卷3号，柬京：柬京大学文学部内史学会．1929年，第1—48真；清水泰次r明代刃寺田j，r明代土地制度史研究j，柬京：大安株式会社，1968年。第205—220页。·39·万方数据《世界宗教研究)20u年第3期成与管理，还对当时南京寺庄内外交困的经济形势有所探讨。①野口铁郎、竺沙雅章等对寺庄管理中砧基道人的演变有进一步的研究。②欧美学者如于君方(YaChun—Fang)对万历年问官方的寺院管理制度有全面的探讨。③卜正民(TimothyBrook)从社会史的角度，对晚明士绅阶层的佛寺捐赠有过深入分析，南京地区的佛寺也成为

6、其涉及的对象。④台湾学者如江灿腾在探讨晚明佛教改革史时，也论述到明代寺院经济的危机。⑤陈玉女则对明代寺院经济的伦理观以及构成寺院经济来源之一的佛门经忏有所论述。⑥大陆学者何孝荣也对《金陵梵刹志》进行过研究，考察r寺院的经营方式、经济纠纷和经济规模等问题，注重对资料的汇集和整理。⑦本文限定于《金陵梵刹志》⑧(下简称《志》)所记明代南京佛寺。这里的南京为大南京地区，包括南京城及附郭之I二元、江宁二县。本文拟从寺院分布的地理区位及寺院等级结构人手，对各等级寺院的经济状况和经济关系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并由此观照明代寺院经济的整体面貌

7、。择取万历时期之南京为考察中心，出于以下二点考量：(1)明代葛《志》对于万历南京荸院及其经济状况的记叙详尽，本研究在资料上的可行性与可靠性即赖于此。(2)经南朝至唐宋的发展江南已渐成为佛教最兴盛的地区之一，⑨同时，或为京师、或为留都之南京，仰凭政权之眷顾及经济之繁荣，其伽蓝之盛义更翘楚于江南，故而明代南京本身又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志》可视为葛寅亮万历任职期间趋改南京寺院相关诸事务的“副产品”回。当时，葛氏仕途初达，⑩于万历三十四年(1606)任南祠部郎中(南京祠部属礼部，掌祭祀、天文、漏刻及僧尼簿籍等)。@在任上，他开始清

8、理南京及周边寺产，以“籍在则问租，租在则问数”的原则进行清查勾剔，最后可谓“约束僧寮，秩然可观”。⑩不过，大约葛寅亮因为行事激切，故为地方上人士所嫉恨。遭到弹劾，于万历三十五年引疾归乡，当地趋改之务亦遂止。天启六年，葛氏①[口】石田德行r明代南京仍寺茌5二々o，<一特；：寺茬刃税役负担老中心芝乙r—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