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文界革命”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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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梁启超“文界革命”探析摘要：梁启超是“文界革命”的首倡者，也是“诗界革命”、“小说界革命”的首倡者。与“诗界革命”和“小说界革命”均兼顾内容与形式一样，“文界革命”既包括思想Z内容，又包括表达Z形式。梁启超Z所以率先提出并大声疾呼“文界革命”，提倡以简洁明快、富有情感的“启超体”输入、表达新思想，是为了抵制桐城派古文。因此，“文界革命”拥冇多重内涵和诉求，不仅以输入新思想为宗旨，紧扣屮国近代社会的思想启蒙与救亡图存两大时代主题，而且与他趣味主义的审美诉求密不可分。关键词：梁启超;文界革命;诗界革命;小说界革命作者简介:魏义霞，女,黑龙

2、江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黑龙江大学明清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研究中心研究人员，从事中国近代哲学与文化研究。基金项目：黑龙江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3年度重点课题“中国近代教育思想研究”，项冃编号：GBB1213030中图分类号:1206.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5)03-0109-10尽管梁启超被公认为是维新派的思想家，他在思想界对革命的宣传和引领却有目共睹一一不仅是“诗界革命”、“文界革命”、“小说界革命”和“道德革命”的发起者，而且侣导“宗教革命”、“史界革命”，建构了新史

3、学。具有革命情结的梁启超曾言：“我生爱朋友，又爱文学。”[1]（P5295）对文学的热爱使他关注和思考文学界的革命，“诗界革命”、“文界革命”、“小说界革命”便是这一思考的产物。“文学革命”的口号是由五四时期的胡适首创的，梁启超使用的概念则是“文界革命”或“文学之革命”。“文界革命”拥有多重内涵和诉求，不仅以输入新思想为宗旨，紧扣中国近代社会思想启蒙与救亡图存两大时代主题，而且与他趣味主义的审美诉求密不可分。梁启超最早提出“文界革命”，是在1899年12月赴夏威夷的海途中。他的游记真实记录了提出“文界革命”时的思想状态和构想：徳富氏（

4、日本学者德富稣峰，即下面的“苏峰”，著《将来ZFI本》一一引者注）为口本三大新闻主笔之一，其文雄放隽快，善以欧西文思入口本文，实为文界别开一生面者，余甚爱之。中国若有文界革命，当亦不可不起点于是也。苏峰在日本鼓吹平民主义甚冇功，又不仅以文豪者。[2]（P1220）自此，梁启超正式拉开了“文界革命”的帷幕，并且对这一革命保持持续的关注和探索。就具休语境來说，此时的梁启超之所以对革命兴趣盎然，并将革命的阵营确定在“文界”，并不是偶然的。1898年戊戌政变以百日宣告失败，梁启超也被迫逃亡日本。屮国向何处去成为迫切的现实问题，日本维新变法的成

5、功更是令梁启超羡慕不已。与此同时，他在日本接触到大量的西方学说，思想发生巨变。他的革命思想也是在这一时期形成的，并一且直接受口本影响。他曾经坦言口本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口本思想已经印入自己脑中，“文界革命”的提出印证了这一点。可以看到，他提倡“文界革命”时从口本讲起，一面盛赞德富稣峰为口本“文界别开一生面”,一面倡言中国亦应进行“文界革命”。值得注意的是，德富稣峰在梁启超的眼屮之所以能够引领日本的“文界革命”，原因冇二：一是“其文雄放隽快，善以欧西文思入日木文”，一是“鼓吹平民主义其有功，乂不仅以文豪者”。这明白无误地表明，梁启超选择德

6、富稣峰作为H本“文界革命”的代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文学家，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善于宣传新思想。这预示着梁启超所呼唤和渴望的“文界革命”包括文字文体问题,也包括思想内容问题。甚至可以说，思想比文笔更重要，文笔是为了更好地宣传思想，这正如徳富稣峰的文体“雄放隽快”之所以被梁启超认定为好，是因为这种文体“善以欧西文思入FI本文”，有助于输入、表达新思想一样。可以作为佐证的是，梁启超强调，“中国若有文界革命”必须以文字文体为“起点”。这意味着“文界革命”包括文体而不限于文体，最终目的是借牛花妙笔宣传新思想。换言之，屮国通过“文界革命”所要达到的

7、目标是像徳富稣峰那样，不仅是“文豪”，而且有功于“鼓吹平民主义”。1902年，梁启超专门作辨止、厘清革命与改良区别的专题性论文《释革》，文中提到了名H繁多的革命，“文界革命”亦在英中：夫淘汰也，变革也，岂惟政治上为然耳，凡群治屮一切万事万物莫不有焉。以日人之译名言之，则宗教有宗教之革命，道徳有道徳之革命，学术有学术Z革命，文学有文学Z革命，风俗有风俗Z革命，产业有产业之革命。即今口中国新学小生之恒言，固有所谓经学革命、史学革命、文界革命、诗界革命、曲界革命、小说界革命、音乐界革命、文字革命等种种名词矣。[3](P760)对于这段文字，

8、可以进行如下分析：第一，梁启超认为，优胜劣汰是宇宙间不可逃遁的法则，革命并不限于政治界，思想界、文化界亦应有相应之革命。第二，就当时的中国思想界而言，革命一词已经成为流行语，出现了诸如“XX革命”、“XXX革命”Z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