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遗址出土石雕人像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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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沙遗址出土石雕人像探析金沙遗址岀土石雕人像探析黄剑华【作者简介】黄剑华，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四川成都61004E【关键词】金沙遗址/石雕人像/商周时期（中图分类号1K87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139（2004）01-0026-05金沙遗址出土的石雕人像，是古代绮人在人物造型艺术方面的一大杰作，冇着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古代蜀人雕造的这些石人代表的是什么身份？具有什么象征含义？在祭祀活动屮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它们究竟体现了一种什么动机和口的？木文结合古代文献记载和考古资料，对一些学者的推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这些石人

2、应是古蜀族巫师的象征，并非奴隶或社会下层，也决非弄族人物或战俘，表现的也不是刑罚或人牲情形，而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暴巫wang@①求用”的形象写照。在金沙遗址出土的大量珍贵文物中，石雕人像可谓是古代蜀人在人物造型艺术方面的又—•杰作，也是成都平原商周时期石质遗物屮最重要的考古发现。清理出土的石质人物雕像共有8件，加上后來发掘出土的己达十余件，其娴熟简朴的雕刻技艺和独特神秘的造型风格，大有令人耳LI一新之感。金沙遗址古蜀族采用石头雕琢而成的这些圆雕人物造像，均为跪处姿势。它们的形态无-•例外皆为裸体，跪姿一律都是双膝着地，臀部端坐于脚跟之上，赤足不穿

3、鞋袜。这种一丝不挂的形体，显得大胆而又坦荡，在造型上展示出一种神秘的寓意和独特的风格，町以说是古蜀族能工巧匠富于创意和想像力的圆雕石质人像杰作。值得注意的是，它们的双于•都交叉背于身后，腕部被绳索反缚，有的被绳索缠绕了两道或数道，手掌皆向下摊开，手指并拢贴于臀后。这种姿势非常耐人寻味，很可能具有非同寻常的含义。这些石跪人像的发型也颇为奇特，它们头顶上好似顶着一片特制的瓦，由低凹的中间向两边翘起的形状又很像是一本打开的书。有学者认为这是一种中分的发式，准确地说它们的头发是从头顶向两侧分开并微微上翘，至前额和脑后乂微微内束。它们的前额及双鬓皆不留头发

4、，脑后则采用线刻的方式表现出拖垂的长辫，长辫为四索双股并列下垂，直至后腰，长辫的下端被反缚的双手遮住。长辫表现在人物雕像脑后是典型的古蜀传统，三星堆出土的众多青铜人头像与立人像都是如此，金沙遗址铜立人像也是这样，石跪人像也同样展示了这一鲜明的古蜀特色。不过也冇例外，其中冇两件石跪人像脑后就没冇线刻的长辫，仔细观察可能并非冇意如此，也许是因为将石人雕琢成形后尚耒作进一步加工和刻画，或者是曲于年代久远而刻画较浅已漫泡不现。这两件石跪人像冇些部位雕琢较为粗糙，仅具轮廓，据此推测前一种可能性较大。从美术考古的角度來看，这些石跪人像在造型艺术上展现出一种简

5、洁朴实粗犷豪放的风格，与三星堆青铜雕像群相比，无论是形态或姿势以及华丽精美的装饰特色都有很多不同。在材料的选用和审美情趣方面，也各有差异，别具匠心。古蜀族在雕造这些石人时，采用了圆雕与线刻相结合的手法，在造型上达到了简练逼真的效果，在艺术风格方面既有写实又有夸张，给人以生动传神之感。在脸部形态上，它们人都额骨高凸，鼻高额宽，眉弓突出，杏状大眼圆睁，眼珠与瞳仁刻画成向前方瞪视状，双耳较大，耳垂凿有穿孔，脸部下边则较为瘦削，脸颊略呈内凹，嘴巴或抿或张，有的嘴唇和耳朵上尚残留冇涂抹的朱砂痕迹。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石跪人像的表悄神态，无一例外都是一副承受

6、痛苦的样子，充满了悲壮的意味，同时乂交织着静裁、企盼、祈祷、等待、苦闷与惊讶等一些微妙的神情变化。这反映了雕造者对当时人物表情的细致观察与巧妙把握，而且具有娴熟的雕琢创作技巧，在造型艺术上达到了较高的水平。这些石雕人物的表情神态，同金沙遗址铜立人像的肃穆神秘状，对能都表达着某种寓意，有着很丰富的含义。石人嘴唇与耳朵等处涂抹的朱砂痕迹，可能是古蜀族举行祭祀活动时所为，涂抹朱砂是否有增强灵异或厌胜的作用？或许是古蜀族的一种特立的礼仪习俗？三星堆二号坑出土的青铜而具和青铜人头像也有口唇涂朱的现彖[1],说明这种做法对能都是为了同样的H的，应与古蜀族和古

7、蜀王国的祭祀与巫术有关。在金沙遗址发现Z前，成都平原其他古遗址内也曾发掘出上冇商周时期的石质人物造型像，但数量很少。根据公布的考古资料，在三星堆遗址范围内牌出土有两件石跪人像，可惜头部皆已损坏，形态表情不详，身耿的刻纹也U漫漁不清，但双手反缚的跪姿仍依稀可辨，有学者称Z为石雕奴隶像，认为“遗址屮发现的两个双手反缚的石雕奴隶像说明了在这个时期奴隶制的存在”[2]。还有学者称为“砍头的人牲石像”[3]。1983年在成都方池街遗址出土了一件石跪人像，据介绍是“在遗址早期地层的上面，发现一个青石雕刻的人像，高约0.5米，双脚下跪，双手被缚”[4]。后來又

8、介绍说“这个石人高50公分，头发向左右两披，双手反缚，头部较人，脸部雕刻粗犷有力，只刻出眼、鼻的大体轮廓”[5]。有学者分析认为，方池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