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_五号屠场_中的狂欢化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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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评论】·总第454期·论《五号屠场》中的狂欢化叙事□苏凤（中国戏曲学院，北京100071）摘要：美国后现代主义作家库尔特·冯内古特在其文本《五号屠场》中，通过描述战争的疯狂屠杀、主人公比利的时空穿梭和比利周围的各色人等本性的尽情释放，体现了巴赫金狂欢化理论中的广场理论、加冕与脱冕、矛盾之美和亵渎圣物等方面。这种狂欢化叙事风格与后现代主义精神相契合，揭示了人类社会荒诞性和非理性的主题。关键词：狂欢化；库尔特·冯内古特；《五号屠场》；死亡；新生〔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547（2011）07－0126－03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认为：狂欢节文化是一种全民参一、狂欢的屠场与屠杀与性的广场式活动，它没有边界，人们无论高低贵贱都可街道和广场是狂欢节的重要场所，在狂欢节，人们走上以自由地参与其中；它是一种与现实生活相平行却并不交街道和广场跳舞游乐，而在文学中，狂欢广场的含义得到了融的游戏式方式，有别于真正的现实生活，其本质在于颠进一步的扩展。文学作品中可能出现的场所，“大街、小酒覆与消解现实生活的种种规则；由于取消了等级和特权，馆、澡堂、船上甲板”以及其他的活动场所，只要能成为形狂欢节便呈现出一种人人平等、众生喧哗的奇特景象，插形色色人们相聚和交际的地方，都会“增添一种狂欢广场的科打诨、俯就和粗鄙等活动成为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活意味”（北冈诚司282）。狂欢节上，人们聚集到一起嬉闹、动；狂欢节作为一种庆典，它有自己的仪式，这个仪式的游乐，尽情地唱歌跳舞，释放生命的激情，充满节日的欢乐核心就是给国王（小丑）加冕和脱冕，主人公的身份在国气氛。欧洲的狂欢节文化是以酒神崇拜为中心的，因为酒神王和小丑之间进行戏剧性换位，体现了交替与变更的精神；狄俄尼索斯能给人们带来力量、喜悦和丰收。每年丰收的人这种笑文化具有深刻的双重性，是怪诞离奇与悖谬矛盾的们都会向酒神进贡并且奉上歌舞表演。《五号屠场》的副标结合，蕴含死亡与新生的要素。“狂欢化的形式可以是复题“儿童的圣战———与死神的义务之舞”，描写的却是一群杂多样的，然而其本质却是共同的：它以狂欢式的世界感天真无邪的儿童十字军与死神共舞。这里也写舞，却不再是受、乌托邦的理想、广泛的平等对话精神、快乐的相对性、欢快的，而是时刻都会让人丧命的残酷的战争之舞。“五号双重性为基础的。”（夏忠宪79）屠场”更意味着所谓的“正义”战争却荒谬地把一个个无辜美国后现代主义作家库尔特·冯内古特（1922－2007）的“娃娃”都卷入战争这个屠宰场。在战场上，这些孩子如的代表作《五号屠场》（Slaughterhouse－Five，1969）讲述同被屠戮的动物一样，每个人面对自己将要被屠杀的命运却了主人公比利在二次大战前后的生活经历。以配镜为生的无能为力，完全任人宰割。与狂欢的人们自发自愿地走上街比利应征入伍，在军队和战场上他历经了千辛万苦，亲眼头广场游乐跳舞不同，小说的舞蹈是与死神的“义务”之目睹了法西斯的种种暴行和盟军对德国的不设防城市德累舞。儿童十字军的孩子们作为个体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于自斯顿的轰炸。战后，比利作为战俘重新回到美国，却在一己的生命无从把握。酒神给人们带来喜悦、丰收，这里“儿次空难后，得了精神分裂症。他时常穿梭于特拉法玛多尔童的圣战”却充满着血腥、罪恶、残酷，被毁灭的不仅仅是星球和地球，生活在现实和梦幻之中，奔驰于过去、现在城市，还有一个个“娃娃”。在“五号屠场”，没有正义与邪和将来之间。小说展现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后现代主义狂欢恶，没有敌我，也没有胜利或失败，所有被卷入的人都经历图景：狂欢一般的戏剧性夸张风格、如狂欢节上的小丑般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疯狂的屠杀”。怪诞悖谬的人物形象、主人公匪夷所思的时空旅行等。狂欢化的生活是一种有别于现实且与现实不相交融的游《五号屠场》打破了人们常规的阅读期待，带给读者阅读的戏式生活，但它却是一种更为本真的生活，其本质在于颠覆“狂喜”，同时小说纷繁复杂的内容也营造了一种“狂欢化”与消解。在《五号屠场》中，狂欢的广场变成了屠杀的战的效果。小说《五号屠场》的叙事表现了巴赫金的广场理场，节日的嬉戏游乐变成了战争的疯狂屠戮。人类的现实处论、加冕与脱冕及矛盾之美与亵渎圣物理论。境似乎凝定在一个二维的瞬间，作者铺排了从古到今、从残［收稿日期］2011－03－31［作者简介］苏凤（1980－），女，山东潍坊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中国戏曲学院英语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西方文论研究。理论界2011第7期126 ·总第454期·【文艺评论】酷战争到日常人生的一系列灾难的狂欢式盛宴，既有所多玛听到他们在说话，“这声调在他听起来就好像耶稣的朋友们和蛾摩拉的古老传说，又有二战德累斯顿的毁灭，还有用人把他遭受摧残的身躯从十字架上卸下来时使用的语气”。体脂肪制成肥皂的恐怖场景，更有飞机失事、一氧化碳中毒（165）比利显然已把自己比作耶稣了，这“实际上是明显的死亡等恶性事件。作为主人公的比利似乎生活于其中，又生对基督教关于圣人和正人君子进天堂的永恒极乐的讽刺性模活在别处。经历了太多的疯狂屠杀与血肉横飞的残酷场面，拟”（巴赫金75）。比利的精神与感知已经麻木，那么多的痛苦、不幸、灾难在小说中还有一些比利被加冕的例子，比如上帝创造了世他看来也“就这么回事”。在这部只有二百页左右的小说中，界和人类，比利以自己独特的感受创造了一个乌托邦式的特“就这么回事”反复出现达102次，这充分表明比利的精神已拉法玛多尔星球。比利的飞机失事后，被认为已是植物人的濒临崩溃的境地。比利在同其他俘虏被运往去德国集中营的他“在头脑中构思着关于飞碟、关于死亡之不足惜、关于时火车途中，小说这样描写道：间本质的信笺和演讲”。（160）比利是要用一种不同以往的尽管比利的火车一直停着，车厢门却一直紧锁。到达最生命观来指点迷津，来拯救地球上的人民，让他们走出苦终目的地之前，谁也不能下车。对于外面来回走动的卫兵来海。由此作为小丑的比利被加冕为国王，担当起了上帝的角说，每一节车厢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体，通过通风口吃喝色，这充满了深刻的象征意义（侯健）。拉撒。有时候它也用通风口说话或者喊叫。进去的是水、黑然而，加冕的同时也意味着脱冕。“狂欢化文学中的愚面包、香肠和奶酪，出来的是屎、尿和说话声。（冯内古特蠢及其载体（小丑、傻瓜等）皆为双重性的形象”（夏忠宪58）（以下出自《五号屠场》的引文只标页码）79）。《圣经》中上帝降火将大所多玛和蛾摩拉这两座城连比利用淡然甚至漠然的旁观者似的眼光观察那些让人毛同它们的居民和一切生物全部毁灭，那里居住的都是坏人；骨悚然的德国法西斯的残忍和丧失人性的暴行，似乎在诉说《五号屠场》中葬身火海的却是德国开放的不设防城市德累别人的故事。在战俘营英国人房间里：斯顿中135000无辜的平民。《五号屠场》不是《圣经》，比只有蜡烛和肥皂是德国货。它们都带有同样可怜的乳白利也不是拯救苍生的耶稣，他也没有自己的信徒，他不过是色光泽。英国人无从知道其中的底细：这些肥皂和蜡烛是用狂欢节上乔装打扮后被戏谑的小丑，他不过是一个平庸的、犹太人、吉卜赛人、漂亮姑娘、共产党人以及这个国家的其被荒诞的生活折磨得无精打采的自身尚且难保的小卒。他没他敌人身上的脂肪制成的。（81）有改变现实的能力，而只能通过时间旅行暂时忘却人生的不比利狂欢化的生活想象使自己与所处的生活相剥离，他快。如同“琥珀里的虫子”一样，他毫无自由可言，又何谈以狂欢式的世界感受，置身其中又超然事外，用近于冷漠、像上帝一样带着福音拯救人类？在特拉法玛多尔星球，被当无所谓的眼光看待周遭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从而颠覆作杰出人类样本被观摩，这俨然狂欢节上小丑当街表演。比与消解了现实生活、所谓正义战争和真理。利在特拉法玛多尔星球的妻子也说道：“我也听说了你在战二、狂欢的加冕与脱冕争期间的事，充当的怎样一个小丑角色。我听说那个被枪决狂欢仪式的核心是给国王（小丑）加冕和脱冕，通过主的中学教师，他和行刑队一起上演了一场黄色电影。”人公的身份在国王和小丑之间进行戏剧性换位，体现交替与（174）在特拉法玛多尔人眼里，被卷入战争的人们都是小丑变更的精神。“加冕本身蕴含着后来脱冕的意思，加冕从一般滑稽可笑。文本中还用小说套小说的方式，虚构了一则关开始就有两重性”，“通过脱冕，预示着新的加冕。”（北冈于耶稣的故事：耶稣十二岁那年跟着父亲学木匠手艺，接到诚司274－275）两重性指的是新陈代谢和新旧交替的创造意了两个罗马兵的订单，罗马兵要求他们做一个十字架用以处义。《五号屠场》中比利是狂欢节的主角，他的加冕与脱决一名蛊惑人心的煽动者，他们很高兴地做好了十字架，而冕，犹如国王与小丑间的交替与换位，蕴涵交替与变更、死那个蛊惑人心的煽动者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那个“蛊惑人心亡与新生的精神。比利是一位先知，他能预见将要发生的事的煽动者”不正是耶稣吗？上帝尚且自掘坟墓，小说中的这情，他能通过他的特殊本领“时间旅行”，来对自己生命的个情节暗喻人类所从事的引以为荣甚至沾沾自喜的战争事轨迹和将要发生的事件作出预测，比如：业，不也正是在自取灭亡、自掘坟墓吗？比利明白这一点，“自那二十五年以后，比利在伊利昂登上了一架包租飞但他也只能说一句“就这么回事”。比利只能从特拉法玛多机。他知道飞机要失事，但不想说出来遭人取笑。”（129）尔星球找点精神寄托来聊以自慰，他的那句把死亡看作“那“比利知道飞机很快就会坠毁，闭上眼睛，通过时间旅行来样不是更舒服吗”彻底消解了救赎的希望。这样，作为狂欢到1944年。”（131）节之王的比利被彻底地脱了冕，被人们从先知、救世主的祭同时，比利也同耶稣一样具有悲天悯人、拯救苍生的胸坛上拽下来，还原为卑微平庸的凡夫俗子、无名小卒。作者怀。小说的开篇是基督降生时的情景：“牛群哞哞叫，圣婴意在表明“圣贤”、“先知”已不复存在，“上帝已死”，任惊醒了。小主啊基督，不哭也不闹。”（166）主人公比利的何寻求真理，探究生命的意义的行为都只是徒劳。出场暗合救世主的诞生。比利亲眼目睹了美丽的城市德累斯三、矛盾之美与亵渎圣物顿被轰炸为地狱，被大火焚为灰烬，并表现出作者所认为的巴赫金认为狂欢节的笑文化具有深刻的双重性，是怪诞“非常合乎人情”的关心。被加冕的比利像上帝一样俯瞰苍离奇与悖谬矛盾的结合，蕴含死亡与新生的要素。矛盾之美生、同情人类。耶稣诞生时，不哭也不闹，比利独自一人时意味着一个形象上往往出现彼此矛盾的对立面，比如死亡和会“静静哭泣”。另外，比利在被两位产科医生救下的时候，新生。死亡在狂欢化文学中就是双重性的形象，“哪里有死1272011第7期理论界 【文艺评论】·总第454期·亡，哪里就有降生，就有交替，就有革新”（巴赫金453）。于淫欲、兽奸和谋杀的黄色书和放映下流影像赚钱，在这死人与胎儿、死亡和出生并置，体现了狂欢化理论中形象的里，象征知识和理性的书店，却成了一家“纸面和影像妓两重性和矛盾性。《五号屠场》中描写那个死去的流浪汉院”。知识的权威性、合法性迅速降格并被还原为动物本能，“尸体呈胎儿的睡姿，死了以后仍像汤匙一样同其他人蜷缩象征真理和权威的圣物就这样被亵渎。和比利一起流浪的罗在一起”。（124）同样关于尸体，在特拉法玛多尔星球，比兰·韦利，年仅18岁，但他冷血残酷，满口脏话，举止粗野，利说，“他们对耶稣基督的兴趣不大。特拉法玛多尔人头脑在比利面前讲解起各类酷刑如数家珍。他珍藏在身上的宝贝中印象最深刻的地球人物是查尔斯·达尔文———他的教导是：居然是画面为一个女人和一匹小矮种马交媾的照片。再如在人的死亡不可避免，尸体意味着新陈代谢的进步”。（176）战俘营里，描写排泄的场面，“泻得像火山爆发，还有一个比利飞机失事后，身体虚弱，然而却有着“活跃沸腾的头哀号的美国人说‘除了脑浆身体里什么东西都拉完了’，过脑”，像位哲人一样思考宇宙、时间和生死的问题。别人都了会他说‘出来了，出来了’，他指的是脑浆。那就是本人，以为他的话是胡言乱语、得了“语言模仿症”。朗福德教授就是我，那就是这本书的作者”。（106）排泄出来的不是粪认为比利的脑子已经根本不能用了，甚至说“他们怎么不让便而是脑浆？而这脑浆正是作者本人？粪便是脑浆？脑浆是他去死？”（160）而事实上比利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理智作者、作者的思想？脑浆意味着精神、代表着理想，却经过清醒”，他沉默了几天之后开始宣讲特拉法玛多尔“福音”。生命的自然循环经由人体下部作为排泄物排泄出来，崇高比利在特拉法玛多尔星球享受到了幸福，这与纳粹集中营和的、理性的东西降格为粗鄙、凡俗。排泄出的是脑浆，脑浆德累斯顿大毁灭的现实形成鲜明对照。他思考关于宇宙、时是生命、是作者，这又孕育着新生，体现出狂欢生命的重生间和生命的本质，领悟了生命和时间的本质：生命是永恒精神，在粗俗诙谐中“抛弃外在的定义和法则而重获新生”。的，人死亡以后仍在某时间段中活着，而且这种状态永远都四、结语不会改变；人生的美好时刻也都永远存在，永远处于那种状狂欢节的精神主张打破常规和既定标准，以颠覆和消解态。这个在别人眼中的“疯子”，却比哲人还要清醒。再如对抗暴力和权威，这与后现代主义的精神相通。《五号屠救了比利的两位产科医生夫妇，他们一直接生婴儿，可是场》中的狂欢化叙事使巴赫金的狂欢广场变成了冯内古特的“这对夫妇与婴儿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己却没有生育过。狂欢屠场。小说通过比利的时空穿梭、加冕脱冕的狂欢化形他们选择不要孩子。这是对整个生衍概念的一个有趣的评式体现出死亡与新生、交替与变更的狂欢精神。比利周围各述”。（165）他们对待比利的马都充满了人道主义的精神，色人等尽情展现释放，宣泄自我、亵渎圣物，体现了平等然而自己却不愿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这也似乎与常理相的、开放的、大众的狂欢。至此，《五号屠场》中的狂欢化悖。矛盾之美正是体现了后现代主义的荒诞性和非理性。表叙事由插科打诨的民间闹剧意义升至众声喧哗的后现代主义面上看似乎符合逻辑，但实际上又似是而非，这正是后现代的多声部。狂欢节解放人们的想象力，释放人们生命的激写作中的“怎样都行，你把它理解成什么，它就是什么”。情。《五号屠场》也是这样，通过空前活跃的艺术想象力使（刘象愚350）人类生命的自由得以尽情释放，最终让生命的自由精神弹奏亵渎圣物实际上是鄙俗化，就是把所有崇高的、精神性出最强音。冯内古特以他的狂欢化叙事嘲讽了战争、人类社的、理想的东西转移到物质和肉体的层次上，是“一整套的会，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性。■狂欢的降格，降之于地，与世上和人体生殖力相关联的淫词参考文献：秽语狂欢式的嬉戏……神圣与粗俗，崇高与卑下，伟大同渺［1］夏忠宪．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79、80．小，聪颖与愚钝等接近起来或融为一体”（夏忠宪80）。狂［2］北冈诚司．巴赫金：对话与狂欢［M］．魏炫，译．石家庄：欢节的小丑、傻瓜和骗子的形象就是把崇高的东西加以讽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282、274、275．刺、鄙俗化，供人玩乐戏耍，但它们不仅仅包含讽刺，还包［3］库尔特·冯内古特．五号屠场［M］．虞建华，译．南京：译括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然循环的崇拜。通过对物质和肉体的林出版社，2008：58、81、284、275、129、131、166、165、50、175、160、174、124、176、160、124、176、115、106．描写，一切消灭和死亡都孕育着新的生命，这也是狂欢的魅［4］巴赫金．巴赫金文选［M］．佟景韩，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力所在。在《五号屠场》中，冯内古特从不避讳对卑琐粗俗学出版社，1996：75．的事物和人体下部的描写，用词直截了当，毫无矫饰。这正［5］侯健．浅析《五号屠场》：无声的狂欢［J］．http：／／www．切合狂欢化理论所认为的（土地、人体下部）才是生命的起studa．net／yingmei／100906／10031282．html，2010－09－06．［6］刘象愚，杨恒达，曾艳兵．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点，就像酒神狄俄尼索斯从宙斯的大腿里重获新生并成为丰［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350．收之神的寓意一样。例如书店是传播知识的地方，是真理的象征。然而，《五号屠场》中开书店的店员们却靠成百本关责任编辑：严瑾理论界2011第7期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