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战争理论-的当代意义论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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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现代国际关系》2004年第8期“正义战争理论”的当代意义论析吴征宇(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内容提要]‘‘正义战争理论”是指旨在确定何时、何人、何地为何种形式的政治目的而使用武力是正当的，以及对正当使用的武力如何加以限制的理论，它在内容上包含两大分支，即“开战正义”和“交战正义”，它们分别涉及在哪些情况下使用武力是具有合理性的问题以及对那些合理使用的武力如何加以限制的问题。“正义战争理论”在当今世界中的重要意义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20世纪国际规范，尤其是国际暴力规则的核心内容；二是对冷战后世界中频繁出现的各种局部

2、战争，尤其是各种形式的干涉战争能起到相当程度的规范作用。[关键词]战争正义国际关系理论国际规范白战争出现伊始，人类就一直不断地在对其进行思考。这些思考中的一部分主要注重于如何进行战争，例如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及其著名的《战争论》；另一部分则主要关注战争的对与错，即道德在战争中究竟应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而正是这部分的思考构成了中世纪以来西方国际关系思想史上的“正义战争理论”。①从最宽泛的意义上讲，“正义战争理论”实质上就是指那些旨在确定何时、何人、何地为何种形式的政治目的而使用武力是正当的，以及对正当使用的武力应如何加以限制的理论，这一理论的渊源及表达方

3、式既包括宗教和哲学上的道德观念，同时也包括法学理论及各种形式的自然法和实证法，并且在相当程度上包括某些特定的军事理论及其实践。②同各种形式的战略理论相比，“正义战争理论”似乎要玄虚得多，但这点从来也未曾使历史上那些对战争进行的道德思考成为徒然。相反，从早期基督教思想家创立的正义战争学说，到20世纪的《国联盟约》、《非战公约》、《联合国宪章》，直至在冷战后世界中出现的各种有关局部战争道德问题的讨论，都充分体现了这一思考对人类历史的根本塑造作用。③正因为如此，系统并尽可能周全地阐述“正义战争理论”的历史发展及其核心内涵，并进而在此基础上认识、辨析其当代依

4、据，无疑将大大有助于我们对当今世界的各种局部战争进行深入的思考12和批判。一、现实主义、和平主义与正义战争理论历史上由战争引发的灾难从来也不是人类偶然的经历，甚至在蒙古人称雄的时代，战争中死亡的人数就已达上百万，20世纪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曾分别造成了数千万人的死亡，即使在今天，世界上仍有数十场小型的、但同样血腥的战争正在进行。正因为战争给人类造成了如此多的灾难，因而那些同战争相联系的恐怖经历必然会促使人们对战争去进行各种形式的思考，而正是在这一思考过程中产生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有关战争的道德立场，即现实主义、和平主义与正义战争理论。④现实主义者一般都充分

5、理解那些由战争引发的恐怖，但他们本质上并不反对战争。对他们而言，战万方数据《现代国际关系》2004年第8期争(尤其是国家间战争)通常是必要的，因为战争在许多情况下是个体维护自身利益的必要手段，正因为如此，现实主义者虽不像军国主义者那样拥护战争，但他们普遍认为战争同道德无关，即战争与道德是不同类型的活动，它们彼此间并没有多少必然的联系。①在理论上，现实主义者对战争持有的非道德立场，主要来源于他们对国际关系本质的基本判断，即主权国家间的无政府状态(尤其是那种霍布斯式的、缺乏任何共同规范的无政府状态)必然是一种“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这种战争状态并

6、不意味着战争会经常发生，“而是说在各国自己决定是否动武的情况下，战争随时可能会发生”。②对现实主义者而言，主权国家间的无政府状态不仅从根本上决定了千百年来国际关系的竞争性和对抗性的本质，同时也决定了国与国之间不可能存在一种类似于同一个国家中的人与人之间普遍存在的重大道德联系，即国家的行为不会受任何道义上的约束，而仅仅受制于各自的利益需要。③一般来讲，现实主义者对战争的非道德立场，并不意味着他们否认道德的有效性，而是意味着他们不承认存在一种普世的道德或国家应当按一种普世的道德来行事，这一立场实际是体现了现实主义者固有的“国家主义”的道德倾向，即他们将国

7、家看成是国际政治中秩序和正义的唯一保障，而正是这一倾向使他们认为战争(尤其是国家间战争)是一种同道德无关的活动。同现实主义者对战争的非道德立场相反，和平主义者不仅反对任何战争，而且反对个人以任何方式直接参加战争。对他们来说，任何形式的战争都是错误的，无论人们的参战理由是多么好，同时也不论他们面临什么样的威胁。和平主义者对战争的敌对态度集中地体现在两类“和平主义”信条，即“宗教和平主义”与“非暴力抵抗”之中，前者对战争的敌视主要是来自宗教信仰，而后者则受到某些世俗道德原则的激励。④在理论上，“宗教和平主义”主要渊源于“登山宝训”之类的新约教义，尤其是植

8、根于“不以武力抵抗邪恶”之类的格言基础上，而宗教改革运动后出现的许多新教教派(例如教友派、门诺派、严紧派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