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平衡与逻辑平衡——劳动关系平衡理论探讨及其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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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劳动关系平衡理论探讨及其启示●孟泉内容摘要美国劳动关系平衡理论不仅继承了美国多元主叉理论的传统，又提出了依靠“权利平衡”实现“利益平衡”的理论逻辑。然而，大量劳动关系的实践证明，劳动关系主体之间的权力关系与不同主体所持参考系(丘anleofreference)的不同对该理论解释力提出了理论挑战。基于对该理论贡献及缺陷的分析，本文以中国劳资冲突为例，认为需要融合“主体逻辑平衡”概念从而增强平衡理论在中国情境下的解释力。‘关键词利益平衡权利平衡权力参考系主体逻辑平衡一、“平衡”的价值随着美国产业关系的演进，不断有代表性的理论问世，如劳动关系系统理

2、论、策略选择理论以及二十一世纪之后问世的“平衡理论”等(Kaufrnan，2004)。其中，最为劳动关系学界耳目一新的理论就是约翰·巴德(JohnBudd)提出的“平衡理论”。这一理论的提出，超越了过往美国多元主义产业关系理论只重视过程分析的限制，转而开始对雇佣关系的目标及其实现目标的方案进行重点剖析(Budd，2004)，同时也为正处于十字路口的劳动关系理论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出路。该理论通过构建效率、公平与发言权三角平衡模型，既充分体现了劳动关系两个基本原则，即劳动的人性化及劳动的非商品性(Kaufman，2010)；又继承了美国多元主义与制度

3、学派对于规则问题研究的传统，从而为美国多元主义劳动关系理论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何发平：2008)。从实践的角度来说，平衡理论对劳动关系问题价值的分析。2008年与2009年，巴德与他的同事先后撰写文章与专著，分别针对美国工作场所劳动争议解决程序、工作场所的规则及与劳动相关的公共政策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与解读(Budd&Colvin。2008；Befort＆Budd，2009)。在这两个与美国制度实践紧密相关的研究中，巴德将美国的劳动制度与工作场所的工作规则(workplacelaw)按照其实现效率、公平、以及发言权的倾向性做了系统的剖析。巴德提出

4、，无论在工作场所层面还是宏观政策层面，规则在实现效率、公平、发言权的平衡过程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或实现一个目的，抑或兼而有之；实现三个因素平衡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工作与雇佣关系的人性化，而非简单地将它们视作经济交易。如果缺乏平衡，最终会适得其反(Befort&Budd，2009：202-206)。尽管平衡理论对我国劳动关系及人力资源领域的研究影响颇深，巴德教授的多部著作、论文也被翻译并发表，然而将平衡理论运用于中国劳动关系问题实践的研究却凤毛麟角。比较具有针对性与代表性的研究是于米和陈星汶(2012)的研究。她们分析了巴德的平衡模型以及在美国企业

5、雇佣关系实践中的价值与意义，指出实现企业组织管理的灵活性与规范性之间的平衡需要借鉴巴德提出的三角平衡的理念。而在中国情境下，组织变革的阻孟泉，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电子邮箱：mcngquanl982@gmail．com。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和谐劳动关系构建中的政府规制研究”(12&ZD095)。劳动关系ILABORRELATION力恰巧存在于增强组织灵活性，提高组织绩效等～系列组织变革过程中来自雇员抵制的压力与挑战。因此，需要建立人力资源的平衡战略．纳入兼顾公平和发言权的沟通、参与机制，使雇员在组织变革中能够与企业形成合作的关系，从而保

6、障组织变革实施的效率。这一探索性研究凸显了平衡理论在分析中国劳动关系问题的应用价值，然而也存在着明显的不足之处。作者对公平与发言权的管理实践探讨不足，只是提出了一种未来研究的愿景。由此，该研究是否能够与巴德提出的平衡理论契合，以及多大程度上可以契合并未做出充分的论证与回答。换言之，平衡理论在解释中国问题时应如何兼顾理论普遍性与现实特殊性之间的关系?其价值到底在解释中国问题中如何体现?这些问题都需要从理论本身与劳动关系现实问题两个角度重新反思。本文意在通过梳理平衡理论的脉络及代表观点，重新审视平衡理论的价值与优势；同时，将从权力与意识形态两个概念入

7、手，进一步分析平衡理论在理论层面的局限性；并结合中国劳资冲突问题和劳动关系现实，指出平衡理论在中国情境下的意义与局限，提出分析中国问题应如何修正平衡理论。二、依靠“权利平衡”实现“利益平衡”平衡理论理念的核心仍旧源于多元主义劳动关系理论的基本假设，平衡理论的应用性研究也延续了其制度主义的核心理念。总体来说，平衡理论的基本逻辑就是以“规则平衡”实现“利益平衡”。下文将通过梳理平衡理论的基本假设、平衡理论的模型及其应用研究来分析这一逻辑。平衡理论的基石是多元主义劳动关系理论围绕劳动关系主体之间利益关系的三个基本假设。这三个假设的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

8、世纪早期，英国的西德尼·韦伯(Sidney·Webb)碧翠丝-韦伯(BeatriceWebb)夫妇，以及美国的约翰·康芒斯(John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