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馮友蘭美學思想的總體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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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略論馮友蘭美學思想的總體風貌摘要：馮友蘭美學思想的總體風貌呈現為“理境交融”的特色。“理”即理性氣質，強調的是馮友蘭美學研究的科學主義立場；“境”即對境界的高揚，它是馮友蘭美學的終極訴求。兩者交融反映出馮友蘭融合中西又不失民族本位的學術致思路向關鍵詞：馮友蘭美學;理境交融;融合中西馮友蘭曾對其在抗戰時期所寫的《貞元六書》做過一巾總體評價。他說：“這六部，實際上隻是一部書，分為六個章節。這一部書的主要內容，是對於中華民族的傳統精神生活的反思”。事實上，馮友蘭一生的學術活動均是以此為中心的。“反思”即需借助理性，而中華民族的傳

2、統精神生活向以追求一種“極高明而道中庸”的境界為旨歸，故而我們認為可以用“理境交融”一詞概括馮友蘭美學思想的總體風一、馮友蘭美學的理性氣質馮友蘭對哲學的興趣是由邏輯學引起的，邏輯學“辨名析理”的學科特點加之西方新實在論等哲學的影響使得馮友蘭哲學一問世即呈現出鮮明的理性主義特色。他認為，無論中國還是西方。占統治地位的哲學思想都是理性主義的。他說：“哲學乃自純思之觀點。對於經驗做理智底分析、總括，及解釋，而又以名言說出之者。哲學有靠人之思與辯。”馮友蘭晩年在寫給李澤厚的書信中亦曾提到：“近見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一篇博士論文，題目

3、是”馮友蘭的新理性主義‘。這個帽子我很願戴。”馮友蘭哲學、美學的理性主義氣質主要體現在其方法論±o馮友蘭首先強調的是“正的方法”。即通過嚴密的邏輯分析對於經驗作解釋。眾所周知，馮友蘭哲學中有“理”、“氣”、“道體”和“大全”四個觀念，它們作為新理學的核心范疇,是由四組命題推演出來的。而對這四組命題的推演，馮友蘭所用的恰是邏輯分析的方法。也正是通過“辨名析理”的邏輯分析方法，馮友蘭在哲學上才劃分出瞭真際、實際兩個既相區別又相聯系的世界，進而強調"理”的先驗性。哲學上對"理”的張揚，影響之於美學、藝術是馮友蘭強調“美之理”的本

4、體論。強調“藝術之本然樣子”的藝術論，強調“技進於道”的詩論。方法論上正方法的引進反映出馮友蘭哲學、美學研究上鮮明的科學主義立場馮友蘭對“負方法”的引進同樣體現出理性主義的氣質。所謂"負方法”即直覺主義的方法。但它不是與理性相反、相對、相絕緣之“直覺”，毋寧說它是超理性的。馮友蘭自己曾明確講過，負方法“不是清晰思想的對立面，更不在清晰思想之下，毋寧說它在清晰思想之外。它不是反對理性的，它是超越理性的”O“負方法”是對理性的一種揚棄,它在本質上屬於一種高層次的理性通過“負方法”的引進，馮友蘭對中國傳統哲學、美學有瞭更深的把握

5、，依據此種方法。馮友蘭提出瞭“境界說”，這其中的人文向度是顯而易見的（下文重點談及），但亦展現出理性主義的氣質。誠如牟鐘鑒先生所言：“境界說是對古代哲學的一個創造性的發展。具有鮮明的中國精神。而又有現代邏輯分析的明確性。”“境界說”包含理性主義的向度，究其原因。除瞭負方法作為一種不離理性又超越理性的方法引進外，還有一點。即馮友蘭“境界說”是由其對人生意義的探求得到的，這一探求過程與人的“覺解”密不可分。馮友蘭講：“人對於宇宙人生底覺解的程度。可有不同。因此，宇宙人生，對於人底意義，亦有不同。人對於宇宙人生在某種程度上所有底

6、覺解,因此，宇宙人生對於人所有底某種不同底意義。即構成人所有底某種境界。”由此可見，“覺解”之於“境界”的重要性。而“覺解”在本質上即是一種理性主義的思維方式，因為“覺解”之“解”是對事物及其所屬之理的瞭解，馮友蘭明確指出：“我們可以說，對於事物底瞭解必依概念凡依內涵最淺底概念底瞭解，即是最低程度底瞭解。”由以上可見馮友蘭哲學、美學的理性主義特色，可以說理性精神和理性氣質是貫穿馮友蘭哲學、美學始終的一條紅線。它貫穿馮友蘭哲學、美學的始終,反映出馮友蘭美學的科學主義立場，這對當下科學主義美學的進一步發展不無啟發意義二、境界的

7、終極訴求馮友蘭對哲學的看法是與眾不同的。他認為：“哲學不能增進人們對於實際的知識，但能提高人的精神境界。”可以說，馮友蘭從其哲學活動的一開始就將哲學與人的精神境界之提升緊密地聯系在瞭一起。及至步入晚年。馮友蘭汲汲以求的依然是人的精神境界之提高，他講：“我認為中國古典哲學中有些部分，對於人類精神境界的提高，對於人生中的普遍問題的解決，是有所貢獻的。”因而我們認為，“境界”是馮友蘭哲學、美學所始終追求的，它構成瞭其哲學、美學的終極訴求，是馮友蘭美學人文精神的體現。這集中表現在馮友蘭的境界論中在《新原人》一書中，馮友蘭依據人覺解

8、程度之不同，將人的境界由低到高分為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四種境界，並且指出，隻有在天地境界中人才真正找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因為在此種境界中"天”與"人”達到瞭真正的合-0居於天地境界中的人，並不需要刻意做某些特別的事情,他隻需要在日常生活中“盡職盡責”，所謂“極高明而道中庸”o居於天地境界中的人與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