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与后殖民理论研究的新创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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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性与后殖民理论研究的新创获——评张兴成《文化认同的美学与政治：文化帝国主义与文化民族主义关系研究》20世纪后半叶以来，后殖民主义问题逐渐敞开，“现代性反思”也成为了学界的热门话题。从启蒙到东方学，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从政治哲学到文化研究，“阐释屮国的焦虑”与“主体性重建”等问题成为了我们必须严肃审视与梳理的问题，否则就会陷入文化身份认同的危机。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论自觉，张兴成进行了深入的现代性反思与理论史考察，辨析了文化帝国主义和文化民族主义的复朵关系，对伯林、萨义德等人的理论困境进行了反思和批判，并试图对研究的学科范畴与方法论

2、进行突围。在更开阔的语境中，张兴成以多维度的思考跳出了权力的逻辑与理论的陷阱，体现出了独特的人文关怀和价值立场，为中国的文化主体性重建等问题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与思想史基础。因此，《文化认同的美学与政治：文化帝国主义与文化民族主义关系研究》一书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是“后学”①研究的重大收获。一、深入的现代性反思与思想史考察全球化带來了“现代化”，但也同时带來了“同质化”的危险。现代性的过程是一个世俗化、普遍化的过程，用马克思•韦伯的话来说，是一个“世界的祛魅”的过程。现代性产生了现代理性哲学，它自命为全球资本主义时代的“现代性救赎”，但却

3、在政治冲突、文化冲突、价值冲突中催生了反现代性思想和后现代主义批判，甚至成为一种“奴隶哲学”。现代性话语究竞是神话还是幻觉？现代性如何与文化帝国主义结盟，为殖民统治提供合法化论证，篡夺意识形态的领导权？作为抵抗话语的反现代性思想，又如何赋形于文化民族主义思想，在现代文化的争夺战中论证自己的合法性？在“东方主义”全球扩散与“西方主义”被激起的当代国际文化关系中，我们如何能跳出“无限衍生的东方主义话语”?围绕着这些问题，张兴成从文化帝国主义与文化民族主义的关系入手，以现代文化政治冲突的思想根基为中心，辨析了现代性与文化帝国主义、文化民族主

4、义与反现代性思想、民族主义与门由主义、东方主义与“东方人的东方主义”之间的复杂关系。深入的现代性反思为我们理解现代文化政治和美学的主要问题提供了新的材料和角度，也为当代屮国的主体性重建等迫切问题提供了理论和思想史的依据。张兴成认为，英国学者汤林森对文化帝国主义的四种论述实际上都可以归结为对现代性的批判，“从物质技术层面到制度层面，从生活方式到心性结构、思想价值，这四种话语涉及对现代技术和生产方式、资本主义制度与生活方式、全球化与身份认同、启蒙观念的普适性价值等现代性问题的全面反思/②因此,文化帝国主义可以看作是现代性的结果。从技术层而

5、来说，媒介帝国主义产生的技术同质化凸显出了强烈的霸权色彩；从当代人的文化认同危机來说，现代性的价值标准磨平了其他“民族一国家”的文化传统和习性，催生了身份政治等问题；从资木主义全球化的层面来说，资木随物赋形的能力使得其背后的资本主义精神无处不在，摄取了人类的行为规范；从价值层面来说，“普遍主义”与“特殊主义”的背后是权利与利益操纵的叙事策略，普遍主义可以演变为帝国主义，特殊主义也可以演变为极端民族主义，现代性的审美救赎在历史中被证明为一个幻觉，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反复纠缠和转换，常常滑入相对主义甚至主观主义的深渊之屮，“自由的民族主义”

6、是否可能乃是政治哲学所必然面临的问题。在考察文化民族主义与反现代性思想的过程屮，张兴成以英国20世纪自由主义思想史家伯林的论述入手，辨析了伯林对民族主义的复杂态度，并诊断了伯林提出问题的时代语境。从康德的启蒙主义与“自决”、赫尔德的文化多元论与“归属”，到费希特、海德格尔的民族神话与“原生性”，再到尼采的“欧洲虚无主义”，深入的思想史考察为我们展示了一条清晰的历史脉络，改变以往仅以对徳国浪漫主义的审美主义进行讨论的狭隘视野和否定性姿态，从谱系源流上进了全面的梳理和诊断。同样地，作者在对梁启超的民族主义思想和萨义德的东方主义思想讨论的过

7、程屮也体现出了重视思想史的学术态度，诊断了梁启超思想的多次转变和萨义德东方主义“理论旅行”等问题。无疑，这样一种以历史语境探讨思想流变的理论方法不仅冇益丁•我们把握纷繁复杂的各派思想，也使得对问题的诊断更加全面和有力。在理论的剖析过程中，作者必然耍对各种潜在话语和悖论进行“解构”和“突围”。二、对理论困境的批判与突围沃尔夫冈•伊瑟尔认为：“毎个理论都包含对自己试图归类的素材进行的抽象。抽彖的程度是分类成功的先决条件，因此理论将素材的个性筛除，而阐释方法的核心功能就是关注这种个性并对其进行说明。因此，理论提供了普遍范畴的框架；而对于方法

8、，由于冇些索材无法被范畴涵盖，则需要通过个体分析使我们返回到潜在于理论屮的各种假定屮去并对其进行区分。”③理论的框架是根据历史的材料抽象岀来的，但“方法”的分析却要冋到原初的历史语境中去，否则就可能堕入“方法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