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的对话_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的思想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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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9卷第2期2011年4月Vol.9.No.2April2011北京大学教育评论PekingUniversityEducationReview隐匿的对话: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的思想论争周雁翎周志刚(北京大学出版社，北京100871)摘要“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经常被学界无基别地当作“素质教育”的代名词来使用，实际上二者并不能简单等同。通识教育在对古典自由教育进行改遥之后，与现代自由教育之间形成了一种隐隆的思想对话关系：两者都致力于从玫治哲学的视巧•反思现代社会的文教品质•并致力于教育质量的改进。然而，由于在西方文化古今之争中思想立场各不相同，两者在教育反思的起点、教育目

2、标、教育对象、教育方式等问題上大相径庭°质言之，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其实是現代社会应对高等教育大仗化、专业化和职业化危机的互补性方案，中国当下的离寻教育改罩应该从两种思想对话中获得空要的启示。关键词民主社会；通识教育；自由教育；专业教育；大众教育中图分类号：6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468(2011)02・0080」4通识教育(generaleducation)和自由教育(libera)education)已被国人热议多年，通识教育的思想与实践以及自由教育观念的演进史也得到学界不同程度的清理.不过到忖前为止，通识教育与自曲教育的关系并未得到实质性的关注。

3、学界中人往往因为口由教育是通识教育的思想远祖而习惯于将两者混同为一，笼统地将它们当作当下素质教育改革的精神资源。但实际上•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并不能简单等同，两者之间存在着“隐匿的对话”关系。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之间的“隐匿对话”有两层含义：其一，虽然通识教育渊源于古典自由教育，但通识教育是对古典自由教育的改造，两者在教育的目标、对象、内容等方面存在着细微的差异；其二,在应对现代民主社会专业化、职业化、大众化高等教育的内在危机时,通识教育与现代自由教育争锋相对，两者所提出的方案大异趣味。比如，《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在提出“通识教育"槪念时明确地与自由教育划清思想界限；而现代

4、自由教育的代表人物列奥・施特劳斯(LeoStrauss)及苴弟子艾伦・布鲁姆(AllanBloom)在《什么是自由教育》、《美国精神的封闭》等文献中反思现代高等教育危机时，则旗帜鲜明地对通识教收稿日期：2011-02-28作者简介：周雁翎，男，北京大学出版社教育中心编审.哲学博上=周志刚•男，北京大学出版社敦育中心编樹•文学碩士育模式给予了批评。因此，对勘这儿种经典文献也许有助于呈现通识教育与自由教育之间的隐秘关联与实质性差异。需要说明的是，西方20世纪的通识教育言述极其丰富，而自由教育言述自古希腊以来更是精彩浩繁。本文不打算对此进行系统、全面的概括，也不准备清理现代自

5、山教育与古典门由教育之间的思想脉动，而是以《哈佛通识教育红皮朽》和《什么是自由教育》、《走向封闭的美国精神》等文献为切片•通过对这几种经典文献及具形成的话语背呆进行仔细解读，探寻存在于通识教育和白由教育这两种思想之间的隐秘关联。希里这种考察能引起学界进一步思考现代社会的教疔培养目标、高等教仔危机等重大问题。一、哈佛委员会的通识教育观“二战”的爆发极大地触动了美国人的神经，当时的冇识之:t盘识到自山社会需要稳固白己的文化根基，因而致力于思考“教育应该为白由社会做出什么样的贡献”之类的宏大问题。1943年春，哈佛大学校长科南特（JamesB.Co-nant）任命了一个由12

6、位著名专家教授组成的大学委员会，潜心研究“自由社会中的通识教育目标”。两年之后，该委员会基于对美国民主以及美国教育全景的理解而发表了被誉为“现代大学通识教育圣经”的《自由社会中的通识教育》（GeneralEducationinAFreeSociety,称“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该书在发表之后引起了美国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并实质件地推动了美国大学通识教存运动。科南恃和哈佛委员会认为•美国的教育目标根源于民主社会（或者说自由社会）的特性。在他们看来，民主社会首先是一个具有高度创造性的社会。作为由自由人组成的社会，民主社会的政治理念是“解放人们全部的白然天分去丰富社会”⑴，

7、它最大限度地尊重每个个体在天賦和兴趣方面的差异性和多样性，“既向有能力的人提供舞台，又为普通人提供改善的机会”"，尤其是改善教育的机会——在1870~1940年的七十年间，民主教育取得了显著的效果，美国总人口只增长了三倍，而中学在校生增加了90倍，大学生增加了30倍。⑴这种教育机会的改善极大地开阔了普通人的眼界与见识，“激发了他们身上由于环境而遭到压抑的并且自身还没有意识到的天分”⑷，使他们及其下一代在成功的道路上少遇到一些困难。由于能充分调动公民身上的巨大潜能，民主社会在财富和物质进步等方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过，民主社会又是一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