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结构与创新_纪雯雯_赖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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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６年第５期（总第２５７期）１６９人力资本结构与创新纪雯雯１，３，赖德胜２，３（１．中国劳动关系学院高职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４８；２．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５；３．北京师范大学劳动力市场研究中心，北京１００８７５）［摘要］教育的核心经济功能就在于扩大劳动力市场上的人力资本规模和提高其质量，促进经济的增长和创新。但许多经验分析的结果却显示，伴随中国教育发展和人力资本积累，创新表现不足。人力资本的创新效力在理论与经验方面的不一致是本文研究的出发点。基于中国教育发展的实际，本文按照教育财政承担力度将人力资本划分为高等教育人力资本、高中

2、阶段教育人力资本和义务教育人力资本，运用ＤＥＡ－Ｔｏｂｉｔ两步法分析我国平均人力资本结构对创新的作用，并对比一般性三级教育结构形成的人力资本结构和整体人力资本水平对创新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１．无论哪种结构划分，高等教育人力资本均对创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中国与国际经验一致；２．就我国现阶段而言，高中阶段教育人力资本也对创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影响程度小于高等教育人力资本，理论与经验一致；３．就人力资本利用而言，高等教育人力资本促进创新的机制是将其配置到更有效率的非国有部门，反映了创新是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共同作用结果；４．中等教育与初等教育人力资本对创新的作用均不显著，整体人力资本水平

3、对创新促进作用远远小于高等教育和高中阶段教育人力资本，这可能反映了以平均受教育年限测度的人力资本难以真实反映人力资本效力。［关键词］人力资本结构；教育；劳动力市场；创新［中图分类号］Ｆ１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０２０９（２０１６）０５－０１６９－１３一、引言理论上，人力资本促进创新放之四海皆准，而教育的核心经济功能就在于扩大劳动力市场上的人力资本规模和提高其质量，促进经济的增长和创新，即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共同培养创新性人才（赖德胜，２０１１）。正如美国教育经济学家卡诺依指出：教育经济学的核心在于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的联系之中。人力资本对创新的作用也被经济增长理论所认同，其

4、实现路径有二（ＢｅｎｈａｂｉｂａｎｄＳｐｉｅｇｅｌ，１９９４）：一是自主创新（Ｒｏ－ｍｅｒ，１９９０），二是模仿吸收已有先进技术（ＮｅｌｓｏｎａｎｄＰｈｅｌｐｓ，１９６６）。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中国政府大力发展教育，经过分步骤、分阶段、分地区逐步实施的策略，中国稳妥地全面实现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大众化，为实现“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建设创新型国家”战略目标奠定了基础。全要素生产率分析不仅是探寻经济增长之谜的主要工具，而且是判断评价经济增长质量的主要方法，因此全要素生产率常常被视为创新表现的指标。然而，许多经验分析的结果却显示，伴随中国的人力资本积累，创新却不够，主要体现在全要素生产

5、率（ＴＦＰ）变动呈现下降趋势（岳书敬和刘朝明，２００６；魏下海，２０１２；Ｊｏｈｎ，Ｗｈａｌｌｅｙ＆Ｚｈａｏ，２０１３）。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报告２０１０》也指出，中国之所以创新不足，全要素生产率在低水平波动，是因为难以将人力资本转化为推动创新的主要力量。根据《中国科技统计年鉴》所提供的科技进步贡献率数据，按照许平祥和唐敏（２００８）的计算方法，我们进行的简单估算结果显示，［收稿日期］２０１６－０１－２０［基金项目］中国劳动保障科学研究院科研合作竞选项目“‘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对完善劳动关系协调机制的影响与挑战”（ＬＫＹ－２０１６ｊｘ－１７）。１７０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

6、０１６年第５期（总第２５７期）相对于１９９８—２００３年，１９９９—２００４年中国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了０．１２４；而相对于２００６—２０１１年，２００７—２０１２年全要素生产率下降了０．１５４。难道中国教育培养的人力资本难以有效促进创新吗？如果是，那么我们的教育发展策略是否有误？如果不是，那么问题是出在哪些方面呢？是因为各级教育水平人力资本的生产能力和配置能力具有异质性（Ｓｃｈｕｌｔｚ，１９６０；Ｗｅｌｃｈ，１９７０），导致平均人力资本水平测算中正负影响最终可能抵消掉人力资本的总体创新效力，进而显示出教育培养的人力资本对创新活动的影响不显著的结论（华萍，２００５）？或是因为对于中国这

7、样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各级教育形成的人力资本分布方差较大，导致平均人力资本水平难以反映真实人力资本效力（冯晓，朱彦元，杨茜，２０１２）？还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劳动力市场的不完善和制度性因素导致人力资本难以有效促进创新（Ｐｒｉｔｅｈｅｔｔ，２００１）？考虑到以上几种可能性，本文按照教育层级结构对人力资本进行划分，考察人力资本结构对创新的作用，并加入劳动力市场制度性因素，考察人力资本对创新的作用机制。研究方法方面，本文采用ＤＥＡ－Ｔｏｂｉｔ两阶段法（Ｔｗｏ－ｓｔａｇｅＭｅｔｈ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