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利国家到社会投资国家-吉登斯关于福利体制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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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福利国家到社会投资国家:吉登斯关于福利体制再造［摘要］福利国家在创造神话的同时，也创造了它自己的潜在挑战。这一挑战最终导致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人们对福利国家信念的普遍动摇。一方面，左派因福利国家体制所具有的改良主义倾向而对其大张挞伐；另一方面，鼓吹市场原教旨主义的自由主义思潮卷土重来且日渐甚嚣尘上。吉登斯于20世纪90年代所提出的“社会投资国家”构想，事实上成为对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摆脱福利国家泥沼所开具的一荆良方。建设社会投资国家思想，是一种从根本上突破贝弗里奇式消极福利体制的构想。［关键词］福利国家；社会投资国家；政治思潮［中图分类号1F061.4［文献标识

2、码］A［文章编号］1002-736X(2012)04-0201-04长期以来，西方对福利国家与市场国家的争论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封闭循环之中。特别20世纪90年代以后，自由放任主义和国家干预主义都被证明失灵。国家职能究竟如何定位，福利的供给究竟采取怎样的机制，成了困扰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普遍难题。吉登斯在继承社会公正、机会平等和社会责任等社会民主主义基本价值观基础上，吸收自由主义市场原则的积极成分，以其务实的积极福利思想，为西方社会自贝弗里奇之后再一次指明了福利体制建设的方向。一、福利国家的危机：来自左与右的批判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尝试，福利国家在创造神话的

3、同时，也创造了它自己的潜在挑战。这一挑战最终导致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人们对福利国家信念的普遍动摇。诸如道德危机、低效率、超级政府和财政危机等问题迫使人们重新思考福利国家的合法性。尽管这些问题有的仅是意识形态方面的争论，但更多的却是不争的事实。经过近四分之一世纪的扩张，福利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传统资本主义社会的面貌，但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逐渐显露弊端，如通货膨胀、财政危机、效率低下等。福利国家面临前所未有的合法性危机和价值挑战。特别在经历了经济普遍放缓的萧条时代之后，人们开始将注意力更多地转到一个现实而又简单问题的思考上：合乎需要的国家和社会应该是什么样？这

4、个问题在本质上是对福利国家的理论假说及其客观效应的一种批判性反思。耐人寻味的是，福利国家不但受到右派——自由主义的攻击，同时也受到来自左派的强烈批判。自由主义对福利国家的攻击延续了早期自由主义市场万能论的传统，从自由与效率的角度出发，将国家福利的发展视为一个错误的选择。他们认为，与其说福利国家有效地调和了市场社会所产生的冲突，不如说它实际上加剧了冲突，而且还阻碍了社会和平和进步力量（即市场力量）正确有效地发挥其作用。早在福利国家刚刚建立时，自由主义预言家就指出，人的自然状态是不受国家调控的，这种自由以及个人主义会导致在社会中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平等，但自由和规定权利

5、与义务的平等之间是矛盾的，要自由就要牺牲平等。福利国家干扰和影响了市场经济的自然运转，刺激国家无法对付的需求，剥夺个人的自由和职责，不利于形成个人对自己行动负责的社会。哈耶克甚至宣称，福利国家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自由主义希望通过市场来配置资源，促进经济增长和国民财富的增加，以阻止极端的财富和收入的不平等。他们坚信，有效的市场体系无需国家干预，市场和社会能够并且应该提供私人福利。政府对市场的过多干预，必定会破坏市场的自发演进过程，导致经济的低效以致延缓整体社会的进步，并使得政府在“社会正义”的名义下对市场和经济实施干预成为可能。自由主义宣称，政府的许多福利活动之所

6、以对自由构成威胁，是因为尽管它表现为纯粹的服务活动，但它们事实上意味着国家在行使一种强制权力，而且是以国家在某些特定领域内要求享有排他性权力为基础。福利国家只有借助于不利自由的方法才能实现它的某些目标。哈耶克曾一针见血指出，福利国家之所以对个人自由构成威胁，即在于它以整齐划一的行政干预剥夺了个人在诸多问题上的选择权，“真正决定人们得到什么东西的，已不再是自由竞争性试验，而是权力机关所做的决策"。如果说右派对福利国家的攻击主要集中于对国家介入分配领域的合法性以及由此而造成的效率危机和道德危机等方面的批判的话，那么，来自左派的批判则更多地指责福利国家的改良主义倾向。

7、克劳斯•奥非曾把左派对福利国家的批判归结为三个方面：一是无效力的和无效率的；二是压制性的；三是使工人阶级对社会政治现实的理解处于虚假状态。左派认为，福利国家是稳定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套装置,而不是使其改变的一个环节。尽管工资收入者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无可否认的改善，但福利国家的制度结构在改变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收入分配方面作为极少。福利国家庞大的分配机制不是纵向层面上发挥作用，而只是在横向层面上，即在雇佣工人阶级内部发挥调节作用。它不是从结构上改变分配不公机制，如从根本上消除个体不幸和需要的原因（如产生工伤或职业病的原因、失业的根源等），而只是对这些情况所造成后果进

8、行补偿。不从源头上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