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苏转型期文化管理体制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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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苏转型期文化管理体制的教训郑异凡（屮共中央编译局北京100032）【摘要】马克思和列宁曾严厉谴责书报检查制度；甚至在十月革命后，列宁也曾遭受书报检查Z害。由国内战争转变为国内和平，实现人民的言论自由权利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言禁”的文化思想管理体制严重阻碍文化的发展，障碍国家进步。要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就应该逐步改革不适应时代要求的文化管理体制，而文化管理体制的改革有赖于政治体制得到合理的改革。【关键词】书报检查；言论自由；管理体制；改革【作者简介】郑异凡，中共屮央编译局研究员。【中图分类号】A81；D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5574（2004）04—0055—

2、07文化体制，准确点说，文化管理体制，实质上是政治体制的组成部分。对过渡时期的文化，当局最担心出现混乱，造成舆论失控。儿年前我在莫斯科时，莫斯科大学有位教授针对俄国出现的混乱（虚假信息、色情泛滥等等），认为应当实行书报检查制度。我问是不是回到斯人林时期的书报检查?冋答说当然不是，是要对坏的、胡编乱造、造谣诬蔑、宣扬暴力色情的书报进行检查。我问，如杲实行书报检查制度，那么曲谁去检查，按照什么标准检查，能不能保障好的作品不被有关当局当作坏作品封杀?①她凹答说，无法保障。确实，只耍存在书报检查制度就无法提供这样的保障。文化管理体制中的一个根本问题是言论口由还是言禁。在言禁中，公开或者隐蔽的书报

3、检杳制度起了极其恶劣的作用，它历来是统治阶级用来控制人民思想、社会舆论的垂要工具。借助这种制度，统治阶级扼杀先进文化、革命思想以及一切不利于具制度巩固的言论，制止它所不喜欢的创新和改革等等。书报检查制度是扼杀文化发展，妨碍人的自由发展的制度。言禁的极端是因言治罪，文字狱，直至肉体消灭。然而思想文化有其特殊性，人不在，思想犹存，甚至还可能发扬光大。教会至今没有为伽利略平反，但是伽利略的最后一句话：“它（地球）仍然在转动”，仍在世间回响。马克思是书报检查制度的受害者，他对普鲁止的卩报检查制度深恶痛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的开篇文章就是抨击书报检查制度的，题为《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

4、。马克思办的报纸，他和恩格斯的著作都遭受过书报检查当局的封杀和删改。如果普鲁士当局把书报检查制度进行到底，或者在马克思侨居的英国也有严格的书报检查制度，那么后人就难以见到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或者只能看到残缺不全的马恩著作，就不会知道马克思主义。在沙俄时代，列宁深受书报检杳制度之害。他说过，俄国的报刊是“戴上笼嘴”的til（醉40）,人们不得不用“伊索式语言”、“奴隶的”语言写作。1917年4月列宁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写的序言通篇都是对书报检查制度的控诉。他说：“我写这木小册子的时候，是考虑到沙皇政府的书报检査的。因此，我不但要极其严格地限制口己只作理论上的、特别是经济上的分

5、析，而且在表述关于政治方面的几点必要的意见时，不得不极其谨慎，不得不用喑示的方法，用沙皇政府迫害使一切革命者提笔写作'合法'著作时不得不采用的那种伊索式的——可恶的伊索式的一一语言。在目前这种自由的FI子里，重读小册子里这些因顾虑沙皇政府的书报检查而说得走了样的、吞吞吐吐的、好像被铁钳子钳住了似的地方，真是感到十分难受。……我不得不用一-种'奴隶的’语言……”[2](PP323-324)。他把书报检查机关叫做“可耻的机构”,是“令人发指的蒙蔽国民的政策，是令人发指的地主企图使国家倒退的政策。”[3](p282)顺便说，即使布尔什维克党执政以后，由于没有根本取消书报检查制度，从列宁因病退出

6、政坛起到他逝世以后，他本人的著作也遭受了书报检查Z灾——他的《我们怎样改组T农检查院》一文在《真理报》发表的时候就被作了删节。文中说，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委员们应当形成一个紧密的集体，“这个集体应该'不顾情面'，应该注意不让任何人的威信，不管是总书记，还是某个其他中央委员的威信，来妨碍他们提出质询，检查文件……”[4](p377)由于这里儿乎指名道姓地提及总书记斯人林，所以《真理报》发表时有关总书记的字样被删去。须知当时列宁述活着!列宁逝世斤，斯大林提出口己的“一国社会主义”理论，所以列宁著作中凡是和他的理论相悖的论断在出版时都被删去或者作了改写。斯大林时期出版的《列宁全集》俄文第4版就作了

7、大量的“技术处理”。高尔基当年曾经针对布尔什维克党实行的政策在《新生活报》上写道：“剥夺出版自由——这就是对身体施加的暴力，而这是与民主派不相称的。”他指出，“委员先生们在消灭言论自由的同时并不能以此来为自C获取好处，反倒给革命事业带来了巨大的害处。”他预言：“工人阶级将因自己的领袖的错误和罪行付出成千上万条生命和河流般的鲜血。”[5](p98、122、99)书报检查是一种强权政治，是掌权者对无权者的统治方式之一，谁有权谁就掌握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