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顾太清创作与晚清旗人社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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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顾太清创作与晚清旗人社会心理摘要顾太清诗词小说作为晚清”闺阁文学“的代表之一,显示了在嘉道咸同年间，在满汉权势此消彼长、西方经济与军事入侵的情势之中，旗人贵族昧于内外形势的常态。尽管有少数精英士人已经窥见帝国衰落的征兆，但绝大多数人依然沉浸在自我编织的幻梦之中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挑战。近代工业革命、殖民主义兴起之中,中国思想内部由清初中的实学为主流一转为经世致用,文人的雅正传统挥发最后折光，肇示着新的文学变革。顾太清的作品具有一走的代表性凜种程度上是一种'满洲心象：折射出特走人群希望在文本中修复现实的社会心理，可以作为观察

2、时风世相的幽微之镜。关键词旗人文学；满族文化；咸同中兴；社会焦虑顾太清(1799-1877),姓西林觉罗，名春，字梅仙，有《天游阁集》(诗七卷、《东海渔歌》词六卷)、小说《红楼梦影》和戏曲《桃园记》、《梅花引》传世。这些作品中常自署西林太清春、太清春、太清西林春、云槎外史，晚年也曾署太清老人椿、天游老人等名号。在有清一代词人中,〃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说已成陈套。王蕴章《然脂玉韵》卷四列徐灿、顾春、吴藻为清代妇女三大家。俞陛云《清代闺秀词话》称：〃清代闺秀工填词者，清初推徐湘蘋，嘉道间推顾太清、吴蘋香……卓然为三大家

3、。〃总体而言，她以词名世，在文学史上颇有一席之地，得格高意远、清刚淡雅之评。她的一生贯穿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五朝，正是清中转末的关键时期。在这个今经文学和洋务运动兴起，西方文化通过译书局、传教士、留学生、报刊等新兴媒体日益传入，逐渐改变着整个中国的思想与文化的时代，她的作品只流传于范围极小的上层文人圈。将顾太清诗词置入旗人文学的谱系中，用以观察旗人贵族社会文化的一个侧面，《红楼梦影》这部称得上并不出众的《红楼梦》续书在此种视野下，也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旗人社会心理中〃中兴"意蕴。它们构成了那个时代具有满洲旗人色彩的

4、心象,凸显出近现代转型中特定人群的社会心理，也可以从中看到在彼时整体性的文化焦虑以及通过文学弥补修复内心威胁感的努力。顾太清闺阁文学的尾声顾太清她的一生以二十六岁为界，分为两个阶段：前段史料漫漓，有认为她是江南人，有认为她是汉军旗人，最近研究基本确认为满洲镶蓝旗人，祖父是曾任甘肃巡抚的鄂昌。不过鄂昌在乾隆中期因胡中藻案得罪赐死。太清之父鄂实峰作为罪人之后，不能在京城容身，与香山富察氏之女结婚后，以游幕为业。从顾太清诗词透露的信息看，她幼时可能在北京、江南、粤海都漂泊过。其流散经历众说不一，有认为是寄养在亲戚家，有认为是随

5、父游宦。无论如何，这些信息，就如同她含糊不清的身份一样，尽管擅诗工词，能画善琴，但如果没有到荣王府（位于今北京宣武门内的太平湖）做家庭教师，可能永远都默默无闻。甚至连她的姓氏从西林改为〃顾"的原因也莫衷一是，出身满洲正蓝旗的启功谓其〃幼经变故，养于顾氏〃，而后裔金启孑宗则认为西林春之改姓为顾，源于与荣王府贝勒〃幻园居士〃奕绘的姻缘。奕绘二十六岁这一年，西林春嫁给了同岁的奕绘为侧福晋，开始了此后截然不同的漫长人生遭际。岀嫁之时，为避〃罪人之后"的忌讳，呈报宗人府的姓氏为〃顾〃姓；又因奕绘字子章，号太素，在夫妻唱和时为与之匹

6、配，遂字子春，号太清，所以便以顾太清名世。婚后二人琴瑟和谐，后因奕绘嫡室弃世后并未再娶，她成了事实上的正室。虽然奕绘四十岁时病逝，妇姑勃谿，加上嫡长子载钧不容异母兄弟，顾太清和她的子女被迫搬出府邸，但三年后（1842）又搬回，两个儿子后来都袭封将军。前段的人生晦暗未明，顾太清的诗词小说中也留下了只鳞片爪的印记，总体而言虽有创伤记忆，并无更多挫折；在人生中点的时候，顾太清遭遇了一些波折，但终究算不上大起大落，并且最终在晚年安富尊荣，长寿而逝。就此而言，她称得上是人生赢家，其为妻为母为诗为词在清中叶后满洲贵族妇女中颇具代表性

7、。因为身份、性别与经历的局限，顾太清的创作空间与交游网络限于女性诗友、旗人姻亲和少数文人士子。李芳已经指出，她的主要文友是同时代的闺秀名媛梁德绳、吴藻、许云林、许云姜、沈善宝、李纫兰等人。1839年，她还与沈善宝、项屏山、许云林、钱伯芳等贵族命妇和官员女眷结成秋红吟社。出入闺阁内外，使得顾太清〃最终成为有清一朝’书写女性’中的佼佼者〃，被文学史硏究者视为晚清闺阁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她的自书稿本名《天游阁集》，而天游阁是顾太清在荣王府邸中的居室名。无论从内容还是从字面意思来说，她的作品都称得上真正是个闺〃阁〃文学。这个〃闺

8、阁〃不仅限制了题材，实际上也囿梏了思想z在很大程度上使得闺阁文学成为文人趣味、闲情逸致的产物。当然，有些持有女性主义先入为主观念的硏究者会刻意试图从中寻找某些女性自觉意识的蛛丝马迹。比如有论者认为：〃不满的情绪贯穿于清代女性文学，从清初的顾贞立、徐灿，清中的熊琏、吴藻、沈善宝、顾春到晚清的吕碧城、秋瑾，她们所走的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