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述模式和叙述语言看_包法利夫人_的客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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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6年9月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Sep.2006第29卷第5期JournalofHebeiNormal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Edition)Vol.29No.5X从叙述模式和叙述语言看《包法利夫人》的客观性强月霞(唐山师范学院中文系,河北唐山　063000)摘　要:为追求文本的客观化效果,福楼拜一改传统小说家所恪守的全聚焦叙述模式,而在《包法利夫人》中运用内聚焦和外聚焦相结合的叙述模式。语言上,大量而成功地运用自由间接引语,将叙述者的声音和人物的声音巧妙交织,造成了隐蔽的叙事效果,为客

2、观化的最终实现奠定了语言基础。关键词:聚焦;自由间接引语;《包法利夫人》;客观性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O5587(2006)05O0097O05力的中介眼光往往会损害作品的艺术性。其次,受全聚一焦叙述模式主观性制约的是文本的封闭性。由于全聚焦从古希腊到19世纪中叶,几乎所有的小说家都恪守叙述者掌握着人物的命脉,操纵着故事的全过程,因此,一种叙述模式———“上帝”般的全聚焦模式。这种叙述没整个文本事实上呈现一种封闭状态:小说的开头便包含有固定的观察位置,叙述眼光就是作者的眼光,叙述者居着结局,其中每个环节都导向

3、这个最终归宿。第三,叙述高临下,俯瞰一切,既可以描写人物的外表,又可以窥视者的主观性,必然导致接受者的被动性。既然一切已被人物的内心。安排就绪,读者与作者的关系就呈现为一种倾斜:不是无庸置疑,在世界小说史上,这种叙述模式曾被广泛“对话”而是“接受”,读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作者的思运用并且有过漫长而辉煌的历史。从荷马到巴尔扎克,路走下去。一大批小说家正是不约而同地采用了这种叙述模式,才全聚焦叙述模式所带来的诸种弊端制约了小说艺术在文学领域里开辟了一块属于小说的领地。但是全聚焦多层次、多角度的表现,势必会造成新生代对它的反拨。叙述模式带有不可避免的局限,首先

4、表现在,叙述声音在小说发展史上,率先打起这面大旗的是福楼拜。福楼(指叙述者的声音)与叙述眼光(指充当叙述聚焦者的眼拜首倡冷静、客观的创作原则,要求“作家退出小说”。客光,他既可以是叙述者的眼光,也可以是人物的眼光)常观性原则的运用使《包法利夫人》获得了巨大成功,而叙常统一于叙述者,这使得叙述具有较强的权威性和主观事聚焦的选择是使小说走向客观化的第一步。随意性。从“叙述声音”来看,作者通过叙述者之口对人《包法利夫人》主要采用的是(第三人称)人物内聚物事件乃至自己的创作意图公开发表评论,这种评论因焦,这种聚焦方式不固定在某一个人身上,而是分别有几其借助“高瞻

5、远瞩”的力量而享有以常规惯例为基础的绝个人承担。用热奈特的说法,叫不定式内聚焦。叙述者对可信性。全聚焦叙述者在评论中通过遣辞造句所表达常常放弃自己的眼光而转用故事中人物的眼光来叙事,出来的语言、立场和态度,往往“迫使”(请注意,该词带有这使得叙述声音与叙述眼光不再统一于叙述者而是分别很大的主观强制色彩)读者在阅读文本时从审美情趣、主存在于故事外的叙述者与故事内的聚焦人物这两个不同题意蕴上与之达成共识。从“叙述眼光”来看,叙述者同实体之中。样具有权威性和主观性,他像全能的上帝一样观察事物,内聚焦模式同全聚焦模式相比具有较大的客观性。然后将他所观察到的东西传

6、达给读者,这种超出凡人能从叙事权限上看“内聚焦”的最大特点是叙述者不再扮,X收稿日期:2005O10O08作者简介:强月霞(1964O),女,河北乐亭人,文学硕士,唐山师范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98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演上帝的角色,他将自己的眼光限制在某一个或某几个被窝出汗,睡帽扔得老远。⋯⋯旁边有一张椅子,上人物的意识中,其活动范围和权力明显受到了限制。内面放着一大瓶烧酒,不时喝一口,给自己打气;⋯⋯聚焦叙事造成的显著客观效果是,小说不是靠叙述者“讲查理下楼,来到底层厅房。就见里头有一张华述”(tel

7、ling)出来的,而是按照故事发展的自然流程“显盖大床,挂着印花布帐子,帐子上画了土耳其人物;示”(showing)出来的。这样,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就不再是床脚放一张小桌,摆着两份刀叉和几只银杯。⋯⋯一部受作者的道德意识和价值取向所规范的作品,而是篱笆外不时传来鞭子的响声,栅栏门紧跟着开一个需要读者积极参与并努力建构的文本。从叙事时空开,便见进来一辆小货车,⋯⋯关系上看,内聚焦与叙事空间相关,全聚焦与叙事时间相爱玛一进去,就感到四周一股热气,⋯⋯关,内聚焦可以像摄像机一样通过聚焦方式获得一种空包法利夫人注意到,有几位命妇,没有拿自己的间意义上的视觉影像,但

8、它决不像摄像机那样事无巨细,手套放进他们的玻璃盏。面面俱到。聚焦人物以独有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