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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满族研究2000年第2期关于萨满教的认识孟慧英什么是萨满教?尽管以萨满教名义所描述和解释的宗教现象在比较宗教学、民族学、人类学、民俗学的问题中一直占有一席之地,但对什么是萨满教,国内外学术界却没有一致的回答。对研究者来说怎样或在哪一方面可以把萨满教称之为宗教现象或不把它看作宗教现象是一直被探讨的问题。这种探讨之所以如此漫长且莫衷一是,常常是出于人们对宗教理解的方式不同而导致的。人们对萨满教的认识区别主要来自如下几种不同的宗教理解方式。在强调宗教信仰和宗教崇拜的对象(神)是各种宗教的中心与基础的学者中,通常把萨满教规定为具体信仰对象和信仰系统,于
2、是萨满教的本质等同于信仰观念的本质,或等同于神灵观念。这方面的表现主要有两类,一是把探讨萨满教观念的基础和萨满教观念的进化作为萨满教研究的主要或全部目标;二是依据萨满教信仰的某种神灵类型规定萨满教的性质。在萨满教的各种研究中许多学者在它的观念起源问题上付出相当的努力,其目的在于发现萨满教观念的基本面貌,并把它看作促进萨满教产生和进化的基础。早期的俄国萨满教研究者希洛戈洛夫(S·M·Shirokogoroff汉名史禄国)认为,万物有灵论为萨满教创立了环境,也为萨满教特有的魂灵体系提供了基础。从本质上讲,萨满教同原始的万物有灵论并无二致。萨满教专有
3、的特性在于奇特的仪式、服装、法器和萨满教的特殊社会地①位等方面。一位经验丰富的萨满教考察者斯坦丁(SwedeJ·Stading)认为萨满教反映了人类最原始的宗教思想,一种万物有灵观念。在他以进化论的态度从事研究的过程中,通过各种各样传统信仰形式,试图概括出萨满教发展的不同阶段。我国相当多的投身于萨满教的研究者倾向于按照进化论的路线思考问题,希望从神灵信仰的各种层次和类型中得出关于萨满教性质的一般性结论。他们对萨满教的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由多神向一神的演变进行了普遍的研究并按照宗教观念的内容和发展线索来认识不同阶段的萨满教。还有一种根据
4、萨满教信仰对象的特点来定义萨满教的情况也很突出,如俄国学者克雷维辽夫认为萨满教是一种多鬼崇拜。我国学者也有提出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多神教,或是以天神为主的一神教,或是一种从多神发展到一神的宗教。在这种把萨满教与信仰观念或神灵观念等同的研究中,尽管并不忽视各民族社会经济发展和整个文化发展与萨满教信仰之间的关系,但始终没有全面分析萨满教自身的体系的特点,没有充分把握萨满教的各种组成要素及这些要素之间结成的结构性的必然联系。—56—从心理学角度或从宗教体验角度分析宗教信仰问题,在萨满教研究中,已经形成学术传统,至今仍然充满活力,正如吕大吉教授所说:“宗教
5、心理学特别强调宗教信仰者个人内在的心理活动在宗教生活中的意义,往往把信仰者个人的主观性的宗教感受和宗教体验②视为宗教之最本质的东西和宗教之真正的秘密所在。”萨满教的某些研究者和某个学派正是如此,它们特别强调萨满的心理状态和个人体验,并把萨满的个人体验和这种体验的表现方式认作萨满教的本质。米·埃利雅德(MirceaEliade)这位公认的萨满教权威,在他的著作《萨满教古老的昏迷方术》(《Shamanism-ArchaicTechniquesofEcstasy》,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74)里提出:萨满教=昏迷方术。
6、当然他把这个萨满教定义当作是最保守的那一种。他还进一步提出,“不是每种昏迷都被看作萨满术,萨满的特殊性在于在昏迷中他的灵魂被相信离开肉体并上升到天界或下降到下界”。他的观点招致许多学者的批评。他们认为,单是灵魂旅行因素不足以作为萨满教的核心与本质。何况昏迷术也不只灵魂出游一种,萨满的精灵进入萨满体内的附体现象,也是萨满同其他世界之间沟通的方便易行的方式,因此埃利雅德仅就昏迷术本身的看法也是片面的。萨满昏迷术作为一种典型的萨满经验是在对神灵信仰的基础上发生的情绪反映和精神体验,如果忽视了这一前提,就无法划分萨满教昏迷术与一般心理或病理的昏迷现象之
7、间的区别。对萨满精神健康问题的偏见,统治了20世纪大部分的萨满研究,伴随关于萨满行为的争论,得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一种意见认为,萨满精神不正常。K.M.雷奇科夫在《论西伯利亚民族人的宗教观念和萨满教》(载《俄国地理学会西伯利亚部论丛》第2卷)中的观点代表了这方面的看法:“萨满是神经易冲动的人,且带有病态性易受刺激的神经组织,而这种组织是先天的,并因遗传性而得到传播和加强。因此,精神病理学因素在萨满术中起着作用”。有的学者或简称之为“北极癔病”。学者们同时认为,萨满术是种精神病理现象,它与癔病、癫痫性或神经性迸发症有关。另一种则称认为萨满神志
8、正常,而萨满教也不是头脑疾病作用的产物。希罗科戈洛夫在《通古斯人萨满教原理研究试探》(载《历史语言系学术论丛》1919年)中指出:通古斯萨满在心理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