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瑜伽---《庄子》自由观与古代印度解脱思想比较研究

《还是瑜伽---《庄子》自由观与古代印度解脱思想比较研究》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行业资料-天天文库。

1、想象，还是瑜伽？!---《庄子》自由观与古代印度解脱思想比较研究郭智勇（中山大学　哲学系，广东　广州，510600）内容提要　人们常说《庄子》是一部纯粹想象的作品，但笔者发现它对精神自由的描述竞然与瑜伽修炼层次的有关内容不谋而合。《庄子》中时有令人不解处，但在印度思想体系的观照下，我们却常能豁然洞开。本文致力于这一尝试。关键词　瑜伽　　解脱　　自由　　比较研究一《庄子》是一部旨在摆脱世俗纠缠，追求精神自由的书，这是学界的共识。《庄子》的用词放荡恣肆，离奇怪诞，正所谓“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词”。(《天下》)人们因而大多认为《庄子》(尤其是它

2、的内篇)是一部想象的书、随意的作品。但同时，《庄子》中常有使人无法虚拟处，正如章太炎先生所言：“《大宗师》篇有不可解处，如‘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喉踵对文，自当训为实字，疑参神仙家言也。”章太炎：《国学讲演录》，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11页。太炎先生认为这只是养生家言论的混入。不过，《庄子》中难以捉摸的地方不少，决不是一句“混入”所能解释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段应在内篇《大宗师》中：南伯子葵问乎女偊曰：“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南伯子葵曰：“道可得学邪？”曰：“恶！恶可！子非其人也。夫卜梁倚有圣人之

3、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之才。吾欲以教之，庶几其果为圣人乎？不然，以圣人之道告圣人之才，亦易矣。吾犹守而告之，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既有时间进程，又有情景描述，特别是有“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的延年养生效果，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随意的想象，而更像是在进行一项实实在在的有系统的修炼。于是我们的问题是，《庄子》中对精神自由的描述是诗人庄周的纯粹个人想象还是自有其体系基础的呢？这不由得使我们联

4、想到我们的近临印度。古印度是一个文化极为悠久的民族，同时它也是一个以否弃世俗物欲，偏爱精神自由为主流的国度。在古印度思想的观照下审视《庄子》，或许我们会对庄子的“自由”有更进一步的解悟。印度思想中的自由说最经典的莫过于对轮回的解脱。轮回思想是印度宗教的主要内容之一，影响非常深远。佛教尽管否认有常住之我，但也不否认有轮回。轮回观念早在晚吠陀时期就已存在，说的是生物体(尤其是人)死亡后，他的意识(灵魂)离开死者的尸体，托胎转生。受生前所做的白业或黑业(即善行或恶行)的潜存不灭的影响(习气)所制约，或上升到天堂做有神性的生物，或重回人间或别的什么地方变

5、为非神性的生物。见巫白慧：《印度哲学---吠陀经探义和奥义书解释》，东方出版社2000年版，第70~71页。后来的各门各派尽管有些方面观点迥异，但基本都承认轮回的存在。主流的吠檀多派认为“我即梵”，我即一切。本来无所谓轮回，但由于无明的缘故而自我限制成有轮回的有情之“个我”。个我平时住于肉心内，死时“我”带着各种机能而入于“细身”“细身”为类似于遗传基因的东西，由现量不能把握的“五唯”所成，为“我”(灵魂)进行轮回的载体。详见汤用彤：《汤用彤全集》第三卷，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69～171页。，按照其“业力”循相应之路展开轮回。除非解脱

6、，“我”将循环往返于天人兽等诸道，了无终止。在印度，从奥义书以来，都认为轮回的世界在本质上是痛苦的，故而轮回的观念总与解脱的观念相伴。所谓解脱就是从痛苦中摆脱出来，说到底就是从轮回中摆脱出来。各派尽管有关解脱的论述各各不同，但归根到底无非集中在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也就是所谓的“智解脱”和“行解脱”。所谓“智解脱”，就是认为人生的痛苦和烦恼源自“无明”，如能消除无明而达到一种正确的认识就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最有代表性的是吠檀多派，他们认为，只要充分体悟到梵我同一，一切皆我（大我），就能获得解脱。见姚卫群：《印度哲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19

7、6～197页。在他们那里，对轮回的充分体认就是解脱。而“行解脱”则是指依靠实际修炼达至解脱，在印度，修炼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其中以瑜伽派的瑜伽修炼最为精致。二《庄子》中到底有没有轮回思想一直是个争论不休的问题。章太炎先生认为《庄子》存在轮回的观念。他认为《庄子》内篇至少有两处反映了轮回思想：《大宗师》中的“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和《养生主》的中“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见章太炎：《国学讲演录》207页和209页。上述太炎先生所指的文字片断能否作为轮回的证据这里姑且不论，但在《庄子》中(特别在《大宗师》中)与轮回相关

8、的解脱的论述随处可见，而这些有关解脱的章节与古代印度以奥义书为代表的解脱思想有着惊人的相通。在“智解脱”方面。我们先从章太炎先生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