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考古学视野下是否还需要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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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美术史学”视野下我们是否还需要文献研究？邱忠鸣小引：痴花鬘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在中国的大学校园里，有一段笑话广为流传。这是某甲和某乙的一段对话。某甲：某大学美术史系古典美术文献专业大一新生某乙：该系高年级研究生以下是刚入学的某甲向某乙问学的对话。某甲：“乙兄，后生初入江湖，素仰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某乙：“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某甲：“后生虽不才，入学之前尚能时常拜读各类核心期刊、CSSCI来源期刊上您的大作，尤其是人大复印报刊资料、《新华文摘》上全文转载的那些个论文，更是堪称佳作！后生甚服。”某乙：“好说好说。你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呢？”某甲：“请问治学之道，愿乙兄不

2、吝金针度人。”某乙：“想听哪方面？”某甲：“可否介绍几本咱专业领域里必读的经典书籍呢？”某乙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眼里却似乎含有一丝泪光：“经典？！这世间哪来什么经典？所谓经典，不过是今人的历史想象，是历代后人怀揣着各自的如意算盘不断附丽的结果罢了！经典那里信得？”某甲大惊失色：“经典信不得？！那一般文献岂非更信不得？如此这般，古典文献研究如何进行是好？”某乙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老弟，既然你诚意来访，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世事难料，无可奈何花落去啊！可事情也不想你想象的那么悲观，”他长啸一声道，“秘笈嘛，自然是有的。”某甲：“秘笈？！”某乙：“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关键词

3、，“关键词关键词”，有何区别？”某甲：“„„后生寡闻，请前辈明示。”1某乙：“这叫‘E-考据葵花宝典’，是古典文献学研究的至尊法宝„„”2某甲：“„„”忍俊不禁之后，恐怕我们并不能真地笑得出来。除了学风的问题，此段校园笑话所提示的恐怕至少还有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那就是：面对后现代理论扑面而来的冲击，中国美术史研究该如何应对？置若罔闻，还是张臂拥抱？后现代理论视野下，文献是知识分子的著作，知识分子是精英，代表的多是1据某乙自己解释，E-考据全称Electronic考据，即电子考据。2这是笔者生造的一段野狐禅，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上层、精英的文化，是传统学术关注得太多的一个问题。而下层、

4、民众则几乎是失声的，理应受到更多的关注。而中国“收书不收图”的传统始于刘歆《七略》，直接的后果之一便是文献典籍之中，诉诸文字的“书”汗牛充栋，相反诉诸图像的“图”则远未能卷轶浩3繁。相应地在传统学术研究的领域里，对于文献的重视程度、研究的深度和广4度是后起的美术史研究远不能及的。上述后现代理论的冲击和中国学术史的状况已经引起学者们的反思。历史学界、考古学界日益重视原为美术史研究对象的图像材料或艺术品。同时，由于对理论和方法的反思，随着研究实践的推进，美术史学界也不断拓宽研究的方法和视野，将考古学发现的材料纳入美术史研究的视野。考古学甚至已经5深刻地改变了中国美术史的整个写作框架。近年来还

5、出现了一些跨学科实践的著作。美术史学界和考古界甚至对“美术考古学”展开了持续而广泛的讨论。这无疑推动了学术研究的进展，可这一过程中也出现其他一些问题：例如文献研究原来颇受老一辈美术史家的重视，而部分新一代学者则认为文献并没有那么重要。对于美术史研究来说，文献研究是否真的就不重要了？后现代主义理论质疑的一个事实是兰克以来的历史学传统，这种质疑是颠覆性的和极具毁灭性的。“历史编纂学和小说（虚构）并无不同，它无非是小说的一种形式。”如果这样的言论只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也就罢了。可这是学者罗兰·巴尔特、海登·怀特所说，更要命的是它已经产生相当大的影响，甚至历6史学存在的基础都被撼动了。听到此话

6、，恐怕没人能坐得住了。无论我们如何反感或反对这种来自外部的“敌意”与挑战，后现代理论及其影响已经是既成事7实，回避是不可能的了。唐吉诃德的“假想敌”式的反对并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充分了解之后再决定反对与否才是成熟的态度。而在中国的语境之下，与这一问题域相关的是国内学界对方法论的热望、持续关注与日渐深入的讨论。方法的自觉，无疑是推进研究的强大助力，可当方法成为唯一的关注对象时，我们似乎丧失掉某些根基，无法立足。8直到1990年代中期，西方历史学界才真正关注后现代主义思潮。而国内美术史学界真正做出有效反应则是更晚近的事。因此我们仍有必要重新检视这一思潮对历史学界的冲击，以及国内美术史学界出

7、现的一些现象，如美术史学界和考古界对“美术考古学”的讨论等。1．历史研究的语言学转向罗兰·巴尔特在《历史学的话语》一文中宣称历史学著作与小说并无不同。3当然，存世之图稀少的原因还有战乱、王朝更迭等过程中被动或主动焚毁，天灾或材质不易保存等。但传统知识分子重文轻图的主动选择无疑是这一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4宋代金石学的兴隆只能算作考古学或美术史的祖型，而现代意义上的美术史还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当东方遭遇西方时的一个结果。5郑岩：《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