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看宗教圣者传说的建构及其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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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文章编号：0257—5876(2004)02—0l809从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看．仁兰，刁≮教圣者传说的建构及其流变吴光正内容提要妓女白牡丹传说、观世名化妓度人传说、吕洞宾妓馆度人传说是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得以彤成的内在机缘．这一机缘在全真教清修理论的支配下最终完成了宗教圣者传说的建构。这一传说的早期形态还保留在由说唱道情发展而来的道情戏传统剧目、清代拟话本和鼓词中，，这是一个地道的宗教度脱传说，怛在长期的演化过程中，其文化内涵却由“无情”向“有情”、由“清修”向“双修”、由“尚理”向“尚智”转变，充分展示了宗教墨者传说民间化的内在规律。关键词吕洞宾自牡丹宗教圣者传说民间

2、化在吕洞宾传说系统中，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出现最晚，却在近现代通过各种民问曲艺、民间戏剧渗透到了全国各地。这个传说的生命力跟它所反映的道教文化内涵有关，跟它所蕴藏的满足大众欲望的内在魅力更有关系。除了台湾的林保淳先生从剑侠的角度分析过吕洞宾的色心未泯和大陆的张颖、陈速对小说《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的版本作了考察外@，目前尚无人对这一传说作系统研究。笔者拟对这一宗教圣者传说的形成和流变进行梳理，并进而分析宗教圣者传说是如何确立、如何在民问欲望的驱动下发生变化的。一、白牡丹与吕洞宾传说相结合的内在机缘在唐宋元文献和民间传说。}t118一一个妓女，观世音则变成妓女在妓馆中劝淫，吕洞宾则不

3、断混迹妓馆度人，这便是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形成的内在机缘。唐代文人已把妓女比作白牡丹。《云溪友议》就曾记载唐代吴楚狂士崔涯把妓女李端端比作“白牡丹”。在宋元文献中，白牡丹成了艺妓之艺名。《默记》卷上曾载宋代狄青笞打乐妓白牡丹事。元末刘庭信【双调·折桂令】《忆别》则写到一位思妇怨恨妓女白牡丹。种种迹象表明，元代的白牡丹跟宗教度脱密切相关。沈禧写有套数【南吕·一枝花】《咏白牡丹》。曲子一再咏叹白牡丹的美丽和魅力，其最终目的可以从[余音]中推知：“再休去迷花恋色，再休去惹垢沾埃。她本是个救苦难的观音离南海。”这一曲[余音]将白牡丹说成是南海观音，其劝世度脱之用意是极为明显的。在元杂剧

4、《花问四友万方数据东坡梦》中，白牡丹也跟度脱主题密切柏关。该剧叙“坡欲使牡丹(妓女白牡丹)井{之(了元)还俗，了元终不为动，而以神通遣花问四友[==I夭桃、嫩柳、翠竹、红梅引东坡人梦，饿以酒，坡尽醉，为各赋诗。明日，了元升座说法，东坡不能难。发与臼牡丹问答数语，牡丹南下有省，愿披剃为尼。坡本欲以牡丹魔障了元，今反为r元度脱。坡不觉爽然，益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②观世音变成妓女在妓馆中劝淫之说起源很早，且跟鱼篮观音传说密切相关。鱼篮观音实即马郎妇观音。唐代传奇《续玄怪录》“延州妇人”条记载的锁骨菩萨在宋代已经变成了马郎妇观音。黄庭坚所著《观世音赞》就指出：“设欲真见观世音，

5、金沙滩头马郎妇。”宋代叶廷硅在《海录碎事》卷十三中就以马郎妇为主人公，复述了《续玄怪录》所载“延州妇人”传说。在《喻世明葺》L}

6、，观音化现的身份是妓女。吕洞宾浪迹妓馆度脱妓女的传说屡见于宋金元文献中。早在宋代，吕洞宾就已经混迹市廛度脱妓女。元代苗善时《纯阳帝君神化妙通纪》依据“唐宋传说”辑录吕洞宾传说时就辑录了五个吕洞宾度脱妓女的传说，即“度侯行首第五十七化”、“度黄莺妓第六十化”、“诱杨柳会第七十五化”、“度张珍奴第八十化”、“度曹三香第八十七化”。这些传说有四大共同特点。其一，传说中的吕洞宾均幻形或化名前去度脱名妓；其二，传说发生的时间均在北宋；其三，传说发生的地点均为

7、繁华都市；其四，所有度脱过程均体现了道教清修的特色：吕洞宾作为度师，不仅恪守清修之法，而且还以清修理论度脱妓女。金代院本《白牡丹》恐怕就是在上述种种机缘中产生的。但是该院本已佚，我们无从得知具体内容。不过，这一传说的早期形态还保留在由说唱道情发展而来的道情戏传统剧目、清代拟话本和鼓词中。比如，右玉道文艺研究2004年第2期情戏《杭州买药》便淡到：吕涧宾“本是蒲州二府人氏”，中二甲进上返家，f途中遇钟离权，黄粱一梦而升仙；后来日洞宾赴王母大会，会后“私自下凡，暗渡迷人”；观音担心吕洞宾道心不坚，于是和善才分别扮作白牡丹和白须老翁卖药杭州，伺机点化吕洞宾；吕洞宾调戏白牡丹，结果反

8、为白牡丹点化。这一传说在拟话奉和鼓词中则干脆被称作《观音点化吕祖买药劝世文》、《吕袒买药劝世文》③。二、吕洞宾戏白牡丹传说的传播目前所能见到的关于吕洞宾和妓女白牡丹相联系的最早记载是明初贾仲明的《吕洞宾桃柳升仙梦》。关于这一点，王汉民最先在他的博上论文中作了揭示(43。该剧第一折叙吕洞宾话语云：“好饮杯中物，离却蓬莱路。三醉岳阳楼，点石为金乇。朝向酒家眠，夜宿牡丹处。”吕洞宾的这一夫子白道便成了文学家塑造吕洞宾的创作指南，也成了道士们为教主辩诬的侧重点。明代有四部戏剧演述了吕洞宾戏白牡丹的传说。其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