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古学人孙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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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科学论坛2010/19疑古学人孙次舟学者论坛疑古学人孙次舟□郑善庆（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300071）【内容摘要】民国学人孙次舟，早年即负才学，师从顾颉刚，信守“疑古”，且终生未弃，乃战时“屈原是弄臣”之争的挑起者；然其高傲不群、苛责自负的性格，为批评而批评的极端疑古之论，皆不免为时所讥，且不为主流学界所认同，终究注定了一代史家的落寞命运。【关键词】孙次舟；疑古；屈原是弄臣；顾颉刚。【作者简介】郑善庆，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学史。民国学人，于新旧中西之间，多有所属孙氏文史兼通，于史学，上源先秦周所

2、争。声名显赫、振臂一呼而云集响应者，公、孔孟，下至清代章学诚等人，皆有所述；如新派西学之士如胡适、傅斯年等，皆能独早年膺服“疑古”思想，终其一生而未有所占鳌头、引领风骚，甚而转变一时学术风放弃。但生前由于种种原因，而为文史学界气。等而下之，旧派保守人物如钱穆、柳诒所忽视，实为憾事。徵、张尔田等，则多凭借旧学功底，以乾嘉考据功夫取胜，成就亦璀璨可观。上述，皆一、师从顾颉刚为近来学术研究的焦点。然而，学术的聚光灯下亦不乏有些许孙次舟考入北京大学国学系后，自认盲点，当代史家孙次舟，即为一例。孙次舟，缺少创见、难出文章。幸读顾颉刚先生的原

3、名孙志楫，山东即墨人。1933年毕业于北《古史辨》三册，如醍醐灌顶，对“层累地造京大学国学系，1937年主编《历史与考古》成中国古史”一说深信不疑，给了他辨伪杂志。抗战爆发后，曾任教于齐鲁大学国学书、辨伪史的一把钥匙。研究所、金陵女子大学等校。1947年，至四七七事变后，抗战军兴，顾颉刚南下川大学任教授。建国后，历任四川大学、南就任齐鲁大学国学研究院主任一职，引聘充师范学院历史系教授。“文革”时曾受迫钱穆、胡厚宣等一流学人。而孙次舟即于此害关押，1976年3月退休后，孙次舟一直隐时初识顾颉刚。据他回忆：“抗日战争爆发，居于四川大学

4、铮楼，2000年去世。我从济南出走，由河南到湖北，游荡了一年157社会科学论坛2010/19学者论坛多，最后于1938年底到成都一大学（附住）空一切，徒成其为狂生而已。英款补助，派做人文科学研究员。1939年6月18日，日寇至华大，而该校无屋可居，遂迁怒于校长，飞机初次轰炸成都，繁华街道一片大火。大写信大骂，张校长将此信给我看，以我负有[3]学当局马上决定，迁校峨眉山。我不愿意和彼指导之责也。此等人叫我如何去指导！”和尚、猴子做邻居，就自由行动，到川北蒋这种“负才兀傲，目空一切”的“狂生”性格，琬的家乡寄居。三个月过去，一天见报，

5、见也导致了孙氏此后的学术道路充满了荆棘。有颉刚先生已到成都主持齐鲁大学的研究所的报告。我非常兴奋，决定回成都去。当二、“屈原是弄臣”之争与闻一多[4]即写信给顾颉刚先生，大意说：我打算回成的回应都。在先生的指导下继续我的研究工作（这是我第一次和颉刚先生通信）。颉刚先生复孙次舟为时人所关注，主要源于那场信表示欢迎，我就在冬末返回了成都。颉刚“屈原是文学弄臣”的论争。这场风波源于先生一见如故，并无客套。他住的宿舍内恰1944年端阳节，一直持续到1946年为止。有一间房子空着，愿我搬去居住，于是我就时值抗日战争后期，为了救亡图存、挽和颉

6、刚先生做了邻居。半年后，被聘为研究救民族危机，史学为抗战服务的意识充斥着所的专任研究员，又给大学文科开了一门整个学界。故而，对忠义节烈人物，如岳飞、古文字学的课。我的第一次登上大学讲坛，文天祥、王夫之、顾炎武等纪念活动，风行一[1]是颉刚先生推荐的，我是不曾忘记！”时。史家借此砥砺民族气节、从而激励民族顾颉刚先生对后辈学人多有提携，孙士气。对屈原的彰显与纪念亦在此列。次舟亦是其中之一；不仅为其解决住处，还在1944年5月成都文艺界举行诗人节推荐他做齐鲁大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恩泽（也就是纪念屈原的端午节）纪念会上，时可谓不小。孙氏早年

7、即受“疑古辨伪”思想任金陵女子大学教授的孙次舟，口头提出的影响，此时又受顾颉刚亲炙教诲，最终成屈原是“弄臣”的主张；此言一出，与会者为为“古史辨”派的一员。顾颉刚对孙次舟期之哗然，反对之声不绝于耳。由于遭受诸多望殷殷，对其所撰之文章亦多有指点。他在批驳，孙氏前后发表《屈原是“文学弄臣”的1941年《日记》中曾记述道：“三月七号，校发疑——兼答屈原崇拜者》《屈原讨论的最点孙次舟论鲁学一文。四月六号，看孙次舟后申辩》两文，作为辩驳。从而使这场论战[2]古蜀国一文。”不久，孙氏《读“古蜀国为进一步升级。蚕国说”的献疑》一文，经顾颉刚推荐

8、发表孙次舟在《屈原是“文学弄臣”的发疑于《齐鲁学报》1941年第1期。（上）》（载成都《中央日报·中央副刊》）上言：然而，孙氏个性狂傲不羁、易与人争，“要我报告这位汨罗水鬼”“我是从来不把颇使得顾颉刚为之心烦。《日记》言：“孙次任何一个古代‘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