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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哲学与现实哲学思维:无形而巨大的科技创新资源朱亚宗众所周知,资金、设备、体制等条件是科技创新的基础,人才对于科技创新起着关键作用。但是目前科技界对资金、设备等硬条件极端重视,却相对忽视人才精神文化因素的创新功能。因此,科技人才的哪些素质对科技创新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似乎仍有深入思考、重新认识的必要。人类科技史表明,资金投入、硬件设施与科技创新之间常呈现统计正相关,但是总有很多后进国家、群体和个人,在资金、设备落后的情况下取得重要成就。抗战期间王淦昌在偏僻的贵州山区湄潭,资料匮乏,信息不灵,却领先于西方物理学界,首创中微子的间接测量法;爱因斯坦大学毕业后,一无资金,二无设备,远离
2、学术中心,没有名师指导,却一举独创相对论;一战后,德国割地赔款,科学界工作生活条件远不如英国,却崛起了以玻恩、海森堡为首的杰出物理学群体,创立了量子力学理论,该理论为现代材料、能源和信息技术最重要的基础理论之一;二战后,英国在战争虚墟上恢复科学研究工作,经费紧缺的卡文迪许实验室科学家华生、克里克发现了DNA双螺旋结构,超越了实力雄厚的美国遗传学界,开启了人类生物工程的大门;20世纪6070年代,中国农学家袁隆平在穷乡僻壤的湘西农校,以微不足道的科研经费,发现了杂交粳稻,使得拥有数十万美元人均科研费的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中心相形见绌。造成这些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后进胜先进的科学超越现象的原因固然
3、是复杂的,但其中也可发现明显的规律,这就是人才的关键作用。而分析这些人才的内在素质,又有一个共同点,即擅长哲学思维,善于运用正确的哲学思想来指导科学研究工作。从人类科技史的众多案例中可以发现,哲学思维能够从以下三个基本层面对科技创新产生巨大影响:一、为常规研究设立探索路标科学研究中大量的工作是按照规范和成法解决科技问题。这些研究工作当然并不是单纯的依样画葫芦,在将现成的理论和方法应用于具体问题时,也常常需要通过创新来解决。其中解决实际问题的研究工作对于经济社会发展和军事斗争需要来说,也许是最重要的,但是从科学技术体系本身来说,也即是从学科专业的发展来说,求解学术难题的工作更为重要。求解难题的学
4、术创新成果的意义有时远远超出解难题本身,甚至产生出人意料的结果,由常规研究入手而引起超越常规的最大科技创新。人类科技史表明,从定性到定量是科技创新常规的发展路径。科技工作者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大多从定性研究入手。而定性研究既可以是专业范畴的定性分析,也可以是哲学范畴的宏观思考。科学史上有很多杰出科学家善于从哲学层次的宏观定性思考入手,哲学思想常常成为科学探索的路标。量子力学的创始人海森堡曾师从经典物理大师索末菲。索末菲擅长数学,将相对论引入玻尔原子理论,将原子中的电子轨道计算发展到十分精微的地步。数学非海森堡之长,面对导师如此精微复杂的理论计算,海森堡何以超越?深谙哲学的海森堡从哲学视角审视索
5、末菲的电子轨道理论,敏锐地发现电子轨120哲学研究2010年第9期道无法用宏观实验观察来证实,而整个电子轨道理论的科学解释力十分有限,所以要想发展微观物理学理论,必须从可直接观察的光谱的强度和频率入手。正是在哲学思想的指引下,海森堡毅然抛弃难以直接用实验验证的电子轨道概念,而采用可观察的光谱强度和频率作为微观物理学的基础概念。这一哲学思维成为通向量子力学的路标,再引入矩阵数学,海森堡终于成为创立量子力学的科学大师。正是在独特的哲学思维的引导下,海森堡按常规起步的研究工作竟使微观物理学产生意想不到的革命性变革。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人类哲学思想发展的优秀成果,是人类经济、政治、文化、科技发展的
6、哲学概括,已有无数的科学工作者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下作出举世瞩目的科技创新。中国的钱学森、袁隆平、杨乐、张广厚,日本的坂田昌一、武谷三男等科学家,均受益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以杨乐、张广厚为例,在20世纪70年代的函数论研究中,西方数学家有亏值与奇异方向两大研究热点,张广厚在学习矛盾论普遍联系的思想时,突然产生一个灵感:函数论中的亏值与奇异方向两个数学概念之间是否也有某种内在联系呢?在这一宏观哲学思想指引下,杨乐和张广厚果然发现和证明二者的约束关系,成为当时国际函数论研究领域的重要成就。一般说来,科学问题总是综合性和整体性的,而科学问题的攻克则意味着从实验、数学计算到哲
7、学解释三个环节的全方位突破。但是,科学问题三大环节的突破程序却并非固定的。卢瑟福提出原子结构的行星模型时从实验环节突破,普朗克提出量子论时从数学论证上突破,而爱因斯坦创立相对论时从哲学思维方面突破。科学研究的竞争,从某种视角上看,正是这三种不同思维路径之间的竞争。科学管理和科学研究的艺术在于从比较优势和扬长避短的原则出发,选择某种突破路径,尽快实现另外两个路径的突破。而当前国内科技界普遍轻视哲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