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具与实验哲学的未来_郭喨_盛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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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0卷第7期自然辩证法研究Vol.30，No.72014年7月StudiesinDialecticsofNatureJuly.，2014文章编号：1000-8934（2014）07-0009-06新工具与实验哲学的未来郭喨,盛晓明(浙江大学哲学系，杭州310028)摘要：传统哲学是一种以概念分析为中心的思辨哲学。思辨哲学“思辨”方法的局限导致了“直觉危机”的产生，引发了对“哲学承诺”的寻找和“去经验”的冲动；技术的进步有助哲学家展开经验导向的实证研究：哲学内外多股力量的合流促进了哲学实验的开展和实验哲学的诞生。实验哲学包

2、括“基于实验的实验哲学”和“基于思辨的实验哲学”两类。运用系统的实证方法特别是“直觉探查”的新工具替代“思辨哲学工具三件套”，实验哲学做出了“诺布效应”和“自由意志的时间真实性基础”等一系列重要哲学发现。实验手段是思辨方法的重要补充，有助于解决某些思辨哲学难以解决的问题，新工具引发了一场重要的哲学变革，这同时是当代哲学对认知科学挑战的一种回应。关键词：思辨哲学；实验哲学；直觉危机；哲学工具；哲学实验；诺布效应中图分类号：N031文献标识码：A历史地看，哲学与科学之间并不存在今天这样以一种“根本不同”的方式有所助益。“实验哲

3、学”的的鸿沟。约翰·赛尔（JohnR.Searle）指出，科学与哲实验包括（1）虚拟/假想实验和（2）物理实验两类，前学之间并没有截然分明的界限：“二者在主题上都者主要是计算机模拟和仿真实验；后者包括认知神〔1〕2069是一般性的，并且都以真理为其目标。”在文艺经科学实验以及作为当前实验哲学主流的“直觉探复兴之前，最杰出的哲学家往往也是最优秀的自然查”（IntuitionInvestigation）实验。至于“思想实验”科学家，这是约书亚·格林所称的“过去的美好时（ThoughtExperiment），它典型地具有思辨哲学

4、的全光”。后来，二者分离的原因在于研究方法而非研究部特征却缺乏基本的“实证”要素，只能在一种最宽对象。泛的意义上被视为哲学“实验”———作为“实验材现实中，哲学接纳了科学“暂时”不能解决的问料”提供场景诱发被探查的直觉。当前实验哲学最题。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或许可以提出一个略显主要的实验方式是“直觉探查”，通过考察人们直觉激进的观点：“在未来，所有的哲学问题都将是科学运作的特征来揭示规律或解决问题。这有望使一些重问题”———事实上，一旦我们发现一种系统化的科要的哲学问题获得比“思辨哲学”方案更好的解决。学方法来解决某个哲学

5、问题，我们就将其改称为“科学问题”；如果发明了系统化的方法解决全部的一、哲学工具与“思辨哲学”哲学问题，哲学终将消失。赛尔认为，以这种方式“终结哲学”“正是从古希腊以来哲学家们的终极梦1.思辨哲学“三件套”〔1〕2069—2070“哲学问题”通常具有宏大、概念化的特点，解想”。今天，借助实验方法开展哲学研究的“实验哲决哲学问题经常缺乏必要的实证手段。这与传统哲学”（ExperimentalPhilosophy，或作“X-phi”）有望让学所采用的工具有关。长期以来，直觉与逻辑一直我们最大限度地靠近这一目标———至少也将对传

6、都是哲学研究特别是“主流”哲学研究的基本工具，统的思辨哲学（ArmchairPhilosophy，或作“A-phi”）哲学高度依赖哲学家的“沉思”，依赖他们的“直收稿日期：2013-11-9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认知哲学研究”（13JZD004）、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认知科学与当代哲学的挑战”（11&ZD187）、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基于逻辑视域的认知研究”（11&ZD088）、中央高校基本业务费专项资金、浙江省哲学社会规划一般项目（13NDJC173YB）。作者简介：郭喨（1986-），湖

7、北郧阳人，浙江大学哲学系、浙江大学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所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实验哲学；盛晓明（1956-），浙江温岭人，硕士，浙江大学哲学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实验哲学和科学与文化研究。9自然辩证法研究第30卷第7期觉”，依赖作为思维工具的逻辑。直到20世纪，哲学题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就是正走在达成共识的路家们才“重新发现”了“作为哲学家的世界”的“语言上；哲学上的重大问题呢，不是已经产生了分歧就工具”。此后，直觉、逻辑与语言成了哲学的主要工是正走在产生分歧的路上———不妨回顾一下，中国具（当然，恐怕还得加上一把“扶手椅”（

8、Armchair））。哲学中关于“知—行”关系的持久争论，西方哲学中直觉是哲学发现的主要方法，是“发现型工具”；“语经验论与唯理论长达千年的分歧，语言哲学中指称言”是“表达型”工具（人工语言属一种“特殊工的“描述主义”与“因果—历史”理论的尖锐对立，等具”），逻辑则用于检验和保证发现与表达过程的可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