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联绵词——兼对王念孙的“连语”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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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28卷第4期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7月Vol.28No.4JournalofTangshanTeachersCollegeJuly2006浅议联绵词——兼对王念孙的“连语”辨析李淑敏（韶关学院文学院，广东韶关512005）摘要：通过对王念孙连语观的再认识，从而对联绵词这个术语进行重新界定；并强调研究联绵词应坚持发展的历史观。关键词：联绵词；单纯词；发展的历史观中图分类号：H10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115（2006）04-0026-04[4]“联绵词”又称“连语”、“连字”、“连绵字”、“联绵字”。字者，合二字以成一语，其实犹一字也。”王力指出：“连作为一个术语

2、，曾有很多人对其进行界定。最先对其进行科绵字中的两个字仅仅代表单纯复音词的两个音节，古代注家学解释，并且在理论上有所创见的是王念孙。他说：“夫双有时把这种连绵字拆成两个词，当作词组加以解释，那是绝[5]声之字，本因声以见义，不求诸声而求诸字，固宜其说之多大的错误。”郭在贻说：“所谓连语（又写作謰语，又叫联[1](P752)凿也。”“大氐双声叠韵之字，其义即存乎声，求诸其绵词）是指用两个音节来表示一个整体意义的双音词，换句[1](P773)[6]声则得，求诸其文则惑矣。”“凡叠韵之字，其意即存话说，它是单纯性的双音词。”陆宗达、王宁先生指出：“联[2]乎声，求诸其声则得，求诸其文则惑矣。”

3、“凡连语之字，皆绵词又称‘连语’或‘连字’，是古代汉语里的一种特殊的双[3](P32)[3](P32)上下同义，不可分训。”又说“依声托事，形无定体”。音节单纯词。它的语音结构就其原始形态说来，或双声，或叠[7]以上是王氏从训释的原则方面对“连语”这个术语作的界定，韵，它的词义发展常伴随着有规律的音转。”殷焕先解释说：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王氏对“连语”认识的模糊性：他不“联绵字实为一个语音单位而表之以两字，非由两字合成。[8]允许“求诸其字”、“求诸其文”，而要“因声以见义”，但又因此，联绵字是用这一个语音单位来表示一个意义的。”说“连语之字，皆上下同义”，即每个字都有一定的意义，周秉钧

4、指出：“两字联绵起来，成为一个声音组织，不可分[9]自相矛盾，混淆了联绵词与同义复合词的界限。此外，在训割地表示一个意义，这种词古人叫做联绵词。”最近有人这[10]释实践中，他还混淆了单纯叠音词（词的意义与音节所代表样界定：“指非迭音的复音单纯词。”这些对“联绵词”的的字的意义无关）与合成叠音词（词的意义与音节所代表的界定都是围绕单纯词而言的，与王念孙的“连语”不同。王字的意义有关）的界限。为此，笔者对王氏的“连语”进行氏指出的“凡连语之字皆上下同义，不可分训”，其中他的再认识，对其进行重新界定并予以阐释。所谓“上下同义”，指构成联绵词的两个字是同义的；他的联绵词应指二个或多个音节连缀成

5、义而不能拆开来讲所谓“不可分训”，是指“不能把联绵词解释为两种意思，[11]的非音译外来的单纯词（但包括已融入汉语的音译外来的单至于把联绵词拆开来释成一义，则不属于分训的范畴”。纯词），是人的思维由模糊到清晰过程的一个反映。（联绵词他这个说法混淆了联绵词与同义复合词的界限，也正反映有二个以上音节的，如“蝦蟆骨朵”〈指蝌蚪〉是四个音节；了王氏对联绵词认识的模糊性。这同样反映在他的训诂实[3](P32)又如顺天人称蝼蛄为“拉拉古”，是三个音节。但大多数是践中。如王氏在释“陵夷，则曰若邱陵之渐平”条二个音节，文章讨论的主要是二个音节的。）下说：“成纪帝王之道，曰以陵夷。师古曰：‘陵，丘陵也；首

6、先，联绵词是由二个或多个字构成的单纯词。其中每夷，平也。言其颓替，若丘陵之渐平也。’又曰：‘陵迟，亦个词当中的每个字都只表音不表义，都不是语素，即多个音言如邱陵之逶迟，稍卑下也。他皆类此。’”接着王氏批评说：节连缀构成的总体才呈现意义，具有语素的资格，从而在语“师古以陵为丘陵，非也。陵与夷皆平也。”于是他又举例言运用中成为词，而且成为单纯词。如王国维指出：“联绵证明说：“《文选·长杨赋》引薛君《韩诗章句》曰：‘四平──────────收稿日期：2005-12-31作者简介：李淑敏（1979-），女，河北唐山人，韶关学院文学院助教，汉语言文字学硕士。-26-李淑敏：浅议联绵词曰陵’，是陵邱

7、之陵，本取陵夷之义，非陵夷之取义于邱陵现在的眼光考察一下‘果裸’词族中的同族词，就会发现，也。《史记·高祖功臣侯年表》曰：‘始末未尝不欲固其根本，这些词的语音中大同中还有小异：或声有小别，或韵有小异，而枝叶稍陵夷衰微也。’陵夷衰微，四字平列，陵夷不可谓或调有不同，或倒言之（蛞蝼=蝼蛞）。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如陵之夷，犹衰微不可谓衰之微也。”他说：“陵夷之为陵迟，方言的差异、古今的变化之外，恐怕也不能排除人们有意识犹逶夷之为逶迟。”又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