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继共犯的刑事责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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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题研讨·政治与法律2010年第2期共同犯罪的理论与实践编者按：共同犯罪问题一直是刑法理论中的一个复杂问题，也是司法实务界经常面临的一个疑难问题。共同犯罪的认定、责任承担和刑罚配置等各个方面都有很多值得探讨和研究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为此，本刊特选发一组稿件，从共同犯罪中的承继共犯刑事责任问题、共犯过限与共犯减少问题、单位共同犯罪的定罪与责任分担问题，以及比较法视野下的“共犯与消极身份”问题等方面展开研究，以供各方借鉴。承继共犯的刑事责任探讨刘宪权张娅娅（华东政法大学法律学院，上海200042）摘要：承继共犯中后行为人是否应当对先行为人的实行行为以及由

2、此引起的结果承担刑事责任，各国刑法理论存在多种观点。对此，探究行为人与危害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能够分清楚两者不同的刑事责任分担方式。对此问题应区分不同场合探讨承继共犯的成立及刑事责任问题，即原继共犯的成立条件分为单犯和复合犯两个具体类型，对承继共犯的刑事责任分为三大类。关键词：承继共犯；因果关系；刑事责任中图分类号：DF6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9512（2010）02-0019-07一、承继共犯的概念及成立承继的共同犯罪，也称继承的共同犯罪，是指先行为人已经实施一部分犯罪实行行为，在实行行为尚未全部终了时，后行为人以共同犯罪的意思参与

3、实行或提供帮助。此概念中的后行为人，我们称之为承继共同正犯。例如，甲基于抢劫的目的而使丙处于不能反抗的境地，碰巧乙经过此地，甲叫乙帮忙夺取财物。乙出于共同实行的意思，单独或者与甲一起夺取了丙的财物，就属于承继共犯的情况，某乙就是承继共同正犯。由上述概念及案例分析，我们不难看到，承继共同犯罪的成立必须符合以下三个条件。其一，在时空方面，承继共犯先行为人的实行行为已经开始但尚未终了。承继共犯的出现时间点必须是在先行为人实行行为开始之后，且相关实行行为终了之前。因为犯罪行作者简介：刘宪权，华东政法大学法律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张娅娅，华东政法大学

4、刑法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助理审判员。19为有实行行为、预备行为、教唆行为和帮助行为等，承继共同正犯作为“正犯”的一种，如果没有实行行为的开始，也就无所谓“正犯”的“承继”问题。如果说实行行为的开始是承继共同正犯存在的时空范围的开始，那么犯罪事实的结束则是这一时空范围的终结。只有犯罪事实尚未结束，其他行为的加入才有可能。犯罪事实一旦结束，其他实行行为的加入的基1础就将不在，承继共同正犯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前提。其二，在主观方面，承继共犯的相关行为人必须具有共同实行犯罪的意思。尽管承继共犯中的先行为人与后行为人由于行为发生的时间不同，导致

5、他们在主观上可能存在不同的犯罪故意内容，但是，先后行为人必须具有共同实施某些密切关联性犯罪的意图。正是由于先后行为人各自具有并不完全相同的故意内容，才有“承继”的问题存在；也正是由于先后行为人各自犯罪意图具有密切关联性，才有“共犯”存在的基础。其三，在客观方面，承继共犯相关行为人的实行行为应该具有“共同性”。共同的犯罪行为是共同犯罪的客观基础。就先行为人而言，他已经实施了部分实行行为，已经促进了部分犯罪事实的形成，并且在后行为人加入之后，既有可能与后行为人共同实行犯罪，也有可能成为后行为人的共谋共同正犯；就后行为人而言，他在加入之后，在先行为的基础之

6、上，既有可能与先行为人共同实行，也有可能单独完成犯罪行为。总而言之，无论先后行为人是以共同正犯的形式存在还是以共谋共同正犯的形式存在，二者在后行为人介入之后具有实行行为的“共同性”。据此，笔者认为，承继共犯的本质特征在于，后行为人明知先行为人已着手实施特定的犯罪事实，而实行行为尚未全部终了，通过和先行为人沟通意思，单独或参与完成剩下的实行行为，由此导致犯罪结果发生。本文仅在承认承继共犯能够成立的前提下，具体探讨承继共犯的刑事责任问题，并试图提出笔者认为合理的处理原则。二、不同场合下的承继共犯笔者认为，由于犯罪的形态复杂多样，因而承继共犯也可能存在不同

7、的形态，分别不同场合讨论承继共犯有助于进一步明确承继共犯的成立条件。本文将先行为的犯罪类型分为单一犯与复合犯两种，单一犯中着重分析持续犯，复合犯中着重分析牵连犯和结合犯。当先行为人的犯罪类型属于持续犯时，后行为人的介入时点必须是在行为与状态的持续过程之中。由于持续犯是行为从着手实行到终止以前，一直处于持续状态的犯罪，承继共犯可以出现在先行为人着手实行之时，比如非法拘禁罪中实施捆绑、拘禁或关押等行为之时，也可以出现在实行行为持续过程之中，比如非法拘禁罪中拘禁状态持续过程之中。有学者认为，在持续犯场合之下，承继共犯出现的时间点可以是犯罪既遂之后，并且视其

8、为单一犯之承继共犯的特殊情况：“继续犯与单纯一罪不同，在继续犯的场合，因为即使先行为人的行为成立既遂，行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