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演义到演义历史--《姑妄言》对《三国演义》的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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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22年月孝感职业技术学院学报Feb,2002第5卷第期1JournalofXiaoganVocational-TechnicalCollegeNo.1Vol.5从历史演义到演义历史——《姑妄言》对《三国演义》的继承和发展王长友（江苏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江苏210013南京：）[摘要]《姑妄言》与《三国演义》有可比性。它不但同样有政治历史内容，而且包含着从《三国演义》继承下来的遗传因子，但更有巨大的变异，这就是历史的文学化，题材的生活化，是从历史演义转向演义历史。《姑妄言》对《三国演义》的正面模仿颇多，但没有创造出新的精彩，倒是它对《三国演义》桃园三结义的反学，有出蓝胜蓝之妙。

2、[]关键词比较；《三国演义》；《姑妄言》；模仿；变异。[中图分类号]I207.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42-1667/Z（）200201-0021-07一初看起来，《三国演义》是中国古代历史小说历史与文学，本就是联体婴。六经皆史，再的代表作，而《姑妄言》则被看成是艳情小说的集广泛一点说，文学是社会的镜子，也是历史的精神大成之作，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其实，这只是一种投影。反之，历史也常常是文学。中国早期的史学直觉。事实上，《姑妄言》与《三国演义》之间存著作都或多或少带有文学虚构，西方一些国家（例在着很大的可比性。《三国演义》是典型的历史题如英国）早期的历史著作，常常也只是带有文

3、学性材小说，《姑妄言》其实也不是纯粹的艳情小说。的历史故事（例如贺林希德的《英格兰、苏格兰和从取材范围说，它是写明末清初历史和社会生活爱尔兰编年史》）。待到这对联体婴分离以后，也的。从创作宗旨看，作者在《自序》中说：仍然相互渗透，相互影响。于是，人们把带有文学夫余之此书，不名曰真而名曰妄者，何性的历史称为史传文学，把由历史故事演化的小说哉？以余视之，今之衣冠中人妄，富贵中人称为历史演义。其实，历史本身是文学说不尽的话妄，势利中人妄，豪华中人妄，虽一举一动之题。文学与历史的关系可浅可深，但不管它是浅是间而未尝不妄，何也？以余之醒视彼之昏故深，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历史话题的文学。引入这个耳。至

4、于他人闻余一言曰妄，见余一事曰妄，概念，我们才可以把更多的文学作品纳入讨论范余饮酒而人曰妄，余读书而人亦曰妄，何也？围。比如，涉及历史话题的神话小说、以历史为由以彼之富视余之贫故耳。我既以人为妄，而人头的英雄传奇、借某朝某地某事为背景的世情或艳又以我为妄，盖宇宙之内，彼此无不可以为情小说等等。我们将在本文拿来与典型的历史演义妄。呜呼，况余之是书，孰不以为妄耶？故不《三国演义》比较的《姑妄言》就属于最后这一得不名之“妄言”也。然妄乎？不妄乎？知心类。者鉴之耳。”[收稿日期]2002－－0108[作者简介]194王长友（9—）男，汉族，江苏姜堰市人，80年代文学硕士，现任江苏省社会科学院文

5、学研究所研究员、副所长。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俄苏汉学。－－21王长友：从历史演义到演义历史这里所说的“妄”，就是或指荒诞，或指不真诅咒那些导致明朝灭亡的贪官污吏，权奸悍将。从实。作者提出，孰真孰假，孰虚孰实，要看由什么本质上说，《姑妄言》不是一部艳情小说，而是一眼光“视之”。在作者看来，社会上“衣冠中人部政治历史小说，至少可以说它不只是一部艳情小妄，富贵中人妄，势利中人妄，豪华中人妄，虽一说，同时还是一部政治历史小说。作为一部政治历举一动之间而未尝不妄”，而作者看起来虚妄荒诞史小说，《姑妄言》与《三国演义》无疑具有可比的描写，其实倒是不虚不妄，因为作者是“以余之性。醒视彼之昏”。无

6、疑，作者认为他的描写才是清醒二的真实的。我们还可以找到这两部作品更为直接的联系。其《曹去晶自评》也说：中国古代的小说作者，前期多为艺人、初通文墨的余著是书，岂敢有意骂人，无非一片菩提村学究或试图以印行小说牟利的书坊主人，这些人心，劝人向善耳。内中善恶贞淫，各有报应，大多读书有限。后期则有失意文人加入进来，而文句虽鄙俚，然隐微曲折，其细如发，始终照人小说家所读，不外经书史籍、佛典道藏、名家诗应，丝毫不爽，明眼诸公见之，一目自能了文，虽然自己也作小说，但其实并不大读小说。中然，可不负余一片苦心。其次者，但见其皮国小说史上的小说家和小说评论家，纵使如曹雪芹毛，若曰不过是一篇大劝世文耳，此犹可

7、言这样的创作大师，金圣叹这样的评点大师，说到底也；倘遇略识数字，以看鼓词之才学眼力看还是吮吸传统雅文化的乳汁长大的。所以，当我们之，但曰好村好村，此乃诸公为腹所负自（对古代小说进行比较的时候，我们尽管也可以指出①付）村[]耳，非关余书之村也，求其不看为它们间的许多相同、相似，但我们往往只可以看出幸，何故？诸公自恐其污目，余更恐其污书。它们模样的相像，或者是体会到它们精神的相通，这里，作者似乎在说他的作品有某种不便明言就是说，只可以进行模糊的比较